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大年初三,n市的娱乐场所上空陡然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这几天n市极为不平静,尤其是娱乐场所,更是接连发生打斗事件。好几家酒吧外面发生械斗,路边的车子烧毁了好几辆,其中不乏保时捷和路虎这样的豪车。还有几家舞厅更是在有保安看场的情况下被人砸了场子,闹事者还把看场子的当场打得趴在地上动不了。[..]

    很快事态蔓延至整个n市,多家赌场、洗浴中心、游戏机室、娱乐城都发生了打架斗殴之事,就连新城ktv和雄州娱乐城这样的老牌场子也不能幸免于难,无一例外地受到冲击,一时间很多古惑仔都受伤进了医院,频繁的暴力事件迅速令全城的气氛变得空前紧张。

    在这种情况下,n市的jing察们不得不提前结束年假,回到工作岗位上维持治安。无独有偶,在古惑仔们寻滋闹事的同时,jing察们在各大娱乐场所先后发现大量的k粉,于是一场整顿娱乐场所的大规模行动,在新年伊始就全面展开了。

    有了jing方的介入,市区的形势总算暂时得到了控制。人们在茶余饭后开始讨论着这一连串的大事件,细心的市民们发现,这些打架事件看似没有牵连,实则惊人地相似,仿佛有一股隐藏的势力在暗中cāo控着这一切行动。

    这一连串的行动,难道是n市娱乐业重新洗牌的征兆?如果是那样的话,倒下的会是谁?崛起的又会是谁呢?

    “轩轩,田高终于行动了!”陈景山旋风般地推开马宇轩的房门,手里拽着一张新鲜出炉的《n市ri报》,喜出望外地说道。

    马宇轩正在窗前思考人生,他看着窗外寒风中吐出的几抹嫩芽,在感慨植物生命力顽强的同时,淡淡地回应陈景山的兴奋,说:“是吗?田高有什么惊天大计划?”

    陈景山摊开报纸,指着封面的大标题,说:“你看,这是n市ri报的头条:地下秩序新代言人即将浮出水面。说明市府已经意识到,这是一场新旧势力的较量,娱乐业洗牌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争夺n市的地盘和话语权。可以预见,随着田高的崛起,白头翁那帮人滚下历史舞台只是时间问题。”

    马宇轩摸着那张新鲜出炉的报纸,上面还传来温热的手感,封面的正中间是美女主播宣絮英的美照,截取了一段她播报的文字,分析认为近期n市的地下秩序将迎来一次调整,但全文并未出现“田高”二字,他好整以暇地微笑着说:“似乎你的田高同学用的是“敌明我暗”的偷袭之法,而不是光明正大地挑衅莲塘镇,所以你刚才说的田高上位,恐怕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陈景山点点头,丝毫没有沮丧之意,反而非常理解田高的这种做法,说:“是的!田高是聪明人,懂得用聪明的办法对付敌人。现在白头翁势大,田高势弱,必须先小规模sāo扰,挫一挫敌人的锐气。最妙的是敌人想反击,却不知道是谁干的,有气没处使,空留一肚子郁闷,这就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到莲塘镇气势枯竭,烦躁不安的时候,就是田高大举进攻的最佳时机。”

    马宇轩露出一个刮目相看的眼神,哑然失笑说:“你居然知道《曹刿论战》里面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没听错吧?哈哈哈哈!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现在的小规模sāo扰只是田高的第一步,他一定还有后续计划。”

    陈景山信心百倍地说:“那必须的!田高这人我清楚,别看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其实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像只老狐狸一样,鬼点子一个接一个,这次看他怎么玩残白头翁!”

    看到陈景山抱有信心,马宇轩遂不以为然,坦白说他对田高并不了解,之所以选择扶持田高,完全是因为陈景山推荐的缘故,换句话说,他信任的陈景山,而不是田高。

    “好吧!如果田高有什么计划的话,我们就全力支持。你帮我告诉他,要人,要钱,只要他一句话,我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收到!我这就去跟他说!”陈景山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仿佛田高的崛起,就是他的崛起,也许在田高身上,有着蓝河五虎共同的寄托,那些曾经幻想着在黑(和谐)道上大展拳脚的理想,现在只能由田高代替他们去实现了。

    下午,雄州娱乐城。

    莲塘镇的老大“白头翁”罗剑文最近这几天非常烦躁,先是看守的两间酒吧被人砸了场子,紧接着老家的屋顶又被小偷掀翻了几十片瓦,昨夜又传出雄州娱乐城被查出藏有k粉,以及涉嫌未成年人吸毒的事情,几个前台经理被jing方带走调查,一时间风声鹤唳,闹得整个娱乐城都冷冷清清。

    “野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剑文看着一片狼藉的舞池,目无表情地质问身后畏畏缩缩的手下,绰号野猪的沈运chun。

    沈运chun神sè有些尴尬地说:“老大,我也不清楚。jing察突然杀到,而且准确地找到了k粉的藏匿位置,jing确地就像是事先演练过一样。最可恶的是,那两个索k的竟然是十四五岁的小子,真他妈邪门了!”

    他偷偷地瞅了瞅不悦的白头翁,有些诚惶诚恐地说:“老大,你说会不会是有人给我们下套?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合?我看八成是有人想陷害我们。”

    白头翁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们出来混的,哪个没有几十个仇家的,被人陷害也很正常。但我想不通的是,n市的jing察是哪根筋不对了?平时这里天天索k,也不见有jing察来查,这大过年的,jing察是吃饱了撑的?还是脑袋进水了?”

    沈运chun自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干咳着说:“老大,会不会是嫌我们没交赞助费?”

    “赞助给毛!草!”白头翁横眉怒道,“老子给这帮小jing察赞助费,他们敢收么?野猪,你别忘了,这个场子是李部长的,李部长是什么人物?jing察的头头每年都得给李部长送礼,他的手下还敢收我们的红包?这不是扯淡吗?”

    沈运chun也觉得自己这个推论荒谬之极,连忙唯唯诺诺地说:“是是是!”

    白头翁摇头叹气,想野猪这种头脑简单的手下,靠他打打架还行,想指望他分析问题,那是没指望了,遂不抱什么希望,喃喃自语道:“这事有点邪门,看来得找李部长通通气才行,别被人yin了还不知道!”

    说完掏出了电话,拨通了李霸的号码。

    同一时间,公安局。

    李霸正在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在jing察办公室里大发雷霆:“你们是怎么搞的?新年伊始就闹得满城风雨,现在治安这么差,老百姓过年都心慌慌的,许多原本想来n市旅游的外商,听到n市暴(和谐)乱之后,都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们n市的形象都被你们这帮饭桶给搞砸了!”

    正在被他训斥得狗血淋头的,正是中队长唐才,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李霸盛怒之下近乎扭曲的煞脸,只得一个劲地点头说:“是是是!我们正在努力,目前已经控制了一批相关责任人,具体的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我调你老母!”李霸直接爆粗口,不满地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拿这些狗屁套话来忽悠我?还在调查,那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咯?你们这帮猪狗不如的蠢材,全部都是蠢材!”

    “是是是!”唐才只得麻木地点头,这时候除了说是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在李霸这个煞神面前,什么尊严,什么面子,全都是浮云。

    李霸余怒未消,继续吼道:“别他妈是是是!你们盛局长呢?不是让你找盛建鸣么?怎么还没找到?”

    唐才尴尬地举着手中的手机,赔笑着说:“这个…..嘿嘿….李部长,我也一直在打电话,可是局长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打!给我继续打!”李霸看见唐才这副笑嘻嘻的嘴脸就来气,冷冷地说,“一群乌合之众,上梁不正下梁歪,哼,没一个有用的!盛建鸣这狗ri的,又不知道死去哪里玩女人了!”

    被人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的领导,唐才脸sè有些不自然,他印象之中,局长盛建鸣是一个不好女sè的正派之人,绝不是像李霸这种欺压良家妇女的恶徒,于是连忙替局长辩解说:“局长可能一时半会有事走不开,李部长,要不您先回去,我一联系上他,就打电话通知你!”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中队长,够资格和我交谈么?哼!叫盛建鸣亲自给我打电话!”李霸骂完之后,这才忿忿地走了出去。

    唐才神sè一变,心中暗暗咒骂道:“狗眼看人低的渣滓!”

    “你说什么!”李霸似乎能听到他内心的喃喃自语。

    唐才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没….没说什么!”

    李霸回过头怒目瞪了他一眼,冷笑着说:“哼!什么玩意儿!唐才,你小子最好给我放聪明点,上次你误了我和宣絮英的好事,我还没跟你算这一笔账,这次你要是不给我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到时候新帐旧账一起算,有你好受的!哼!”

    说完拂袖而去,只留下一脸恶毒的唐才,兀自从心底憎恨这个不可一世的土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