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好酒菜。

    战君抿了两口琥珀酒,顿时大赞:“好酒,好酒,小然,这个肉是什么,这么好吃?”

    “这是秘制腊肉。”

    “腊肉?这个腊肉?”

    秦然笑着点点头:“腊肉的确是腊肉,不过是我府上的厨子秘制的腊肉,父皇我这个厨子可是不一般呐,堂堂黑暗江口厨绝龙凤专因厨艺而手下的徒弟,教授也不过短短半年不到,就火候渐佳,尤其是这个腊肉,绝对是做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喔?以后此子做这个腊肉的时候,你吩咐着给宫里也送点。”

    “是,父皇。”

    爷俩又喝了点,扯了些闲话,然后才慢慢转到正题上来:“小然,朕听说你爹没死?”

    秦然也知道这事儿瞒不住皇帝,但是皇帝怎么现在才提这个事?

    “不错,我父的确没死。”

    “那他……对我皇家的感受如何?”

    原来是为了这个事儿,秦然摇摇头:“我爹他……没说什么,现在到元秦抱孙子去了,这一回看起来也不打算继续瞒着自己的身份了,每天跟以前的老臣子们喝喝酒、下下棋,然后带带孙子,其乐融融。父皇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战流恒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风雪圣莲山脚下我决定杀战流恒其实就是出于这个方面的考虑,若是我个人,我能容得下他,可是……我父亲虽然没死,但这些年过的比死还难受,父皇隔了好几个月才问我,是在调查我父亲是否的出现是否是刻意的yin谋对?”

    战君皇帝径直点点头:“知道瞒不过你小子,朕很欣慰,若真的有yin谋,朕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流恒死了……虽然他是朕的儿子,但是就整个帝国而言你杀得好啊,你那一杀,也让朕当时涌起的对你的杀意冷却了一下,朕大概也猜到了你的意思,才生生按耐住,展开调查,你没有让朕失望。”

    别看战君话说的极端无情,可是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如此坦诚已经是一种很有情的表示了。

    “父皇对我的行踪和周边的人还真是了若指掌啊,莫非……父皇有什么可以随时观察我的法宝不成?”

    “思虑敏捷,不错,我古战帝国镇国之宝有二,第一自然就是你这个镇国王,第二就是列祖列宗传下来的青铜鉴,此鉴可以用以观察艾泽斯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当然代价也是不小的,每用一次,朕的修为都落掉落到半步元婴境,哪怕在皇宫里都是如此。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为了你,朕在这大半年里,可是足足用了三次。”

    “天下任何角落?”

    “不错,青铜鉴只要锁定了一个人的气机,就可以在天下任何角落观察到他的动向和他周围的人,当然也是有桎梏的,比方说青铜鉴只是七品顶级法宝,碰上有针对xing的干扰xing法宝或者更高品秩的法宝都会失去效用,比方说你得到圣器后,我就不能锁定你的气息了,而且修为达到不朽境界,一般都能感受到这样的气机锁定,从而生出防备之心,同样刻意jing惕的话也能让这种观察被切断,所以说青铜鉴这个东西多少有点鸡肋。”

    秦然则是眼前一亮:“一般来说可能是有点鸡肋,但是……对于战争来说,这可就是至宝了,若是能在对方行军打仗的时候,事先得知其作战计划,那么……青铜鉴价值不可估量啊父皇。”

    “哈哈哈,年轻好啊,好大的野心,很好很好,我古战帝国将来开疆扩土,可就靠你了,不过提醒你一点这个家伙副作用不小,朕老了,将来你可不能抓朕做壮丁啊。”

    “父皇哪里的话,儿臣怎敢如此。”

    “好好好,先不说这个,朕今晚来找你主要是两个事,第一朕是要批评批评你的,你对政务放手太过,六部的政务,你简直就是任由你属下的官员们管理和审批,你每天就是过个眼,这样权力太分散了,而对于你的属下来说权力又太集中了,时间一长,就必然会出现一种情况,那就是欺上瞒下。”

    “父皇,这个我可得好好解释解释,我有三点理由,其一呢,是我现在掌管政务且名不正言不顺,大义有亏。大义这个东西说起来很虚妄,但有的时候很也很重要,若是被抓住拿来大肆宣扬,我在民众心目中就可能往jiān佞的方向发展,到手一旦发生一点错处,那就是屎盆子往我身上扣,躲都躲不开,古战帝国正要面临多事之秋,现在能少一点隐患就少一点隐患,将来行事也更加便利一些。

    而其次呢,放权我也是看人来的,吕臣我是绝对放权,这个我很放心,他没有修为,而且事实上也是我的岳父,坐上高位能靠得住的就是我,他有多聪明,以父皇的情报能力应该是早就了解清楚了?所以一手遮天、欺上瞒下这等鼠目寸光的事情他不会做,因为他要服众必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毕竟他没有修为,现在且是靠着我帮他撑场面,真正的大事要事不请示我,是处理不下来的,而一旦等他智能服众的那一天……说句不好听,我这个岳丈又能活多长时间呢?没有修为,百年就是极致了,如此一来注定他形不成真正的根基。还有像万世清、谭越溪,放权给他们则是彰显我的胸襟,他们握权我不在意,现在不仅仅是大家考验我的阶段,也是他们接受我考验的阶段,能否进入在我将来的政治版图里占有一席之地,就是他们争取的目标,他们都是老油子了,完全放权给他们,他们非但不敢欺上瞒下,反而会更加积极主动的给我回报,我要做的就是时不时的敲打敲打他们便是。至于石祥武、黄玉杨还有那个阁老晚辈,我插手又怎样?他们早就根深蒂固,也自成派系,想要往我身上靠,但绝对是有限的,要拧成一股绳不是没有办法,但是非得要他们一条心,千难万难,索xing的,就不管,我只是冷眼旁观,看看他们到底能做出些什么来,到底能不能干下去,新官上任还有三把火呢,我这个将来的摄政王要烧的可不是一般人,他们出差错,我高兴,我有立威的人了,他们不出差错我也高兴,说明大家都是识时务、知大局的,将来也能更好的合作。

    其三,所谓千金买马骨,我放权放手,会让很多人觉得我的管理是宽松和宽容的,虽然很可能因此而少了一点敬畏,但是也能保证过渡期,变得更加的平稳与和谐,有此三点,放权对于我来说是利大于弊,可行。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不错,很不错,这些都是你自己理解的?”

    “不是。”秦然嘿嘿一笑:“这都是承蒙一位高人指点。”

    “高人?”战君皇帝眼珠子一转:“谋平天下哈七?”

    “父皇圣明烛照,真是没什么瞒的过您。”

    “看起来你跟石宣之间的关系处理的很到位啊。很好,从这一点上也看得出来,你处理大局的能力也是很不错的,跟石宣能搞好关系,不容易。好,这个方面朕也就放心了,就说说朕今天所来的第二件事,也是主要的事情,那就是国事问鼎战。”

    秦然点点头:“父皇要是不提,我还以为父皇对此事是另有安排呢。”

    “怎么,你有别的想法?”

    “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对国事问鼎战失去了兴趣,父皇您想想,就我现在的修为,到国事问鼎战上,只怕是会因为对手全部弃权而夺冠,最多也就是跟自己人打打友谊赛。国事问鼎战的气氛是很严肃的,如果变成了哭笑不得的闹剧,那就有点过了。”

    “小然你的想法跟朕不谋而合,的确,现在的你还出面征战国事问鼎战是有些不合时宜了,有一个百里震压阵足以,不过去你还是要去的,往年国事问鼎战都是由一国储君或者第一皇子作为领队带队前往,朕觉得这一次不如就由你带队。”

    “这个倒是可以。”

    “你这小子,倒是不客气,朕是考虑到让你在各国面前亮个相,而且去观摩国事问鼎战的人对你怕是都心有期盼,你不征战,就算是出现以下也好,满足一下别人的愿望,顺便树立树立一个比较高大开明的公众形象也是有必要的,这都是为你以后的野心打基础,可不能抱着能省事就省事儿的心态。”

    秦然认真的点点头:“父皇说的是,儿臣明白。父皇,此次打算派遣哪个十个人去?”

    “排除掉你,原本定下的参赛者还有九人,现在只要递补一个就成就从康畅、齐圣里头选一个,这个你看着办。”

    “父皇有什么建议?”

    战君皇帝端起酒杯:“随便选谁都成,但是你开始说了一个千金买马骨,倒是让朕觉得,这也是一个千金买马骨的机会。而且剑与玫瑰在此次参赛名额里有……青妍、流铭、秦剑、流霜四人,如果再添上齐圣就足足占了一半,这可不算是一个好信号,给人一种帝国人才都是剑与玫瑰给培养出来的错觉,在天下观瞻上不好看,容易被人诟病,所以朕觉得还是康畅好,康畅是个小学院里出来的,现在也是在那个小学院里做导师,一没背景、二没身家,十成十的寒门子弟,在政治上大局上,朕做皇帝最大的成就是将紫天楼这个吸血鬼和巨大的隐患给剜除了,而朕对你在政治上的希望则是,打破贵族和某一小部分权贵家族对帝国高位的垄断,打破那种有能力先靠边站、有背景才往上站的局面,虽然你身边也有好些个寒门子弟,但是毕竟都是你的心腹出生,不具有普遍的代表xing,而这个康畅如果经营的好,舆论导向合适,绝对是一个完美的马骨,你说呢?”

    “父皇圣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