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人分着四种不同样式的学院袍服,彼此间打着招呼:‘院长’,‘老蓝’,‘老白’,‘小薇’等等。

    “嗯,居然不等我敲鼓就来了,嘿嘿,这群老狐狸。”蓝无尘眼中闪过一抹异sè。

    虽说这四位学院大佬、当世强者都有着空间瞬移的强大能力,他们能来得快不稀奇,不过蓝院长手里的棒槌毕竟还没敲下去,鼓声的召集信号也还没传送出去,这些人就赶到了大筷子前,这事却着实稀奇,他们难道最近练成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也没听说啊。

    “老蓝,我听说院里今天新招了五个罕见的天才,我估摸着你一定会有事要和我们商量,所以招生一结束,我就马上赶来找你了,呵呵。”被称为老白的白副院长嘿嘿笑道,主动出声解开了老蓝心中的疑团。

    蓝院长目光瞄向其他人,笑眯眯的问道:“这么说,你们也都是这么来。”

    “呵呵,老蓝,什么也别说了,上去开会吧,今天难得本院召到了五位天才,我东胜神洲分院的命运在此一举了,一定要好好谋划谋划。”又一人开口说道。

    蓝院长呵呵笑了起来:“知我者老铁啊,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吧,我说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原来大家想到一块去了。”五人一起拊掌放声大笑。

    就在代表院zhong yāng的五位大佬交谈甚欢,其乐融融,一片和谐的时候,不和谐的一幕突然发生了。

    一群约二三十人的队伍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如cháo水般涌上楼前广场,把院长等人团团围住了,一个个情绪激昂,口沫横飞:“院长,我们的工资什么时候发啊,都拖欠了三个月了,还不发我们就大家拿了。”

    “对对对,没错。大家拿,大家拿。”

    “院长,我的工程款啥时能结算呀。”一个充满悲愤、辛酸,沧桑与无奈的声音响起来。

    说这话的是一个常年承揽学院工程的包工头,他垫资施工的学院多栋建筑的工程款也被院长大人拖欠了,于是混在员工队伍中间一起来向院长讨债。

    其实员工的工资只拖欠了三四个月,这还算幸运的,这位包工头更倒霉,足足被拖了三年多,光来往的路费就不知花了多少,路费有多昂贵,你懂的。口水也几尽说干,两腿几乎跑断,工程款仍然被学院拖欠着不还。

    而这位包工头,也从一个chun风得意的成功人士变成了一个穷困潦倒的乞讨人员,由于无钱周转,他也欠了一屁股债,ri子过得相当艰难。

    现在的他,除了穿得外表光鲜一点,工作ri程其实和乞丐差不多,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讨钱,不过一个是上街头,一个是上学院办公楼罢了。

    为了讨债,这位包工头作好了八年抗战的准备,甚至把家都从相邻的南罗洲搬到东胜神洲分院邻近的苹果城里住下来了,只为向院长讨还欠债方便些。

    向学院讨还欠债大概已成为他生命中最后要完成的一件心愿了,实在不幸的话,也许还要父债子讨。

    蓝院长见了此人,不免脸上有些尴尬,老脸难得的红了一红,但很快就消退无踪,轻咳数声:“会还的,会还的,明天就还了。”一面夺路而走。

    “院长大人!”包工头噗通一声跪下了。“我和我兄弟们就等着您的钱来救命呢,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求您了。”周围的人也是吵成一片。

    负责维护学院秩序的防卫院长见状,顿时勃然大怒,这些人在蓝院长面前闹事,不是活活打他的脸吗?

    “让开,都让开,别妨碍院长大人办公。”他极为恼怒的双掌一挥,大袖飘舞间,从宽广的袖口喷吐出一股雄浑的元气,如排山倒海般涌向众人,把众人推得东歪西倒,踉跄后退,努力为蓝院长等人开出一条路来。

    趁着混乱,蓝院长右手一指包工头,一团蓝sè的光芒从指尖涌了出来,把包工头一下裹住,什么声音都传不出来,他跟着食指屈指一弹,把裹着包工头的蓝sè光团弹皮球似的弹出了广场边缘。

    众位大佬们再也顾不得说话,有些狼狈的夺路疾走。

    “院长,院长!”正疾步行走在广场上,蓝院长听到了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奇怪的从头上传来,他猛抬头,却见一个学院的员工不知何时站到了矗立在楼前广场上的一杆旗杆顶上,旗杆有十余丈高,在这位跳楼秀表演者的脚下,一面象征着学院的青苹果旗正在随风飘动,轻舞飞扬。

    这面学院苹果旗本来是学院为了增强全院人员的凝聚力,激起员工的爱院之心而特别设在广场前的,每个月的初一早晨都要举行一次隆重而庄严的升旗仪式。

    看看这位跳楼秀的员工,就知道学院一月一次的爱院升旗教育起到了极好的效果,这位员工正双手紧抱着大旗的旗杆,就象抱着最心爱的宝贝,他如此紧密的团结在学院的大旗周围,毫不矫情的向大众展示着他对学院的一颗红彤彤赤诚忠心。

    蓝院长甚至能叫得出这位员工的名字,不由得皱起眉头,仰头说道:“王守一,你站在旗杆上面做什么,那是旗子站的地方,不是你站的地方,快下来。”

    却听得王守一冲着蓝院长大声说道:“院长,你要是今天再不发工资,我就从上面跳下来。”

    蓝院长听罢,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屑的撇撇嘴,视对方的威胁为无物,不屑一顾的说道:“王守一,你唬谁啊?”

    蓝院长表现如此淡定,倒不是院长冷酷无情,对员工的死活漠不关心。

    蓝院长其实是很有爱心,很爱护手下员工的,为了给员工发工资,他可是不惜腆着老脸到处去借钱,甚至还借了不少高利贷。那些黑心的高利贷者原以为以青学果学院的金字招牌,无论如何不会欠钱赖帐。

    没想到,学院真的就会赖帐,在东胜神洲这片神奇的热土上,金字招牌也含有不少铁打的成分,一向诚实的蓝院长也开始了撒谎。

    到最后,没人肯再借钱给蓝无尘。当然,对蓝院长的欠帐,他们是不敢用强去讨债,如果是一般人,绑架勒索,封门砸窗,杀人烧屋都可以,可蓝无尘是什么人,青苹果学院是什么地方,打是打不过的,只能暗暗在背后破口大骂,把蓝无尘起了一个外号名为‘蓝无赖’聊以泄愤。

    为了给员工发出工资,蓝院长可是不惜背上蓝无赖的骂名。可惜,无论院长大人如何努力,员工不管过程,只要结果。只要他发不出钱来,就只能接受被员工痛骂的命运。

    蓝院长的淡定是因为他对此类事件已经历过许多回,再不象第一次时那样情绪激动,手足无措。

    其实站在更高的地方表演跳楼秀的员工他都见过,站到旗杆上的这点高度当然吓不倒他。

    何况这个人的情况他知道,他可是学院中的一位优秀讲师,是资深的风系修士,风系学院中的教授,曾被学院授予“德艺双馨”称号的讲师,以他的本事,可上九天揽月,就是从星星上跳下来都摔不死他,更别说这只有十来丈高的一根旗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