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通了许多,欧阳飞飞决定动身前往西南面踞此约三十多里远的南京城。

    前面有南京城,这是之前一位过路的路人告诉欧阳飞飞的。而现在正是初夏四月(农历,以下同),怪不得欧阳飞飞觉得自己穿着这么单薄居然不感到冷。所以欧阳飞飞才更加的确认自己穿越了。

    动身前往的路上,欧阳飞飞最想做的事就是急于想看清自己这副尊容,到底是不是属于自己原来那张脸,也好确认并决定是否执行原定的计划。只可惜沿途别说江河就连水洼也没见到一处。

    沿着这所谓的官道欧阳飞飞有些悲壮的前进着。说悲壮倒不是他矫情,实在是接受的时间还不长,再加上穿越的身份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最关键的是,欧阳飞飞还渐渐的生出些许恐惧并隐隐的正在浓厚。

    想来也是,你要说他是个历史系学生或者哪怕知晓些历史他还不怎么害怕,可说他是白丁也不为过。现在是明朝,当今皇帝是正德,去年大太监刘瑾被处死等等等等,能打探出的信息对于欧阳飞飞而言不仅不起作用甚至连屁都不是。

    你吗的!老子当年要是多读点书就好了,最好是多读些历史书,靠,最好全是有关明朝的!那老子也不至于现在是挨一闷棍——眼前全黑!

    可现在再埋怨再追悔也无济于事了,只能是活过一天算一天了。不过还好,欧阳飞飞骨子里狠辣不服输的劲头让他咬着牙跨出了在明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步。

    三十多里路,欧阳飞飞粗算了一下,走上个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看着天sè,时间还早,欧阳飞飞也就不急于赶路了,捡了根粗树条搭在肩上以防不测,随即晃晃悠悠的散起步来。

    欧阳飞飞之所以要这样有个目的就是看能不能再遇上位路人,这回一定要把他给拽住,好好彻底深入的聊一番,多做些了解和准备总是没错的。

    正四处张望周遭景致并期待与人相逢之时,就听见前面约七八步远左侧的草丛中传来了几声响动,很是把欧阳飞飞吓了一跳。这里毕竟是野外,再加上此时是古代,说不准就有什么不担心被列入濒危保护目录的猛兽突然现身。

    欧阳飞飞心跳飞快的忐忑着,但脚下却不自主的逐步靠近,人的好奇心确实能让人暂时胆肥,但欧阳飞飞胆子确也不小。而且他觉得有必要搞清楚,躲躲藏藏不是解决之道。反正他也怀揣着大不了一死的念头,因为这很可能会让自己再穿回去。

    小心翼翼的靠近,心跳得越快。这片草丛有一米多高,它的背后还靠着山坡,不论什么东西混进这草丛中,不知情的任谁都察觉不到。

    悄步慢慢走到草丛前,欧阳飞飞拿起树条往草丛中划拉下去,同时脚步做好了后撤逃跑的准备。

    正划拉着,突然,树条传来一阵气力,紧跟着树条不动了,这是被什么东西给拿住的原因。此时欧阳飞飞的心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拉,拉我一把。”草丛里传来极其虚弱的声音,听声音此人似乎受了伤,而且伤势还不轻。

    我靠!还好还好,不是保护动物!是个人!

    即便是人,欧阳飞飞仍是很小心的拨开草丛顺着树条见到了这个人。果然,现在欧阳飞飞眼前的是位浑身是血的人。脸上的伤痕很是骇人,一道被利器划过的痕迹从左至右几乎贯穿了整张脸。

    这种情况搁在普通人身上,估计不被吓晕也得吓跑喽。可欧阳飞飞是什么人?在现代,十三年的社会闯荡生涯,不敢说是血雨腥风,但见血倒也是常事。小到两人互殴,大到帮派之间数百人拼杀,他都是经历过的。在这些经历中,比眼前这位兄台更惨的状况欧阳飞飞也见过,所以,他既没有吓一跳,也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喂,哥们,醒醒。”欧阳飞飞边呼唤着边轻轻动了动这位伤者。

    伤者伤势确实不轻,但意志挺坚强的,欧阳飞飞看他浑身上下的伤口不下十几处,刚才抓住树条时,力气居然还能使得那么大。

    “你,你也是......”伤者说了一半大喘了口气后道:“赶紧,赶紧告知秦堂主,有,有叛徒,这,这是......”说到这,这位仁兄脑袋一歪就咽气了。

    “喂,哥们!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懂!喂!别死呀你,醒醒!”

    可惜,任凭欧阳飞飞怎么呼唤摇动,这人就是没有醒转,欧阳飞飞探了探他的气息确定他嗝屁了也就不再费力了。

    这人死倒是死得干脆,却留下乱七八糟的信息,这让欧阳飞飞很是挠头。

    算了,先看看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吧。这倒不是欧阳飞飞人品低下,想发死人财。主要是,刚才这人在说这是什么的时候手颤抖着摸向胸前,也就是说他怀里的东西是要交给欧阳飞飞的。再者说,即便没东西交给欧阳飞飞,也得看看他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万一事情真的摊到自己头上也好有个说辞。当然,基于以上的情况,发点死人财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于是,欧阳飞飞开始摸索了起来。首先从他的怀里找出了一油纸包,接着又搜出了一块竹牌,然后......我\cāo!你个穷鬼,跟老子一样连半文钱都没有!ri!

    既然没钱,那就看看另外两件东西:一件是这个油纸包,裹了好几层,剥开到最里层,赫然现出一张牛皮纸块,打开纸块,一张约摸四个巴掌大小的牛皮纸展现开来,牛皮纸上画的是地图,这让欧阳飞飞心跳又加速了!难不成是寻宝图?!仔细看了一会儿,欧阳飞飞慎重的又按原状裹了回去。

    接着就是这件竹牌了,欧阳飞飞拿起来一看,宽度大约就是自己三个指头并拢般大小,厚度约有半厘米,长度就是一中指。竹牌两面都刻有东西,弧形的一面呈品字形刻有三个月牙形状的图形,凹面则写了个风字。风字顶端上面凿有一眼,似乎是用来穿绳之类的便于系在身上。

    这是什么东西?倒是像极了帮派的随身证物,也像是是接头的信物。吗的!为什么不用金子做啊?!你用银的也行啊!用他\娘的什么狗屁竹子做,这要是真是帮派的东西,那这个帮派真的穷得可以!这个狗屁帮主真该以死谢罪!

    琢磨了一番却没有现成的收获,倒是那张貌似寻宝图有些价值。不过现在不是研究真实与否的时候,眼下要做的事就是掩埋好这位“穷哥们”。

    费了好一阵功夫,欧阳飞飞终于把这位仁兄给埋好了,并在坟前做了一点特别的标识,万一以后自己与这位仁兄的亲人有了牵连,也好让人家来祭拜。

    做好这一切,欧阳飞飞再次又饿又渴起来。早上那个仁义公子的随从留下的东西就是两张油饼和一壶水,现在早就随汗水挥发了。欧阳飞飞坐在地上大喘了几口气后,起身,再次踏上前往那被后世誉为千古名城的南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