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窗的烛光,映红了洞房。

    少说下肚千杯的秦然,饶是修为高强,此时也只能带着熏熏的醉意、迈着踉跄的脚步推开贴满了喜字剪纸的洞房大门。

    “小娘子,夫君来了哦。”秦然呵呵的喊道。

    喜床上靠着床栏打盹的小公主,嗖的一声跳起起来,火红的盖头都被掀掉了,三步并作两步,要过来扶住脚步歪歪扭扭的秦然。

    看着蹦跳过来小公主,秦然很自然的伸出手去,顺带把整个重心都松了过去。可是……

    小公主突然“啊”了一声,好似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没有接过秦然的胳膊,反而一扭小脑袋捡起地上的红盖头,又准备给自己盖上。而就在此时便听见“哐嘡”一声,秦然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地上。

    “娘子啊,你玩儿我是不是?”

    完全没有准备的秦然,被这一摔弄得倒是酒醒了不少。

    小公主则是呆立在原地,眼眶红红的,眼看泪珠子就要掉下来,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哎哟,我的娇娇小老婆,这大好的ri子,你红什么眼睛呀?”

    秦然赶紧跳起来,走过去伸手在小公主娇嫩的脸上刮去了落下来的泪珠。

    小公主耸了耸鼻子,哽咽着道:“都怪我,笨笨的,什么都搞砸了,我应该坐在传遍盖着盖头,等秦大哥你来掀盖头的……”

    “就因为这个?”秦然搂住自己的小娇妻:“这些都是形式,别太放在心上了,你老公我从来都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没那么多讲究,来,乖乖老婆还就没看到你,越来越娇嫩了哦,给老公我亲一个。”

    说着秦然一双手也毫不客气的顺着小公主的背,滑落到了小公主紧翘的臀上。

    小公主被秦然摸得浑身发紧,但还是踮着脚尖飞快的在秦然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倒在了秦然的怀里,死死的闭着眼睛,开始掩耳盗铃。

    “娘子。”

    “嗯?”

    “你也斋戒了?”

    “嗯。”

    “独自饿不饿?”

    “嗯。”

    “桌子上有这么多菜你没有偷偷吃一点?”

    “嗯,嗯?没有……我……没敢。”

    “笨蛋姑娘,我灌了一肚子的酒,也饿了,我们先吃饭填填好不好?”

    “好。”小姑娘果断坚决的脱离了秦然的怀抱,显然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美食既能补充能量,也能缓解压力,是现在小公主最想要的。

    拿起筷子毫无形象的大吃了几口后,又觉得不好意思,包着嘴里的菜,含含糊糊的道:“秦大哥,你不是饿了吗?”

    秦然温柔的点点头,也走到桌子边来:“我在酒宴上还吃了点,你一直都没吃,快点吃,别噎着了。来,喝点汤。”

    小公主低着头,灌了两口汤,又开始大口吃菜,吃了有十来口,方才放缓下来,恢复了慢条斯理的公主形象,抬起头来看了秦然一眼,又飞快的垂下投去,脖子和耳根都熏的通红:“今天……今天的菜太好吃了……秦大哥你尝尝。”

    “不是菜太好吃,而是你肚子饿的。”秦然拿起筷子,也给自己填补了几口:“嗯?这不是宫廷御厨做的,是你……不对,应该是咱小姨做的菜?”

    “嗯。”

    菜足饭饱,小公主殿下又变得娇羞起来。

    “娘子。”

    “嗯?”

    “喝点酒?”

    “嗯。”

    小公主点了点头,又急匆匆的站起来去夺过秦然手里的酒壶:“我……妾身伺候夫君。”

    秦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丫头片子,装什么成熟。”

    小公主羞恼的望着秦然:“不许笑,这都是母妃教的。”

    “来,再叫声夫君来听听。”

    “夫君。”小公主撅着小嘴,娇滴滴的唤了一声:“夫君,我们喝交杯酒。”

    “成,来给老爷我倒酒。”

    秦然大马金刀的坐着,笑看着小公主红着脸但是一板一眼的动作。

    “夫君,请。”

    小公主被秦然看得羞怒,干脆跟秦然瞪起了眼睛,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娘子,请。”

    “咳咳……”一口酒下喉,可能是喝的有点急,小公主呛得连连咳嗽。

    秦然一把将小公主搂进怀里:“娘子,让为夫给你止咳。”

    说罢就狠狠地堵住了小公主的嘴。

    ……

    ……

    次ri回门、再次ri家中歌舞升平。

    成婚后第四ri,盘起了发髻做妇人打扮但脸上稚气依然未改,毫无少妇气质的小公主依偎在皇帝陛下的身边,一脸幽怨又忧虑的望着秦然消失在空气里的幻影。

    “这个坏家伙……父皇,夫君他不会有事?”

    皇帝陛下眯起眼睛:“流苏,你这个夫君是个真正的天才,你要相信他,四十九天后,他会以更加宽阔的肩膀来为你扛起一片天。”

    流苏半晌没有做声,一抬头却见已是泪流满面:“夫君此去真的很危险对不对?他自己也没有太多把握,否则……否则他为何一直都没有要了我?”

    皇帝陛下轻叹一声:“他是为你好,女怕嫁错郎,流苏你算嫁对了人。可是……他注定不会平凡,危险……除非他有一ri能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否则就算他不自找,危险也会找上他,对于这一点你必须要有相应的心理准备,不止是他,你也是如此,作为她的妻子,在享受他给予你的爱的同时,也要承受他的身份带给你的危险。”

    “父皇我不怕,有他在我就不怕。”战流苏突然擦干净眼泪:“父皇,我要去修炼了,我想要拖他的后腿,以后也不想让他抛下我一个人去冒险。”

    战流霜果决的离去了。

    战君皇帝无声的笑了笑,然后眼中又闪烁起一点寒芒:“皇甫嵩,你玩儿的这么大,给秦然纵然是带去了机遇,但也让要冒足够的风险,将来要被他收回的恐怕不止一星半点,秦然是个不遵守他人规矩,喜欢自己制定规矩的人,到时候你能受得了他的规矩吗?若秦然能活下来,恐怕是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是福是祸还难料哦。”

    说到这儿,战君皇帝脸上有闪烁起一点忧虑:“流铭啊流铭,这一次你可不要再做错选择了,做错了就是万劫不复,本已立于不败之地的你,能否克制住自己的野心呢?”

    “陛下为何不插手呢,这只需陛下一句话,或者一番开导就能免去很多麻烦。”战雄和战义出现在了皇帝的身后。

    战君皇帝神sè有些复杂:“不能说啊,你们觉得秦然一定能赢吗?”

    战雄和战义对视一眼:“若我俩出手赢面应该比较大一些?”

    “你们不能去,你们要拦在要道上,拦不住的就让他们过去,能拦住的就拦下来,顺带还能起到接应的作用,两位族叔这才是你们的要务。”

    战义轻叹一声:“我明白陛下的意思了,若是秦然死在风雪圣莲山,流铭就将成为皇位的第一选择,若是陛下此时太过偏袒秦然和流苏,那么将来也不知流铭会不会因此怀恨在心,报复流苏。”

    “我就不明白秦然那小子是怎么想的,让流铭跟皇甫家联姻,不是给流铭一个放大野心的机会吗?流铭说到底也是个皇子,不可能不觊觎皇位的呀。”战雄神态有些恼怒。

    “这才是秦然最厉害的地方啊,答应了皇甫家对付拓跋天河,但始终都是暗里约定,皇甫嵩来个一推三六九,拓跋天河是信秦然还是信亲信皇甫嵩?就算拓跋天河信秦然,但是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拓跋天河也实在不能拿皇甫嵩怎样?毕竟皇甫嵩还是有很大利用价值值得拓跋天河迟疑的。所以皇甫嵩这会儿玩得这一手那是将秦然放在火上烤,当然火中取栗得到的也将是最甜美的收获,但皇甫嵩用心可不会全然是替秦然考虑,所以以秦然之智断然是能看出其中的问题,所以他干脆就将了皇甫嵩一军,让皇甫嵩跟我皇家联姻,还是皇家除了流苏外最势大权重的皇子流铭。秦然的所有行动都是在古战帝国内进行,他的计划想要完善离不开皇室力量的干预,这样一来一旦拓跋天河有所察觉,立马就能识破皇甫嵩在其中搞了鬼,这也就打破了皇甫嵩想要做黄雀的可能,不能做黄雀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拓跋天河是这个怎样狂傲的xing子?一旦认定了这个事儿,做叛徒的皇甫族他可不会饶恕,恐怕是不及杀秦然都要先杀了皇甫嵩和皇甫家族这些个反骨仔再说。

    再者这也是一个地方流铭的手段,皇甫嵩在这个里头被秦然绑架到一辆战车上,若是流铭想要搞鬼,除非是拓跋天河跟秦然同归于尽,否则任何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导致他皇甫家的倾天大祸,如此就算流铭登上了皇位,皇甫族不是跟其有了芥蒂,便就是灰飞烟灭了,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失去了亲族以外最大盟友,而且败坏了名声的流铭将来的皇位可不好做,不但不好做,而且……战流恒也有可能趁势而起,皇位……还犹未可定呢。一个暗中推动的联姻,就能将自己的风险降到最小,这个秦然……越来越了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