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sè昏暗,只有远处的山间有着一丝鱼肚白,那是太阳将要升起的征兆。在一处华丽庄园的后院之中。一个少年早早地来到庄园中,准备砍柴。“嘿呀,怎么是燕少爷啊,你也来砍柴?正好。”一个家丁打着哈欠走来过来,看到少年,立刻凑了上去,yin阳怪气地说道,“你就帮我把这堆柴火也给劈好,我去睡会儿,补补觉。”“差使别人的感觉是不是非常爽?”“没错,尤其是差使富家少爷,感觉可真是相当好呢,哦不对,是曾经的富家少爷。”家丁哈哈大笑着,准备找个地方歇息。少年冷哼一声:“怎么,陈四,是不是我太久没揍你,你皮痒了?都敢踩到我头上来了。”家丁看到少年yin冷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冷颤:“燕惊邪,你……你不要乱来,当心我告诉管家,让你连砍柴都砍不成!”“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脉门?错!如果不是看陈伯太幸苦,你以为我稀罕这一点工钱?别把我逼急了,撕烂你的鸟嘴,拆了你这副贱骨头!”燕惊邪喝了一声,向陈四逼了上去,吓得陈四忙不迭地向后退。陈四被吓得不轻,慌乱地点了点头,立刻缩着脖子开始默默劈柴。燕惊邪也不再去搭理陈四,他不会为了一条狗而去伤心劳神,看不过眼,打了就是。“就连一条狗都敢触我眉头了,若不是现在生活困难,看着陈伯没ri没夜地编草鞋太累,我宁可饿死街头也绝不做这种事情!”“唉,加油干吧!”燕惊邪耸了耸筋骨,抓起一块大腿粗细的木块放在木墩上,提起斧子麻利地砍了起来,斧光四shè,犹如一轮轮的旋风,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那一定会惊人的发现,每一块木块从主体上分离下来,都是大小均匀,误差很难用肉眼观察出来。“嘿嘿,在砍柴之余,练练燕家刀法也是不错的,不过将刀法用在砍柴之上,还真是大材小用了。”就这样,燕惊邪轻松愉快地将柴火跟收拾完,这时候,太阳才慢悠悠地升了起来。这时,庄园管家来到后院,先是望了望在一旁埋头劈柴的陈四,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见到燕惊邪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平淡的吩咐道:“燕惊邪待会儿庄园里有客人要来,你现在去将马给喂了。”“不去。”燕惊邪抱着膀子坐在木墩子上,居然开始旁若无人地闭眼养身,“我只负责劈柴,不负责喂马。”“你……”管家知道燕惊邪从小习武,不好惹怒,只好强忍住脏话,道,“这样,今天多给你一倍的工钱,你去将马给喂了。”“多一倍也不干,你以为我是什么人?”燕惊邪从木墩上站了起来,与管家四目相对,眼神摄人。管家被看得连忙避开头去,道:“燕惊邪,这已经是最高的价钱了,再高……”“别说一倍,就是两倍,三倍,咦?”就在燕惊邪说话之际,一声马鸣传来,燕惊邪仔细一听,发现声音之中底气十足,又带有一丝与众不同的高傲,“难道是金旋风?好吧,我干了。”“唉,真是败家,居然连畜生都伙食都比寻常人家的要好。”燕惊邪心中感慨的同时,扛着饲料来到马厩,只见十余匹骏马拴在马厩中,其中有一头更是神骏万分,头顶垂下的毛发之中居然参杂着几丝金黄。“马儿啊,马儿,如果我能够像你一样该多好啊,整天无忧无虑的,唉。”燕惊邪将牛nǎi倒入了黄豆之中,又加了十个鸡蛋,搅拌片刻之后才倒入了马槽之中。“体材修长,肌肉匀称,马背更是流水型的弧线,毛发之中夹杂着金丝,果然是马中贵族——金旋风了,据说能够ri行两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希律律——”金旋风嘶鸣了一声,仿佛是在反对燕惊邪的质疑。燕惊邪笑着拍了拍金旋风的头道:“就算真的能ri行两千里,也肯定不是你了,瞧你这肥硕的身子,都快被喂成猪了。”“住手!”突然,一只芊芊玉手飞了过来,朝燕惊邪的手掌拍去。燕惊邪眼疾手快,一把将手抽了回来,玉手拍空。“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弄脏我的马!”燕惊邪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少女双手插腰,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你什么意思,说话干净点!”燕惊邪本想解释一番,没想到这少女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胜的眉清目秀十分好看,但一上来就是开口责骂,活脱脱一个泼妇,对于这种人,哪怕是一个女孩子,燕惊邪还是感到一阵恼怒。少女冷哼一声,怒道:“什么意思?我说你不能弄脏我的马!”燕惊邪强压着火气,勉强笑道:“姑娘,我不过就是摸了一把,又没往上涂泥巴,怎么能说弄脏了呢。”“摸一下也不行,你这个下人,生来就是肮脏的,根本不配摸我的马,连根毛都不能喷!”少女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说出来的话及其难听。“我给你个机会,收回你刚才说的话。”燕惊邪强压心中的火气,虽然从小被教导好男不跟女斗,但若是对方实在过分,燕惊邪不介意让对方吃点苦头。“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么?”少女两眼一瞪,朝着燕惊邪指指点点,哪知道燕惊邪右手闪电般的探出,抓住少女伸过来的手掌轻轻一抖。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少女的手腕之处传来,少女感到手腕处一阵剧痛,整个手掌已经没有了感觉,哇的一声,居然大哭起来。就在这时,管家也带着一批家丁闻讯赶来:“温小姐,发生了什么?”“打他,给我打死他!”少女看到人来,居然一屁股赖到了地上,指着燕惊邪哭诉道,两只小腿在地上直乱蹬。燕惊邪右手清抖,又帮少女将手腕骨给接了回去,扭头看向管家,道:“怎么说,你们真的想来打我?”管家连忙派人将少女扶了起来,同时凑到燕惊邪的耳边,低声道:“燕惊邪,你还想不想干了?”燕惊邪冷笑了一声:“我现在就不干了!”燕惊邪将木桶扔在了一旁,说道:“我早就受够你们了,要不是为了陈伯,我又怎么会做如此下贱的事情?今天正好,你们这帮人都到齐了,咱新帐旧账一起算。”管家连忙倒退两步,哆嗦道:“燕惊邪,你不要乱来,我知道你身手不错,但是你看看我们有多少人。”“多少人?就算你把所有庄园的人叫来我都不怕。”燕惊邪哼了一声,不是吹牛,就凭这些人,燕惊邪还真没放在眼里。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一帮家丁连带着管家,个个都是鼻青脸肿,横七竖八地躺在后院之中,燕惊邪拍了拍手,提起方才喂马的那只木桶,交给了少女。“拿去,给我举过头顶,对,就是这样,一炷香之后才能放下来。”燕惊邪瞧着少女乖乖地将木桶举在头顶,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你等着,等我二哥回来了,我一定让他揍得你满地找牙!”少女哼了一声,磨了磨小虎牙。“好啊,我等着呢。”燕惊邪指了指站在一旁几个双腿直打哆嗦的家丁道:“你们几个,平ri里带我不错,不曾对我冷言冷语,我燕惊邪恩怨分明,今天就不找你们麻烦了。”这几个家丁连忙点了点头,目送着燕惊邪昂首阔步走出了庄园,这才长出了一口大气。“爽!”回到破旧的小木屋之中,燕惊邪拎起水壶灌了三大口茶。“惊邪,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一个苍老的身影从内屋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只未编完的草鞋。“陈伯,我不打算在庄园里干了。”陈伯点了点头,并没有责问,只是慈祥地说道:“也好,我们不受那点气,回头我熬夜多编点草鞋,勉强能够吃饱饭了。”燕惊邪摇了摇头,道:“陈伯,不用了这么幸苦,我早就跟华飞他们商量好了,从明天起就一起上山打猎,狐皮、狼皮什么的还是能卖不少钱的。”“那你可要小心啊,山里的野兽可凶着,就连有经验的猎人都不敢大意。”陈伯提醒道。“我知道了陈伯,以我的武功应该没问题的。”燕惊邪笑着拍了拍小胸脯道。陈伯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你啊,就是太自信,从小就聪明,你爹教你什么武功,你一学就会,从小到大都是顺顺利利的,就连现在这种情况都没人敢欺负你,我就怕你以后一不小心吃大亏。”“放心吧,陈伯,谁敢让我吃亏,我一定揍他,嘿嘿。”燕惊邪笑道,“对了陈伯,我和华飞他们约好了,今天要先上山探探路,我就先走了嗷。”“去吧去吧。”陈伯摆了摆手。燕惊邪来到村zhong yāng的小空地上,此时正有七八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磨刀弄枪。“惊邪,这么早就把活儿干完啦。”一个身材健壮的少年向燕惊邪打着招呼道。“嗨,别提了,从今天起我就不在庄园干了。”燕惊邪卷了卷袖子,拿起一根长矛和一块破布,擦拭起来。“也好,以后咱们一起上山打猎。”健壮少年拍手道。“好个屁啊,听说今天惊邪把庄园的家丁狠狠打了一顿,说不定人家明儿就来找麻烦呢。”一个少年笑骂了一句,燕惊邪嘿嘿一笑,道:“华飞,你别听二虎他乱说,谁说我只打家丁了?我连管家都一并给打趴了。”健壮少年听了,大笑道:“哈哈哈,惊邪,你可真是做了件好事啊,平时那帮人可没少欺负咱村里人,一个一个拽上了天,看着我们一口一个‘贱民’的,下次你可别望了叫上我话费啊。”“对啊,打得好。”周围的小伙伴们纷纷叫好。“切,你还想有下次。”“二虎,我怎么觉得你的嘴这么欠抽呢?”华飞笑着捶了二虎的胸口一下。燕惊邪摆了摆手道:“哈哈,小事一桩,都别闹了。”“对了,惊邪,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退步,不然你这个小队长可就当不安稳咯。”华飞递给了燕惊邪一根木根。燕惊邪摇了摇头,将木根放在了一边。“怎么了,不打了?”华飞问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赤手空拳都能揍你。”燕惊邪笑道。华飞一听,立马双眼放光,道:“这可是你说的哦。”燕惊邪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好啊,看我不揍你个屁股开花。”说罢,华飞提着一根木棍向燕惊邪走去。燕惊邪浑然身形一动,华飞还没反应过来,家底一空,整个人已经被燕惊邪一个过肩摔摔到了半空之中。燕惊邪右脚轻轻点出,托住了华飞下落的身子。华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佩服地看着燕惊邪道:“惊邪,我可真是服了你了,一天比一天强,要不赶明儿我也去庄园锻炼个几个月?”“你就算了吧,去那儿就是受气。”燕惊邪和小伙伴们在山上探了一圈,确定了大致的路线,随后就挥手告别了。燕惊邪并没有立刻回到小木屋之中,而是一个人穿过树林来到了后山之中。悬崖之上,瀑布飞流直下,一座孤坟立在瀑布两旁的竹林之间。燕惊邪跪在坟前,道:“娘,我来看你了。”“今天我把庄园的那帮家丁被揍了一顿,出了一口恶气,从今以后我就不干了,也不去受他们的气,明天起我就和华飞他们上山打猎,到时候弄一盘你最爱吃的ru鸽来给你……”燕惊邪在坟前静静地诉说了许久,直到夜幕笼罩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唰啦。”忽然,一旁的竹林间传来了一丝常人不易察觉的响动,燕惊邪猛地站了起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