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穿上了他的新衬衣,从他那小心翼翼的神色来看,刘文辉知道,这可能是他唯一的一件。刘文辉一行人在前面带路,身后就跟着希特勒和维尔,走得不久,也就自然到了有中国东方风味的餐厅。华夏酒店,开遍了世界各地的大城市,在德国就有十来家,作为巴伐利亚王国的首府慕尼黑,那自然也是有的。

    只要是华人多的地方,刘文辉都会在那里发展华夏会,并开华夏银行分行和一些酒店,并和当地盘卖下的工厂形成产业链。几人喝着啤酒,一会还端上了咖啡,至于是不是蓝山的,刘文辉分不清楚,因为,他从来都不喜欢喝咖啡。希特勒安坐后,见咖啡上来,便就端了起来,喝了一口,只连连点头道:“好,好……”刘文辉心下暗笑:“好个屁,你现在吃饭都成问题,那知道咖啡好不好喝。”

    见刘文辉只是喝啤酒,而不动咖啡,希特勒道:“刘先生,怎么,你不喝咖啡么?这味道不错。”刘文辉道:“希特勒先生,你喝吧!说实话,我们中国人习惯喝茶,没有茶,喝些啤酒也就是了。”那边一个作待应的中国留学生听了,当时就激动的对刘文辉道:“大都督,是我考虑不周,我去给你重泡一杯!”

    刘文辉道:“不用了,我不是己经有了啤酒了吗?”那留学生道:“要的,要的,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希特勒见了,便道:“能给我也来一杯么?我以前只听过中国茶叶的名头,并没有喝过。”见此,刘文辉道:“那就麻烦待应生,给我们来两杯。”留学生大喜,欢欢乐乐的去了,不多时,就泡好了几杯茶,并端了上来。不只是两杯,连傅彩云、汉斯、雪娘都有份。刘文辉谢过待应生,然后就端着喝茶。

    希特勒端着茶碗喝了些,当时眼睛一亮,连连道:“真不错……”雪娘听了,当时就道:“这位叔叔,咖啡你说不错,茶叶你也说不错,那究竟是那个更好一些呢?”希特勒当时被雪娘问住,一句话也回答不出来,尴尬了一会儿,便道:“两个都不错!”雪娘莞尔一笑,她觉得这着胡子的瘦叔叔,很是有趣。

    刘文辉当时就道:“雪娘,你干什么呢?对客人要有礼貌。”雪娘当时就收起笑,然后不再说话。这下,就轮到汉斯与希特勒言语了,汉斯想了想,放下手中咖啡杯,用香巾拭了拭手道:“刚才听了先生的演讲,先生似乎对尼采和叔本华的意志力学说很感兴趣……”这一下,就说到希特勒的长处了,当时,汉斯如同打开了诀堤的长江,只见元首先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希特勒激动无比,批评一些部门不作为,大骂一些为富不仁的犹太资本家,高度赞扬德意志民族,希望国家能组成一个强有力的政府,不要那些所谓的民主,并以强有力的手捥,解决一些社会民生的实际问题。“这些犹太资本家们,操纵欧洲战争,操纵货币汇率走向,奴役我们德意志民族,乃至欧洲各地的雅利安人……”话里话外,还无时无刻不再表示,若有朝一日他当权,就要将犹太人如何如何。

    只将刘文辉与汉斯听得目瞪口呆,还好有傅彩云与雪娘两个德语翻译在面前,要不然,希特勒说话太快,刘文辉还真反应不过来。原来,元首先生在这个时候就己经有了这些思想了,唉,无论何事都是有因有果的……

    说到最后,希特便给世界上的种族评起了分,他眉飞色舞,仿佛这才是他最想干的事儿。当然,日耳曼人最伟大,然后就是作为雅利安人的近支英国佬,法国人。说到美国人的时候,刘文辉就问:“那美国人如何,他们近年来的工业总产值,己经超越了德国和英国。”

    希特勒道:“哼,那只不过是一群被非洲黑奴污染了的国家。你们能想像,一群黑人学会了德语,那他就是德国人吗?美国,这个拜金主义思想泛滥的国家,这个人种血统不纯的民族,他们算什么民族……”刘文辉无语了,当时便问日本人。希特勒道:“这些小日本,也敢自称帝国?他们只配在海边打鱼,没有什么文明,也没有什么建树。明明一无事处,却总是联合英国佬,时常与我们德国为难,争夺在山东胶州的霸权……呃……”

    这才想起,坐在他面前的刘文辉是个中国人,当时无语,总不能当面打刘文辉的脸吧,无论如何,刘文辉还是他的大客户,是唯一懂得他这个艺术家作品的知音。刘文辉笑了笑,并不在意,因为,如果刘文辉是德国人,他也会这么干,国与国之前,拼的就是国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放在心上,最后问出了自己早就想问的问题:“希特勒先生,那你认为我们中国人怎么样呢?”

    希特勒有些难以开口,但最后还是喃喃道:“中国虽然在近代受到了一些压迫,但是,也曾称霸这个世界几千年,还算是一个优秀的民族!连拿破仑都说:中国是一觉睡着的雄狮,一旦醒来,必将震惊世界。我对此言,深信不疑。如今刘先生称霸西南,励精图治,我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步入世界强国之林……人生有起有落,潮水有涨有停,目前的装况并不能说明将来的问题,中华几千年来的文化传承……”

    刘文辉打断他的话,笑道:“希特勒先生,你就不要再说这种让我觉得好听的话了。其实,你不实言我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是以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来论资排位的,很不幸,中国近代几百年的闭关锁国,让我们落后了文明世界半个世纪。但,正如希特勒先生所说,人生有起有落,潮水有涨有停。只要我们励精图治,继往开来,那明天是什么样,还真不一定呢?”

    希特勒连连点头道:“中国近代以来的不幸,这我知道。但是,我曾数受中国人恩惠,感受到的是这个民族的仁义德礼,真不愧为文明古国。如今,刘先生又与我为知音,实在是……呃,刘先生,您知道吗?想我希特勒的画,向来于同学中鼎鼎有名。在维也纳升学之时,他们居然说我美术不合格,不与录取。真是岂有此理,我希特勒一生别无所长,可对于艺术的热衷……他们说我什么我都能接受,但是他们,他们怎么能说我美术成绩不合格,凭什么?您知道吗?他们那怕有一点您的理智与情感,他们就会发现,他们为艺术界造成了多大的损失……”说到后来,希特勒满面潮红,愤怒无比。

    看来,这件事一定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以致于他后来找不到人生的寄托,最终走上了独裁*纳粹的道路。希特勒这一生有两个长处,一个是画画,那另一个就是演说从政了,他几乎是个天生的政客,骗子,流氓……维也纳的那些家伙,也不知道是谁,断送了这么一个傲慢与偏见的艺术家,然后,造就了一个偏执变态的纳粹狂人。

    刘文辉按着他的肩膀,笑道:“希特勒先生,说实话,你的画很有一些浪漫与温情的感觉,是有一定水平的。那些人有着固执与偏见,看不到你画里面的安静与详和,那是他们的损失。如今,你不是遇到了一个欣赏你的人了么?我说话算话,无论你有多少张画,画出来的,还是如今还没有画的,我都以每张最低一百马克的价格将之卖下来。至于更好的,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希特勒激动了,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啊!当时对刘文辉道:“刘先生,你真是个慷慨大方,睿智高尚的人。我不需要这么多钱,足够我用也就是了。至今以后,我会努力的为你好好的创作一些,以报刘先生恩泽。”刘文辉听了,笑道:“好,好!反正到时候一起算钱给你。”一听刘文辉这话,希特勒连连摇头道:“怎么能再收刘先生的钱?有刘先生的这几千马克,足够我们有一个好的生活了。我不是见利忘义之徒,希望刘先生不要看轻我这个朋友!”

    维尔听了,大急,连连给希特勒用眼色,并心道:“你傻啊你,朋友能当饭吃么?那可是马克,数不尽的马克,难道你还怕刘先生付不起钱?”可希特勒就是希特勒,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为希特勒,刘文辉见了,不由连连点头,任何人的成功,都不太可能只凭偶然,果不其然。希特勒纵然魔鬼,但是,他也有太多的优点,这与人性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