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扬转了内宅先是随了小荷去看望了病中的姑母,与这位略显憔悴的夫人叙了会话,就退了出来。之后与朵儿相商,安慰了噘嘴的杨玉环让她与岳母说话,便相伴着去看师公李长史。

    李长史见李扬先是惊奇后是狂喜,虽是过了午时但仍吩咐了下人准备了一桌酒菜,并持意让李夫人带着小荷与朵儿上桌吃饭。二女哪里敢如此放肆,忙谢绝了双双立在了李扬身后,手持酒壶与众人添酒。

    席着李长史问了些李扬的功课又问了家里的情况,听到差些让官司缠了身也是希希不已,好在已还了清白自是多关心了几句,让李扬少惹事端多结交一些权贵。李扬自是应着。

    一会有家人上来说虢国公骠骑大将军杨思勗访到,李长史告了声罪,让夫人多陪陪就出去了。

    少了李长史,李扬有些拘束,随意说了几句风头便让小荷与朵儿抢了去,只得当了西方的谛听端坐在那里光听不语。

    “哈哈,李老爷也真是客气,家里来了妙人也不与我介绍一番,真是显的生分。”一句yin生生的话随风传了进来。

    随后李长史哈哈大笑道:“国公多心了,本是一布衣怕让你笑话。如你想见,我就将他叫了出来如何。”

    “好,就让他来见我?”

    李夫人眉头就是一皱,心怪此人好生无礼,如此这般成何体统,但贵族门阀的修养没有作声出来,轻唤了小荷与朵儿离座转入了内宅,临走时小声的吩咐道:“此人刚毅果决但xing情凶暴,实为圣上身边第一悍将宦官,你需小心应对。”

    李扬无奈只得听恩师在外唤自己,马上去了前厅。

    来了前厅进门打眼瞧去,见有位七十左右的白净老者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紫袍,正睁了二只炯炯之目看着自己,心中便知必是那人了,赶快躬身拱礼道:“小民李扬拜见虢国公,祝国公延年百岁。”

    那老者也不搭话,指着李扬问李长史道:“这便是你的佳徒?”

    “正是。来,李扬,这可是我大唐的栋梁,骠骑大将军杨思勗,杨国公老爷。”

    “免了,你过来些,让我好生瞧瞧。这上了年岁看的也不大清楚了。”老者靠了软塌说道。

    李扬紧走了几走,离五尺远的地方站定,复拱手说道:“见过杨国公。”

    “哦,你,有十八、九了吧。”

    “回国公的话,过了年十九。”

    杨思勗转头朝李长史笑笑:“还是个娃娃!便是如此的让人瞩目,前途不可限量哪。”

    “哪里,哪里。国公过誉了。”

    “听说你的文采不错,可是真的?”杨思勗突然问道。

    李扬忙答道:“都是旁人乱说罢了。”

    “是就是了,不必谦虚。别看我是宫里的人,可这论实的道理还是懂的。你要是个实木的脑袋,也不会众人齐说你的好话。少年郎,莫要学了那些酸的东西来哄我。”杨思勗虽老但心思仍在。

    “是,谢国公教诲。”李扬心中暗道,这国公非是常人,真是难说话的很。

    “国公,这是小徒流出的几句歪话,你品鉴品鉴,有什么不对之处也好加以斧正。”李长史也不知多会整理了个小本递了过去。

    “哦,我瞧瞧。嗯。”杨思勗翻了几下便放下了说道:“我这习惯冲杀之人其实并不懂这些,只不过这读起来也觉得上口,想必是佳作。这过了年想必此少年郎必能折挂。”

    “国公过誉了。”

    “呵呵,如是那样,我也得称你为老爷了。我们这当差的可是苦啊,终ri得品着圣上的心,还得顺着他的意,如是稍有差错就是满盘皆输的下场。不过呢,小郎也是明白人,眼前倒是有个能取悦圣上的法子,如是可能,那真是飞黄腾达了。”杨思勗只是笑着说道。

    李扬与李长史相看了一眼,不知这杨国公所说为何意。

    杨思勗看了看二人,知是不明白话中何意,暗中骂了自己一句没事找事,但还是笑着说道:“前些ri子呢,圣上有意选些个花鸟使入宫享福,可就是有人不乐意,说什么已为人妇非是二八少女,又说什么与郎君恩爱断不了这情分,真是痴情啊。你说是不是啊,李扬小郎?”

    李扬听罢心中大怒,原来从中作梗的是你!这脸sè就yin了下来,沉声说道:“国公,凡事都讲个缘法,讲个理字。有人愿意享福,有人愿意贫寒,全由自己的本心断不能强求!”

    “哦,少年郎说的是极好,老朽真是佩服。”杨思勗眼瞟着外面说道

    李长史也是不悦,他是知道此事的,也开口说道:“这事休要提了,天下有那么多的小娘打破了头愿去,为何死盯着一人不放呢?此事我早已知道了,有什么冲我这边来,我与他的恩愿少扯在小辈的身上,少使这些下三烂的勾当。不然我就上他一本,告他假公济私报私仇,你就让那人死了这条心吧!”

    见李长史说了此话,杨思勗倒松了一口气,心道有你李玉的这句话就好,我也可以交差了,这人情我是还上了,至于你们之间还要如何,那我就不管了。想罢笑了说道:“即是长史与小郎这般说了,我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李扬压着心中的怒火问了一句:“国公,恕我直言,方才的话是你的意思还是旁人的想法,能否告知?”

    “哦,我说什么了?我的意思他人的意思这重要吗?哈哈”杨思勗又是大笑。

    李长史对李扬摇了摇头,止住了李扬,对杨思勗说道:“国公,我知你与他的之间的恩怨,你今ri为何而来我也知道了。你呀,这样做,会让人产生误会的。”

    杨思勗的笑声嘎然而止,好好的看了李长史一眼,自嘲的笑道:“无妨,我杨思勗还让人误会的少吗?人人都说我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我就如此了。只要我问心无愧就好。李长史,我就是这样的人,如那人换作是你,我也会如此的。”说罢只是拱了拱手,一声告辞起身便走。

    待杨思勗走后,李扬怒气冲冲的问道:“恩师,国公是何意!为何如此这般?”

    李长史哦了一声,对李扬笑笑道:“你知这杨思勗今ri来是何意?哼,他是二头讨好来了。别看他一生争战缰场,这心里比谁都清楚。”

    “恩师,你道是与我说说!”

    “呵呵,你先莫急。听我慢慢道来。”李长史见李扬着急,让他坐了,慢慢的说道:“今年的选使之事圣上开始并不知选了谁,是有人在中间做了手脚,故意在圣上耳边说你的娘子如何的美貌,这就让圣了留了意,派了人去问你的娘子,但你的娘子却是婉言相拒了。这所派之人就是这杨思勗。今ri他又来与你们说了这些话,你没觉得他是在开脱自己吗?呵呵,不想得罪那边又要过来补救这边,倒是打的好算盘。虽未点明,却是让人一听就知不是他的意思。这左右逢源的本事,你却是要好好的学学。再有就是你如今风头正劲,如我猜的不假他肯定是知你来此才急急的赶来,给你留个印象,必竟他老了,可他还有子侄,多条路多个照应。这个杨思勗呀,他必定知道我是会与你说这些,所以留了个尾巴就走。好一个圣上身边的红人哪!”

    “哦,不是这杨国公,那我想知道是谁人想在中间做手脚?”

    “是谁不重要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放心便是了。”

    李扬哪能放心,这让人惦记上了还能睡的安稳,急急的又问:“恩师就告我吧。”

    “就算告诉了你,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李扬你要记住了,你如今是太弱小了,这件事只是想敲打敲打我而已,随便也是在做给你看!让你乖乖的听话而已。莫要想的多了,等你能引起他的重视了,就不会用此手段了,那就变成拉拢了。你好好的想想,自己有什么被人注意而又不太重视的事吧,源头还是在你的身上。”李长史缓缓的说道。

    李扬一头雾水说道:“我的身上?我有什么可注意的地方呢?”

    “呵呵,说不定你是无意走入哪个局里的棋子。”李长史摇着头说道。

    “什么,棋子?”李扬更是头疼不已。

    李长史走过拍了拍李扬的肩头说道:“不要想了,我是不能说的,待你自己去明白吧。”

    云州,戴了面具的老者对袁大哥怒气冲冲的说道:“这几天你派人下去,杀几个碍了眼的人去,让他们也明白明白是人都不是好欺负的!这是名单。”

    袁大哥不知为何老爷发如此大的火气,但做为下属那些该问哪些不该问自己是知道的,于是接了名单,扫了一眼,念道:“齐三、田老四、五儿,马六!老爷,这可要折好些兄弟呀!”

    “我知道,四人选一个即可。不然我们得不偿失,如果那二家实力不平衡了那么这棋就不好下了,你准备去吧。”

    袁大哥松了一口气,想起一事说道:“是,老爷。还有一事向你禀报。”

    “说”

    “吴天他们三人已到了地方,就等的这边开始呢,你看要不要给他们吩咐些什么?”袁大哥问道。

    “不必了,让他们自己去办吧,柳思成可是门中第一好手,吴天也不差,就是他的师妹,哦娘子也是心智过人,这些我们就不必给他们添麻烦了。”

    “是,老爷,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袁大哥转身离去。

    老者将身子向后一仰,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眼睛看了南方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