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秦王府强吻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有外人在要回避呢?

    “对,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确实不好看,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放开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打断我的话:

    “所以,我们回家。”

    额,这剧情未免也太跳跃了吧。我的东西还没拿到呢?

    他霸道的抓住我的手,包在掌心中,半牵半拽的拉着我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天色渐暗,林中已有阴影,干枯的槐树叶从枝头无声飘落?。

    金乌太子今天是打算将无赖进行到底了,为了住进将军府,还摆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微服私访。

    他要在妙木山体察民情,看看在他英明神武的父皇的统治下,百姓是否安居乐业,有无拿着薪水而懈怠政务的官员,是否有仗着官位而作恶多端的官员。

    总之一句话,他就是要在将军府住下了。

    沐千秋也跟了一路,告诉我他又打探到了可做功德的地方,问我明日是否要去。

    我也想去啊,可是收鬼的家伙都被没收了,要怎么去啊?

    不行,哪怕是用抢的,也得把东西拿回来。

    将军府大门前,沐千秋被几个臭脸的家丁挡在石阶前,一副只要他敢再往前一步,就要不客气的架势。

    金乌太子大摇大摆的走上去,身姿挺拔,紫色衣袍被微风吹得晃荡,神气活现的样子跟沐千秋被拒之门外的窘迫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看看心情不错的金乌,又看看一脸怒意的沐千秋,心生感叹:不管在哪个地方,有个高大上的爹,真的很重要哇!

    我对着沐千秋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千秋,你回去吧。”

    别说,这沐千秋真是特别会来事,只见他的右手从挡住他的两个家丁的肩膀上伸出来,五指张开,配上一脸哀怨的表情和氤氲的眸子,说:“柳儿……”

    声音中带了十二分的凄婉与无助,那声‘儿’拖得很长,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来的,没有任何铺垫,他便喊出了撕心裂肺般的痛。

    他不去当演员,真是暴殄天物。

    尼玛,难道他也爱琼瑶剧?!

    我一脸黑线,齐刷刷的从额头流下,一只手捂住眼睛,实在不想看到他那只‘尔康手’,和正在经历生离死别似的惨样。

    挡住他的两个家丁脸更加臭臭的同时,还带着深深的鄙夷,好似看到他都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眼角余光扫过叶庭深时,正好看到他嘴角一抽,眸色阴鸷。

    金乌太子的一只脚本来都踏进门槛了,闻言愣是撤了回来,走回来,将我和叶庭深、沐千秋都看了一遍之后,轻描淡写一句:“唉,关系真乱。”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自行进了府。

    我对着紫衣背影腹诽道:丫的,毛还没长齐呢,就学人家玩深沉。

    叶庭深走到面前,靠近耳边,问:“莫非你是在等本将抱你进去?”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打了一个抖,我本能的就转头去看他,却因用力过猛而撞上他的脸,他的肌肤清清凉凉的,细腻光滑,像是贴上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沐千秋大喊:“叶庭深,你放开她。”

    待回过神来,我的脸又没出息的红了,低着头,谁也不看,逃似的进了院子。

    大门外,传来沐千秋不绝于耳的声音:“叶庭深,有本事你让我进来,我们正大光明的公平竞争……”

    假山后,叶庭深暴怒的喝道:“让他闭嘴。”

    我没回卧室,而是一溜烟的跑到厨房,着手准备今晚的‘鸿门宴’。

    厨房内干净整洁,各种各样的厨房用具摆放整齐,工具齐全到了连近几年才发明的锯齿剪刀也在其中,更过分的是连高汤、鸡精、生抽这些现代化的作料也一应俱全。

    李婶从外面端着一篮洗净的菠菜回来,看到我明显一怔,兴许是我在这里住了小半年都没进过厨房的原因吧。

    她将篮子放到案板上的瓷盆上,问:“您下次需要什么,叫小春来一趟就行,等我做好就给您送过去。”

    且不说她是一个修行千年的鬼,单看她和我妈差不多的年纪,一口一个您的尊称,我还真是受之不起呢。

    “李婶,您是长辈,我是小辈,您可千万别再您啊您的,听着怪别扭的,以后就叫我杨柳,戓是柳儿就成。”

    她摇摇头,说:“那怎么成呢,尊卑有别?,规矩可不能在老奴这里坏了。”

    什么尊卑有别,我现在不过跟她一样,是个丫环而已。

    古代人迂腐,古代老女人更加迂腐。这是我费了半天口舌依然没能让她改变尊称,而总结出的经验之之谈。

    当李婶得知我是来给叶庭深做菜的,她瞪大眼睛,很不可思议的瞧着我,然后咧嘴笑着,那神情就像是发现了新大似的,稀奇而又惊喜。

    直到看得我实在不好意思了,我说:“不就是炒个菜吗?您至于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嘛。”

    她稍微收敛了些嘴角的笑容,灰白无光的眼睛里,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欣慰,“将军一会吃到你亲手做的菜,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我自嘲一笑,边开白酒瓶边说:“您老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她语重心长的说:“按理说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多嘴的,可有几句话,老奴已经憋在心里好些天了,不说出来憋得难受。”

    她没等我回答,接着说:“夫人,将军都这般将你宠在心间上了,您为什么还一心想要离开他呢?那个油头粉面的僵尸难道真的比将军对您还好吗?”

    为什么他们都说是我要离开他呢?明明是他不要我的呀,明明是他不听我解释,误会我和沐千秋啊!

    可这些话我却说不出口,似乎不说,就还能骄傲的站在人前。

    我看着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说到叶庭深时,从骨子里透出的发自肺腑的疼惜之情,从不屑对外人解释的我,竟然破例了,坚定的道:“我和沐千秋只是朋友,仅此而已,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都沉浸在做菜的乐趣中,原本只是带着灌醉叶庭深的目的来的,现在的心境竟然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也因李婶的话而有了期待——

    他真的会很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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