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间,帐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酒足饭饱后,帐内一片狼藉,将领纷纷告辞离开了,只有祢衡还没有走。

    凌炎这次倒是没有喝得太醉,不过脑袋也是晕乎乎的。他见祢衡仍坐在座位上,便问道:“祢大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啊?”

    祢衡神sè有点犹豫,像是想要说什么,但又不好开口的样子。

    凌炎只觉一阵困意袭来,也没怎么注意祢衡的神情,又道:“祢大哥,要是没什么事……就去休息吧。”

    祢衡站起来,道:“贤弟,我担心左校会不会在此时趁机偷袭我军……”

    凌炎挥了挥手,面带些许醉意地笑了笑:“祢大哥,放心,今天左校肯定不会来的……祢大哥昨晚去探查敌情,已经很累,先回去休息下吧。”

    祢衡可能是见凌炎现在也没心思探讨此事,便告辞了。

    等祢衡走后,凌炎便叫士兵进来收拾一下,而在士兵收拾的期间,他则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一睡就是大半天,等到凌炎睡眼惺忪地醒过来后,已经是繁星点点,明月高照了。

    凌炎伸了个懒腰,朝四周看了看:帐内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凌炎顿时感觉口渴,便朝帐外喊了一句:“来人,给我拿点水喝。”

    话音刚落,一个士兵便进到了帐中:“炎将军,你醒了。”

    “嗯,”凌炎揉揉眼睛,“你去帮我拿碗水,口渴死了。”

    士兵应了一声,然后道:“祢将军已经来过多次了,见将军一直在入睡,便没有打扰。”

    “哦?”凌炎看着士兵,“祢将军什么时候来的?”

    士兵答道:“刚入夜之时,便来过几次了。”

    “哦。”凌炎道,“那你去给我拿点水来,顺便让祢将军来这里一趟……要是祢将军睡着了,就别打扰他了。”

    士兵答应着退了出去,不大一会儿,便见祢衡进到了帐中,身后的士兵,将一碗水放到了凌炎面前。

    凌炎给祢衡让了坐,然后拿起碗一饮而尽,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一些。

    祢衡道:“贤弟,睡得可好?”

    凌炎一抹嘴,笑道:“好,好,睡的很香……祢大哥,你是不是没睡啊?”

    “休息了两三个时辰。”

    凌炎有点心疼:“祢大哥,你这么劳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心中有事,故睡不着,”祢衡笑了笑,“起来的时候,就来看过贤弟了,见贤弟睡的正香,不忍打扰。”

    “呵呵……”凌炎笑了下,“祢大哥何必这么客气,有事的话,就直接把我叫醒好了。”

    “贤弟这几ri辛苦cāo劳,好不容易能好好睡一觉,当大哥的,如何忍心。”祢衡神sè真挚地道。

    凌炎有些感动,转而从帐外叫进来了一名士兵:“去那些饭菜过来。”

    士兵答应着退了出去。

    “祢大哥,你还没吃饭呢吧?来,坐我对面,咱俩一起吃点,”凌炎笑着招了招手,“有什么事,边吃边聊。”

    祢衡犹豫片刻后,点了下头:“嗯,尊敬不如从命。”

    两人相视一笑,祢衡起身来到了凌炎面前坐了下来。

    不大一会儿,饭菜就端进来了。

    凌炎倒也不讲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上了:“来,祢大哥,吃吧。”

    祢衡也吃了几口菜,然后放下了筷子,神sè变得有点忧虑。

    凌炎觉出不对了,忙道:“祢大哥,怎么了?”

    祢衡担忧地小声问凌炎:“贤弟……虽然我们大胜了一场,但我担心那贼将会不会谈的我军此时正值庆祝之时,没有防备,反而来攻……”

    凌炎笑了笑:“祢大哥,你多虑了,我之前都说过了,左校肯定不会这时候再来劫寨的。”

    祢衡不解:“贤弟,你为何如此肯定?那左校虽然之前败了一战,但他为人向来狡诈,若是让他谈的我军此时大意……”

    凌炎笑道:“祢大哥顾虑有道理,我倒不是因为左校才败了一仗,才肯定他不会再来劫寨的。”

    祢衡问:“那贤弟为何如此肯定?”

    凌炎道:“祢大哥,据我所知,钜野城内,除了左校他自己的那些士兵外,也就是除了那有内气的二百多黄巾兵外,守兵仅五六千人,之前我们三寨合在一起,又杀了他近五千人,他现在的兵力,能够防住钜野城,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有兵力再来进攻?况且我们又杀了他的‘嫡系’士兵几十个人,估计他现在考虑的已经不是怎么把我们逼退,而是怎么守住钜野城了……”

    祢衡想了想,点了点头:“贤弟说的有理。”

    凌炎又道:“我看左校这个人,虽然为人不怎么样,计策用的也算好,但他现在只剩这么一点兵力了,我想他绝对不敢冒这个险的。就算他真的探出我军现在松懈了一些,也不敢贸然出城。”

    “嗯……”祢衡又点了点头,“贤弟说言极是。”

    “呵呵……”凌炎笑了笑,“虽然我也能肯定左校不会来,但以防万一,我已经偷偷告诉过蒯将军了,让他做好点准备,以防不测……祢大哥,你没看到蒯将军喝酒的时候,也没有喝醉么,呵呵……”

    祢衡点着头,脸上的表情满是佩服的神sè:“贤弟顾虑如此周全,我看那左校,便是如何厉害,也注定要兵败了!”

    凌炎有点不好意思:“这还全仗国师的预测,将士们用心,还有祢大哥的相助……”

    祢衡笑了一下,随即神情认真起来:“贤弟,虽然如此,那左校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人,既然贤弟了解到他城内空虚,守卫兵力不足,那还要早ri攻城,尽快拿下钜野城,不然再有援兵来到,可就麻烦了。”

    凌炎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祢大哥说的对,我们现在的兵力,也损失了大半,要是再来敌军,恐怕我们再也对付不了了,我也正想着趁左校有生兵力不足,早ri进兵,快点攻占钜野。”

    祢衡长呼出一口气:“这样便好。”

    凌炎接着道:“我用唐周的人头来鼓舞士气,一是想要一扫之前连败给军中将士所带来的心理上的yin霾,二就是振奋军心,扰乱敌军,然后速速进兵。”

    “嗯。”祢衡点着头,“贤弟做得对。”

    凌炎笑了笑,夹了口菜放到嘴里。

    “贤弟……”祢衡想了想,脸上忽又现出迷惑之sè,“我还有一事不明,想问贤弟。”

    “大哥尽管问。”凌炎又吃了几口。

    “昨ri,那左校将贤弟推下马后,却为何不趁机继续攻击,反而逃走了?”祢衡问道。

    凌炎把刚要送到嘴里的一块肉,又放了下去,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祢衡:“祢大哥,说实话,我后来想想也觉得奇怪,我当时杀了他那么多能够发内气的黄巾兵,他应该恨我入骨才对,我摔下马之后,也以为他会不顾一切来杀我,谁知道……他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