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落座的众人,看向天宇的眼光开始变得不同。 更新最快王老的眼睛包含的是钦佩和欣喜;王迎风的眼神带着感激;王鸣凤的眼神有点古怪,似乎有钦佩也有怪责,想是还未从刚才对人的轻视中回复过来。

    “天宇啊,嗯……我就这么叫你天宇了。”王柳生亲切的对天宇说道。“今日多亏你的慧眼,否则这幅画摆在珍藏阁,迟早会成为我荣宝斋的笑话。”

    “王老太客气了,小子不过是运气好。”天宇谦虚的回道。

    “爷爷,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幅画呢,这次我们损失可不小啊。”一旁的王鸣凤插口问道。

    “当然是摘下来,难道还要放那里现眼啊。至于说到损失,这一行哪有不蒙眼的时候。”王柳生语气坚定的说道。“这幅画到是可以挂在我的书房,这样就能时刻点醒我。其实这次也是我疏忽了,盲目相信了索斯比的名气和专家的能力,这个赝品的造伪,以我王家常年接触木板水印,不可能发现不了。”

    “呃……王老,这画已成赝品。但是以黄彪的名声,这幅赝品的价值也是很高的。还有,小子对这幅画还有个疑点,不知王老可否将画让小子近观研究?”天宇对王老的态度很是敬佩,同时对画轴中的物品也很是好奇。

    “哦?还有疑问?”王老很惊讶的问道。“快,迎风。快将画拿过来。”

    王迎风急忙将长案上的画卷起,交到了天宇的手中。

    天宇结果画卷,拿在手中细细的端详,一面将自己的灵魂之力覆盖在画轴之上,细细的探查每一丝细节。

    “果然如此,好精巧的设计啊。”天宇突然脱口说道。

    “小友发现了什么?”一旁的王老好奇的问道。连着周围的其他人也竖直了耳朵,非常的渴望听听天宇究竟发现了什么。

    “王老您看,这个画轴有何不同。”天宇也不回答,将画卷递给王老。

    王老拿着画轴细细查看的半天,时而皱眉思索,终于眼光放亮,脱口说道:“难道,难道这是……不可能,不可能。”

    “爷爷,究竟是什么?”王鸣凤看着语无伦次的王柳生,急急的问道。

    “是啊,天宇。究竟是什么啊,怎么王老变得这样了。”秦小雨也在一旁急唤。

    天宇见小雨焦急的神色,不禁一笑说道:“没事,放心吧。王老这是高兴的,不用担心。”

    此时的王老已经从惊愕中冷静下来,又细细的观看起眼前的画轴,片刻时间终于呼出一口气,看了看周围众人说道:“见笑,见笑。想不到我到这个年纪了,还是这么容易躁动。”

    “呵呵呵,我看王老这是真性情,想来王老已经知道了此画轴的秘密。”天宇笑着说道。

    “还是小友心细如发啊,这画放在这里如此长的时间了,我们却无一人注意到,这画的卷轴中竟然暗藏玄机啊。不知小友可有方法,打开这画轴。”王老的眼睛注视着天宇,等待着天宇的回答。

    “那……小子就献丑了。”天宇接过画轴,一边对众人说道。“王老已经看出画轴的玄机,想必也知道这画轴本就是一个极为精致的木锁。”

    “啊……这是把锁?怎么可能,从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啊。”秦小雨首先惊讶的说道。

    “这个就是我华夏五千多年的文化底蕴,这把锁以原有木质的画轴纹路而切割制作,其做工之精细,构思之巧妙,让人叹为观止。依我之见,单这画轴的价值,就超过这赝品多多了。”

    “更何况,这木锁还不是一般的木锁,是古代的一种藏诗锁,现在也叫密码锁。开启的方法就是锁匠制造时设计的好的密码,而我们现在就是要猜猜这个锁的密码。”天宇说道这里微微的一笑,看着众人。

    “你们猜猜看,这密码会是什么?”天宇问道。

    “卖什么关子嘛,这么久远的东西,谁知道当时设置的是什么密码啊。”王鸣凤嘟着嘴说道。

    “呃……给你个提示,这幅画是黄彪所做的赝品,那么我们可以认为这个画轴是他当时配上的。那么这个木锁应该就是黄彪的,那密码就应该和黄彪有关。”天宇微笑着说道。

    众人听闻天宇的分析,都沉思起来,猜想着木锁的密码。秦小雨微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突然眼睛亮起,对着天宇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天宇满含笑意的看着小雨,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把画轴交到小雨的手上。然后握着小雨的手,跟她讲解打开木锁的机关。

    ……

    时间已是傍晚,夕阳洒下片片金色,荣宝斋的楼檐被反射的格外透亮。此时的贵宾室中,正有五个人围立在长案旁,室内没有一丝声音,几人都在看着摆放在长案上的一幅长卷,长卷的边上扔着一个打开的画轴。

    许久,几人中的老者终于感叹了一声,声音打破了那充斥在屋内的寂静,几个人好像突然从静默中惊醒,相互间打量的眼神,都透露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能结识小友当是我王柳生的福气啊。”老者感慨的对着天宇说道。

    天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停顿了片刻方才说道:“王老过誉了。其实这也是王老的缘分,没有当时索斯比的壮举,就不会有今天的机缘。”

    “机缘,呵呵。说的好,说的好啊。”老者笑道。“认识小友你,也是我的机缘啊。”

    “爷爷,这……这不是真的吧,我怎么感觉如同做梦?”王鸣凤眼光还呆呆的望着长案上的画卷,喃喃的说道。

    “是啊,天宇。我怎么也感觉在做梦。”秦小雨此时也是满脸茫然状。

    “父亲,如果眼前的这幅是真迹的话,那藏于故宫博物院的又是什么呢?”王迎风也错愕的问道。

    “王叔不必疑惑,此画从目前的比对来看,当是真迹,原因有三。”天宇笑着为王迎风解惑。

    “其一、目前留存于世的《清明上河图》有各色版本和摹本,每一本均为传世之作,足见《清明上河图》的巨大影响力。但唯有张择端的画是没有自己的题跋的,这于理不合。要知道但是张择端任职翰林图画院,而但凡院画怎可没有题跋?这幅《清明上河图》则不同,不仅有着完整的作者题跋和图目,更有着自宋徽宗到明末兵部尚书陆完的全部题跋。并且保存完整,历久如新。”

    “其二、相传明末陆完得此画后,被当时奸臣严嵩所图,便寻苏州人黄彪作伪赝品,让人高价买去送与严嵩之子严世蕃。后事情败露,陆完身死,黄彪也背祸逃亡,最后不得善终。此处传闻恰恰与此图相吻合,也就是说当时黄彪图谋了原作,交予陆完的是两幅赝品。其中一幅被买走落入严世蕃手中,害的陆完身死。而严嵩万万想不到的是,从陆完府中搜出的另一幅也是赝品。”

    “其三、从这幅画的用色,笔法、风格上来看,完全是张择端的亲笔,在绢纸上的笔锋、笔意都无一丝牵强,应该可以确定是原创之作。这等有机会同博物院的那副一比对,就自然更能说明事实。此画如此精巧的藏于赝品《历代帝王图》之中,足以可见当时黄彪对这幅画的喜爱。之后,可能黄彪避祸时身死,被人发现了这幅可以乱真的《历代帝王图》,疑似真迹而被人收藏,后落入清末梁鸿志之手,最终流落海外。”

    天宇一气说完,然后便静静的等着众人的提问。可是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发问,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天宇,弄得天宇觉得很不自在。

    “哈哈哈……”突然间老者爆发出大笑,对着天宇说道:“小友果真学识渊博,才思敏捷,听你一席话,茅塞顿开啊。”

    老者转首对着众人说道:“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王柳生因祸得福,失了《历代帝王图》,却得到这传世之宝《清明上河图》。今天之事值得好好庆贺一番,小友可否随小老儿我一同前往啊。”

    “呃……这个王老,我这次来天京非常匆忙,是来参加学校的比赛的,晚间还要赶去报道呢。”天宇有点踌躇,毕竟能与荣宝斋王家这样的收藏界名流结识的机会不多。

    “比赛?小友来天京参加什么比赛啊。”老者很好奇的问道。

    “呃……是同天京大学的篮球比赛。”

    “呀,你们是海大的啊。”天宇话音刚落,一边的王鸣凤就插口说道。

    “对啊,你不会是天京大学的吧。”秦小雨接口反问。

    “嘻嘻,是啊,我就是天京大学的。不过如果你们说的是篮球比赛的话,那就不用急了,因为天气原因飞机延误,他们估计要夜间才能道天京呢。”王鸣凤此时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高傲,嬉笑着同秦小雨说道。

    “呵呵呵……连老天都在帮我,小友就不要推辞了,我们一同吃个便餐。”王柳生热情的邀请道。

    “那……好吧。小子打扰了。”天佑也不在推脱,接口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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