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36章 张扬

    “鸡翅木也是红木中的一种,分布于全球亚热带地区,主要产地东南亚和南美,因为有类似鸡翅的纹理而得名。纹理交错、清晰,颜sè突兀,在红木中属于比较漂亮的木材,有微香气,生长年轮不明显,虽然主产地在东南亚和南美,可是在中国也有产地,东北和江西是中国的主要产地,北方人叫其‘老榆’。”

    “市场上鸡翅木家具的产地是?”古玉平有些疑惑。

    “主要在有缅甸鸡翅木、非洲鸡翅木两种,不过在古旧家具市场,把鸡翅木分为新旧两种,鸡翅木家具的跨度至少有五百年,清中期至清晚期,老鸡翅木告罄,新鸡翅木登场。老鸡翅木肌理致密,紫褐sè深浅相间成纹,尤其是纵切而微斜的剖面,纤细浮动,予人羽毛璀璨闪耀的感觉。新鸡翅木木质粗糙,紫黑相间,纹理往往浑浊不清,僵直无旋转之势,而且木丝有时容易翘裂起茬,这两者是区分新旧鸡翅木的重要依据。”骆天笑着问古玉平:“怎么,现在对红木的古旧家具产生兴趣了?”

    “老实说,有那么一点,光是听你讲黄花梨的市场价值,我就有些动心了,我也是个俗人,自然不能免俗。”古玉平倒是诚恳:“有一位富翁岳父,我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骆天哈哈大笑:“理解,完全理解。”

    “那么鸡翅木的价值也肯定不一般了?”

    “是啊,非洲鸡翅木的木材颜sè略发黄,故也称为黄鸡翅,而缅甸鸡翅木的颜sè则带黑,故称黑鸡翅。黑鸡翅约在1万元/吨,而黄鸡翅不到它的一半价,大约只要4000元/吨,不过和紫檀和黄花梨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骆天笑着说道。

    古玉平还没有说话,骆天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些珍希木料同宝石一样,是需要jing心护理的,刚才我还告诉学员们,不要在鸡翅木制品面上堆压重物,或与钥匙等硬物混放,以免造成鸡翅木扭曲、变形。不要随便用湿布擦拭或用水冲洗鸡翅木制品,避免在涂抹带有化学试剂的物品。因此,也就是说更不能用碱水、酒jing等具有腐蚀xing的化学品来对鸡翅木进行擦拭,以免破坏、损毁木材的纤维。切勿使用所谓御守盐等物质清洗鸡翅木。御守盐本质为粗海盐,用其浸泡净化鸡翅木,不但起不到养护鸡翅木的作用,反而会极大地损伤木质,造成木质变粗、变sè及开裂。”

    两人正熟得热络,不妨一个人突然冲到两人面前就跪在了地上,骆天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拿三孔布刁难古玉平的学生,他年纪很轻,不过居然冲上来就跪,骆天看一眼古玉平,低声说道:“古兄,恐怕是冲着你来的。”

    推断出这个结论很简单,这名学生手上居然有珍贵的三孔布,可见他平时对古钱币非常感兴趣,并且收藏了不少,现在又跪在这里,骆天想象得到,这应该是想“拜师”了。

    果然,这位学生头向地下一垂,立刻说道:“古老师,请您收我做徒弟吧。”

    此举引来不少还没有离开的学员侧目,就挤了过来看热闹,就连古玩协会的几位前辈也闻声赶了过来,看到这种情景,吃了一惊,尤其是常老,现在的年轻人很少用这种方式来拜师了,此举还是很诚恳的。

    古玉平吃了一惊,略一沉吟:“你还是先起来再说吧。”

    “不行,古老师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刚才还在课堂上吊儿郎当的学员,突然变了一个样子,古玉平觉得有些棘手了,倒不是他不愿意收徒弟,而是这年头的年轻人都有些势利,能不能坚持下去是个问题,古钱币不是人民币,人人口袋里一大把,可遇不可求,就算教给他所有的诀窍,一要看他的悟xing,二要看他的坚持,就算学会了,没有因为这个而带来相应的回报,也是会动摇,甚至会离开这一领域的吧?

    “研习古钱币不是你刚才听到的那么简单,是,你们听到的时候觉得很有道理,很明确,可是自己真正去接触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能够在众多的古钱币里一一地说出它们的名字和年代背景吗?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的事情,你若是想走捷径,认我做师傅它肯定不是。”古玉平不愧是大学教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那学生不说话,跪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古钱币来,想不到藏了这么多,他一一地将各种古钱币放在地上,然后一个一个说明:“这是永安五铢,这是光绪元宝,还有这个,是压胜钱……”

    这个家伙连压胜钱都知道,骆天看一眼古玉平,古玉平的眼中果然有了不一样的光彩,压胜钱起源于西汉,至清末民初都有铸造,属于花钱的一种。它最初的本义主要是压邪攘灾和喜庆祈福两大类。到了后来,厌胜钱所指的范围越来越广,诸如开炉、镇库、馈赠、赏赐、祝福、辟灾、占卜、玩赏、戏作、配饰、生肖等等,都铸厌胜钱。

    “好吧,你起来吧,我收你!”古玉平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名年轻人叫杨凡,留下古玉平的联系方式后感恩涕零地离开,古玉平受骆天的邀请前来讲课,结果误打误撞地收了一名徒弟,他是既喜又有一些无奈。

    常老坚持要让两人留下来吃饭,托两人的福,接下来的火爆就可想而知了,这可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宣传方式,骆天和古玉平也不客气,再说骆天近阵子忙,很少和这些古玩协会的前辈一起聚,连带着古玩协会的定期交流,和鉴赏会自己也没有参加过,他也有些担心他们会认为自己开始摆高姿态了,所以要借此机会澄清一下。

    果然,一到茶楼里,就有一位姓吴的会员叹道:“唉,我们现在能和骆天坐在一起吃饭,这可不容易啊。”

    这话让骆天头皮一紧,常老脸上也有一些尴尬,古玉平的脚在桌子底下轻轻地踩了一下骆天,然后问道:“对了,骆天,古玩街搬迁的事情怎么样了?忙得焦头烂额了吧?”

    骆天感谢常老,他点头道:“最近确实比较忙,古玩街搬迁快了,最多一个星期以后,就要着手搬了,到时候也算是重新开张,还要请各位前辈过去帮衬一下的。”

    这话说得很得体,常老则顺势将话头接了过来:“对了,我怎么听伯斋说你在英国找到了你的亲生母亲?”

    这个话题顺利地将则和吴老的质问转移开来,众人都关心骆天的亲生母亲是什么人,骆天担心把欧阳天扯出来,只是含糊地说母亲是一名画家,并没有指名道姓,徐俏君在以前也在国内小有名气,骆天担心报出名字,马上就有人联想到了欧阳天,老爸说过,现在他只想用曾王爷的身份陪在自己身边,不想再因为欧阳天的身份惹来麻烦,干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对常老也只是说起自己母亲的事情,对父亲的事情只字未语,骆天打心底里感激周伯斋。

    骆天将在英国的事情一半真一半假地说了出来,夜光杯的事情没有提,这事情早就见诸报端,现在在这批老前辈面前提这事,担心他们觉得自己在炫耀,骆天的心思真可谓细腻了,这让常老不由得在心中赞叹。

    气氛也慢慢地缓和下来,本来一众前辈当中,像常老、戴老还有贺老爷子都是站在骆天一边的,这三人偏偏是协会的老人,其他人就是想用前辈之姿压一下骆天,也有这三人悄无声息地替骆天化解,再加上骆天本人也知情达趣,从头至尾语气谦恭,让他们也挑不出毛病来,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一顿饭骆天是吃得战战兢兢,好不容易送走其他前辈,只剩下常老和戴老,骆天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戴老有些老顽童的意思,他拍拍骆天的肩:“小伙子,别介意!有些人是越活越糊涂的。”

    “不会,我也有责任,加入古玩协会以后,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贡献,也就这次讲了一堂课而已,没有尽到义务,这让其他一直在尽义务的前辈们情何以堪?所以我懂的。”骆天抹抹头上的汗:“所以我才会汗颜了。”

    “哈哈。”戴老哈哈大笑:“小伙子,你的觉悟挺不错的啊,放心吧,你这尽一次义务,就帮了古玩协会一个大忙。”

    常老正在一边讲电话,正好挂掉,听到戴老的话,连连点头:“我刚接到电话,现在报名的人数增加了两百多人!”

    “看吧,他们有啥情何以堪的,他们能带来这效应吗?”戴老讲起话来完全大咧咧地:“都是一群快死的人了,还废话多。”

    骆天与古玉平对视一眼,这位戴老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两人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放好了,常老见两名年轻人的尴尬样,拉着戴老就说:“你这个老东西,又在后辈们面前胡说八道,你赶紧陪我去下两盘棋吧,骆天,你们走吧!”

    两人赶紧告别,身后还传来戴老大笑的声音,古玉平不禁说道:“现在圈内像这样敢说直话的前辈是越来越少了,大家谁不是装,脸上挂着一幅面具?”

    “我想戴老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骆天其实很喜欢戴老的豪爽劲,在他面前,自己就不用装得那么难受了。

    “哦,这我听说过,听说文革的时候受过不少罪,所以有些愤世嫉俗,现在年纪大了,也不改当初的火爆。”古玉平说道。

    那一个时期对于古玩圈来说,是一段最痛苦的历史,在这一段也是被雪藏的一段历史,我们只能透过只言片语上去了解,周伯斋家中那一套金星紫檀的古家具,那是骆天初次了解古玩在那个年代所受到的摧残,不知道有多少稀世罕宝在那个年代中被毁灭,被破坏,光是想想,骆天就觉得好像有一盆凉水将自己从头浇到脚。

    “你怎么了?”看到骆天发呆的样子,古玉平推了他一把。

    “没事,想事情呢,现在是送你回家,还是回学校?”骆天发现古玉平没有车:“喂,你要不要买一部车啊,当萧家的女婿,你总不能还坐萧雪的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