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文辉遇到了传说中的英杰之辈,自然要出头去见识见识。

    便随着那高瘦的经理,到了赌博大厅。那大厅大约有四百来平方米,十分宽敞。刘文辉一进去,就见里面堆集了不少洋人,正在那里轰然叫好。

    走到轮盘之前,刘文辉就定神向那穿着一身黑衣的‘老毛子’看去。只见他一脸大胡子,身材却有些消瘦,不似老毛子三大五粗。一身黑色,披着羊毛大衣,怀中抱着一只小黑猫。刘文辉将手一摆,用英文道:“先生可能是走了水路,背了霉运,少了钱花,这才来我这赌场找些路费。只是,这轮盘赌注太小,也不知道要用先生多少时间,莫不如我们换个方式?”

    刘文辉用了用眼色,几个洋人荷官便退了下去,轮盘也不转了,就等着那‘老毛子’说话。此人正是明石原二郎乔装打扮,闻言收了桌上的注码,也同样用英语道:“还没有请教阁下?哼,即然是这赌场的主人,那就一定是名动欧美,人称熊猫使者的刘文辉了。”

    刘文辉心中一惊,没想到一个老毛子还会说英语,是个人物啊?刘文辉点了点头道:“不错。不知道先生可否另选别的法子玩,这轮盘今天怕是出了些问题,有了些差错。”明石元二郎抬头一笑:“即是熊猫使者之言,那好,我们就来赌一盘德州扑克。不过,若是我赢了,我要二十万英镑!”

    赌场中人听了,无一倒吸一口凉气。二十万英镑那可值一百万美元,这赌场一年能赚多少?刘文辉只能点头,引着明石元二郎到了赌桌之上。明石元二郎验了牌之后,就看着那荷官洗牌,目光如炬,神情专注,在用心记忆之下,每张牌几乎都记得清清楚楚。

    两两对坐,刘文辉正懝神去想之时,一股怪味道就传了过来,似乎是有人半年没有洗澡的那种味道。刘文辉心中有数,又看看了对面那人怀中的小黑猫,不由喃喃自语道:“不修边幅,酷爱小猫,赌中之神,又是1903年在欧洲,离沙俄不远……”刘文辉福临心致,脑海中不由跳出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明石原二郎’。

    刘文辉又惊半响,这才心道:“日俄战争,终究还是日本要赢,历史车轮也一如既往的向前翻滚,大江东去。”刘文辉知道:明石元二郎现在一定是在欧洲沙俄内部,进行巅覆活动,只有这样,才能分散老毛子的注意力,助日本赢得日俄战争。

    东北三省,现在一定乱成一团,无论是张作霖,还是吴大舌头,都一定周游在日本与沙俄之间,坚难的生存,左右逢缘。这是中国人的耻辱,日俄战争是在我们的领土之上打起来的,为我们的领土打起来的,可大清却只能保持中立。就比如两个强盗,正在争抢我们的老婆,我们一句话都不说,一边还道:“你们慢慢抢,我只是看看!”

    刘文辉想得太多,正回神抬头之时,面前己经发了二张牌,而桌面上己经有了五张。德州扑克的玩法,七张牌任意组合五张,然后比大小。明石元二郎没有刘文辉那么多心思,他只是一心想赢更多的钱,得到更多的经费,买更多的武器,让沙俄的革命份子好在沙俄内部,闹他个天翻地覆。

    所以,他必须要赢,日本人需要生存空间,必争东北三省。明石元二郎知道自己赢了,因为他将牌的顺序记得清清楚楚,特别是前几幅。他手中的底牌是一张q和一张j,台上也各有一张,组合起来那就是两对,而刘文辉手里呢,一幅散牌,连一个对子都没有。

    徐矮师也跟在刘文辉身后,眼见于此,就对刘文辉道:“我们输了。对手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英杰,无论是你说的术数能力,还是记记力,都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刘文辉点点头道:“不错,我一手散牌,而他必然有对子。可是,我不能输,要不然,不仅我的英名会一败涂地,连这赌场也开不下去。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输给小日本……”

    徐矮师也没有了主意,功夫他在行,可这赌钱……明石元二郎堆上了所有赌注道:“说好的一局定胜负,那我就先开牌了。以熊猫使者的名声,一定不会食言而肥吧!”他话完就要翻牌,他赌这一局,也有要压一压刘文辉气焰的原因。三井一郎在游轮上一败涂地的事情,他早就听说,一定要为日本人将这个面子争回来,日本人什么时候不如中国人了!

    刘文辉同样也知道,自己不能输,见明石元二郎就要开牌,便急中生智,哈哈一笑道:“不用阁下亲自动手,在下愿助一臂之力。”话完,右手一闪,便将一张纸牌顺势一飞,当作暗器丢了出去。只听场中一阵惊呼声起,刘文辉手中的纸牌便如飞刀一般,将明石元二郎的两张底牌带起,钉在了旁边水果盘中的一个大西瓜之上,正是一张方块q和一张方块j。

    刘文辉自小就练手速,自出生那一刻起。之后,更在徐矮师的指导之下,苦练多年,早己经脱胎换骨,当年前世的飞牌绝技,太帅,太酷,太牛逼,他是一定要练的。上一次,本来就要用这个方法赢那两波皮,只是最后赌了色子,没想到今天用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用出这一手飞牌绝技,在场的人不说见过,听都没有听过。洋人群中,一片片惊呼声起,无非就是我的神啊什么的,刘文辉也没有心思去听。明石元二郎也是一呆,之后仿佛明白了什么,回头定眼看着刘文辉道:“先生好一手飞牌绝技,真不愧为熊猫使者。可赌德州扑克的胜负,与这没有丝毫关系,还请先生开牌!”

    刘文辉点头一笑,便将低牌亮出,只见一只黑桃a与一张黑桃2翻在了桌面之上。因河中的五张牌有三张黑桃,这么一组合,也就成了同花。同花大过两对,明石元二郎输了。

    明石元二郎眉头一皱,起身道:“怎么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的底牌明明是红心a……”赌场中的洋人可对刘文辉敬服不己,闻言大怒道:“什么?输了就不要找这些借口,你记得人家的底牌,这事儿说出来谁信?我看,你是被飞牌绝技吓傻了吧!低等的沙俄份子,无能的斯拉夫人……”

    明石元二郎也不顾这些眼前的冷嘲热讽,知道是刘文辉乘着刚才的混乱,便将底牌换了。他心中惊骇道:“好利害的一双手,真是快到肉眼难辨!”

    可是,他不能少了这些钱,要不然……一时间进退不得,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心中不服,正要开口,刘文辉就笑道:“元二郎先生,也不要说什么输赢,胜负。这一盘就当我们交个朋友,你拿着你的钱走吧!只是,以后少在我的赌场出头也就是了。如果你没有异意,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明石元二郎听刘文辉叫出他的名字,几乎吓得亡魂皆冒,他可是见不得光的,也不能见光。可听完刘文辉的话,他就镇定了下来,心中一叹道:“这刘文辉小小年纪,居然如此逆天。他生为中国人,长此以往,必是我大日本帝国的大敌。无论如何,他表面上赢了我。然而并不斩尽杀绝,却给我留下一条后路。为人少年,却是能屈能伸,利害啊,利害……”

    明石元二郎心中也惊刘文辉一口道出他的名字,他不敢多想,起身一礼,领了刘文辉的情,拿了桌上的筹码,转身就走。有了这些钱,也足够他进行革命挑拔活动,虽然少了一点。将就着用,也不是不成。正要走出赌场,便又回头一望,却正见刘文辉也情绪难明的望着他。明石元二郎点头一笑,无论大家立场如何,都不能阻止他对刘文辉的敬服之情。

    刘文辉心中激烈争扎,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杀了此人。这可是一人可抵十个师团的人物,绝顶天才,特工王者。可他一方面也知道,若是没了眼前这人,日本就赢不了日俄战争,赢不了日俄战争,那中国的历史走向一定会发生变化,脱出他的掌控……

    无论如何选择,都是左右为难,也只能将那些活动的经费还给了明石元二郎,让他成功挑拔沙俄,以助日本成功。

    刘文辉一路长叹,他无奈的发现,其实自己跟本就没有要杀明石元二郎的心,如此人物,让人敬畏啊。想着想着,不由得自言自语道:“由此可见,那山本五十六也定然是个绝顶人物。可终有一天,我便要与此人为敌。唉,谁让你是小日本,而我又是中国人呢?”

    二牛与狗娃只是看着,听着,也不说话。徐矮师虽然有些奇怪刘文辉为什么不将赢了的钱收回来,可也知道,刘文辉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也就不再多问。赌场皇皇的灯光之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刘文辉用出飞牌绝技,不仅震服了明石,也同样震撼了场中人众人,洋人们放弃了自己对肤色的执着,只是拍掌赞美。

    离了赌场,二牛就道:“大哥,我当年也跟着你练来着,为什么练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练会?”狗娃在一旁边吃味道:“那是要靠天赋的好不好,我也不是练了多少年么?”

    刘文辉听他们说话,也就想起了前世的飞牌王子,人家可是实打实的绝技,而自己呢?若不是有徐矮师的暗器手法,怕是自己也学不会。想到这里,刘文辉转头就看了徐矮师一眼,徐矮师摇头一笑道:“还是你自己争气,肯苦练,下功夫,要不然一张纸片怎么可能当成暗器?若是将纸牌换成薄金属片,那就真成杀人的利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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