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昌洛早早地在宫门口等待,不一会儿,一辆马车缓缓的从皇宫里出来,边上跟着几名随从,马车经过苏昌洛面前停了下来,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苏太医,你就驾车跟在本宫身后即可。”

    “是,公主殿下。”苏昌洛随即坐在马车上随着公主的马车前往国舅爷府上。

    这国舅爷不简单,国舅名为荀仲德年逾五旬,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早年随父亲征战沙场,现为禁军上将军,统帅天子禁军。

    禁军十二卫,分别为称左右卫﹑左右威卫、左右金吾卫、左右领军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这十二卫,一卫三千人,共三万六千人,可谓是长安的守门人了。

    马车很快到了一座规模不算大的宅子,门上牌匾写着“荀府”两个字,看上去平平无奇,但这两个字却是当今陛下亲笔写的。因此没人敢轻视这块牌匾。

    杨婉清被宫女扶下马车后来到府门前,苏昌洛也紧随其后,宫女敲了敲门,不一会,一个壮汉打开门,一见是杨婉清立刻恭恭敬敬的跪拜下来,“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舅舅他们在府里吗?”杨婉清问道。

    “上将军在府里,太夫人和小将军也在。”那壮汉瓮声答道。

    “嗯,本宫找舅舅有些事,你引本宫过去。”那壮汉听吧便领着几人往府里走去。

    几人经过一个院子时,一个少年正在拿着一杆长枪在操练,那长枪如在少年手中游龙般,上下翻飞,变幻莫测,速度之快常人只能看到残影。

    少年一见杨婉清,长枪一下子脱手,飞向前方,随后“砰”的一声重重的插进前方的墙壁之中,少年赶紧把枪拔出来,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坑洞可见刚刚少年的力气是多么大。

    少年拎着长枪快步跑向杨婉清,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表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找我玩的。”

    这少年正是荀仲德的小儿子,荀少武,当然也是杨婉清的表弟。杨婉清看着荀少武笑着说:“我啊,这次来找舅舅有事情,可没功夫陪你玩。”

    少年一听一脸失望:“哦,我爹在书房看书,我去练武了。”说完气鼓鼓的走开了,杨婉清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无奈,这荀少武已经十六了,可还是跟个孩子一样,一般到这个年级都已经结婚生子了,他这样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是得跟舅舅说说,给他订个亲事,成了婚就长大了,可他这性子估计也不愿意。

    杨婉清想了想摇了摇头,带着苏昌洛来到书房,随即敲了敲门。

    “谁啊?”

    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传来,杨婉清道:“舅舅是我,婉清啊。”

    随即推门进到屋内。屋内的桌案前坐着一个男子,脸上有些苍老,两鬓已经斑白,但那双不大的眼睛总是射出渗人的目光,一脸冷酷,浑身散发着威严,远远看去像是寺庙中的怒目金刚般,让人不敢接近,这人就是兵部侍郎,禁军上将军,当朝国舅荀仲德。

    当看清来人是杨婉清后,荀仲德原本威严的脸瞬间如冰雪般消融,露出了和蔼可亲的消融,笑呵呵的说:“哦,原来是公主殿下,来让舅舅看看是不是又变俊俏了。”

    “舅舅你莫要取笑我。”杨婉清害羞的说道。

    “怎么能是取笑,咱们长宁公主美貌天下皆知。”

    荀仲德宠溺的看着杨婉清笑着说。荀仲德在军中素以冷面无私示人,对家里的两个儿子更是严厉不已,但只有对杨婉清才这般和蔼慈祥,原因旁人也不知道。“对了,这次来所谓何事?”

    “我这次一来是看舅舅和外祖母,二来是为了一件事而来,此事关乎将士之性命。”

    杨婉清认真地说道。荀仲德原本面带笑容但一听到关系到将士的性命立刻凝重起来。随后苏昌洛走了进来,将卢清涯的信件的内容及“输血法”的大致内容讲了一遍。

    荀仲德看着册子的记载内容和输血管陷入沉思,随后对着杨婉清说道:“婉清,你外祖母想你想的紧,你赶紧去看看吧,别让她等急了。”杨婉清一听立刻明白了,立刻退了出去,去看外祖母了。

    当杨婉清离开后,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瞬间紧张了起来,良久,荀仲德开口道:“你这法子可有成功过。”

    “未有”

    “未有?那你岂不是在这胡言乱语,你是何居心?”

    荀仲德冷冷的说道。苏昌洛也被荀仲德的话给怔住了,但随即说道:“下官作为太医,治病救人乃是本分,在下师弟也是大夫,在行医问药治病救人上绝不敢乱说,师弟既然这么说,定是有道理,下官相信师弟的话语。若是真的有作用,对我大玚的将士和百姓就是救命的稻草,因此特来请求上将军帮助。”说吧,苏昌洛拱手弯腰,请求荀仲德的帮助。

    荀仲德随即笑道:“先生作为太医,德行上当然值得信任,只是这法子过于骇人,因此本将才问个清楚,先生莫怪,先生快入座,来人赶紧给苏太医看茶。”

    苏昌洛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荀仲德身上刚刚散发出的杀伐之气着实把他吓到了,这种气势整个大玚或许就只有北边的那位能与之匹敌了。

    二人又对这个法子探讨了良久,荀仲德最终说道:“我等在这纸上谈兵却是无用,不如实际试验一番你看如何?”

    苏昌洛一听疑惑地问道:“上将军想要如何尝试?”

    “很简单,找两个人来输血试验一番。”苏昌洛一听,这是要拿活人来测试,这可是人命关天,岂能如此儿戏,刚要开口阻止,但荀仲德摆手示意苏昌洛不要多言了。随后叫到“来人。”

    那个壮汉立刻走了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阿忠,你带人拿着本将的令牌去长安大牢里提几个死囚。”荀仲德掏出一块令牌交给阿忠。

    苏昌洛立刻明白了荀仲德要做什么,赶紧开口劝道:“上将军,下官知道你要做什么,但这毕竟人命关天,若是有什么差池,那犯人的性命就不保了。请上将军三思啊。”

    荀仲德淡淡的说道:“正是因为人命关天本将才要试一试,若是成功了,那将救我大玚多少将士百姓之性命,为了这些人,死几个人又何妨,再说,那些死囚本就是要死,用他们的命就我大玚朝千万人的命,这笔买卖先生难道认为不妥吗?”

    苏昌洛听罢,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虽然这事有违自己的医德,但为了更多人这点牺牲是值得的,而且若是成功了,就不会死人。

    所以苏昌洛只能默默祈祷卢清涯这法子可行,若是失败了自己非要去云州把卢清涯打一顿。此时云州,卢清涯又打了个喷嚏,“奇怪,都已经裹着湿布了为什么还会被呛到。”

    不久,阿忠带着一队禁军压着七八个个死囚来到了府里的校场。苏昌洛跟着荀仲德也来到了校场,荀仲德冷冷的说道:“接下来本将要做一些事,你们要配合本将,若是好好配合本将可以奏请陛下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不配合,那明年今日就是尔等忌日,明白了啊?”死囚一听立刻吓得跪了下来,嘴里说着一定配合。接下来苏昌洛先是按卢清涯的记载滴血找出相同血型的人。

    等找到三个血型相同的人后,荀仲德让人拿道划开其中一人的胳膊,随后放入温水中,等血流的差不多,再输血。那死囚还想挣扎,但被几个壮硕的禁军死死按住,无法反抗。不久那盆水已经变得鲜红色,那犯人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越来越白,最终昏死过去。其余几个犯人吓得面色惨白,有一个吓得裤子都湿了。

    等血留的的差不多了,苏昌洛检查了一下,说道:“气若游丝,若是再流血必死无疑。”

    “那正好,开始下一步吧。”荀仲德点了点头道,丝毫不在意这死囚的死活。苏

    昌洛只能忍着心中的不安,按照册子上的记载,先把伤口按压住,不让再流血,随后对输血管进行简单的消毒,就是放在酒里泡泡,随后一端插在流血的死囚身上,另外一端插在血型相同的死囚身上,等输血的死囚也要晕倒时又插入另一个血型相同的人身上继续给流血的那个死囚输血。

    等待的时间十分漫长,荀仲德虽然很平静,但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希望这方法可行,这样就能救更多人特别是征战沙场的将士的性命。

    等到输血的那个死囚也坚持不住时,苏昌洛拔掉输血管,荀仲德问道:“结果如何?苏太医。”

    苏昌洛摇了摇头,荀仲德失望的叹了口气:“来啊,把这几个死囚拉倒城外斩了,找个乱葬岗埋了。”那几个清醒的死囚立刻跪了下来求饶,有一个已经被吓死过去了。

    苏昌洛赶紧道:“上将军,不要急啊,我意思是时间不到,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知道起没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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