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鞭子抽到盔甲上的那个禁军队长是不认识什么康亲王的,因为满清主力军队与皇太后与皇帝的离开,皇宫禁军换了一批新人,而精锐禁军早已随着大军撤退了,所以那队长对于好多大员都不认识,他向那领头的骑士望去,果然发觉那人气势非凡,有种说不出来的傲气,想必那骑兵说的是真的,于是赶紧向那领头骑士行礼,并道:“奴才有眼无珠,冒犯王爷,望王爷海涵。”

    这骑士就是满清康亲王了,刚才在来皇宫的路上,被那群送葬队伍一冲,将他的亲兵队冲散,他在十几名骑兵的护卫下匆忙脱离卫队,冲出人群,虽然并没有受伤,但是此刻的康亲王却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所以,当那名禁军队长来到跟前向他请安赔罪的时候,他毫不客气的举起马鞭,狠狠的抽了那队长几鞭子,口中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连本王都不认得了!”

    那队长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想跑却又不敢跑,只得连声告饶,口中喊道:“康亲王饶命!康亲王饶命!奴才有眼无珠,没认出康亲王来,望康亲王您老人家大人大量,饶奴才一命!奴才以前只是正蓝旗的一名佐领,平时也就在城外作战,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摄政王,望康亲王饶过奴才一命。”康亲王停下鞭子,呵斥道:“站起来回话!”

    那禁军队长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头低到了胸脯上,混身仍是颤抖不已。康亲王问道:“你说你是正蓝旗的,可是皇上的禁军之中,应该全是两黄旗的人才对啊?”

    那禁军队长哆嗦着答道:“回康亲王,近日局势日紧,中华革命军势大难制,且城内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当初皇太后与皇上走时,带走了大量的禁军,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防卫皇宫,他们当初下了圣旨,命令各旗分别派出人手,编入禁军之中,以拱卫皇城。奴才就是在前几日的中午才被编入禁军之中的,以前奴才连皇城都没有见过呢!”“哦?”康亲王显然有些意外,他喃喃道:“有这道圣旨?我怎么没有听说?这样的旨意也下?弄的人心惶惶的如何是好?难道我们都是弃子不成,孝庄,你可不能把我们这四万多旗人都出卖到这里呀,你不是说要回援的么?”原来皇帝与太后离去的时候是秘密离去的,走的时候答应留守的康亲王很快就会回援,这样康亲王才愿意留守北京城的,不然他再勇猛也不会拿自己的姓名来顶头阵。

    一名亲兵靠近康亲王,并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确实有这道圣旨,不过那时候您正在城上巡视防务,因而并不知道。圣旨是正白旗固山额真克尔博接的,后来就抽调了五百精锐进了皇宫,正白旗、镶白旗和镶蓝旗也派了人。后来您带兵去城外与中华革命军接战,也来不及告诉您了,今天您刚刚回来,就接到索尼、索额图、岳乐、扬展和李怀方等人邀请您入宫议政的事情,所以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康亲王横了那亲兵一眼,冷冷的说道:“以后再遇上这种事,必须先向我通禀。”康亲王抬头向那宫门紧闭的皇宫看了一眼,随即冷哼一声,翻身跳下马来,将缰绳交给一名走过来的禁军士兵,随后便迈开大步走向宫门。

    待走到门口,见宫门被禁军士兵推开,康亲王便从腰上卸下腰刀交给一名禁军士兵,谁知那士兵并不接刀,而是说道:“康亲王不必解械,今日规矩改了,将领可以带刀进宫,您的亲兵卫队也可以与往日一样进去,但不能过金水桥。”康亲王听了后,立即带着十几名亲兵走进了皇宫。

    果然如那禁军士兵所说,皇宫内的人明显比往日多了很多,到处都可以看见那些大臣将领们的亲兵,但他们全部都站在金水桥外,不能过桥,而桥上则由众多禁军严密把守。

    一名大臣站在桥上,正四处观望,忽然见到康亲王前来,于是赶紧迎上前去,说道:“康亲王,您总算是来了,这里没有您主持大局,肯定乱套,现在里面正在吵呢!岳乐和扬展差点儿打了起来。”康亲王在那人跟前站定,斜眼看了看那人,忽然开口道:“索额图,怎么你今日还比本王还先来一步?”索额图叹道:“他们催的急,下官不得不快些赶来,要是来得晚了,恐怕我阿玛雷霆震怒,我这做儿子的也要受他的斥责了!”

    “哼!哼!”康亲王从鼻孔中喷出几声冷哼,索额图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今天的事情让他实在不痛快,他说道:“你来的早了都是受到斥责,那么本王来得这么晚,岂不是也是性命难保了?你阿玛好大的威风啊!果然是太后娘娘器重的首府呀!”

    索额图忙道:“康亲王自然是不一样的了,您整日忙着巡视防务,为国操劳,我阿玛心里是清楚的,况且您是铁帽子王,哪里能跟我比呢?呵呵,康亲王请进。”康亲王也不回话,立刻拔腿就往桥上走,索额图也转身紧随其后。

    康亲王抬头看了看那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忽然问跟在身后的索额图:“他们都是怎么说的?那些汉臣们怎么说?”

    索额图小声说道:“大家的意思是立刻向中华革命军诈降。今日朝议大部都是满臣,只有扬展和李怀方等叛变过中华革命军的人在朝堂上,而汉军旗的人和绿营军的人全部被调往城东防守,免得他们心怀不轨。”康亲王冷笑道:“诈降?你们以为那中华革命军是傻子看不出来么?弄不好这些家伙是想真投降。”

    索额图接着说道:“各位大臣大多赞同此意,但有下官等人顶着,因此一时半会儿倒也没有什么办法。”康亲王说道:“那些大臣们一向善于见风使舵,他们滑头的很。不过,如今八旗精锐全在我的手中,我不同意,他们又能怎样?”索额图叹了一声,道:“不过他们人多势众,恐怕真的不好对付。”康亲王说道:“本王一去,自然叫他们回心转意。”眼看着就快抵达宫殿正门,两人马上停止了说话,快步走到了门口。

    进了宫殿,康亲王便看到宫殿中正乱成一片,文臣武将们胡乱的站在一起,互相大声呵斥着,仿佛如同菜市一般,而那坐在龙椅下面的一个木椅上老的已经奄奄一息的索尼则满脸的愁容,既不呵斥众臣的失礼之举,也没有什么精神参与争论。众人见康亲王终于进了大殿,于是嗓门忽然小了不少,纷纷将目光投向站在门口正瞪着他们的康亲王。

    康亲王慢慢的走前几步,已经衰老的白发苍苍没有了气力的索尼看到他后轻声说道:“康亲王,你来了就好了,大家议来议去总是不得要领,你给个准主意吧。”康亲王轻蔑的扫视一眼身边的那些大臣,随后大声说道:“本王以为,我朝与逆贼势不两立!凡是想投降的人都是太祖的不孝子孙!”

    “康亲王!你别再充英雄好汉了!最新战报,中华革命军在潼关乘势间道缘山追击,尽歼我镇守潼关之军,击杀我大量八旗子弟,占领潼关,西安。随后又分兵追着继续攻击我军残部,连下延安,汉中,榆林诸重镇,我大清江山已经岌岌可危了。”不等康亲王说完,站在他身边的一人却马上走前几步,伸出右手,指着康亲王的鼻子尖儿喝道:“就因为你想充好汉,所以我们才会落到如此窘迫的地步,若是你肯早些收手,带着得来的金银同皇上与太后一起返回关外,那么我们如今也不用低三下四的向那中华革命军乞降,事到如今,你还不改悔,你想把城里的四万八旗子弟全坑死呀,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太祖的不孝子孙,谁是谁非难道还不清楚吗?”康亲王转身望去,待看清了那人的相貌,忽然哈哈大笑,随后说道:“我当是谁这么英雄呢,却原来是岳乐大人。哈哈!你不是刚刚从牢里放出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牢里的滋味了?滚一边去,本王不与胆小鬼说话!”

    “呸!”岳乐骂道,“想当年,我跟南明军队拼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胆小鬼?嘿嘿!老夫身上的十几道伤疤可以向人证明老夫的勇猛。”“老匹夫!你自己捞足了就想走了?八旗这么多人,中原花花江山这么好的地方,怎能轻易就走?”康亲王丝毫也不将败军之将岳乐放在眼里,当即用毫不客气的话进行了反击。

    “八旗这么多人?哈哈!老夫真算是开了眼了!”岳乐也提高了声音,“入关之时,就算是算上汉军旗,八旗全族也不过百多万,可是如今呢?你好好的算算,假如你不会算,那么老夫来帮你算。山西一战,损失十余万精锐,当时济尔哈朗就劝先帝不要再一意孤行,应该见好就收,但他不但不听,而将济尔哈朗老将军痛骂了一顿。好了,大清既然想靠绿营来充实实力,那么大家也就全力支持,到处去拉人当兵,可是结果呢?那些绿营多是混饭吃的,几年的时间我们一战再战,死了又死,我们死了多少八旗健儿?每一战都要损失大量人马,这还不算蒙古兵的损失,直到岳乐、图海等人河南、扬州和徐州等大败,六七十万绿营军完蛋,这个时候按大家应该清醒了吧?可是却都越发的糊涂,不仅不愿意尽快撤出关外,反而一意孤行的继续与中华革命军争夺山西、山东和陕西,可是落了个什么下场呢?不仅丢了山西、山东,而且将陕西都丢光了,这算什么计略?亡我满洲女真的计略吗?”康亲王看到这个家伙竟然连先帝都责怪了起来,他瞪大眼睛,嘴里说着:“先帝你也诽谤,你想造反么?”

    岳乐停下说话,喘了几口气,又接着说道:“我不是要造反,我是让你知道如今我女真还剩下多少人?你大概没有算过,可能你也不想算,那好,那么再由本将军算给你听,如果不算上那些汉军旗的,那么我女真八旗现在已经不足二十万,而这其中还有近一半的老弱之辈,若是再不快想办法,恐怕我女真可能真的就要全数葬身在这中原了!到底是什么迷惑住了你的心?是中原的花花江山?是中原的美女歌伎?还是你那野心十足的心?你以为孝庄留下我们是为了什么?四万八旗子弟留下来是为了什么?都是炮灰,都是弃子,我不愿意当弃子!”

    康亲王一直脸色平静的听着岳乐的话,冷笑几声,以示自己的轻蔑与藐视,但当他听到“弃子”两个字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步窜过去,一把抓住岳乐的衣襟,喝道:“混蛋!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住手!”索尼那苍老的声音将康亲王的举动喝止了,他盯着康亲王那充满了惊诧之色的脸,说道:“岳乐是功勋赫赫的老臣,怎可如此无礼?”

    康亲王松开岳乐,转身说道:“我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奴才,他连先帝都敢诽谤,教训一下免得他散布投降言论,扰乱人心。”“扰乱人心?嘿嘿!我也曾派人去商议请降的事宜,那么我岂不是也是你要教训的对象了吗?”索尼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接着说道:“虽然当年八旗入关的时候当时的形势是很好的,但是现在的局势我们已经都成了过江的泥菩萨了,你因该知道‘时移则事异’的道理,当年入关的时候是对的,但是现在的形势已经变了,现在的中华革命军再也不是那支望风而降的疲敝之明朝军队了,他们不仅武器精良,而且士气高昂,反观我军,不仅士气低落,而且粮草、器械都不足,也许你能在这里多守几天,可是万一中华革命军将那些大炮都架起来轰击城墙怎么办?也许你能挡住中华革命军的枪支子弹,但你能挡住中华革命军的大炮吗?方才岳乐说的不错,如今女真人口凋零,虽然可以用‘投充’的办法将汉人变为旗奴,但是人心忿忿,你能保证他们不反?而且你看看各地被中华革命军打下来的城池,几乎都是那些汉军暗中投降开门,那中华革命军几乎都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所有的城池,我派出的使者已经带回了中华革命军的话,他们给我最后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若不降,那么他们将发动攻击,并发炮轰击皇城,到了那时候,你还能这么嚣张吗?你可以不顾在座的人的死活,可是我是这里的军务大臣,我要为这四万女真人负责!我不能让他们全都死在关内,孝庄不仁,就不怪我不义气了!”

    “索尼大人说的好!”站在下面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索额图发话了,“康亲王要体谅索尼大人的苦心,在座的都同意议和请降,那么康亲王还是不要再坚持了吧。”康亲王抬起头,看着那自己一手提拔的索额图,恨恨的说道:“好了,我想说的是,在目前来说,若是这么投降的话,我方不可能有什么好处,所以,本王认为,最好的办法是以打促和,待取得了胜利,再与中华革命军议和,那时,我方就可讨价还价,让他们放开一条北进之路,我们也可以回关外。”

    索尼冷笑几声,说道:“可笑之极!前几日你亲自带领大军作战的情景那可是我等亲眼看见的,没等那些兵丁冲到壕沟前,就被打死了,你拿什么再跟中华革命军去打?用剩下的十万乌合之众吗?”“大丈夫死就死耳,有什么可怕的?”康亲王瞪着眼睛的回敬了一句话。“你想死,可是我们还不想死!”又一个人站了出来,向康亲王毫不客气的说道。康亲王回头一望,一看是岳乐,随即骂道:“岳乐!你几次河南大败,刚才说胡话本王没跟你计较,怎么?今日你却一再挑衅,难道要充好汉给我杀掉你么?”

    岳乐怒道:“明知打不过却偏要去送死,你居心何在?在河南的时候,我连上几道奏章,向朝廷请班师令,让大军防御作战,但左等右等圣旨就是没有来,我还以为是皇上和太后不愿意班师,谁知待我从河南败退回京师,却得知是你从中搞鬼,硬将我的奏章压下不报,你倒是说说,你居心何在?你置我满清江山于何地?你置我八旗子弟于何地?”

    见岳乐当众揭穿了自己私下做的手脚,康亲王又惊又怒,他“锵”的一声从腰间抽出腰刀,指着岳乐骂到道:“匹夫,大败之将还血口喷人!找死!”岳乐怎肯妥协?当即也抽出腰刀来,与康亲王对峙起来。众人见势不妙,连忙走上前去,忙将二人拉开。索尼叹了口气,说道:“康亲王怎可如此一意孤行?既然你不愿意,那么你就将京城中的八旗战士们的兵符交出来吧,我不为难你就是。”

    “什么?将八旗兵符交出来?”康亲王难以置信的望着索尼,“难道你真的要造反?要背叛满清?”“你别再罗嗦了,快将印玺交出,免得大家面子上不好看!”索尼一挥手,立刻有几名侍卫冲了上去,要夺取康亲王的兵符。

    但康亲王怎肯轻易交出自己最后的一点儿凭持?他将手中提着的刀再次挥了起来,口中喝道:“谁敢上前?”

    “大胆!”索额图大声喝道:“左右侍卫,将此狂徒拿下!”康亲王总算是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朝议了,他立刻转身奔向宫殿门口,一边跑一边喊:“来人啦!索家父子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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