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疯子,果然是疯子。”丁小圣偷偷擦着额头上的一滴汗水,虽然高台上风很大,其实相当凉快,可他和其他学生却都额头冒汗。

    小圣在心中暗骂着那个疯子老师,即使是他一贯胆大包天,此刻也不免心情紧张。

    在这种环境下上课,不知有哪个学生能听得进老师的讲课内容,全在照看自己的脚下,根本不敢分心他顾,这样的上课方式能有效果吗?果然有够疯狂的。

    所有学生,不约而同的挤在平台zhong yāng,没人愿意走远一点,越靠外就危险,这是显而易见的。

    “都站在中间干什么,站那么远我还怎么讲课,来来来,走过来,走到我旁边来,快。”那位讲师皱了皱眉,大声喝斥着一班战战兢兢的菜鸟们。

    “什么,这老师疯了吗,他是要让我们摔死吧,学院替我们办了人身意外高空作业险了吗?”学生们发出了强烈的诅咒,站在中心都感觉很不安全,还要走到高台的边缘去,一个头晕,一个失足,就会掉下去摔成肉饼,虽说这讲师也许修为很高,有危险时会及时出手解救,不过现场这么多人,他未必照看得过来,他要是一时疏忽不要紧,他最多落个处分,后悔一阵子,可自己却要到死神那去报到了,后悔一世了。

    看到学生们举步维艰,磨磨蹭蹭的不肯挪窝,讲师有些恼怒了:“我数到十,谁如果还不站近过来,站到红线以外来,那他就可以下课了,以后也不用来了。”

    在平台边缘,划着一条红线,距离平台外沿只有约三尺的宽度。

    站在这个地方,太窄太危险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一班菜鸟们在教授的强大威压下,却没人敢违背他的yin威,学生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走向平台边缘。

    越到平台外围,感觉脚下越光滑,而风也越大,身体摇晃也越厉害,一些学生为安全计,干脆不顾脸面的手足并用,猫着腰半爬半走的向平台外沿靠拢。

    “我让你们走过来,是象人一样走过来,不是象狗一样爬过来,你们没听懂吗,混蛋,站直了,不准趴下,走过来,抬头,挺胸,走过来,谁敢用手帮忙我就打断他的手,混蛋。”

    学生们无奈,只好站直身体向外走去,风太大,脚下又滑又透明,每一脚都象踩在空气里,又象踩在冰上,每一个人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即使是一向胆大包天的丁小圣,也感到极为紧张,狂风有时甚至大到让人难以睁开眼睛,走到平台外沿仅仅数十步的距离,现在却象天涯般遥远。

    “十、九,”讲师却毫不留情的开始倒数了。

    终于,在数到十以前,所有学生都勉强走到了红外以外,避免了下课的危险,只是个个额头冒汗,心脏怦怦狂跳,人人都尽量在不坐倒的情况下降低重心,几乎没有一个人敢直着腰。

    昂首,挺胸,拜托,充好汉会很快完蛋的!

    这里,甚至不用探头出去,隔着脚下的透明地板,就能看到地面的景象,房屋,树木,行人,都变得无比渺小,象沙粒,象模型,只要把目光向脚下一扫,立刻有一种头目森森的感觉。

    云从身边飘过,更增加了这种晕眩的感觉。

    一个学生战战兢兢的举手说道:“老师,我有恐高症,能不能站进来一点,我很头晕,我快晕倒了,我就要摔下去了,老师,救命。”

    风教授看着他,冷然说道:“你快晕了?你快要摔下去了?你不是还没晕吗?也没摔下去嘛,等你晕了或摔下去的时候再向我报告。现在你闭嘴,不准再鬼叫影响我的上课,不然我就叫你真的摔下去。”

    见鬼,晕了还怎么向他报告,这个讲师真是疯了。

    站在平台红线以外的边缘上,风更猛烈了,而且,最可怕的是这风毫无规律,忽东忽西,时而扑面而来,时而从侧面刮来,如果风正如向平台外吹,那就极度危险了,这么小的地方,根本没有犯错的余地,每一个人都全神贯注的与风对抗,力沉双足,站稳马步,竭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与这该死的风,和那种可怕的晕眩感相抗衡。

    每一个学生的嘴里,耳里,衣袖里全是呼呼的风,就连脑子,也完全被风装满了,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现在,每个学生都对这第一堂风系的专业课不再期待,只盼着下课的钟声早点响起,早点结束这该死的第一堂课。

    许多人在心里都暗暗咒骂着那个疯狂的教授,安稳,明亮的学堂里他不呆,偏要跑到这平台上来讲课。

    难怪刚才学长都把风学院称为疯学院。果然全是一群疯子呆在里面,如果呆久了,难保自己将来不会也变成一个疯子,丁小圣想到这,冷汗更大滴的冒了出来。

    “我姓风,我叫风狂,你们可以叫我风老师,风教授。”那位中年人扫了众人一眼,大声说道,向学生们作了自我介绍。

    “果然是疯子,就连名字也有够疯狂的。”丁小圣心中暗道。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风,欢迎你们来到这风的世界。和我一起感受风,享受风。”风狂大笑着说道。

    正如风教授所说,在这光秃秃的平台上,什么也没有,除了风,除了从九天之上,九万里外吹来的,无穷无尽,变化莫测的风。

    不过在丁小圣和其他学生眼中,这里不仅有风,更有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