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资聪明的田浩,果真言出必行。断绝了与外界哥们一切来往的他,将自己埋头于了功课里。按时按点到校,认认真真,向老师们请教着不懂的问题。。。。。。尽管平日里迟到旷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他,但,成绩并非是班级里最差的。一连四五个月刻苦专心的他,高考成绩虽没能过线,却也足以让老师和田佑栋刮目了。

    未能达到录取分数的田浩,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和无尽的挫败感。感到对不起爷爷的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连三天,都没有开门。

    “浩浩,把门打开好吗?你都三天没吃东西了,奶奶给你做了最爱吃的葱油饼,听话乖孩子,快点起来趁热乎吃点儿。。。。。。”手托着饼盘的田浩奶奶,边敲着田浩的房门,边柔声哄劝着。

    “浩浩,听奶奶的话,快点起来!你都十八岁的男子汉了,你这样不吃不喝,用这种方式能解决问题吗?没考上,咱下次再考,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你已经尽心尽力了,你的上进,爸爸和奶奶,全都看在眼里了!听话孩子,振作起来。。。。。。”见儿子依然不肯开门的田佑栋,实在是沉不住气了,隔着房门,心疼地开解着儿子。

    “你看在眼里有个屁用?不还是没考上吗?闪开,快被你们给烦死了。。。。。。”“忽拉”一声拉开房门的田浩,没好气地噎堵着田佑栋。一胳膊扒拉开正立于门口的他,烦燥地冲出了房门。

    “浩浩,你这是要去哪儿呀?我的孩子,饭也不吃一口,就往外走,你不怕奶奶担心了吗?。。。。。。”见孙子开了门,立刻欣喜满面的田浩奶奶,望着直奔家外的孙子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凝滞冰冻了。语带忧伤的她,慌忙大声惊问,道。

    “俺找哥们散心去!奶奶你别管我了,我饿不死的!。。。。。。”已冲到楼门口的田浩,头也没回地甩下了一句话,扬长而去。

    被儿子一胳膊甩在旁边的田佑栋,怔怔地望着远去的儿子。。。。。。神色又已黯淡了下来的他,脚步沉重地回到自己房间,再次摸出了抽屉里的烟,又默默地点上了。

    。。。。。。

    “浩活,收拾收拾,过两天去山大报名吧,你被大学录取了!。。。。。。”一月之后的一天傍晚,口哼着小调的田浩,刚进家门,就被等在门口的田佑栋喊住,声音低沉地,道。

    “你不是在梦游吧?大天白日的说什么梦话?还山大报名,涮我玩呢?你。。。。。。”倍感意外的田浩,手插在牛仔裤兜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付玩世不恭的语调态度,戏谑冷嘲着自己的父亲,道。

    “爸爸没瞎说,爸给你办了特招。你现在已被山大以特招生,给录取了。开学的时候,要记得按时去报名!千万别忘了,浩浩!。。。。。。”对儿子的冷嘲热讽,恍似未闻的田佑栋,依然一脸正色地说。并,郑重地叮嘱道。

    “。。。。。。?”不由得驻足转向父亲的田浩,不相信地盯着对方,试图在从其脸上,找到可疑的地方。

    “不用从爸爸脸上找疑点了,通知书,就在你房间的书桌上!。。。。。。”洞明儿子心思的田佑栋,苦笑着摇了摇头。声带失落地边说,边伤感地转身离去。

    自其与卢雪离婚之后,这是田浩第一次正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然而,这满眼写着不信任的审视眼神,让田佑栋,直感到全身上下,通透的寒凉。让他这个人人敬重的教育局副局长,更沮丧着自己做为一个父亲来说,那难以鸣状的失败和无奈。回到房里的他,燃上了一支烟,却总是忘记了塞入口中,而一次次炙痛着手指。

    儿子的高考落第,本就是其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自己与母亲策划的,由奶奶成功劝说动儿子之后,儿子那全身心投入学习的劲头,却足以让他这个心怀愧悔的父亲,感到万分的欣慰。明知儿子榜上不可能有名的他,私底下,早已着手忙活着,寻找能够让儿子踏入大学门坎的途径。

    然,高考是以分数来说话的,根本无有私情可言。这铁定的纪律,将身为教育局副局长,且,又不想动用手上权利;不想让自己象当初的父亲那样,为儿子一时的贪念行为徇了私情而落的终身愧疚。直到提前退出了岗位;直到终老,都没能摆脱掉,那违背了党性原刚的自责。。。。。。于是,不想步父亲后尘令父亲失望的田佑栋,最终,也只能是望“分数线”而兴叹。心里,只好打定了主意,想让落第的儿子,重新复读一年,二次参加高考。

    怎奈,落第后的田浩,反应竟是那般的强烈。再次的自暴算弃,让刚欣慰着儿子浪子回头的田佑栋,那颗为人父亲的心,重新被甩入了黑暗的谷底。。。。。。惧怕儿子由此而再难回归正途的他,一夜之间,抽光了三包香烟,直抽的辣疼的嗓子,哑的发不出声音,直往外咳吐着血丝。。。。。。整夜无眠的他,天一亮,就哑着喉咙,敲开了山大数学系主任家的门。

    数学系主任,是田佑栋的大学同学,亦是其最要好的挚交朋友。在他的提点和周旋之下,将距离分数线仅差五分之遥的田浩,以书画特长生的名誉,给特招进了山大。

    终于帮儿子走进了大学的田佑栋,那颗为人父的心虽然安宁了,可,那颗为官的心,却背上了重负——为赎内心的不安,他将自己一生的积蓄,全都做为了儿子被特招入校的捐助费。

    。。。。。。

    “浩浩,去把头发理了吧,顺便买套衣服。。。。。。明天报名的时候,别再穿成这个样子了。。。。。。”大学开学的前两天,父子二人一起坐在了饭桌前。眼望着低头只顾吃饭的儿子,那乱草般的一头卷发,和花里胡哨的时尚衣着,已停下筷子的田佑栋,虽皱紧了眉头,语气,却非常和缓地说。

    “我穿成这样碍你什么事了?不就是上个破大学吗?你至于吗?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不会对人讲我是你的儿子!丢不了你局长大人的面子!。。。。。。”闻言就炸了的田浩,立刻不屑地堵对讥讽着自己的父亲。

    “你,你。。。。。。唉!。。。。。。”被噎的直胀气的田佑栋,手指着儿子,真想狠狠发作一通。可“你”了好几“你”的他,还是强忍着将火咽了下气。默默放下了手上的饭碗,长叹着回房去了。

    。。。。。。

    “你怎么了花格男?你怎么哭了?。。。。。。”想到此处的田浩,早已将被子蒙在了头上。那失控的呜咽声,却穿透了被子,直钻进了,正在下铺看书的沈华驹的耳朵里。花格男这异常的状况,让善良的小华驹,早已将仇怨忘却到了脑后,慌忙踮着脚,扒着床边问道。

    “没事儿。。。。。。就是,有点想俺爷爷了!。。。。。。”见问的田浩,慌忙用被子用力抹着眼睛,回答。

    当他在报名处因欺负沈华驹,而受到系主任严厉斥责,并私底下告知了,其父亲为其所做的一切之后。一向桀骜不驯,视父亲为仇敌的他,后悔的真想抽自己嘴巴。。。。。。那一晚,回到家的他,喊出了,自其父母离婚之后的第一声“爸爸”。

    “我要去食堂打饭了,要不要给你捎一点儿?”已是食堂开饭的时候了。自午饭之后,就一直在操场上生龙活虎般的其他室友,都从操场直接去了食堂。放下书本拿起自己的饭盒,正欲走出宿舍门的沈华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望着上铺依然蒙在被子里的田浩,问道。

    “奥。。。。。。不用了,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沈华驹细弱的问询,于此时的田浩来说,简直就是一杯温热的糖水,真真温暖着他那颗苍凉的心。似有些受宠若惊般的他,慌忙甩掉身上的棉被一骨碌爬起来,用胳膊抹了两下眼睛,迅速跳下了床,抓起桌子上的饭盆,就一个箭步来到了沈华驹的跟前。

    “你不用这么着急的,花格男!食堂里的饭,多的是呢!。。。。。。”花格男那一连串麻利的动作,把个直盯着他的沈华驹,都看乐了。不由得一脸童真地笑着说。

    “呵呵。。。。。。我是怕你等急了!你能搭理我,我就很开心了,哪能再磨磨蹭蹭的让你烦!。。。。。。”面对沈华驹的童稚打趣,田浩不好意思解释,道。

    “花格男,你跟昨天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了!你变了!。。。。。。”怔怔地盯着田浩的沈华驹,由衷地感憾。

    “奥?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呢?”低头望着小华驹那纯真的表情,田浩忍着笑,故作不解地问。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变好了!要不然,俺才不搭理你呢!。。。。。。对了,你变好了,俺以后就不能再叫你花格男了。。。。。。”见问的沈华驹,立刻面色凝重地,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哈。。。。。。你这小家伙!。。。。。。那俺先谢谢你的搭理啦!至于花格男这个名字,你就别那么较真了,由着你叫啦!听着你这么叫,俺心里还挺受用的,嘿!”边下楼的田浩,边拍了拍一起并行的小华驹的脑袋,戏侃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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