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等人被押在船上飘了一天之后,王老实就换了条更大的船,勉强可以抵挡得住海浪的冲击,这才继续顺流而下,这天,也就是杨立回杭州之后的第二天,王老实一行人已经到了钱塘江出海口了!杨凡猛然间醒悟过来之后马上快马加鞭赶到杭州等他命令发出的时候,王老实的船早已出海了!

    天气很好,王老实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一连几天的紧张情绪使他的面部肌肉都牵扯的有些僵硬,站在船头,看着杨凡走出来,硬邦邦地笑了一下,说道:“杨凡,怎么样?这天气好吧?”

    “是啊,天气真好.”杨凡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

    “可惜这么好的风景有些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欣赏得到了!”王老实若无其事地说道。

    “王老板是想要杀人灭口了吗?”杨凡一点也不觉得紧张,这样的结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如今王老实已经逃出杨立的包围圈,自己这些人已经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了,不杀,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别看杨凡一点也不急就以为他已经有了计划逃跑了,其实他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整个附近海面就这一条船,如果要求助的话只能向远处的渔船求助,可杨凡知道王老实是不会给自己机会的,要知道,在这船上还有六名壮实的贼人,自己三人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无反抗的能力,作为人质,人家甚至连绑都不用绑!这样的情况下,杨凡就算再有本事也是逃不掉的!

    王老实哈哈笑了一阵,连说了两句:“可惜,真可惜!”这时,杨紫轩和彦叶两人出了船舱,在他两人的后面是拿着刀和绳子的刀疤汉和牛三霸,看这情形,无需多言,王老实是打算动手了!

    “轩儿,对不起。”杨凡牵过杨紫轩的手,深情地说道:“如果有来生,我愿意牵着你的手,一起慢慢变老!”

    没有恐惧,杨紫轩现在有的只是感动,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旁边传来低低的哭泣声,杨凡看过去,却是彦叶,真是的,一个大男人的,哭什么?不是有句话就做“怕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尽管杨凡心里不惧怕死,但是对于彦叶,心里还是挺愧疚的,这事原本与他无关,却因为自己给卷了进来,现在更是连性命都不保了。

    “彦兄,对不起!”杨凡很愧疚地说了一句。

    “我……我恨你!”

    杨凡莫名其妙,你恨我什么?不过想想他确实是应该恨自己的,不正是自己因为自己的连累,他才会丢掉性命的吗?杨凡正要解释些什么,王老实已经不给他机会了,挥了挥手,说道:“将他们捆在一起,扔进海里去!”说完便进了船舱。

    那刀疤汉一眼不发,将杨凡三人紧紧地捆绑在一起,然后狠狠地将三人推下海!就在落下海的那一瞬间,杨凡嗅到一丝淡淡的幽香,并不是杨紫轩身上的那种,这几天杨凡和杨紫轩搂搂抱抱豆腐吃了不少确信不是她身上的香味,既然不是杨紫轩的,那就只有……杨凡扭头望了彦叶一眼,却见他此刻闭着眼睛,轻咬着下唇,一排皓齿洁白而整齐,杨凡的目光落在他的耳垂上,上面一个不明显的小黑点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是个女的!

    “噗通”一声,是东西落水的声音,杨凡三人掉进海里,身手被缚,动弹不得,杨凡拼命地蹬脚,可他一个人的力量哪能支撑得起三个人的重量?身体慢慢往下沉,杨紫轩和彦叶都不熟水性,吃了几口海水,目光慢慢涣散,杨凡又惊又急,一个海浪打来,杨凡连最后一丝意识也消失了。

    处置了杨凡三人,王老实可以说连后顾之忧也没有了,叫人扬帆远航,取出酒食,一船贼人痛饮起来!

    “爹,您休息一会儿,让我来。”一名年约十八岁的少年从船舱里出来,对船舷上的一名羸弱黝黑的中年汉子说道。

    少年说着,过去将汉子手上的渔网接过来,使劲地拉。中年汉子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心慰道:“渔儿啊,你长大了,都能帮爹打渔了。”顿了顿,又有些感叹:“看来爹是老了,连渔网都拉不动了。”

    “哪能呢,爹,您一点都不老……咦这是什么?”少年似乎发现了些什么,语气有点奇怪。

    “怎么了?”汉子走过去,探头看了看下面的鱼网,似乎网住了一团东西,但又不像是鱼,因为那东西一动也不动。

    那团东西在水里看不清楚,汉子帮忙着将鱼网往上拉,两人心里都很好奇,很想看一看那是什么东西,可当那东西真的露出水面的时候,两人都大吃一惊,因为那团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三个被捆绑在一起的人!两人心里惊颤,手里的鱼网险些脱手!

    “爹,怎么办?”少年紧张地望了一眼四周,问道。

    “拉上来看看还有救没有,如果都死了,就扔下海吧,这关系咱惹不起!”汉子果断地说道。

    少年点了点头,和汉子合力将人捞上来,手各在三人的脉门上按了一下,说道:“爹,还有脉搏。”

    “渔儿,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回去。”

    “是!爹!”

    秦家集是海边一个小渔村,村子不大,也就二三十户的样子,并且有些偏僻,离县城有几十里的路程,都是迂回的山路,只有东面临海。此刻已是黄昏时分,出去打渔的村民基本上都回来了,村上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隐约传来几声鸡鸣狗吠声,更显村落的安静和谐。

    一条小船躲躲闪闪地从海外回来,之所以说是躲闪,是因为它碰到别的渔船或有意无疑地避开一段距离。

    “爹,怎么办?”小船停靠在岸边,原先那少年问道。

    汉子沉思了一下,说道:“渔儿,你去将你五叔公请来,记住,此事一定要保密,人如果救不了,就连夜运出海。”汉子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像他这样的平民百姓,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小心谨慎是迫不得已,如果因此而扯上命案,那他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少年点了点头,跳下船,往村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