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二夫人,杜少甫这才反应过来,这孙寿在马府当差,又在二夫人有孕期间抓药陪堕胎药,这太反常了。

    马若文解释道:“这药也不能说明是配堕胎药,可能是他自己煎了喝了,亦或是替别人抓药的。”

    林默摇摇头,叫到:“小三,把你的东西搬进来。”

    这时小三端着一个大花盆,里面一株枯萎的植物进来了,这正是已经枯萎的蜜果。

    马知远问道:“你端这株枯了的蜜果作甚?难道这蜜果有问题?”

    “蜜果没问题,但是这土有问题。”说罢林默把土挖了出来,然后放到地上摊开。

    随后拿了一杯茶浇了上去,随着林默的动作,这些黑褐色的泥土逐渐显露出本来的面目,尽然是一些已经切好的植物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杜少甫一看,好奇的上前拿起来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味道吸入鼻腔。

    “是药”

    林默点了点头,“这些就是除了堕胎药需要的药以外剩余的药,小三你记得这株蜜果是什么时候死的?”

    小三想了想:“大概两个多月前吧,这棵蜜果就渐渐枯萎了,一直没见好。”

    林默点了点头:“下面埋了这么多药,根茎早就被腐蚀死了,肯定活不过来了。”

    林默接着问杜少甫:“大人要不要我按照药方一个个对照着找出来对应的药材。”

    杜少甫摇了摇头:“这药方少一位药都不行,现在这药埋在这,不管是什么药材都说明这药不可能被人煎了服用了。所以你说的有理,这抓的药有问题。”林默看了一下杜少甫,这人果然机智,一点就通。

    林默本还要说什么,马若文开口道:“林默说得对,这药却是我让孙寿抓的,我要把二夫人肚中的孩子打掉。我是马家的长子,若是让一个与罪臣有关的女子怀了马家的骨肉,今后对马家只会百害而无一利。可惜被二夫人察觉了没有得逞。”

    众人这才知道这二夫人是一个犯官的侄女,那个关于曾私自与突厥人来往这是叛国之重罪。虽然当今天子仁厚,没有牵连到二夫人一家,但有了这层身份,今后对马家来说都是非常不利的,若是马家有人想做官,很有可能因为二夫人的身份而无法进入仕途。

    这么看来马若文的做法还是让人理解的。杜少甫则看了看马若文和二夫人,似是被马若文的理由说服了。

    但林默并没有受到影响,因为他知道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见林默要开口说话,马知远摆手道:“既然如此,这事也就查明了,今天就这样吧,林默你去看看若绫,她这些天来一直茶饭不思,萎靡不振,你去开导开导她。”

    林默知道马知远的意思,但自己若是今天不把话讲明以后就没机会了,可能还会害了身边人。马若文则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起来。

    这时杜少甫开口道:“我看林默还有话说,你继续说下去。”说完回到座位上正襟危坐,身上散发出一种威严。

    林默案子高兴,这杜少甫果然是刚正不阿,要是换别人听了马知远的话就识趣的不说话了,让事情过去了,所以林默才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明。

    林默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道:“再来说说王管家的方子,这个方子有一个地方很值得思考,那就是一味药材。”说完指了指标记的药材。

    “信石?”

    “对,就是信石。”

    林默点头道。所谓信石也叫霜石,当然前世的叫法是三氧化二绅,最常见的叫法叫砒双。

    砒双有剧毒,但也是一种药材,一般中医会用来治疗疥疮之类的常见疾病,只要注意用量,不会危害生命。

    当然这些大夫都知道,因此每次要开这药时都是小心翼翼,用量极少,但五六副药的信石加在一起,也已经是致死量了。

    这个问题林默只是一提,杜少甫和马知远也立马明白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这药配成毒药然后毒死了孙寿。”林默点了点头。

    “可是是如何毒死他的,那孙寿是晚上被毒死的,这个时间没人在他边上,怎么下的毒?”

    “确切的说这毒白天已经下了,只是恰巧晚上才毒发而已。”此时的马若文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只是低着头没让人看见而已。

    “哦?那是如何下的毒?”杜少甫好奇的看着林默,林默喊了一声,周福抱着一批布走了进来。

    “毒就下在这个上面。”

    杜少甫很疑惑,林默解释道:“那人孙寿手上受伤被隔开了一道伤口,下毒者,把毒药撒在这匹布上,孙寿手拿布匹,毒药从伤口进入身体,孙寿也就毒发身亡了。”

    说着用手指了指那块暗红色的花纹,其实那便是孙寿受伤的手拿布时留下的血印。

    杜少甫好奇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布上有毒?”

    林默指了指被老鼠咬的一块拐角,解释道:“伙计收拾孙寿屋子时发现有很多死老鼠,但房间里并没有老鼠药,而这匹布正好被老鼠咬了,所以我推测出这布里有毒。”

    “那日这布是谁送给孙寿的。”

    杜少甫问道,马若文有些惊慌道:“这布是我让王管家送的,孙寿要成婚了,这就当是贺礼送给他的。但我真不知道这里有毒。”

    二夫人开口道:“兴许是王管家自己买药,然后下毒去毒害孙寿,二人之间或许存在一些矛盾。”二夫人的话有些道理,这让杜少甫有些疑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林默则继续说道,“那我们接着说王管家的死因,王掌柜是被人投毒杀死的。”

    见杜少甫和众人震惊不已,林默接着解释道:“我昨天去把王掌柜的棺材挖了出来,开棺验尸,对王管家的尸骨进行了检查,虽然尸体早已腐烂不坎,但也有所发现,王管家的喉骨呈现黑色,胃部已经也呈现出黑色,我找了只老鼠咬了几口他的胃,不久老鼠就死了,所以我断定王管家是中毒而死的。大人若是不信,请看这。”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包裹着的东西。摊开后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林默解释道:“这块是王管家的喉骨,有着明显的黑色,这个是王管家的胃部,也是黑色,若是大人不信,我可以找一只老鼠当场示范。”

    众人看着林默跟跟看着怪物一样,林默这事不是一个人能做的出来了,但他却做了,而且面不改色。

    杜少甫等人听着林默的解说心里越发恶心,众人脸色苍白,而二夫人则直接干呕起来。众人一听要现场示范立马摇摇头:“不了不了,这太有孛伦理了,林默也真胆大,你这样不怕下地狱吗?”

    林默摇摇头:“若是不查明真相,王管家也是死不瞑目,这为了真相牺牲一点,王管家也应该能够理解的。”

    听着林默平淡的讲述着这一切,让杜少甫等人心惊肉跳,林默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个怪物。

    “那又是谁毒死的王管家呢?”杜少甫问道。

    “很简单,王管家拿布毒死了孙寿,而毒死他的人一定知道这事,不管怎么样说都是王管家和孙寿身边的人。另外,”林默顿了顿道,“王管家被未被毒死,而是进入假死状态,直到那场大火才把王管家活活烧死了。”

    “哦?为何你会这么说?”

    “大人请看,这是王管家的一节气管,里面用清水可冲洗出若干黑色泥土般的污垢,这是吸入大火中的烟尘积累所致,若王管家早已死去,大火在死后发生,王管家再之后死去,这烟尘如何会被吸入气管之中,所以发生着火后,王管家并未死去。”杜少甫听了点了点头。

    “那到底是何人如此狠毒?毒杀不成又纵火杀人。”

    林默听了,心中有些左右为难,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毕竟林默到现在还没有去指证任何人,最终林默下定了决心,开口道:“大少爷你有没有要说的。”

    马若文虽然脸色煞白但仍然故作镇定的说道:“这与我有何干系,你这样问我是怀疑我杀了他?”

    马知远仿佛要猜到了林默接下来要说的,赶紧喝到:“林默,这今日是不是喝多了,休要在这般疯言疯语了。来人送他出府。”

    “慢!”杜少甫喝道,“今日之事本官要查个明白,林默你接着说,本官替你做主。”

    林默听了心里也安定下来,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说。

    “大少爷,你是不是丢了一些东西,譬如荷包香囊之内的。”

    马若文一听脸色短时更加惨白,见林默如此直接只得点了点头,“是曾丢失过一个香囊,这有什么问题。”

    “你可知道合适丢失在哪丢失。”

    马若文摇了摇头:“时间过去许久我早已不记得了。”

    林默从袖口掏出一个有些破烂不堪的香囊,“是不是这个。”

    马若文一见失声道:“你是从何得来的。”

    “从死去王管家的手里。”

    林默不管马若文的反应接着说道:“如果所料不错那日走水前,你去了停放王管家尸首的地方,没想到王管家没死,并与你发生了打斗,你的香囊被王管家无意间拿到,你打晕了王管家,并放了一把火烧了整个屋子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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