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炎不知道左校是不是死了,还是只是受了伤,但他仔细一看,才确信左校并没有死,因为左校的身体在起伏着,证明他在喘着粗气。

    凌炎这个时候才完全了解左校的实力,像他那么强烈的内气波击到敌人的胸口上,随便换了一个人,都不可能有活下去的可能。但左校却没有死。

    凌炎虽然觉得现在正是攻击左校的最佳时机,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也没有更多内气可用了,他感觉到身体内有一种格外的空虚感。他在脑中快速地回忆着修炼的诀窍,想起了在“强击”之前还有“击破”和“冲击”,他估计以他现在的体内的内气残余量来说,“冲击”应该是绝对发布出来的了,估计“击破”想发出来也很勉强。

    但没有办法了,若是左校再发动进攻,凌炎知道他唯有一事“击破”,才有可能抵挡攻击。

    左校又维持那姿势十几秒后,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凌炎死死盯着站起来的左校,看着他的连。

    左校仍旧喘着粗气,但比之前稍微平缓了一些,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yin沉沉的,也死死盯着凌炎。在他的嘴角上,竟有一道血迹,缓缓地留了下来,腮边的肌肉,上下一动一动的。

    凌炎强忍着疼痛,也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哼……哼……”左校好似有一丝yinyin的笑意现出来,“炎将军……不错……不错,竟然比我想象还要厉害……”

    凌炎也勉强笑了笑:“若是想尝苦头,你就过来,我还有更厉害的……”

    左校冷笑了一声,做了个奇怪的动作——他挺直了身子,将两只手直伸向前,两掌相合,手指两两相合,指尖全都对着凌炎,很快,指尖上便有五团内气出现。

    这看上去感觉好像跟之前他所发的是个指头发出内气波相似,只是这次是两两一组,内气程度自然加大了不少。

    凌炎勉力拿起斩月刀,做出了防备的姿势,斩月刀上忽明忽暗地现出了白sè内气,不过那点白sè内气,恐怕连一发普通的内气波都抵挡不住。

    凌炎暗中运动内气,几乎把他剩余的还能调动的内气,全部聚集在了手上,斩月刀上的内气,又多了一些,又明亮了一些。

    左校面无表情,身子向后一震,发出了五法内气波。

    这无法内气波,成竖着的一字型,向凌炎袭来。由于这是两股内气何为一股,所以被之前那施法内气,可是猛烈了许多。

    凌炎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左校的内气竟然这么强,消耗了这么多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发出这么强的内气波。

    但现在不是考虑的时候,凌炎孤注一掷,对准发来的内气波,大吼一声,将斩月刀朝那内气波挥了过去。

    “击——破——”

    刀光闪过,却见刀光闪过之处,“嗖”“嗖”“嗖”的发出了几枚内气波,而发过了这几枚内气波之后,凌炎的刀上面,却再也没有白sè的内气光芒了。

    由于凌炎是竖着劈过去的,所以那击发内气波也是呈一字型飞去,正好与左校所发的内气波相撞。

    有击发内气波,与左校所发内气波相撞后,竟然被左校的内气波所“吞噬”,凌炎的内气波瞬间消失了,左校的内气波,却好不减速,仍然朝凌炎疾驰而来,不过颜sè上,貌似淡了一些。

    凌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现在的体内——至少是他感觉上,已经相当的虚弱了,内气已经被他发的这两次攻击,消耗殆尽,现在体内还残余的,只有疗伤内气了,而他能感觉出来,这疗伤内气正在内体内活跃地乱用着,好像是在平复他体内突发的变故。

    凌炎现在不但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身子他连闪躲的力气也都没有了。他弯下了身子,用刀勉力支撑着身体。

    那五枚内气波,除了上面两枚从凌炎的头顶上飞过之外,其余三枚,全都击中了凌炎。

    凌炎被击飞了出去,手中的斩月刀,也被震飞脱手飞到了远处。

    凌炎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滚之后,才停了下来,四脚朝天地仰面躺在地上。

    “好!”“左将军胜了!”“杀了他!”“‘左神将’战无不胜!”黄巾兵见凌炎被击飞倒在地上,全都欢呼了起来,声音震天动地。

    这声音在凌炎听来,好似天籁声音一般,他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昏暗的红sè,什么都看不清,耳朵里传来的,都是写嘈杂的叫嚷声,模模糊糊的,也听不清楚,甚至他现在连意识都模糊不清了,却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只觉身体沉沉的。

    左校窜了一会粗气,见凌炎仍然没有站起来,甚至根本没有任何动作,他才冷冷地笑了一下,喃喃地说了一句:“跟我交手,当真自不量力……不过……你还算是我遇到的对手中,最为厉害的了……”

    自言自语完了之后,他转身朝那些黄巾兵看去,指着躺在地上的凌炎:“把他绑住,跟于羝根那逆贼一同带回城去,斩首示众!振我军威!”

    黄巾兵大声呼喊迎合着,便准备跑来抓住凌炎。

    这时,突然从城外的路上,传来了一阵喊声,很快,声音越来越大,却是文聘、吕公和祢衡率军前来。

    左校一看,心下有些吃惊,忙对黄巾兵下令道:“挡住来敌!”

    那些黄巾兵听令,连忙转过身,排成一排,手全都向前伸出,对准了攻来之敌。

    文聘首当其冲,一挥长矛,身后士兵疯狂地朝前冲去。

    那一排黄巾兵伸出的手上,同时现出了蓝sè内气,对准文聘前面的士兵,一齐发了出去。

    文聘和祢衡也腾出一只手,发出了内气波。

    那一排黄巾兵所发的内气波,将文聘手下冲在最前面的一排士兵,全部击倒了。而文聘和祢衡发的内气波,也击中了其中的三个黄巾兵。

    那一百多名黄巾兵,见状纷纷向后退了好几部,又想再发内气波。

    这边,虽然冲在最前面的士兵都到了下去,但后来居上的士兵,却完全不惧,仍然拼命朝黄巾兵杀来。文聘和祢衡见状,忙又聚集内气,发了两个内气波。

    这两个内气波又击倒了四名黄巾兵,而其余的黄巾兵,也同时发出了一百多个内气波。

    文聘这边的士兵,也纷纷大片倒地。不过后来居上的士兵,除了满脸的愤怒之sè外,看不到一丝害怕的神情。

    左校忙骑上了一匹马,命令手下士兵:“撤退城中!”

    那些士兵纷纷朝会退去,便退边发内气波。

    大门打开,左校急忙飞进城去,那些黄巾兵绝大部分也跟着逃进城去,随之城门立刻紧闭上了,还有三四个跑的慢的,竟被关在了城门外,被文聘和祢衡杀掉了。

    文聘等军来到城下,吕公一眼便看到了城下躺在地上的凌炎,急忙跑了过去。

    文聘急忙喊道:“吕将军,此地不宜久留!快将炎将军扶上马,我们便立即撤退!”

    祢衡自然也看到了凌炎,他也想跑过去看看凌炎伤势如何,但他见吕公已经跑过去了,便守住阵脚,以免黄巾军突袭。

    吕公跑到凌炎面前,轻轻地将凌炎搂起来,见凌炎脸上苍白如死灰,急急地道:“炎将军!炎将军!”

    在叫了五六声之后,凌炎才无力地缓缓睁开了眼睛。

    吕公焦急中露出了喜悦之sè:“炎将军!你怎么样了!”

    凌炎的神sè恍惚,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吕公急忙将耳朵附近,听得凌炎含含糊糊地说着:“救……于将军……”

    不会儿,凌炎又昏了过去。

    吕公听懂了凌炎的意思后,急忙将凌炎小心地扶上了马,回到了阵前,对文聘道:“文将军,炎将军方才醒了片刻,让我们救于将军回去!”

    文聘皱着眉头,看了看祢衡,道:“于将军已被贼军所附,如何去救?”

    祢衡想了想,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指着一处地方,道:“那人却是于将军?”

    文聘等人朝祢衡所致地方看过去,果然是于羝根——黄巾兵撤退的时候,慌张之下,顾不得于羝根,便将他弃在地上。

    文聘急忙派人将于羝根抬了过来,祢衡看了看于羝根的伤势,皱着眉头。

    文聘道:“于将军他……”

    祢衡皱着眉头道:“气息十分微弱,恐怕撑不过太久。”

    文聘道:“这先不管,先将炎将军和他救回营寨去,其他之事,容后再说,或许国师有些办法。”

    文聘刚说完,只见城头上火把齐着,一排黄巾兵立于城头。

    文聘等人大惊。文聘之前就领教过左校手下士兵的厉害,他当然对那些黄巾兵印象深刻,此时,他立刻就辨认出那些黄巾兵正是左校手下的亲卫兵。

    正在文聘等人诧异之间,城头上的士兵,同时抬起了手,朝文聘军中发出了几十个内气波。

    文聘急忙躲开朝他而来的两个内气波,不过还是有几十名士兵,躲闪不及,被内气波击中而死。

    “文将军,速速撤退吧!先行回去,在说其他。”祢衡急道。

    文聘点点头,忙下令退军。城中守兵也不来追。

    文聘等人马不停蹄地奔回了营寨。

    刚一到营寨,文聘等人便将凌炎和于羝根送到了营帐中,又请来了左慈。

    左慈听闻凌炎和于羝根回来了,急忙来到了凌炎的营帐中。

    文聘跟左慈说了下大致的情形后,左慈便看起了凌炎的伤势。

    十分钟后,他又来到了于羝根的营帐中,检查于羝根的伤势。

    又过了五分钟后,文聘和祢衡找到了左慈,问道:“国师,炎将军伤势如何?”

    左慈皱了皱眉,道:“炎将军伤势严重,体内多处为内气所伤,体表亦有多处伤痕。”

    祢衡紧皱眉头,急道:“那……还望国师相救!”

    左慈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不过,炎将军体内亦有强大的疗伤内气相护,此乃华将军所传,故他虽然伤势严重,亦不打紧,仅凭体内疗伤内气,亦能医好,只是需要些时ri,而且,我发觉炎将军体内的内气,极度衰竭,恐短时ri内,内气不会补充得很充分。”

    听到左慈这么说,祢衡和文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文聘又问道:“那于将军伤势若何?”

    左慈又皱起眉头:“于将军伤势极其严重,体内脏器多有损伤,个别十分严重,且气息有若如丝,恐怕撑不多ri,若不治疗,命必不保。”

    于羝根到底说也是黄巾旧将,所以文聘和祢衡对他的感情,跟凌炎根本没有办法相比,听到左慈的解释,他们二人也愣了一下,但随后文聘便略皱眉头,问道:“那……若是于将军死了,该如何是好?”

    左慈不解道:“文将军等已奋力将其救出,即便殒命,又与将军有何相干?”

    祢衡道:“救炎将军之时,炎将军让我们务必救下于将军,若是在营寨中……恐不好复命。”

    左慈摇摇头,道:“于将军所受之上,绝非轻伤,炎将军心意如此,将军已奉命执行,足矣。生死由命,怪不得将军,如实相报即可,我想炎将军不会怪罪。”

    祢衡和文聘看了看,道:“炎将军既然有令,还是尽全力救于将军xing命为好……还请国师不吝相救。”

    左慈沉吟片刻,眉头越皱越紧:“不是我不想救于将军,只是他伤势过重,要是……”

    说到这儿,突然有士兵跑来,道:“文将军,吕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文聘道:“何事?”

    士兵道:“吕将军说炎将军一醒过来了。”

    文聘等人大是高兴,急忙朝凌炎帐中快步走去。

    来到凌炎帐中,只见吕公正伏在凌炎床边,正与凌炎说着什么。

    文聘等人上前一步,抱拳道:“吕将军。炎将军,你醒来了。”

    吕公站了起来,对文聘道:“炎将军刚醒来,问我于将军的情形……”

    文聘点点头,上前一步:“炎将军,于将军已被我们救回,我等正商议救治之策。”

    凌炎虽然醒来了,但仍是很虚弱。当他醒来,见自己身处营帐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已被救了回来,又看到吕公在身旁,便想他询问于羝根的情况。

    现在听文聘说于羝根已经被救了回来,凌炎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于将军……他没事吧……”

    “呃……”文聘支吾着,却没有说出什么,而是看向了祢衡和左慈。

    祢衡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左慈只能如实道:“炎将军,于将军虽然救回来了,但他伤势十分严重,恐怕……”

    凌炎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心中一股急火,猛地就要坐起来,但他只稍微抬起了一点头,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只能又躺了下去。

    左慈忙道:“炎将军勿要动气,将军身上之伤,并不比于将军轻多少,只是将军身上有疗伤内气相护,故所以将军之上虽然严重,但并不打紧;不过于将军伤势特别严重,内脏多处严重受损,他体内更无内气相护,恐怕此时即便用疗伤内气去治疗,也无力回天。”

    凌炎的呼吸有点急促:“于将军……现在伤势很严重?”

    左慈点点头:“是……虽然暂时也许不会殒命,但以我之见,于将军恐时ri不多了……”

    凌炎又要坐起来,但一用力,脑袋又是一阵剧痛,他不得不又躺下,吃力地道:“国师……请务必救……于将军,请尽最大努力去救他……即便让我去为他治疗,也好……”

    “万万不可,将军体内的疗伤内气,正修护将军体内的伤处,若是用此疗伤内气去为于将军疗伤,将军你的伤势,定会更加严重的……”左慈顿了顿,神sè有些不解,又有些惊异,“炎将军……于将军不过是黄巾降将,将军为何如此重视他?”

    凌炎脸sè极其难过:“是我的失误……才让于将军受此大难的……于将军既然投降了我,我就不能这样……对他……”

    左慈有点诧异,顿了一顿后,有些感慨地道:“炎将军……何必如此呢……不过就是一员降将而已……”

    凌炎痛苦的摇了摇头:“于将军既然已经降了我……我就一定要尽全力帮他……”

    左慈好像也受到了凌炎的感染,想了想道:“炎将军,我会尽全力救助他的……”

    凌炎感激地点了点头。

    “将军好好休养,勿要动气,让体内疗伤内气自行去调息。我等便先退下,看看如何去救治于将军。”左慈先行告辞退出。

    文聘等人也要退出,凌炎看向文聘道:“文将军……左校很可能会再来劫寨,将军还要多加防范……”

    “是!”文聘大声应道,退了下去。

    吕公却没有要退下去的意思,而是走到凌炎的身旁,直直地站着。

    凌炎心知吕公这时候是一定要守在这里的,便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犹豫着的祢衡,无力地笑了一下:“祢大哥……你也退下去休息下吧……”

    祢衡脸sè有点不解,但更多的是忧虑:“贤弟……方才听国师说,贤弟体内的内气竟被大量消耗而极度衰竭……这、这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