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5章 香车美人

    这倒是提醒了骆天,赌石在古玩圈毕竟是剑走偏峰的一件事情,名声太盛倒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古玩圈子大着呢,要真正地打响鉴定师这个名号,还需要时机。

    骆天无奈解释说:“我本来就是鉴定师,赌石只是兴趣。”

    “你要是早说你是骆天,我就不请那水货来了,今天真是打了眼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眼镜男一直向骆天赔罪:“以后有什么好东西,请通知我,尤其是古书画之类的。”说着,他递上自己的名片。

    原来这眼镜男是一家大型商场的所有者,叫陈晓,这倒真没有看出来。

    “好,以后我会提前通知你的。”骆天把陈晓的名片工整地放到自己的名片夹里。

    陈晓如获至宝捧着宋刻书离开,骆天回头,看到丁诚依然在埋头苦记,心里有些欣慰,想到晚上自己还要去向鲁泰安请教造玉,骆天突然就来了jing神,也拿一起本有关玉石的书籍看起来。

    到了晚上,骆天把店交给伙计,自己就上奇芳斋二楼找鲁泰安,只见天台上赫然支起了几块砖头支起来的炉灶,旁边放着一些棉花,还有一个烧烤用的铁叉子,还有一瓶蜡,旁边放着一把小刷子,原本用来放茶壶的桌子,摆着几块“新玉。”

    周伯斋正帮着生火,骆天连忙上去帮忙,看到里面都是烧的木炭,鲁泰安则把棉花泡在水里,等完全浸透了才拿出来,看到火升得差不多了,满意地说道:“好了,现在万事俱备了。”

    鲁泰安指着所有的东西说道:“你看清楚了,这就是把新玉伪造成古玉的方法之一,我们称之为烧黑斑,大至的材料你都记清楚了,我只演示这一遍。”

    骆天立刻复述一遍:“新玉,木炭,浸水棉花,蜡,铁叉,火灶,刷子,我记住了。”

    “好,现在就看好了。”

    鲁泰安说着把玉石放在浸过水的棉花里,仔细包好了就放在铁叉子上,升到灶上去烤,外面包裹的一层湿棉花立刻发出嘶嘶的水汽声,等水汽散尽,棉花立刻蜷缩起来,慢慢地变成黑sè,等所有的棉花都被烧成了黑sè,鲁泰安赶紧地将刷子放进蜡里,然后一只手拿着叉子,一只手利落地朝上面刷着蜡,一边刷一边转动叉子,节奏相当之快且准,这样才能让蜡均匀地刷在玉石上。

    “刷蜡是最重要的环节,要决只有一个,就是要均均。”鲁泰安完全有余,手上的动作并不放缓,一边对骆天交代着。

    这绚烂的动作像是在表演杂技,看得骆天目不暇接,终于,鲁泰安停了下来,将烤好的玉石放了下来:“你过来看看。”

    骆天走近,看到原本白中带绿的玉上,突然多了不少黑斑,而且这黑斑出现在和并突兀,相当柔和,像是与玉并存了很久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好厉害!”

    鲁泰安从桌上又拿下来一块新玉,丢给骆天:“你来试试!”

    骆天也不慌,他在脑子里早就把所有的流程记得一清二楚,前面的程序他倒是顺利地进行着,可到了后面的刷蜡,他这才知道一手转动铁叉,一动均匀刷蜡这难度可不小,不是刷得太多,蜡哗哗地掉进木炭中,就是忘记了转动,刷得不均匀,这下子整得骆天手足无措起来,勉强完成之后,骆天举出玉石,黑倒是出来了,不过是焦黑,黑得也不够均匀,就像是弄脏了的一块石头,这与鲁泰安烧出来的玉完全差了不是一个档次。

    原本自信满满的骆天一下子有了受挫感,他长叹一口气:“看来我真不是这一块料。”

    鲁泰安却摇摇头,从刚才骆天的动作来看,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进行的尝试,要不是后面太心急,举许会更稳一些:“熟能生巧,你第一次能烧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刚才鲁泰安烧出来的玉石已经凉透了,骆天拿起来,用舌头添了一添,再拿未后天加工的玉石尝了一尝,他闭上眼睛,将这细微的变化记在脑子里,看到骆天的这个动作,鲁泰安和周伯斋对视一眼,赞赏地点了一下头,这个骆天心细如尘,将来必定非同凡响。

    骆天不甘心,还想再试一下,鲁泰安却伸手拦住:“不必心急,记住每一个细节,还是那句话,熟能生巧。”

    师傅这样说了,骆天只有暂时放下那颗意图成功的心,今天晚上鲁泰安的心情很不错,并不打算就此结束,他又拿来一块普通的白玉:“我现在再来给你演示一下鸡骨白的制作方法,这个是基本造玉方法,你先去装一碗冷水来。”

    骆天马上端来一碗冷水,看着鲁泰安把白玉伸进火中烤着,直到白玉烧得遍体发黑,几乎要烧透的时候,鲁泰安把玉取出来:“快泼冷水!”

    骆天利落地将冷水烧在发黑的白玉上,只听到一阵的嗤嗤声,一股青烟冒了出来,待玉冷却之后,骆天一看,整块玉就像烧透了的鸡骨头,“鸡骨白”应运而生了!

    真是神奇啊,原来沁sè的种类这么多样,简直就是大开眼界,以前总听周伯斋说,却及不到今天亲眼看到这么震撼。

    “骆天,做玉的方法有很多种,现在因为材料有限,我不能给你一一演示,不过我会在这一个星期里将我所知道的所有方法详细地告诉你,就靠你自己慢慢领悟了,希望对你以后的鉴定生涯有帮助。”

    “多谢师傅。”

    “被人叫师傅的感觉还真不错。”鲁泰安说着哈哈大笑:“老周,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后生,又知事,又有天赋。”

    “不是我找回来的,是虹儿……”说到这里,周伯斋心里一阵酸痛,骆天又何尝不是。

    无意中挑起了老友的伤心事,鲁泰安有些手足无措,只有将手放在周伯斋肩上:“老周,想开一点。”

    老周点点头,妻女都走了,幸好还有一个骆天在,这骆天人也算真的不错了,替自己挑起奇芳斋的担子不说,隔三叉五地就陪自己喝茶品古玩,像这么有耐心的年轻人不多了,其实要说担心并不是没有的,人心隔肚皮,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好能否细水长流,这些都值得忧虑。

    毕竟是过来人,鲁泰安有心替老周寻个后路儿:“我看虹儿不在了,虽然说骆天愿意照顾你,可是你们之间毕竟没有明确的名份,我看倒不如让骆天认你做个干爹,这样照顾起来更得手,你这奇芳斋也更名正严顺地交给骆天了啊。”

    周伯斋很动心,骆天立刻跪到地上:“干爹!”

    这孩子这么有眼力见儿,周伯斋心里一暖:“好,好孩子,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爷俩了!”

    鲁泰安摆摆手:“咦,光这样子可不行,至少要摆上几桌,公布于世才行啊,这样才像那么一回事嘛!”

    “唉呀,你这个老头子事还真多,不要为难孩子了。”周伯斋简直拿这个鲁泰安没有办法。

    骆天却抢着说道:“师傅说得没错,这个是必须的,我明天就去安排,选个好ri子。““这……”周伯斋有些心疼骆天:“孩子,这些ri子可累苦你了。”

    “不,有亲人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的,有家人了。

    骆天离开奇芳斋的时候,顺便带上了丁诚,这家伙看来还有一点志气,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只是要看恒心如何了,一周后见分晓吧。

    骆天把丁诚带到七天酒店,给他开了七天的房:“你就七天的时候,这七天你暂时住在酒店里,七天后你要是通过我的考验,我会给你租房子,让你在这个城市里呆下来。”

    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五张百元钞票来:“这是你七天的生活费,我不是慈善家,省着点用吧。”

    丁诚也不会表达,嗯了一声,就拿着门卡上了楼,骆天急着回家,刚一走出酒店大门,一辆急疾而过的红sè跑车差点把他掀到路边上,骆天最烦这种没有社会公德心的人群了,这个时候敢在马路上飙车的估计是富二代了,骆天冷哼一声,打算不与这人计较。

    偏偏那车倒退回来,紧跟着骆天的脚步,里面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嘿!”

    红sè拉风的车里跳出来一个穿着白sè衬衫式背心,水蓝sè短裤的小美人来,居然是萧雪?不过她的确也是富二代了,和平时披散着的长卷发不同,今天的她把头发整齐地码在脑后,是一个利落的马尾,显露出和平时大不一样的干练来。

    “哦。”骆天冷漠地回应一声。

    萧雪不满意骆天这反应:“你就这样打招呼的吗?”

    “那我还要怎么打招呼,我们是中国人,中国人素来讲究含蓄。”骆天冲她挥挥手:“再会了。”

    萧雪几步跳跃着挡到骆天面前:“今天是我生ri。”

    “祝你生ri快乐。”骆天真诚地说道,是了,萧定天还特地为她准备了生ri礼物,那只小玉兔儿。

    萧雪的眼珠子转了几转,灵机一动:“对了,我找你有事,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这里太吵了,不如我们开车到安静一点的地方?”萧雪笑得相当甜蜜。

    骆天看着这小妮子,心里明知道她在玩花样,却有些不忍心戳破,好歹今天是人家小姑娘的生ri,他点头:“好吧。”

    上了萧雪的豪华跑车,骆天连连咋舌:“这好像是今年是新款的跑车,而且是限量版的,这恐怕是萧董的手笔吧?”

    “你怎么知道?本来我说只要一件礼物就行了,我爸又送了这辆车给我。”

    看来是因为那沁血的玉兔儿是打了眼,萧定天心里觉得可惜,所以又加送了这辆豪车来补偿女儿,不过看萧雪对胸前玉兔吊坠的爱惜度来说,萧定天肯定没有告诉她实情。

    车子一路开到市中心的公园,这里已经闭了园,骆天正准备在附近找个长凳坐下,萧雪却三两下爬到了大门上,大方地冲骆天招招手:“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