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飞剑晃过,这名侍卫身子晃了一晃,便遥遥的跌倒在地,他的喉间,多了一朵殷红的花。

    飞剑刺破了一层盾牌,但是再次多了一层,最终,这柄飞剑一击不中,迅速远遁。

    “还有!”突然,一名侍卫大喝一声,身子猛地拔地而起,一跃而出,手中长刀遽然向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另外一柄飞剑砍去。

    “嘭——”这名侍卫凝聚全身真气的一击,居然将这柄飞剑斩偏了几分,擦着他的腋下飞过。

    鲜血在空中洒下,侍卫轰然跌落在地。

    而偷袭失败的飞剑,似乎有些失望,嗡鸣一声,在空中掉转了一个头,便疾飞而去……

    宋卫神色淡然,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名侍卫,一死一伤,死者被一剑刺穿喉咙,死状可怖,伤者只是伤了左手腋下,但依然血流如注。

    面对自己部下的负伤,宋卫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淡淡道:“安葬,疗伤。”

    “爹!”负伤的侍卫,突然大喊一声,堂堂铁血男儿,此刻却泪流如注。

    他哭,并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自己顽固的父亲,面对着几乎将魔掌探往周边所有地区的天龙教,选择了抗争。

    没有援兵,没有后勤,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个大汉朝东疆的小郡,此刻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宋卫听了这声呼唤,神色微微一滞,旋即一言不发,拂袖转身下了城墙。

    ……

    ……

    金陵城外,官道宽广,路人如潮,两架马车,几匹骏马,组成了一个车队,在官道上徐徐前行。

    “少爷,这金陵有什么好的,你为啥非得跑这儿来!”老涂赶着马车,经过了长期在船上的漂泊生活,这一落地便精神抖擞,此刻遥遥的望见前方一座巨城,便兴奋的回头问去。

    李易撇了撇嘴,指着过往路人的衣着道:“天下财富出于东南,而金陵为其会,我们既然来了,自然要到这金陵沾点儿财气。你瞧,这金陵的普通百姓,都比京城要俊美的多。”

    他选择金陵作为江浙道的第一个落脚地,其实有几个考虑因素,其一便是这金陵是整个江浙最为繁茂之地,兵强马壮、官僚巨富云集,自己要收集消息,借兵讨魔教,实在是最好的选择了。

    当然,还有个私心,自己要去找媳妇儿……

    宋北魁皱了眉头,勒停了马,不满道:“少爷,这钱宗,是不是太不给面子?我早就派人送去了您的名帖,他居然没出城迎你?”

    钱宗,是扬州刺史,统管江浙一带军政大权,是绝对的封疆大吏,扬州本就是大汉朝最为繁华之地,是以,这扬州刺史的权力较之外州更大,油水更丰厚。

    “不出来迎我,那我就去迎他。”李易并不在意,斜倚在车前,随意的翘着腿,身子随着马车摇摇晃晃,很是惬意。

    车队往前行了没多远,便远远的瞧见两三驾马车,停在路旁,车前站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正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些什么。

    “快看——”一名男子目光随意扫过官道,便远远的瞧见两架马车在侍卫的护卫下缓缓驶来,他抬手一指马车,张口道:“这莫非就是京城来的钦道监李执事?”

    另一名男子循着他手指望去,一笑道:“算着这时候也差不多该到了,当是李大人无疑。”

    车队靠近,几人急忙迎了上去,恭谨道:“可是京城来的李大人?”

    老涂一勒缰绳,斜眼瞥了瞥几人的官服、装扮,登时不满的挑眉道:“我们家少爷万里迢迢赶过来,怎么就你们这几只小猫小狗来迎接?”

    老涂口无遮拦,自然容易惹人动怒,可是眼前这几人根本不生气,其实是他们平日里连见这种京官的资格都没有。

    一名中年胖子,陪着笑脸,小声道:“嘿嘿,刺史大人去苏州处理军情,暂时不在,就让下官等人来了,多有怠慢,多有怠慢,还请多多包含。”

    “是啊,贱民在望江阁安排了宴席,为李大人接风洗尘,这边请,这边请……”另一人显然是个商人,膀大腰圆,穿着藏青色的员外服,嘴角下生者一颗长着黑毛的痣。

    老涂驾车随着眼前这几人徐徐进了城,李易一直坐在车内一眼不发,他并没有把对方的怠慢放在心上,应当说是,眼前这几人,还没有让他动怒的资格。

    李易皱起眉头,细细思索起来:这钱宗避而不见,显然是心里有有鬼,或者说--他还没有想好,我过来的目的,以及我的态度。

    是了,这几人有富贾有小吏,安排的酒楼又是整个金陵最好的望江阁,显然是想让这几人先试探下我的态度。

    望江楼,建在长江之畔的狮子山上,远远望去仿佛一位矗立于青山之巅,俯览涛涛江水的文士,扼江水,枕金陵,巍峨挺拔,大气磅礴。

    李易下了马车,沿着青石扑街的小径,领着一众随从上了山,狮子山并不太高,行了片刻,便已经到了山巅,入眼是一栋飞檐楼阁,瑶台高筑的三层木楼,这座木楼设计精巧,居然有一小半是悬在山外,脚下便是涛涛江水。

    无数风铃挂在楼檐上,江风一荡,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大人,这望江阁如何?”说话的这名商人,名叫周大富,人如其名,生的又大又胖,做的买卖又是油水颇多的绸缎生意,自然也富得流油。

    “很好!”李易点了点头,突然扭过头来,嘴角一挑,神色带着一丝向往道:“我早就听闻这江南女子清秀俊雅,连说话都是糯糯甜甜,江南小调儿更是惹人遐思,不知这楼中,是不是有舞姬歌仃……”

    既然你们想看我的态度,那就给你们好好看看罢!

    “是啊!有没有啊!”老涂一听这话,登时来了兴致,凑了个老脸过来插嘴道。

    他这么一凑话还好,可就苦了秦茂才——这小子,身子骨无法和几位壮汉想比,在船上连日晕船,此刻还没缓过神来,是以李易为他多租了一驾马车。

    而上山的途中,也是老涂负责搀扶他,可惜老涂明显是个不称职的保姆,一提歌姬,他便撒了手……

    “哎呦——”秦茂才惨叫一声,绊了一跤,苦笑道:“我说涂大哥,您能不能扶好我……”

    “呸,你又不是娘们儿,有什么好扶的!”老涂对秦茂才的柔弱无力,表示了深深地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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