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我除了陪叶庭深打座修内攻之外,其它时间都在刻苦练习,就连走路时都在练动作,反正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嘴巴都用来背口诀。 再加上对小春的实战练习,这本收鬼录我已经掌握得十之**,小春说,像我这样的,对付个一二百年的鬼已不成问题了。

    我当时一听瞬间就又焉了,什么?青鸾给的破书才能收一二百年的, 那我的‘仇’ 还怎么报,叶庭深可是有一千年的修行呐。等哪天出,我得再去一趟青城山,看看他还有没有什么宝贝是能用来对付叶庭深这种千年老鬼的。

    这几天,沐千秋偷偷进来好几次,可我是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句话,就被府中的家丁给群殴了出去,以至于每次再来的时候,他的身上都是挂着彩的。但他着实顽强,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今天被打倒了,明天又会勇敢地站起来。搞得我现在都有些佩服他了,不冲别的,就冲这精神,也值得我学习学习。

    夭夭也来过两次,但都是被客气的‘请’出去的,她带来的桃花酿,当然都是被请他出去的家丁没收了,理由是,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毒,要是害死了将军的近身丫头,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真没想到,我这个将军的近身丫头这么值钱?

    不过,这几天我都在刻苦学习,所以除了对朋友感到抱歉之外,并不觉得被禁足的日子有多么难过。

    傍晚时,小春传来话,说叶庭深在凉亭等我,让我快去。这几天,他除了每天清晨叫醒我陪他修行之外,其它时间都没见过他,今天也不知抽了什么风,让我过去。

    他双手负立,站在亭边,看着荷花池出神。夕阳斜斜地洒在他左肩,给他的紫色外袍上渡上一层薄薄的金色光晕。古老的凉亭,玫瑰色的夕阳,俊美的男子,勾勒成一副绵长的华丽画卷,美得不真实。

    他转过身,在夕阳的映射下,脸部线条竟然变得柔和,不似往日的那么清冷了,眸子也因染上玫瑰色的光晕而更加惑人心魄,仿佛只要稍微用点温柔就会令人有种情意绵绵的错觉。

    不可否认,他真的是一个美得教人以醉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就应该在画卷上呆着,不应该落入尘世,被蒙上世俗的尘埃。

    或许,正是因为他的不凡,我们才会无法一直走下去吧。

    我收起心中的酸楚,走近他,问: “叶将军,你找我?”现在,我叫他叶将军,好像叫得越来越顺口了。这样也好,等三月之期一到,我们再无瓜葛之时,再见面,我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和他打招呼,而不是狼狈的转身。

    他从袖子里掏出几张冥币递过来,“府里的红烛快没有了,你去集市上买一些回来。”

    “好。” 我接过冥币就跑了出去,心想终于可以出门了,能喝上夭夭的桃花酿了,能去看看我的新房子了,最主要的是,要出去打听打听哪里有功德可以做啊,这一天一天流逝的不是时间, 而是我生命的倒计时啊。 “等等。” 他在后面喊道。

    我猛地收住脚步,身子在往前倾了两倾后才稳住,第一个念头是:难道他刚才是逗我玩的?又不让我出去了?

    虽然极不情愿,我还是走了回去。他这个人真是把谱摆得很大啊,也没说一人走一半啥的,就大爷似的站在那等着。 我也真是无语了。

    待我走回凉亭,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玉佩,色泽通透,饱满润泽,刻有龙形图案,上面还有个叶字,应该是量身订做或是传家宝的东西。 “这个带上,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对它大叫三声,我如果方便的话就会赶到。”

    我想着自己还欠他一块血玉没还呢,再说,现在不过是他的丫头,哪敢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所以愣是没有去接,“这个不太好吧。”

    他硬塞到我手里,貌似还有些恼怒了,“让你拿着就拿着,哪那么话。”

    我怕惹恼他,可也不想要,就问:“为什么,为什么给我这个?”

    不知是不是夕阳的关系,此刻他脸色竟微微泛红,“因为你是我叶庭深的……人,所以,你的人身安全,我当然负责。”

    送个东西还这么霸道,真是够了,“我只是个丫头而已。”

    这下他是真的生气了,伸手俗夺回玉佩,“再废话就别出去了。”

    我利落的避开他的手,往边上一闪,“别呀,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呢。”我朝他微笑、点头,然后正要收起玉佩时,又忍不住问了句:“有时候,不是只有皇家才能用龙的标致吗?你一个将军胆子也忒大了吧,哈——难道你就是因为悄悄雕刻这个才被——”后面的话我用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代替。

    原谅我这个看多了古言的渣渣,第一反应就想到他要谋朝篡位那上去面去了。

    他突然面色阴狠,眯起的丹凤眸中划过寒光,瞪了我好几秒钟后,才一甩袖子就离开了。直到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我才回神过,拍拍惊魂未定的胸口,自言自语道: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吗?反正又不问你要钱,那么多话干什么,迟早死在一张嘴上。

    话虽如此,我一边走,还是一边对他的身世做了个两个推断。一:他就是如我刚才所说,想谋反结果被举报,皇上索然大怒,被收回兵权赐死。二:他本身就是皇帝的儿子,因为功高盖主,威胁到了太子或是当朝皇帝的权威,而被夺回兵权赐死。

    本来只是带着调侃的心情胡思乱想,但想到这里,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了,还是我打心底里不愿意承认的——心疼他。 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再为他有一丝一豪的伤心,但做起来一个字,难。

    刚刚出了府,夭夭和沐千秋就迎上来了,两人各自背着一个包袱,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我拉着夭夭背上那粉嫩粉嫩的包袱,问:“你们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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