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角的餐馆,名叫雅鲁藏布,看起来有些昏暗,走进去会听到噗兹噗兹的灯管打火声响个不停。餐馆里面没什么人,只有几张桌子和坐在收银台的老板。

    这时,周丽丽坐在靠门的边上,喊道:“老板,点菜啦。”

    老板眼也没抬,继续坐在收银台旁,开口道:“没饭了,打烊了。”

    周丽丽指着中间一桌,叫道:“这不是还有人吃吗?”

    老板道:“没了,最后一桌了。”

    周丽丽看着老板,苦着脸道:“老板,可是我饿啊。”

    这时,中间那桌吃饭的人,喊道:“来这里吃吧,我请你。”

    “谢谢,有饭吃了哦。”周丽丽赶忙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那个人对着周丽丽道:“慢点吃,别噎着。诶,你是和大嘴坐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吧,我们在飞机上见过。”

    周丽丽忙道:“恩,我记得,你是乌星姐姐。”

    乌星看着周丽丽,问道:“怎么跑这来了,大嘴没陪你。”

    周丽丽哼道:“大叔坏死了,让姐姐陪我,自己不知去哪鬼混去了。”

    乌星一听,笑道:“放心吧,我了解大嘴,他不会也不敢去鬼混的。”

    周丽丽扑闪着大眼睛,对乌星道:“乌星姐姐,你这么了解大叔,能告诉我他以前的事吗?”

    乌星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周丽丽摇摇头,皱着鼻子道:“我们才刚认识不久。虽然大叔看起来很是开朗,但我知道他一定过得很苦。”

    乌星叹道:“唉,这都是大嘴自己造的孽啊。”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问道:“造什么孽啊?”

    周丽丽叫道:“姐,你怎么才来啊。我跟你说,这位是做空姐的乌星姐姐。”

    周峒鹂坐下来,对乌星笑道:“你好,我叫周峒鹂,是丽丽的姐姐。”

    乌星也道:“你好,我们在飞机上见过。”

    周峒鹂对着乌星,又道:“你们刚才说谁造孽了?”

    乌星道:“大嘴。”

    周峒鹂纳闷道:“谁是大嘴?”

    周丽丽插嘴道:“就是大叔啊。”

    “哦。”周峒鹂愣了愣,忙问道:“他造了什么孽啊?”

    …………………………

    如此,乌星讲起了我的一些事,虽然很是平淡无奇,但里面的情感还是很真实。3年多的爱情,就像长跑一样,慢慢的总有到头的那一刻。

    周丽丽听完后,哭着道:“大叔,你好可怜啊。”

    周峒鹂冷着脸,叹道:“唉,男人为何总是这样啊,失去了才明白珍惜。”

    就这样,一顿饭,吃了有2小时。此刻,餐馆外面夜sè很美,霞光早已褪去,星空深邃无比。

    周峒鹂拉着周丽丽静静的伫立在八廊街,笑对着乌星道:“呵呵,原来你也是住拉萨大酒店啊。

    乌星无奈道:“是啊,我每次拉萨的航班,公司都是安排住拉萨大酒店的。”

    周峒鹂又道:“那我们一起回去吧。”说完,拉着乌星的手,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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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都时间,22点整。

    拉萨大酒店会客大厅,灯光通明,悠扬的钢琴曲撩拨着每一个人的心。

    大厅一角,皮革沙发上。此时,坐着3个女孩,只听其中有个女孩,有些惊讶道:“这么说,你们不是来旅游的。”

    “是啊,我们只是借旅游的名义来找些东西的。”

    “什么东西?”

    “唉,你不会想知道的。”

    “啊,这是为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这时,女孩的声音似乎有些急促,不停的问来问去。

    ………………………

    22点10分这刻,在灯光折shè下的大厅,钢琴声的节奏是那么欢快,恬静,没有一丝混乱的杂音。

    这时,我听着音乐,望着灯光,手拉着聂灵灵,脸sè有些深沉的走进大厅。接着漠然的看了看大厅,很快的就发现了角落沙发上的3个女孩。

    我拉着聂灵灵的手走过去,对着其中一个女孩,有些惊奇的道:“你怎么也在这?”

    女孩笑道:“我一直都住这啊。”

    “哦。”我愣了愣,又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另一个女孩插嘴道:“大叔,我们和乌星姐姐是在八廊街结识的。”

    “八廊街。”我想了想,默念道。

    大厅沙发上的3个女孩,原来是早就从八廊街回来的周丽丽姐妹和空姐乌星。

    我看着插嘴的周丽丽,再看了看身旁静静的周峒鹂,冷着脸道:“这么晚,你们还不睡,坐在这干嘛?”

    周丽丽嘀咕道:“还不是为了等你,才陪乌星姐姐在这聊天的嘛。”

    我一愣,看着周丽丽,没有说话。

    这时,周峒鹂哼道:“怎么,撒时睡觉你也要管。”

    我看着周峒鹂有些尴尬,于是叹道:“我答应过你二爷爷,必须要保护你们。”

    周峒鹂看着拉着聂灵灵手的我,忙转过头,小声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不要你管。”

    这时,身旁的聂灵灵调笑道:“怎么,你吃醋了,呵呵。”

    周峒鹂冷笑道:“吃醋,你别在那臭美了。”

    我松开聂灵灵的手,忙喝道:“别吵了,都回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呢。”

    就在这时,乌星站起来拉住我,问道:“什么赶路,你们这次到底来找什么啊?”

    我愣愣的看着乌星,道:“你怎么知道。”

    乌星指着周丽丽姐妹,哼道:“她俩有些事都跟我说了。”

    我看了眼周丽丽姐妹,对着乌星无奈的道:“唉,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都告诉你吧。”

    于是,我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的给乌星讲了一遍,也不管她懂不懂,理不理解。听完后,乌星整个人就好像崩溃了一样,漠然的流着泪,呆呆的一动不动。

    好一会,乌星才从泪水中回过神来,痛苦道:“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说完,突然放开手,哭出声道:“呵呵,我知道,大嘴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啊。”

    看着哭泣的乌星,我没去解释也没有去安慰,闭着眼同样的有些伤悲。只是我的泪水早已流干,化作了道道泪痕。

    可能是乌星的哭泣声感染了所有人,这时,大厅钢琴声已经变了,不再欢快不再恬静,只有浓浓的悲伤。

    在大厅听着贝多芬的第五交响乐,我的心情是愁绪满面,只能安慰道:“还好,还好,一切都如预想的一样。”

    这时,聂灵灵看着我,忽然道:“可能有些偏差,明天要去藏地无人区,没有向导是去不了的。”

    周峒鹂哼道:“向导,花钱找一个不就行了。”

    聂灵灵冷笑道:“哼,你以为这么容易啊。我查过,明后两天是藏地佛教的朝圣ri,朝圣对于藏民来说是神圣的,藏地之人是不会离开拉萨布达拉宫1公里以外的,而且必须了解藏地各地区的向导才行。”

    周峒鹂嘟嘴道:“这,这不一定呢。”

    我解释道:“没错,灵灵说的对,明天的却是藏地佛教的朝圣ri。”

    周丽丽小声道:“那,你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乌星带着泪花笑了起来,摸着周丽丽的头,缓缓道:“我在藏地呆过很长时间,各地区也了解。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我不解的看着乌星,愣愣的道:“你明天不用航班啦?”

    乌星苦涩道:“世界都快没了,我还上什么班。不如跟着你们一起去,也许还有机会活下去。”

    我一听,不自觉的默念道:“不如跟你们一起去,也许还有机会活下去。”

    在世界末ri来临之时,我知道活下去的机会很少,但既然有希望,有机会,那就一定要争取,把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