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3年6月份,中华帝国广东省境内爆发了大规模的声讨欧洲蛮夷侵略者的示威游行活动。人民走上街头,手持标语,紧握拳头,要求帝**队,对无信无义的欧洲联军进行毁灭性打击,宣扬中国千年天朝上国的威严不容亵渎。

    而这一次的大规模民众运动,出人意料地成为了为两年后的,也就是1845年进行的广东地方政府、议会选举,做了一次预热式的政治集会演练。

    章泰巍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从两年前一文不名的平凡举人,迅速借助着英国人的帮助和一部分商人的帮助成为了广东省内一直不可小视的政治力量——新民党的党魁。他的办公室位于一栋六层楼高的大楼中,而在这个年代,一层六楼高,由水泥和砖石建筑的大楼,明显地代表了现代和文明。

    除了经营新民党最大、最有影响力的党产新民报之外,章泰巍经过筹措和募捐以及各种形式的政治献金,已经有了几家小型的零售商铺和一部分与文化产业有关的公司。如今的他,虽然没有实权,但是有名有钱,还是一个在野党领袖,成为了广州名流交际圈之中最受欢迎的人之一。

    可是这一次的人民反欧运动中,他的新民党在起步阶段差点覆灭,那就是因为有投靠巴夏礼的党内人员,秘密的偷换了《新民报》的头版头条,将南洋大战的事情披露了出来。这要是在后世,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仅仅接受了新思想不到三年的他们,仍然十分畏惧权威的政府,和高高在上的官员们,掌握着国家暴力机器的政府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消灭他们欣欣向荣的基业。

    不过好在处于绝对地位的政府,似乎对于他这样的小鱼小虾并不很在乎,只是一纸警告发来。收到警告以后,章泰巍一面派人向政府表明自己一心站在国家一面的决心,一面发表声明,揭露这一次“头条门”事件的原委,是巴夏礼买通内部人员的个人行为,与他和新民党无关,他一方面谴责巴夏礼的间谍破坏行为,另一方面敦促政府尽快解决境内的间谍破坏分子的破坏行动,并表示,希望政府能够真正地履行政府义务,保障人民的知情权和切实考虑人民利益。

    这一番连消带打,着实体现了他两年中下了苦功的模仿现政府和主流报纸上的言论模式,不仅在一定程度内保护了自己,还反过头来体现了政府一直以来宣扬的人民权利和政府职能等重要思想。

    “克谦,那个议员肖满安有什么动作?”章泰巍问着坐在他办公桌前的他的得力干将,新民党党的秘书长许岷,克谦是许岷的字。

    “镇之(章泰巍的字),肖满安这一次仗着自己是议员的身份,开始在走上街头的民众里争取党员和选民,他从昨天开始,已经以私人身份连续进行了7场演讲,很多人都被他所迷惑!”

    章泰巍摇摇头道:“算不上迷惑,他所做的事情跟我们一样,肖满安只是返回大陆的海外华人中的一个小角色,据我长期调查得知,海外归民除了对皇室有着极强的认同,互相之间,政治互信有限,理想也不同,像现任内阁的所有阁臣,都是无党派人士,紧紧跟随着皇帝的步伐,其实说穿了,他们是忠于皇室的大臣,根本不是真正的责任内阁,而像肖满安这样根基尚浅,又有野心的人,归民里大有人在,他们也想掌握更大的权力和利益,所以才在稳定之后都跳出来,组成政党,目标就是下一届的广东大选。”

    许岷点了点头,道:“但是他们总是有着海外归民的身份,很多有着影响力的归民可能会向着他们,我们的地位很不利!”广东乃至整个中华帝国境内的民众,通常称跟随着何沐平回到祖国的官员、军队、老师等人为“海外归民”,一方面突出他们是原本的华人,现在归国,另一方面由于他们往往处在优势的政治地位,贵不可言,贵与归谐音,所以十分恰当。

    章泰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普通款的阳江香烟,点了一支,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道:“不尽然,首先肖满安只是广州市议会的一个普通议员,地位不高,身份有限,他能影响的人群有限,再一个,我之前已经得到了几名市议员的首肯,他们会在大选之前加入我们新民党,这说明我们也是有市场的!”

    许岷大喜,惊道:“这是真的么?”

    章泰巍笑了笑,道:“肖满安的社会党新组建,影响力自然不如我们已经经营了一年多的新民党,不过看上去他也是个有眼光的人,他已经提前为自己造势,并且开始发展广东以外的党员了选民了!”

    许岷有信心地道:“他行,我们也行!”

    “不错,”章泰巍得意地笑笑,道:“我们的目标可不是两年后的大选,三年后成为个普通的广东省议员,而是要把目标放在更远的首相选举,我们拿下了首相,就是得到了内阁,那样,这一国的兴衰荣辱,全部都会落到我们的肩上!”

    许岷激动的道:“想一想就激动啊!”他平复了一下,问:“可是,镇之,你确定尹相不会参与下一届的首相选举么?他在咱们广东,乃至整个中国的声望可是无人可出其右啊!”

    章泰巍脸色微微一变,道:“不好说,尹相虽说是无党派,其实他和他共进退的阁员和相当一部分的议员都是属于保皇党,也就是说,他们在一定程度上也必须保证他们的政治地位,从而保护皇室,不过好在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大把时间去获得选民和声望,你看外面不就是大好的机会么?”他单手指着玻璃窗外,只见民众如汹涌的大潮,举着标语,喊着口号,正经过这里。

    许岷笑道:“是我们党员组织的!出去说两句吧,镇之,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

    章泰巍握了握拳,满怀自信的道:“求之不得!”

    与此同时,何沐平和他的机要秘书以及安保人员站在人民广场的城楼上,悄悄地注视着这场令他始料未及的大规模人民政治活动。

    在他心目中,他只占据了广州不到两年的时间,虽然有着系统臂助,大力地推行着新思想,努力启发民智,教育民众,但是当这一颗小小的种子,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生根发芽,甚至已经结出青涩的果实的时候,他深深体会到了,当年毛爷爷说的那句话:人民的力量是无尽的,历史的大潮也是不可逆转的!

    杨秀芳看着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来,汇报道:“陛下,已经初步确定了,广州城内并没有敌对势力组织的阴谋运动,这些政治活动分别是由新民党章泰巍、社会党肖满安、儒党韩正茂和一些文化界人士、无党派先进群体组织的,其中章泰巍和肖满安的政治目的比较明显,两方已经开始大张旗鼓的宣传自己的政治思想,鼓动民众和拉拢选民了。”

    何沐平皱了皱眉头,道:“章泰巍也就算了,一个脑袋灵活的投机者,那个肖满安是我们的人,怎么也开始搞这些东西。”

    杨秀芳放下手中的文件,回答道:“陛下,这些都是不可控的现象,他们都是有灵有肉的自然人,有一定的政治抱负和野心企图是正常的,如果陛下不喜欢,我可以帮你杀掉他。”

    何沐平定定地看着她,美丽的女特务面色如常,但是他却能察觉到一颗敏感的心在这冷艳的外表下正加速的跳动着。何沐平从来没有把这些全战人员当做一段程序或者别的什么,杨秀芳作为分管情报和他个人安全的机要秘书,已经成了他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能感觉到,这个每日都冷冰冰的女子,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分看重。因为这个答案决定了他们做的一切有没有结果,决定了何沐平是如何看待他们,如何看待她的。

    何沐平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他怎么做是他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不过尹相他们怎么没有什么组建政党的想法?”

    杨秀芳道:“尹相年纪已经大了,他在任上还可以再做到下一届首相大选,也就是9年后,他的精力能否承担得起一个如此庞大的帝国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内阁内部和少数实权派归民正在商量下一届会支持现任陆军大臣孙白府组成的政党。”

    何沐平撇了撇嘴道:“尹相现在才五十多,过个十年也才六十多,我那时候,国家领导人基本上都这年纪,不过既然他自己这样选择了,我也尊重,那么孙白府要组建的政党叫什么名字?”

    “人民统一阵线。”

    何沐平差点绝倒:“统战部?”

    “确切地说,他们打算联合一切思想一致,热爱国家的人民,所以叫这个名字。”

    何沐平摆摆手道:“随便吧。”他又道:“那么儒党呢?”

    “一群幻想着恢复他们所谓的儒家道统的书生们罢了!”

    何沐平点了点头,而杨秀芳又道:“与之相对的是,还有一批自称新儒党的家伙,他们宣扬我们所记载的原汁原味的孔孟之道,核心是仁和礼,窠臼大部分被摒弃了,只不过教条主义太浓。”

    何沐平呵呵一笑,道:“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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