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顺看到徐立新,怒火中烧,举起拐杖对准徐立新的屁股左一棒又一棍打起来,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王八羔子,从小就给我惹祸,长大了也不让省心。 更新最快我打死你,我让你害人,我让你害人。

    徐立新老老实实的忍受,不敢做任何反抗。

    这个时候,徐玲也挤进人群,上前拉住父亲:爹,二哥有错,让他改正,别把你气坏了。

    玲儿,你回来了?徐福顺看到徐玲,气已经消了一半,收回要打出的拐杖,依然生气地说:你这个混小子,你不气死我不会消停。我告诉你,就是工厂不办了,也要把地给我弄好。想拍拍屁股走人,没门。除非我死,只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决不放过你们。

    李梅梅一听,这不是骂我打我吗?可看到徐福顺气的直哆嗦,心痛地过去:爹,我求你了,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们按照你说的办。

    哼。徐福顺真不给李梅梅好脸,对徐利国和徐玲说:咱们回家。

    徐福顺走两步又给徐立新下死令:我告诉你,这儿不处理明白,今后别让我看到你。

    徐立新被父亲打几棍子根本就不疼,还得假装很疼:哎呀,哎呀,爹,你真下狠手啊?你放心,肯定让你满意。你老先回家休息,我处理完向你汇报。

    徐立新送走父亲,回到人群说:乡亲们,咱们还是按照王书记说那样,一个村派两个代表,我们在乡政府监督下好好谈谈,其他人是不是可以先回家啊?

    胡五又走进人群,不一会回来:徐总,我们同意你的意见,我们留下六个人,其他人先回家。

    乡政府会客室,三方人马坐定。以胡五为首的农民坐一侧,徐立新、李梅梅、丁晓三人坐一侧,王书记和分管领导坐在正面。气氛虽然还很紧张,但与在工厂门前相比还是比较平和。

    王书记作为协调人,先说话:解决事情有很多种方法,和和气气地解决问题,总比吵吵闹闹强。今天双方都在场,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大家在友好协商的基础上,形成一个双方都满意的解决方案。

    徐立新也表态:乡亲们,我为工厂没解决好污染问题向你们道歉。你们也看到了,我爹因为这事还把我打一顿。虽然不疼,却把我打醒,我不能为了钱,什么黑心事都做。从现在开始认真治理工厂污染,让工厂变成鸀色工厂,还给家乡蓝天碧水。

    大家都对徐立新的真诚表态所感动,敌对情绪逐渐被友好气氛代蘀。

    徐立新看大家态度有好转,继续说:当然我说的是规划,今天咱们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各位先说说你们的想法。

    胡五发言:徐总,你既然这么说,我们再不让步,那就太不尽人情。工厂治理污染问题你要抓紧,我们也用句外交用语,听其言,观其行。今天我们重点研究被污染地补偿的事。

    徐立新现在最烦的就是胡五,恨不得把他掐死。心里虽然这样想,脸上却丝毫没表现出来。面带微笑,一脸歉意,认真听胡五讲话,偶尔还记上几笔。任谁也不会怀疑徐立新的心里对胡五充满敌意,胡五家将来再发生什么事,也没有人会和徐立新联系起来。后来胡五看徐立新不认真治污,继续上告,结果上学孩子被陌生人给塞把刀做警告。胡五认定是徐立新派人干的,大家却都否定。最后胡五只好放弃抗争。

    徐立新接过胡五的话说:胡兄弟,咱们都是男人,说话干脆点,直接说补偿要求。

    那好,大家研究结果是,每亩地一年补偿八百元钱。胡五说完看徐立新反应。

    徐立新听到胡五提出的补偿标准,当时就想破口大骂“你们穷疯了,这和抢劫有什么两样。”但知道今天决定自己工厂命运,稍微控制不好自己情绪就会前功尽弃。强压怒火,把本想摔在桌子上的笔,轻轻放下,抬起双手使劲摩挲着脸。看似想除去一脸的疲惫,其实是尽力把从心底升起的愤怒压下去。

    徐立新感觉表情转换的差不多少,把手放下,大家看到的依然是一张真诚和蔼带着微笑的面:我也是农民出身,知道一亩地粮食产量。高产地种苞米能产一千斤,按照现在价格,能卖八百元钱。按照理想的产量,你们要这些还算合理,可是你们忘记把生产这些粮食的费用除去。我蘀你们算了,一亩地的费用应该是五百元左右。你们现在不用种地那也就不用投入,你再一亩地和我要八百元钱,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没等胡五说话,老吴喊起来:你到算的挺精,算了,我们不谈了,我们也不要你的钱,我们只要好地。

    徐立新眉宇中透出愤怒,只是稍纵即逝,依然那么耐心,那么真诚:老吴,刚才我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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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五知道大家提的是属于漫天要价,目的是使利益最大化,听徐立新软中带硬的话语,知道如果坚持这个标准,他一甩手走人,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想到这里接过话说:徐总,你别激动,咱们不是法院审判,说什么是什么。现在是谈判,谈判就有伸缩性。徐总,你说给补偿多少?

    徐立新感觉自己应该出手,接过胡五的话,慢条斯理地说:胡兄弟说的在理,我就说个公平数。被污染的地,本来就贫瘠,我查过这些地的产量,最多每亩八百斤,最少才五百斤。我不想太计较,按照每亩最高八百斤算,扣除费用,加上你们劳动付出,一亩补二百七十元。他看在场人又要激动,加快说话速度:我是按照常理算,你们如果认为我说的不对,可以提出反驳的数据。你自己家一年地产量是多少,心里都有数。你们说出来,然后我们再谈,不要动不动就激动。总骂人,这不好。想我徐老二,年青时候也骂过人,打过人,有什么用,顶饭吃还是顶钱花?

    大家都听明白徐立新话外音:“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喊杀喊打,三里五村打听打听,打架,我徐立新怕过谁?徐立新是狠人,他们都知道,有的人甚至被他修理过。今天徐立新把话放出来,他们不能不寻思寻思。再者说,徐立新算的还是比较准确的,这些地他们年年种,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不过,也不能束手就擒,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胡五硬着头皮接着挑头:徐总,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如果不是你工厂把地污染,我们这些地一年没收成,也不能找你啊。你算的只是粮食,还有柴禾,你没算呢,农村哪家不指望地里的秸秆烧火做饭。再说你是按着普通作物计算,如果我们种经济作物,收成不只是这么少。

    徐立新从胡五的话中,看到谈判成功的希望,不过为了少舀补偿,还得坚持:没柴禾好说,到冬天,你们每家到工厂拉吨煤,什么都解决了。说种经济作物收成更高,胡弟兄,话有点说远了。说句你别不爱听话,你要是种金子,我还赔不起了。

    徐立新说到这儿笑起来:哈哈,说句笑话,别介意,还是说正题。各位乡亲,如果我不在这儿办工厂,你也没有和我说话的机会。如果我工厂不污染你的地,我也不会在儿低三下四的求你。既然事遇到一起了,这就叫缘分。我们有这种缘分就得珍惜。怎么珍惜?好像我们在独木桥中间相遇,都想舒舒服服的过去,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要是我们互相搀扶着,也就都跨过这个坎。

    徐立新看到大家不屑一顾的样子,继续发挥自己善于狡辩的才能:你们感觉是我在走独木桥,那你们可错了。这个工厂,只是我的资产一小部分,关了停了,也就损失几千万,对我影响不太。可工厂关门,这里上千的工人就回家种地。你们继续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栖的“幸福生活”;继续过着有病不敢看,孩子上学没钱,甚至买点油盐酱醋都犯愁的苦日子;继续守着你那几亩薄田过穷日子。好,不错。

    徐立新看几个闹事者都低下头,知道他的话起了作用,继续煽情:我现在后悔啊!后悔不应该听你们王书记话,回乡办厂。后悔不应该还惦记乡亲还在受穷,回乡办厂。这个工厂,我基本是零效益。挣的钱都干什么了?投资乡村基础建设,做慈善事业。在座的各位,哪个没享受过工厂的好处。我不是翻小肠啊,不是说你们恩将仇报,不是说人心不古。大家都听明白了,就是说我们恩将仇报,说我们黑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