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思浑浑噩噩地下了酒楼,茫然四顾,却不知道该去何处。23us逍遥派是他唯一的亲人,岂能随便割舍。况且他赤条条穿越过来,举目无亲,无依无靠。不回去,他能怎么样?还不如先回去,等撑过眼前的艰难时代学到一身本领,再慢慢改观他之前的不良印象呢!反正自己不要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叶念思穿越前,中国的国策就是韬光养晦一百年。叶念思这一辈子耳渲目染,别的不会,忍气吞声这样的道理还不会么?回去吧,回去吧!叶念思一面走,一面劝自己说。

    叶念思一边一步步地向四合院蹭去。突然街道旁突然传来一个女人高声地怒骂:

    “你这无赖泼皮,给老娘滚出去!”

    叶念思忍不住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旁边一家民居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汉子踉踉跄跄地从房门里跌出来。他的身后,一个手执鸡毛掸子的妇女直追了出来。

    “哎哟哟,痛死我了!娘子,别这么无情嘛。你看这街坊邻居都看着咱们,影响多不好!”汉子背过身让妇女狠狠地抽了他几掸子,这才回过身,嬉皮笑脸地向妇女身上靠。

    “滚开!”妇女一手将这汉子推开,哭天抢地地说:“你自己说说,自从我嫁给你来,做饭洗衣服带孩子哪一件不是我干?你倒好,天天游手好闲,吃软饭不说,还和你的狐朋狗友去赌场赌得天昏地暗,把家里的传家宝都全给输了!那是你儿子将来娶媳妇的嫁妆呀!你作孽啊!”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孩子还小呢,你急什么。来来来,先让我进去,咱有事关起门来慢慢儿商量。”那汉子一边说一边抢门。

    “去你的!你休了我吧,我和宝儿回娘家去!”妇女哭哭啼啼地道。无论汉子怎么使劲,妇女就是不放汉子进门。

    “诶别啊,我这不是一时糊涂嘛。”汉子脸色一变,涎着脸笑道:“我改,我改还不成吗?别老说回娘家这种话,多伤和气呀!你也知道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宝贝着你呢!”

    “你这个混帐……”妇女气得又是狠狠地抽了他几鸡毛掸子:“你除了占你老婆孩子的便宜,还能干什么?就不能出息一点,做一回男人?我为怎么这么命苦啊……”

    汉子笑嘻嘻地等他老婆抽完,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更是上下其也不是,气也不是,最后只能跺跺脚,哭着回屋去了。汉子见自己得逞,居然得意地朝四周观看的街坊邻居们笑了笑,这才跟着妇女进了屋。至于进屋后他怎么去补偿他老婆,那就属于夫妻私事,别人再也管不着了。

    叶念思怔怔地看着这场闹剧结束,再次迷茫了。那妇女刚才的话字字如针扎在叶念思的心里,让他感到一阵阵钻心似地痛。他知道如果自己回去,逍遥门照样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接受他——但是像那汉子一样卑微而无耻地靠他人活着,真是他想要的吗?叶念思扪心自问。

    不。绝不!叶念思知道自己的能力,更知道自己的野心。前世他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成为世界一流的科学家——世上还什么比这个更难?只要他肯努力拼搏,有什么事他做不到?叶念思这才发现,尽管穿越已经大半年,他却从没有过一个清晰的目标,从没有过一个坚定的的信念,从没有为任何一件事全力拼搏过。他一直抱怨无法融入逍遥派,其实他又何尝融入过这个世界?从穿越到现在,他一直在抱着旁观的心态看待这个世界,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仿佛今天睡下,明天又会穿越回去。

    是时候该醒了,是时候该正视自己的处境,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而我,”叶念思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对自己说:“……绝不会让今天的事再次发生!”

    说罢,叶念思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北宋外交由枢密院所掌馆,其外交政策务实灵活,能根据不同的国家给予不同的政策。比如宿敌辽国因为其强大的军事实力和幽云强大的地理位置优势,使得辽国对宋朝的国土安全一直保持着强大的进攻压力,因此宋朝从成立初起便将对辽外事放在重中之重。宋初开始,枢密院便设一礼部,专门负责宋辽国信之事。神宗时甚至还一再强调:“辽使人不可礼同诸蕃。”足见宋国对辽国的重视程度。除辽国外,西夏、高丽均是宋国外交重视的对象。辽国使节驻都亭驿,西夏使节驻都亭西驿,高丽使节驻同文馆。而其余小国或远国,如回纥、于阗、三佛齐、真腊、大理、大食等,则共享礼宾院、怀远驿和瞻云馆。摘盆国在宋朝时并非重点外交对象,也未为其安排特定宾馆。此次藤原紫珠奉摘盆天皇之命前来朝贡,令景佑皇帝龙颜大悦,这才命人将同文馆腾出一块地方来安排摘盆使节。

    同文馆位于东京梁门外安州巷,离逍遥派隐居的四合院距离很远,所以叶念思之前也从未去同文馆附近卖过艺。等叶念思来到同文馆附近后才发现,因为长驻有高丽国使节的缘故,同文馆的附近经常有高丽或女真人在卖艺讨生活。这点正合叶念思的心意。叶念思挑了个靠近同文馆正门的位轩,解开背后背着的布袋,取出吉他便开始轻轻试弹起来。

    之前叶念思发现自己修炼的“传音搜魂”有奇妙的心灵共震功能,能让听众听懂自己内心想表达的意思。虽然在这之后叶念思屡试屡败,但刚刚的挫折让他突然似有所悟。他试着拨着琴弦,闭着眼睛,用自己的灵魂去演唱。他深深地记着刚才的挫折与失落,然后将它从心里挖出来,掰开,毫无畏惧地放到听众的面前。唱到最后,他甚至忘记了旋律,忘记了歌词,忘记了一切,只是无意义地哼着。当他最终唱完睁开眼睛后,发现里三圈外三圈挤满了观众,人人泪如雨下。而他的身前,扔了一地的铜钱和碎银子,甚至还有几方手帕和一地的胭脂水粉。

    他知道他的传音搜魂,终于大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