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营帐里发生的闹剧,因为秦然的胡说八道而告一段落,没有发生更大的冲突。

    但是在接下来的一天里,青妍和战流霜对着秦然都是不是鼻子不是眼的,导致整个代表团都处于一种诡异闷sāo的气氛里,秦然总觉得自己的威信好像一落千丈,虽然嘴上都不说,但是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好像在看一头禽兽一般,尤其是男同胞们还饱含着幽怨。

    最过分的是战流铭总是有意无意的隔离开皇甫银璐与他的距离,怎么着?真当我是禽兽不成?真觉得我见着漂亮女人就想要怎么地?

    正在给大家讲解其他代表团需要注意的人员名单和技术特点的秦然被大家那种带有强烈意味的眼神弄得不耐烦,他把资料往桌子上一拍:“都看嘛呢?看嘛呢?我脸上长了花儿了还是毁容了?都是什么眼神,怎么个意思?”

    秦然生气让庭院里的百里震等人赶紧低下头去,只是凤桐犹犹豫豫的道:“小然,有的事情……我本不该也没有资格管那么多,可是……我们毕竟是古战帝国代表团,代表了古战帝国,你……是不是最好注意一点影响?”

    “注意影响?什么影响?”秦然莫名其妙的看着凤桐。

    “你自己不知道?昨晚整晚你都没有到下榻院子里来……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青妍不屑的乜了秦然一眼。

    “你对得起我妹妹吗?”战流霜倒是跟青妍统一战线了。

    “咳,秦王爷,这样是不大好。”战流铭也不得不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

    “等等,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昨晚上跟甘宁将军讨论了一个晚上的军略问题,怎么着,讨论军略问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们都是什么毛病?”秦然瞪起了眼睛。

    “只是讨论军略问题?”百里震皮笑肉不笑的抖了抖脸:“没有……接着讨论讨论生理问题?”

    秦然面sè一板:“百里震熟归熟,但是有些玩笑开不得,我一个xing取向正常的大好少年,我跟甘宁讨论什么生理问题?小心我跟你翻脸。”

    “呸!”

    在场的女xing同胞们一个个都啐了一声,男xing同胞们也是脸sè有些发青。

    “秦王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秦然不耐烦的摆摆手:“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是这样的,今天……外头有传闻说,昨晚您在军营里杀人了?”

    秦然愕然:“杀人?杀谁?”

    众人见秦然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都不免疑惑了起来。

    “昨晚横国和玉国两国集体去军营拜谒您,顺道赔罪,结果……据说,男的大都被杀了,女的都被带进军营,供您yin乐,今晨的时候……侥幸活下来的几个人,去了公审衙门,由公审衙门出面,从我军营驻地里找到了横国和玉国被杀之人的尸体,且一些被jiān污的两国女xing也被搜了出来。”

    秦然震惊了半晌:“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公审衙门的人已经偃旗息鼓了,显然就受到了很大的压力,不予理会这件事。我们以为……”

    秦然目光一紧:“你们都觉得是我干的?”

    “di du那边飞鹰传来消息说,王府被毁,您的妹妹木晓晓、小妾扈三娘一个重伤自我冰封,一个生死不知,而您……昨ri归来的时候却显得心情不错,好似……有点怪异,就算是报复,当然……对方也是罪有应得,不该在气头上惹您,不过……是不是最好注意一些影响?这样太过残暴的行事……”

    秦然澎的一声,锤在桌子上,桌子上那些个对手资料散落了一地:“看起来你们就认定了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是?”

    青妍忍不住讥讽道:“难道不是?整个蓝光堡现在谁有这么大的威势?除了镇国王您,还有谁可以让希罗卢和君士坦丁两大帝国闭门不出,蓝光堡公审衙门不敢垂问?”

    正此时,灰衣披风打扮的阿卡丽走了进来:“秦然君,全部资料都搜集完了,咦?怎么了?”

    阿卡丽是秦然派出去专门暗中观察、摸底其他两大帝国、九个王国参加国事问鼎战对手的情况的,阿卡丽潜伏的本领很高,临时干干这一行,挺合适的。

    秦然钉了钉桌面:“放在这里,去,把甘宁给我叫来。”

    “甘宁?人家早就带着你的两个师弟跑的无影无踪了,现在哪里找的到?”战流霜也忍不住讽刺秦然。

    “那个……我能不能说一句?”在秦然面前,都低调到极点,简直连存在感都若隐若现的战桀突然站出来说话了。

    “你要说什么?”秦然面sè难看的眯起眼睛。

    “我……我是想说,太拙劣了,如果……如果真的是王爷您做出的事情,那简直是太拙劣了?根本就像是王爷您能有的手段,大家想想,试问一个整合艾泽斯各方高手,在风雪圣莲山上狙杀过拓跋天河,干掉一群巅峰高手的人,一个在di du如鱼得水、区区半年不到就征服了大半个帝国出于各种原因都选择支持其上位掌权的人,怎会有昨晚那一幕拙劣无比的演出?最大的败笔就是甘宁将军和王爷的两个师弟突然失踪,甘宁将军为何要悄然离去?既然王爷是一个能让所有人都闭嘴,不敢反对的人,那么甘宁将军离去的意义是什么?做贼心虚?连我都知道如果甘宁将军在军营里,公审衙门的人怎能轻易进军营搜索什么?而如果真的是王爷做的,那么王爷为什么要让公审衙门的人进军营去将这些拙劣的事情都挖出来?自毁名声?若说是耀武扬威的跋扈纨绔,换做是半年前的我或许在大局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做得出来,但那也是建立在不会造成什么巨大影响力的基础上,在这样代表古战帝国的事件里做出这样的事儿,只要不是傻子,怕都不会这么干?”战桀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是有人在陷害王爷,借此极其恶劣之事件,搞臭王爷的名声,我们是局内人,王爷的影响力和能力我们都能有一个主观而明确的判断,但是一般的老百姓就不同了,他们是人云亦云、三人成虎的,如此一来……民愤如是一人一地且不可怕,可古语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下皆民愤起,便是王爷这般绝代天骄,怕也是要应付的焦头烂额?这一点是其他王国和帝国最愿意看到的,所以很容易理解,现在公审衙门的沉默根本就是来自于其他推波助澜的国家的施压。”

    战桀环视了众人一眼,突然语气一转变得尖锐起来:“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连我这个纨绔都看得穿的问题,为什么大家都看不透,反而一起来略带责难的提醒王爷呢?在我看来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是信任,大家对王爷的信任不够或者说是了解不够,其次就嫉妒,别以我是在攻击大家,我说的只是一个我曾切身体会的事实,而在这个方面我比你们做的更加出位,我就是因为嫉妒心,当初对王爷是万般的不服气,想要跟王爷作对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你们倒是不会如此极端,但是墙倒众人推,一旦有不利于王爷的说法或者事件出现,你们都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就好比我当初觉得王爷遮挡了我的荣光一般,你们内心其实一样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平ri里不会轻易流露而已。”

    “闭嘴,战桀,你是要挑拨离间,疏离大家跟我的关系?”秦然气息威压缓缓的升起。

    战桀浑身一抖,但还算是镇定的摇摇头:“我只是在说明一个事实,而在这个事实的基础上,更加推断出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连我们自己人都对王爷您心怀嫉妒,首先想到的不是信任而隐晦的责怪,那么其他人?无论是满怀嫉妒恨不得世上就没您这个人的年轻一辈,又或者那些个老狐狸发自内心的想要搞死搞臭您,反正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想大陆上很多人都会主观上就愿意您做出了不好的事情,从而将您推下神坛。而百姓们又是最好愚弄的,大家都这样说,那么他们也就信了,如此……如果不能及时、妥善的处理好这次事件,一旦闹大,那么恐怕会真的出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尴尬情况,虽然王爷您有铁血手段镇压古战帝国的能力,也同样有一批极其忠诚能力也非常强的手下,足以保证您在古战帝国的地位不受太多的影响,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消除这件事的影响力势必要耗费您太多的心血,甚至导致您将来野心的实现阻碍重重,当然以上或许是我有点危言耸听了,王爷您是圣明的,其中对错,您应该会有一个更加正确的判断。”

    秦然按着自己的额头,庭院里沉默一片,好些人脸sè都很不好看,偷偷的瞄着秦然一副心中难安的模样,而跟秦然亲近的人,尤其是凤桐,眼神有些茫然,脸sè苍白嘴唇紧咬,显得自责而不知所措。

    秦然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战桀,我以前小看你。”

    战桀眼里闪过一抹喜sè:“以前我被嫉妒蒙蔽的心智,虽然我也自承属于一个纨绔,但倒原也不该那样拙劣,有的时候一旦想通了一些事情,就会发现眼前豁然开朗,心智也或有提升,如此,倒还得多谢王爷的栽培。”

    “嗯,战桀,你能够看出问题,有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战桀抿了抿嘴:“刚才……我一直都再想,王爷现在还不明了敌人是谁,敌人的真正目的或者潜藏更深的目的又是什么,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倒也并非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不要卖*官子,直接说。”

    “杀!”

    “杀?杀谁?”

    “您的亲卫,三千亲卫全部都杀。”

    “你疯了,战桀,你这是什么馊主意?那三千亲卫对王爷是忠心耿耿,而且都是各军中抽出的jing锐,全都杀……”

    战桀打断了皇甫银璐的话:“皇甫大小姐,请听我说完各种缘由再发表你的看法可否?我说要杀亲卫,原因有三,军营是个栽赃之地,今有一次,未免就不会有第二次,若军营没了呢?自然也就没了栽赃的大环境,若是想要到这院落里来栽赃,我想区区如此点点大一个院落,只要控制好居住人员,以王爷的灵觉大可轻易的捕捉任何异常?”

    “如此也无需滥杀?让三千亲卫回di du便是。”

    战桀笑着摇摇头:“五皇子,三千亲卫若是就这样回di du,那么王爷不杀,却有人会帮王爷杀,到时候再反栽赃到王爷头上,说是王爷杀人灭口,王爷只怕百口莫辩,都知道王爷可是在一ri内能随意行走在艾泽斯任何一个角落的高人。”

    “可若在驻地军营里头杀,不一样可以栽赃到王爷头上吗?”

    “驻军之地又不止我帝**队一支,足足有十二支军队驻扎,我们完全可以多杀一点,留下几支完好的,这样这摊水就浑了。别人有咽喉宣传,我们也有咽喉可以宣传,而且我们有心算无心下,宣传力度肯定要更大,最要紧的是,如此一来,其他十一国就不可能团结起来谋算我古战帝国了,到时候我们该拉拢的拉拢,该打击的打击,趁乱浑水摸鱼,口口相传出去的时候,没有一个清晰一致的口调,事情便早就是变样的,王爷不会受到太大的压力,压力让所有人都分担了去。”战桀吐词思路都是极其清晰的:“王爷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您是要掌一帝国之大权的人,将来更是要野望鲸吞大陆的人,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么一代傲绝大帝岂止万骨枯?三千人您都下不了手的话……属下失言了,王爷赎罪。”

    “胡说八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杀三千亲卫军岂是那般轻易?而且还要杀的更多,你怎能保证秦然他不会暴露了自己?”青妍目光冷冽的盯着战桀。

    战桀眯了眯眼睛:“当然不能王爷亲自去做,不过王爷手下高手层出不穷,无论是皇宫的那个卡特琳娜小姐,还是眼前这位阿卡丽姑娘,都是暗杀的好手,而且修为甚高,想必王爷手下必定不止一两个这样的高手?多拿出几个来,反正栽赃王爷的也是一些神秘高手,谁又知道谁呢?而王爷在行事当晚,如若正好跟一个德高望重的蓝光堡官员洽谈事宜,那么一切怎会暴露?除非……我们在场的自己人里头出问题,当然等事情做完,自己人里头出问题也不是问题了,水浑了,说不清的。”

    “可……三千亲卫都是无辜的,这样做……是不是太……”

    “凤桐小姐,慈不掌兵啊,一切都要为大局服务,现在有一些人在暗中算计王爷,而可想而知的是王爷一旦没有挺过这一关,将来帝国内部的流血事件可以预见绝不是区区三千人就可以抵平的,而从再长远一点来讲,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艾泽斯大陆上三大帝国、九大王国迟早都会被一个统一的政权所取代,而王爷就是最好的可统一天下的人,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来做这样的事情,没有王爷年轻、没有王爷的实力和潜力,将来要多付出的流血何止成千上万?不错,对这三千亲卫而言,或许是有一点不公平,但是他们的牺牲不是单纯在满足某一个人的野心,而是在为艾泽斯大陆的整体大局作出了一个伟大的贡献,而且他们的家人也能得到极大的补偿,若是王爷有心,将来更是可以祭奠他们的英灵和忠魂,对于一个亲卫,对于一个当兵的来说,有什么比名这个更加荣耀呢?现在是阵痛,阵痛过后,是所有人的幸福,如何抉择?王爷还请三思。”

    秦然半晌没有做声,突然轻笑了起来:“战桀,你刚才说要杀亲卫,原因有三,现在只说了一个可防止栽赃,而且可以把水搅浑,那么第三点原因呢?”

    “第三点原因就是可以震慑敌人,让敌人不敢轻举妄动,在蓝光堡我们还需要待上一段时间,这个时间那些个神秘的想要谋算王爷您的人,经此后必然心中惊诧,在搞不清楚始末的情况不出手还好,一贸然出手,便容易抓住其把柄和尾巴,倒是顺藤摸瓜牵出来就是了,若是不出手也好,回到帝国境内甚至是di du后,那就是咱们的地盘儿,想要玩儿花样可就不那么简单了,咱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秦然笑得越来越灿烂:“战桀,没想到你的思路居然如此敏捷,一瞬间就想到这么多,堪称大才,以前我真的是太小看你了。”

    战桀脸sè兴奋的有点发红:“多谢王爷夸赞,属下……属下只是灵机一动,惭愧惭愧。”

    战桀只顾自己兴奋,却是没有看到秦然此刻眼底浮现出的寒光:“这件事我会仔细考虑周全,你们都下去,把资料拿着,各自拿去看,我没什么功夫辅导你们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