江州一直以来就不是一个繁华之地,但是如果将河道疏通,还是有可能成为一个富土。这里虽地处南方,但是却没有太多的山,江州城方圆百里最高大的山也就只有五百多米。而且由于年年雨水充足,每年河讯都会带来大量淤泥,所以土壤也要比其他地方肥沃。只不过每隔年的大水,让这里的百姓根本没办法好好生产,前年和今年,已经连续两年发洪水了。

    云风澜此刻正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天下起了小雨,他独自一人撑着油纸伞在雨中走着。远处烟雾朦胧,看不清景色。江州城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一下雨路上连人影都没了。

    云风澜这次想去看一看以往那些官员所修的堤坝,江州的地图已经到了他的手里,根据他的观察,堤坝如果修得好,挡住洪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看来以前的官员是中饱私囊了。想到这里,他低声轻叹,富贵之人不知百姓疾苦,可是这样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云风澜本来是想和云池一起来,但是看云池一脸虚弱的样子,他只得放弃。真不知道掌柜的是怎么把店开这么久的,做菜这么差都没有倒闭!

    终于,云风澜走到一处拐角,他的视线瞬间开阔。那道堤坝已经长满了杂草,而且只剩下了浅浅的一层,不足三尺深。堤坝所用皆为泥土,就连简单的木质结构加固都没有做。云风澜眼睛瞬间变得锐利,感到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手中的雨伞承受不了他的力道,应声折断。

    云风澜一个人站在雨地里,任凭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发尖上的雨水顺着脸流了下来,汇成一股打在地上。云风澜本来应该会感觉到冷,可这时他只感觉到浑身的怒火快要将他点燃!

    江州的渣滓,就让他来处决!

    回到客栈,已经是夜晚了。云池不在房间,不知道去哪儿了,不过以他的武功,想来也不会吃亏。云风澜走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打开了门。

    房间应该是被掌柜清理了,看上去还算干净。桌上有一壶茶,还是热的,壶嘴正在往外冒着热气。桌子是最普通的木材制成,并没有桌布,想来是因为生意差,桌布都已经拿出去卖了,不过好在掌柜的还没有把床上的被褥也卖掉,那可就真的没几个人来了。不过即使是这样,床上垫着的棉絮也已经卖掉了,只剩下一层席子和一张床单,不知道睡起来是什么“别致”的感受。整间客房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就连床上的布幔也被撤下了。

    云风澜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差的房间,但此刻也容不得他挑剔。云池在旁边睡得一塌糊涂,他连野外都睡过,这种房间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云风澜今夜却睡不着,赶了一天的路,今天又出去转了,又累又饿,可是要他在客栈里吃掌柜做的菜,恕他做不到。吃的固然重要,但他还没想把命交代在这里。

    云风澜来到厨房,这里还有一些食材。好在以前他学过做饭,否则今天恐怕真会不知所措。熟练地挽起袖子,系上围裙,一手拿着菜刀,另一只手按着食材,这一瞬间,高贵的公子形象瞬间崩塌。

    即使实在做饭,他的动作依然那么优雅,都说君子远庖厨,可是大概没有人会猜到这一位人人称赞的风澜公子,还有一手难得的好厨艺。手起刀落,动作如行云流水,他嘴角噙着笑意,就像以前也是这样做过。

    云风澜把菜下锅,擦了擦脸上的汗,厨房里油烟太多,即使是他,也难免会沾上一点。

    不多时,一盘菜出炉,云风澜将菜放好,又装了些饭,提上楼,准备和云池一起吃。

    还记得当初霏雨也是那么喜欢美食,只不过那时云风澜并不爱做饭,而且有专门的厨子,也不需要他们亲自动手。只不过后来莫一的训练越发苛刻,他们有很多次都错过了吃饭,所以两人无法,只得自己做饭,本以为离开之后就不会再做饭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帮上忙。

    当云风澜提着饭盒走到云池的房间,云池立马从床上翻起来,一脸垂涎:“好香啊!一定美味。”还用鼻子狠狠嗅了几下,肚子还配合的叫了起来。

    云风澜嘴角含笑,云池这幅样子实在丢脸,真想说一句不认识他的话,不过看他这样饥饿还是先原谅他吧。不过以后一定要对他进行一些礼益方面的训练!

    云池看着眼前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大动,掌柜做的菜完全不能比!这下终于不用饿肚子了!云池流了一把辛酸泪,就没到过这样的地方,吃个东西都不成!

    不过,比他来的还要早的那几个家伙,应该混的还要差吧!云池在心中阴暗地想着,要死一起死,要活我自己活!兄弟嘛,就应该有难同当!

    云风澜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看起来老实的侍卫心中还会有这种想法,若是知道了,也不知会不会叹一句识人不清。

    和大部分东西一样,那些碗也多是缺口,但还能用。在这个江州城,也只能这样将就。只是街上的一些铺子大多都是关着的,有一些开着的店也不一定比这里好上多少,要是治理水患,也没有足够的东西供那些工人吃。

    云风澜只觉得头又疼了,前面的那些贪官只知道捞钱,一点也没有关心过这里的现状,现在就轮到他来处理这个烂摊子。不过据他得到的消息,以前那些贪污的官员,可是和朝堂上许多人都有牵扯,要完全将他们拉下马还是有难度。

    到了半夜,雨终于停了。只是地上的积水还没有散开,不知道又会有多少良田水涝。

    夜色将所有人笼罩,云风澜随身带着的一个火折子也在之前被雨水打湿,掌柜听说他们还要点灯,还多加了三文油钱,这“上房”一晚上才二十文钱,点一盏灯却要加三文。云风澜感到有些可笑,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如果这个掌柜给大户人家当管家,说不定半文钱也要死扣着。

    他披上外套,将之前放在包裹里的一个信号弹拿了出来。油灯的火无时无刻不在跳动,云风澜点燃了信号弹,立马放开。天空中绽放了一束美丽的烟火,在这样黑寂的夜空显得格外显眼。

    明天就会有一场大战要打了,云风澜看着夜空的烟火,心里默默想着。

    第二天,第一缕阳光照在了云风澜身上,温暖的让他不想醒来。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放晴了,已经连续十几天没有出现的太阳也在这一天出现,所有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云池在外面一直敲着门,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公子,你看到了吗?太阳出来了!”

    云风澜看着窗外,阳光明媚,街上的水依然还积成一滩一滩的,但在太阳的在照耀下,似乎很快就会被炽干。

    真是好天气!云风澜嘴角划开一个浅浅的弧度,这样一直盯着他的云池看呆了眼!第一次看到主人露出这种笑容,虽然知道是一个男子,可是这一刻却觉得哪怕是最好看的女子,也比不上主人的一分。

    “走吧!”云风澜说。

    云池有些不解:“去哪?”

    云风澜看着他懵懂的样子,伸手扶额:“该去找这里的长官了。”

    州牧府建造的非常豪华,虽然在外面看不出来,但是里面却极尽奢华。云风澜这一次是以拜访者的身份来到州牧府的,守门的人见他衣着富贵,举止不凡,非常人可比,便直接进去通传,还将他们引入前厅。只是这州牧“处理公文”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他们都已经在这里坐了半个多时辰,却不见来人。只是这里的茶水添了一次又一次,虽说是上好的茶叶,但经过昨天的事,现下又是这样情况,实在没人高兴的起来。

    云风澜和云池对视了一眼,云池瞬间领悟,朝旁边的仆役道:“这位小哥,在下有些内急,不知.....”

    那仆役不疑有他,就将云池领了进去。云风澜见此心下安定,昨天发了信号,其他的几人一定都在这周围守着了,今天虽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但是他不想再等了!再等下去,都是人命。

    不一会儿,云池回来了,他站在云风澜身后,在他背上写到:“州牧一直在房中玩乐。”

    云风澜捏紧了杯子,眉间多了几道折痕,从来没有人会对他如此轻慢!哪怕是皇帝,也会对他有所优待,可是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州牧,居然敢将他晾在客厅!云风澜此刻显然忘记自己并没有表明身份的事,但州牧已经在他心里被定罪了,想来之后一定不会好过。

    云风澜将手中的杯子用力摔碎,众人一惊,都还没反应过来,云池便已经将所有的人制住。他将一个个人都点好了穴,然后献媚似地朝云风澜道:“主人,我们快点去把那个混蛋州牧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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