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07章 斗彩瓷器

    “这对铃铛杯是成化斗彩,它还有一个更有趣的名字叫逗彩,斗彩始于明宣德,但实物罕见。所以在价值自然能够扶摇而升了,这一对铃铛杯虽然器型不大,可是因为存世量的原因,也能价值不菲。”

    “它的做法是先用青花在白sè瓷胎上勾勒出所绘图案的轮廓线,罩釉高温烧成后,再在釉上按图案的不同部位,根据所需填人不同的彩sè,一般是3至5种,最后入彩炉低温烧成。按照专家陈万里先生的意见,成化斗彩又可以分为点彩、覆彩、染彩、填彩等几种。成化斗彩除个别的大碗外,多数造型小巧别致,有盅式杯、鸡缸杯、小把杯等。还有一种绘有海马或团花的盖罐,底有‘青花’两字。”

    “明朝的成化斗彩器型不大,到了清朝的时候,就出现了比较大的器型,总的来看,清朝盛世的斗彩瓷器大多数绘画jing工,改变了成彩叶无反侧、四季单衣的弱点,图案xing更强,但也失去了成彩清秀飘逸的风采。康、雍、乾官窑都有一些仿成化斗彩产品,特别是雍正时期己能有把握地仿烧出成化斗彩,但这些仿品大都署本朝年款或不落款,只有少数寄托成化款。对这些器物要从胎、釉、彩绘等儿个方面仔细辨别。另外雍正时期还烧成了粉彩斗彩,使斗彩瓷器更加华贵。乾隆以后,斗彩仍在生产,图案内容多为花草,且多团花,延续了清朝盛世时期的风格,但笔法ri渐草率。”

    洪洛听出一点味道来了:“所以明朝的逗彩才是最佳的了?”

    “没错,明朝的斗彩瓷器更有风格,价值也更高,所以不要小瞧了这一对铃铛杯,它们就是明朝的出品。”骆天说道:“这一趟来得太值了,你的重头戏安排得不错。”

    “不过斗彩这个名字倒是挺特别的。”

    “这个名字一直存有争议。”骆天说道:“斗彩这个名称,明代的文献里未见记载。从明清文献典籍看,最早应用‘斗彩’这个名称的,是大约成书于十八世纪的《南窑笔记》。由于此书作者不详,有学者认为成书于雍正年间,也有学者认为当在乾隆之后。不过从清宫档案上看,雍正年间称成化斗彩仍沿用‘成窑五彩’之名。在明朝的一些书籍中,如《野获编》、《博物要览》、《敝帚轩剩语》、《清秘藏》、《长物志》等,只以‘五彩’或‘青花间装五sè’称之。而明朝人所说的‘五彩’和现代研究者所认定的‘五彩’并不完全一致。”

    洪洛听得不耐烦了起来,中国古玩背后的文化历史知识远比西方文物要深邃,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了,五彩也好,斗彩也好,只要值钱就好,我们再去最后的几家店里看看吧。”

    可惜的是,好运就到此为止,集市上再也没有入得了骆天法眼的东西了,因为计划着第二天离开,两人就此回到洪家,回到家里,两人又是一番把玩,尤其对于那一只宫灯,实在来得太妙,两人忍不住对这宫灯又做了一番剖析,这一把玩,就直到了晚上,这是骆天留在马尼拉的最后一夜了。

    洪洛有些舍不得骆天离开,又提起了去ri本的事情:“要不然我们在ri本见面吧?”

    “到时候再说吧。”骆天还没有接到索斯比的电话。况且,ri本这个地方实在太过敏感,骆天还记得山口组对自己的jing告,以后不要再踏足ri本那块土地,否则司忍会控制不住,或许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这jing告骆天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再加上自己前阵子对组织的叛逃者井上美实施了帮助,这梁子可就越结越大了。

    但另一个层面来说,自己拿着索斯比的钱,不可能不办事,假如真要去?骆天有些愁闷了,见他这样子,洪洛还以为他累了,匆忙下去交代厨房准备晚饭让骆天早些休息,骆天将东西收好,这件青铜器有些沉重,骆天不得不另找了包装盒将其打包,这才下去到餐厅里。

    今天家里就只有洪洛和骆天在,骆天好奇道:“伯父呢?”

    “不用管他了,他经常晚上还要应酬,所以在家的时间并不多。”洪洛说道。

    “那伯母呢?”骆天这才想起来,过来之后就没有见到过洪洛的母亲,难道?

    洪洛的情绪有一些下降,完了,挤出一丝笑容来:“她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我十四岁的时候去了国外,就算是去疗伤吧。”

    “怎么会突然想到学习国外的文物知识的呢?”骆天才觉得奇怪,作为华人,首先要选择的应该是中国文物知识吧?

    洪洛拿筷子的手放了下来:“这也和我母亲有关,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母亲并不是中国人,她是法国人,为了我父亲才留在了马尼拉,生了我之后她一直想着要回到欧洲,可惜被这个家庭所束缚,而且她对欧洲文物一直很喜欢,珠宝类的也很喜欢,梦想是成为一名珠宝设计师,可惜连这个梦想也没有实现就离开了。”

    “所以你在伯母过世之后,就去了国外研习,来完成她的心愿?”骆天的话锋突然一转:“奇怪啊,你居然完全没有遗传到你母亲的样子,完全是一幅中国人的脸嘛。”

    “基因这东西谁能说得准?我爸完全商业化,我却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子。”洪洛有些被惹毛了:“不过我有遗传我母亲在珠宝设计方面的天赋,这个你没有想到吧?”

    “真的假的?”骆天说道:“我名下珠宝公司里有一位天才设计师,不知道你和她比怎么样。”

    “天才?”洪洛疵笑一声:“天才见了我,也要让步。”

    “那可不见得。”骆天对凌小小的能力是很认可的,况且,洪洛只是动动嘴巴,真实实力如何,完全不知道情况嘛。

    洪洛的犟劲上来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会她。”

    “有机会再说吧。”骆天心想,洪洛和凌小小碰面的机率低得很。

    骆天在马尼拉度过了最后一晚,就登上了回国的飞机,一下飞机,不作任何停留,骆天打了一辆车就直接奔向了拍卖公司,这个时候,谢明刚好在开会,骆天就抱着宫灯和一对铃铛杯候在会议室外,何平伟和陈小影都看到了候在会议室外的骆天,给谢明做了一下提示。

    其实会议正是讨论召开骆天藏品拍卖会的事宜,见到骆天过来,谢明兴奋地起身,直接让骆天进了会议室,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又是一惊,看到外面的行李箱,更是傻了眼:“你从哪里回来的?”

    会议室里大部分都是认识的人,骆天是公司股东,直接坐到了谢明的身边,他将宫灯放在会议桌上:“你们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长信宫灯吗?”刘大川的反应最快,但他马上否认了自己的说法:“可是长信宫灯不应该在你的手上啊,难道这个是赝品?”

    骆天得意地笑笑:“这是我从马尼拉带回来的,货真价实的宫灯,与长信宫灯相比,只是少了铭文而已,大家可以看看上面的铜锈,还有作工,这就是独特的地方,一具与长信宫灯如出一辙的宫灯!!”

    会议室里嗡嗡作响,鉴定部门的人和谢明都围了过来,其它部门的人都让开位置,站在外围议论着,常年在拍卖公司上班的人虽然不算jing通,但基本的知识都是明白了,长信宫灯从墓室中挖掘出来的时候可是大新闻来的。

    刘大川和谢明表现得最为关切,他们知道这座宫灯如果是真的,这意味着什么,两人仔细研究着青铜器上的铜锈,还有宫女的雕工,刘大川叹道:“这是吉金啊!!”

    汉代以前的文章中所称的“金”往往指的就是青铜,“吉金”则是jing纯而美好的青铜。《墨子》一书在描述大禹铸九鼎时写到“使蜚廉采金于山川,而陶铸之于昆吾。”这里所说的“采金”就是指开采铜矿取得铸鼎所需的青铜。《诗经》中著名的《韩奕》一诗中,内有“革金厄”一句,句中的“金厄”指的就是青铜的轭(马具)。

    前一段时间几部反映chun秋、战国时期历史故事的电视剧中,有表现王赏赐给大臣多少多少金的场面,只见太监们手捧着托盘,盘子里面放着若干个金元宝。这大错特错!其实,当时王赏赐的并不是真正的金子,而是青铜。保利艺术博物馆的西周从簋,就可以清楚地告诉我们这一点。

    中国古人为什么把青铜称作金呢?这应该与先秦时期人们对金这种贵金属的认识不充分,使用也不普遍有关,也应与当时青铜颇为贵重、中原地区铜矿资源很少有关。当时的铜矿主要分布在长江流域的江西、湖北、安徽等地,要获得大批铜料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据研究,周王曾多次派大军征伐南方,抢夺铜料也是一项很重要的原因。

    由于把青铜称作“金”,后来人们又将青铜礼器也称之为“金”,把青铜器上的铭文称作“金文”。以“金文”为主要研究对象的“金石学”,曾是中国古代一门很重要的学问。

    这宫灯的材质为吉金就是说所用的青铜原料是前朝留下来的,“是古玩不错了。”谢明说道:“铜锈没有任何问题,可惜没有铭文,否则更有说服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