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渐渐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房子里,头上湿漉漉直淌水,看来他是被凉水‘叫’醒的,房间里又暗又潮,不是个正经味道,一道刺眼的直射灯光正对着他的脸,而周围的光线却异常昏暗。等他适应过来后,发现周围有不少人,面对几步远有一张长条桌,桌上有盏小台灯发出蓝荧荧的光,其中一个人正坐在台灯下玩弄着一支笔。他坐在一种冰凉坚固的铁椅子里,手脚依然被锁着,他明白过来了,这是一间审讯室,周围的人当然都是审讯他的人。

    “喂,醒醒,醒醒——”有人用脚踢他。

    “这是几?”另一个人伸出两根手指在眼前晃动着,更多人在笑。东东盯着他们,根本无心理会这种劣等的玩笑。

    “行了,他已经清醒了,开始吧”一个似乎是头的人,坐在桌子后面说。东东观察着这些半民半警,半人半鬼,在黑影里晃动的审讯者,好歹猜不出他们是什么部门的。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开始问话。

    “白卫东”东东如实回答。

    “多大岁数?”

    “十八”

    籍贯,住址,工作单位等等,对方依照程序一一提问,东东也一一回答,他对这样的提问也记不起回答过对少次了,那位玩弄笔的人也开始做起记录。随着问话的深入,问题也就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这次来到济南的目的是什么?”

    “来找陈兵”

    “胡说!我警告你,回答问题不要涉及到陈付书记!明白吗?”

    东东当然明白不了,不涉及到陈兵怎么回答?

    “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对方改变问话方式。

    “不知道”

    “不知道?回答倒轻松,需要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

    “随便”东东知道自己学到的法律知识根本应付不了这种场面,简直就是两回事。

    “他妈的!玩固不化,到这还嘴硬——!”周围的打手也就跟着活动起来,一顿拳脚连喊带骂。东东清楚这里的规矩,这里人再多也没有闲着的,他们都有自己固定的活动项目。

    “怎么样,这回想起来了吗?”提问者观察着道。

    “想不起来,恐怕还得提醒一下”

    “好,有种!”对方一挥手,如同起动了开关,自动程序又开始运转。东东也跟着一闭眼,任凭敲打,他发现这里的用具虽然简单,质量却好得出奇,比如坐的这把铁椅,椅腿都固定在水泥地面中,人被锁在里面丝毫动弹不得,除了挨打没有其他可干的,更不要想着反抗了。

    “这回感觉怎么样?”审者又问。东东没有回答,不过他的脑子可没闲着,他一遍遍地回忆着在旅馆里的情景,他已经确定那声枪响是和他有关系的,他肯定郝东宝不可能醒来开枪,不是郝东宝,自然是其他人,而且抓他的便衣对那声枪响似乎都心中有数了,更奇怪的是还要用乙醚把他迷昏了,迷昏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让他保持安静,通过反复的联想,他也基本上明白了这件事的本末,首先是郝东宝出面以计相诱,可他没有上当,紧接着第二批人又仓促采取了强制行动,这是陈兵安排的后续手段,当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抓人要有理由,而且还要有一个足以要他命的理由,他终于想明白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声枪响,一定是有人做了栽赃嫁祸给他的牺牲品了,而这个冤死鬼最可能就是郝东宝,他相信陈兵有能力设计出这么歹毒缜密的行动计划,更相信也只有陈兵能把草菅人命当做游戏一般,既然如此,那面前的这场审讯也就成了不得已而为之的过场了。

    “喂!说话呀,是不是有思想顾虑?有什么顾虑就说出来吧,反正是迟早的事,我们的政策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坦白自己的罪行,是唯一的出路,,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不要等我们把证据一一拿出来,你再说可就晚了!”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的事,陈兵都知道,陈兵是我的仇人,所以才设计害我,他设的什么计,我当然不清楚,否则我就去当书记了”东东只能用这种话来刺激对方。

    “你这家伙看来要顽抗到底了,你不要认为我们是和你在这浪费时间!”对方果然愤怒不已。

    “什么浪费时间?你们手里握着的是人命!你们想让我说什么?准确说是陈兵想让我说什么?是不是等我按照陈兵的意愿说完了,好明正言顺的枪毙我?如果你们还有良心的话,就不要再摆**阵了,没用!”

    这句话一出,对方果然不在多问了,领头审问者转身出去了,其余的人撸胳膊挽袖子自行组织工作,他们先让东东尝尝上吊的滋味,就是用根绳子系住手铐,打开铁椅的锁身架,利用房顶上的一组滑轮,很轻易就把**上身的东东拉直了,上吊高度以脚尖勉强触到地面为准。房间里的大灯也被打开,为的是干活方便,剩下就是使用浸水的麻绳轮番抽打,累了就换换手。东东现在倒是不怕挨打,就是被吊得难受,这样把人吊起来其实很危险,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两只手腕上,手腕又被锋利的钢铐卡住,弄不好就会把皮肉撕裂,被吊时间一长,十人准有九人残废,剩下一个也要半年一载才能去掉酸麻无力的后遗症。东东好在有个气功底子,手臂有力,实在感到疼痛难忍,就硬生生用内气冲开被手铐压迫的部位,以免损伤筋骨,可他这点内气有限,顾了手腕,就顾不了身体,不一会的功夫,身上就被打出了道道血痕,尽管如此,他也要咬牙挺住,只要不被整残废了,受点皮外伤也无所谓,反正他也被打出来了。

    “这家伙的皮子真耐打,半天才出点色——!”

    “要是把个小妞吊这怎么样,细皮嫩肉的!”

    “你下得去手吗?哈——!”

    休息的打手们一边吸烟喝茶,一边谈笑聊天。就这样被吊打了一个多小时,东东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虚汗直流,他还是头一次享受到被浸水麻绳抽打的滋味,他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住,如果虚脱卸了内气,手腕就完了。

    过了一会,领头的可能觉得差不多了,进来问:“怎么样?你们快点,上面催了好几次了,想办法快点结案!”。东东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肯定是陈兵在一个劲催促。

    “这小子属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换个人早尿裤子了”一名打手说。

    “让我试试”领头人走过来,有人把鞭子给他,他没接,而是把手里的香烟头贴在东东身上。东东疼得立刻抽搐起来。

    “这个办法好,来,试一下——”其他人也都跟着效仿,把香烟头贴在东东身上,没有香烟的就点燃一支,嘻嘻哈哈围拢取乐。东东这下可被整惨了,仿佛被扔进炉子里烧灼一样,领头的等玩得没有了兴趣,这才把烟头拧灭在东东身上,其他人也跟着就象在烟灰缸里拧灭烟头一样,非常随便和得意,一阵烧灼皮肉的焦糊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怎么样?象不象在烤全羊?哈——!”一阵哄笑过后,这才算结束了这顿风味烧烤。

    “好了,把他放下来吧,我想他已经考虑好该怎么办了”领头的一发话,东东也长长出了口气。有人把东东放下来,还给抖抖手臂,看来他们很清楚这种吊刑的后果。

    “白卫东,我们对你的所做所为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现在只要你回答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要杀郝东宝?第二;杀人的枪是从哪来的?”领头的问。东东的推测也终于得到了证实,看来郝东宝确实是死了。

    “我可以回答这两个问题,第一;我没杀人,第二;也不知道枪是哪的”

    “好硬的嘴头子,你不想回答也可以,我们有的是时间,当然,我们谈话是否顺利,直接取决于你的态度——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杀人?”

    “我也再说一遍,我没杀人,当时有很多人在场,我是被你们铐住以后才听到的枪声,而且抓我的人至少有五个以上”

    “嘿嘿!有趣呀,你是什么东西?江洋大盗,还是土匪头子?抓你还用得着五个人吗?骗谁呀?我可以告诉你,当时你杀人后企图逃跑,被我们的干警当场抓获”

    “你有什么证据?”

    “这就要问你啦?”

    “我说过没杀人,就是回答一千次也没杀人”东东有些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如果没有戴镣铐,他一定会当场干掉他们。

    “我看你他妈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没有杀人?为什么枪上有你的指纹?难道这也是假的?”

    “是的,那是个巧合,因为郝东宝用枪威胁我,我夺过枪把他打昏,然后扔掉枪离开房间,枪上当然会有指纹”

    “不要给我演戏了,凭你这种态度永远摆脱不掉持枪杀人的嫌疑,你最好还是承认了,这样对你我都好,我省点事,你少受点罪”

    “去你妈的!你少来这一套!象你这种流股子***的混蛋,快碰死得了!”东东不由大骂起来,换来的当然又是一顿好打。

    “好小子,看来还得让我的伙计们帮你清醒清醒”领头的扔下这句话,又出去溜达去了。其他人给东东又换了第二套服务,就是把一台仪器搬过来,将两条导线的金属夹分别固定在东东的手腕上,然后一拧开关,仪器立刻发出嗡嗡的噪音,东东也立刻跟着抖成了一团,全身的肌肉如同被什么东西一口一口撕咬着,难忍的滋味根本是无法形容的,不到一分钟,他竟然抽搐的连脸都变了形,身上的血液也象被烧开了一样奔涌沸腾,这就是电刑的基本效果。负责控制仪器的人很会掌握火候,看见差不多就闭掉开关,所有的疼痛也从东东的感觉里马上消失了,可是不等他缓过劲来,对方又转动开关,刺耳的嗡嗡声,加上手铐与导线撞击出的火花,还有万箭钻心的感觉,当时就让东东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小伙子,感觉还好吗?是不是舒畅多了?这玩艺可是好东西,即消毒又杀菌,还能预防感冒”对方说着再次关掉仪器。反复两次剧烈的紧张和放松后,东东觉得全身好象散了架,肌肉在快速收缩后的酸麻胀痛比通电时也好不了多少。

    “现在的大脑是不是灵活多了?如果还觉得差点劲,我可以再给你来一下,不用客气”有人笑着说。

    “滚你妈的,闭住你那张臭嘴!”东东这时也横下心来。

    “好样的,我倒要看看你这把骨头渣滓里面能榨出点什么东西来!”对方这时也火了,把仪器一开,将电流又往大调了一圈。东东立刻在嗡嗡声中剧烈摇摆起来,而且上下摇摆的方向还不统一,如同被不同的力量拉扯分尸一样,他忍不住大声喊叫,鼻涕眼泪,口水汗水,同时向外流淌,双手又象抱着一只火炉,扔不掉,甩不脱,灼烤着全身快绷断的神经。

    “我操你们八辈祖宗!我操你亲妈!我要杀了你们这些鸟操的......!”东东把不停的喊叫改成了不停的咒骂,反正结果也好不了,他已经不在乎了。足足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这套服务才算结束,仪器被关掉后,东东一时竟然无法把扭曲的身体恢复过来,如同僵化一样,去掉导线金属夹后,两只手腕明显出现一圈被烧过的伤痕。

    <e<e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