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工作,我走了啊,有空就去我那儿玩。”杨庭轩向庄可言嘱咐道,随后又是告别的场面话。

    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了,庄可言等三人回公司,时间正好凑到下班的点,罗欣然一进广告部的大门也正好宣布下班。

    “太准时了。”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罗欣然嘿嘿一笑,什么也没说。

    庄可言不用听也知道,这么嚣张嘴贱的话,除了邓芸谁也说不出来。

    众人下去吃饭,庄可言自然不用去了,他正要坐下来看看东西什么的,却被罗欣然叫了过去。

    “小庄,我头有点晕,你帮我按按。”罗欣然坐在她的大椅子上微闭着双目:“刚才喝得有点急了。”

    “一桌子都是男人,你喝那么急干什么。”庄可言轻声的责怪她,同时伸出双手轻轻的按在罗欣然的头部穴位上。

    “呵呵,男人女人,除了那东西不一样,还不都是人。”罗欣然舒服的说:“你看不起我们女人啊?”

    “哪有,我非常看得起好不好?没有女人,我会憋坏的。”

    “……”罗欣然无语,过了半天才骂了一句:“贱人。”

    杨庭轩走了,庄可言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有着落了,总想着有什么事也没法找人商量一下了。这种感觉莫明其妙的来临,挺糟糕的,虽然之前他也不怎么习惯去找杨庭轩商量什么事,但对方真的走了,他却觉得还有不少事没跟对方请教。

    其实就算杨庭轩现在真的又在他面前了,他也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可以向对方请教。关于女人吗?这个没事找老况聊聊天也同样能大有收获。最关键的问题是,杨庭轩一走,他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所谓的任务之类的,再没有人给他指点了。

    好在庄可言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心中稍稍动了一下,随后就把这股子情绪是删除了,以后,就是自己一个人了啊,那就一个人吧。

    接下来暂时也没有什么计划,庄可言就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了。周二晚没人约他,他也回到了自己阔别以久的家……这房子租下来后,经常几天不回家,都快有灰尘了。

    庄可言打了水,很勤快的打扫一遍卫生,两居室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接下来他打算拿张纸画画图什么的,当然不是画广告图纸,而是把目前的情况罗列一遍,看看有哪些是已知的,哪些是未知的,顺便好为未来确定一下方向。

    但等到他刚刚拿出低,电话就响了。

    是王雪。

    “今天中午怎么没见你,去哪儿了?”

    “哦,出去吃饭了。”庄可方心中一动,小姑娘对自己很上心啊,一天不见就想念了,不如趁此机会把这事儿办了?

    “呵呵,有人请你客啊?”

    “不是,我表哥今天走了。原来我进青云就是他介绍进来的,这过了没两天他竟然走了,我在青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唉。中午有人请他了,我就跟着混了一顿饭,结果吃完了饭更加不开心,好失落。”庄可言玩起了忧郁。

    这事儿他本来就有些忧郁,这时倒也不用刻意调节感觉,语气很自然的就流露出来了。

    “啊,是这样啊。”王雪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会不会打扰你了?”

    打扰你妹啊!你会不会安慰人啊你!?庄可言大怒,自己jing心调节的气氛差点被自己破坏了。想了想,努力调节了下语气,庄可言继续很忧郁的说:“什么打扰啊,有你跟我说说话,我觉得好了很多呢,谢谢你。”

    “哦,那……晚安?”王雪。

    “啊?现在才几点啊,你跟我说晚安?”庄可言真心被打败了,这个女孩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呵呵,难道我跟你说早安啊?”

    “……你这人太不通情理了,你在哪个楼,哪个单元,哪间房子,我要过去好好教育你一番。”

    “呵呵,本来要告诉你的,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怕了。”

    “哦,那好吧,我这里有好吃的。你在哪儿,我给你送过去。”

    “你先说什么好吃的吧。”

    “……”庄可言无语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很沉痛的对着话筒说:“那……晚安吧。”

    “不是有好吃的吗?”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什么也不想吃。女孩子嘛,晚上不要吃太多,会胖的。”

    “庄可言你怎么不去死啊?”王雪很温柔的问他。

    “我舍不得死,我还没有和你爱爱呢。”

    “你去死吧!”王雪狠狠的挂了电话。

    好听话不能说太多,说太多了容易让对方上瘾,然后满足于这种好听话中,男人就没有进一步的机会了,这也是男女交往规则之一。

    放下电话,庄可言看着桌上的白纸,苦笑一下,然后拿起笑来准备列表。

    但这时才发现,他好像知道了很多,但其实一点也不知道,他所知道的事情,都是与任务本身无关的,或者信息太模糊,或者离题太远,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青云有向市政当局行贿了,向谁行贿了?市委书记嫌钱少,是哪个书记?是程敬言吗?如果要去问王雪,假设二人关系好到无话不谈的程度,能问出多少东西呢?庄可言觉得至多能知道一个大体的数额,但具体的数额,就不好说了,最多能比罗欣然知道的详细一点。

    但行贿名单呢?钱都给谁了?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个问题,庄可言发现即便是把行之华搞到手,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甚至就算是高层管理,也只能知道一个大体的方向和一个大体的数额。

    那么,经手这些钱的都是谁呢?

    这些东西都是最高机密,经手人到底会是谁,连罗欣然也只能猜测,并不能确定的知道是谁。

    于是现在只有在大形势上,在已知的这些条件中找出可能的线索,而且目前来说也只有这个办法。他没有帮手,没有人帮他进入高层察探,现在他自己也没有这个能力。

    如果说起来,青云集团这些年,在扩张的过程当中曾经引起过很多不满,据说当初洪雪收购很多企业,基本上都是一些经营良好的企业,薛颖的家中产业就是如此。只不过在这个过程当中,大多在传说中是新联社起的作用,还有洪雪的对策也不错,青云与新联社一软一硬,软硬兼施,几乎无往而不下。

    几年前曾经发生过一起恶xing.事件,这在秦韵当初的讲述中就有提及,只不过那一次青云与市政当局一方占情,一方占理,说起来庄可言都觉得市政当局不对。

    在青云之初,用各种手段整合了几个企业,即便是引起了一些不满,但当局有人受了洪雪的好处,对于这种事情当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之不闭眼就会比较倒霉,人家背后有新联社,暗地里给你捅小刀子怎么办?

    那个时候里,新联社远现在要嚣张,大街上的小混混们经常xing的大白天就能在怀里拽出根钢管来,倒不像现在这样比较和气的把事情都往暗里做了,所以有很多事,青云都是被默许的,不默许也没有办法。

    但在之后,青云旗下的企业上了一个规模,被洪雪整合了一块儿,洪雪就打起了另外的主意,即一切所需简单化,一切所需要的统一管理,这样可以大大减少成本,在这一个时间,电费水费是第一个被提上议案的。

    电与水这个东西,向来是当政部门垄断的,私人不准办电厂,因为这是当局收益的一个大头。但洪雪身为做生意的,怎么可能愿意把钱拱手让人?开始的时候没办法,规模小,办厂也不值得,但当规模上了一个层次,这项支出也到了一个让人觉得心跳的数字,而且因为线路老化等原因,供电时有时停,供电局还能把这个当成要胁青云的一个手段,你不听话,那就把你的电停了,因为我们要维低修嘛。

    以洪总裁的脾气又怎么可能如此受制于人?一算成本,很好,价钱可以控制在市价的八分之一,只此一项,可以为当时的青云一年节省下将近三个亿。这样的好事,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然,傻子是顶不住当局的各要种要求的,洪雪顶得住。

    洪雪随随便便在自己的范围内圈了一块儿地,盖起了电厂,然后当局就找上门来了:私人不准办电厂。

    来的人还是位局长,对于青云,他们不得不给予最高的重视:“这是最高规定啊,还请不要让我们难做。”局长拿出了红头文件。

    你哪怕走私贩毒呢,毕竟那个跟人家利益没有什么冲突,人家抓你就是为了个功劳,赏钱,但你办起了电石,那就等于直接在人家兜里掏钱,人家当然不干了。

    再之后几经波折,竟然发生了一起参与上数上千人,死伤数十人的大规模恶xing斗殴事件。

    事情的开始就如同上一章所讲的,之后的发展也是顺理成章的。当局的意思是要洪雪把电厂卖给政面,洪雪不干,于是政面妥协,要求电厂可以继续拥有,但产品却是要转到供电局,再由供电局卖给客户。

    事情的现在已经弄不了太清楚了,只能知道当初的事情经过了很多波折,洪胜天跑到市政大楼前骂娘,指责人家不讲道理,我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卖?

    电厂的电当然不可能只是自己用,一个是企业要继续扩大化,不可能只盯着眼前,另一个也没有正好按着需要做的事情,产品过剩,当然要卖出去。而且很多事情,也不可能只是一个文件就可以搞定,洪雪本就不是要守法的人,真正守法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要被活活挤死的。

    洪雪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授意,可以搞下去,于是就铺设线路,把产品卖出去。过程当中有人不高兴,纠结了当地村民,但村民收到好处后都装做看不到了。再之后是动用了当局可以掌握的最后一点力量,市jing,市武指等,最后造成了千人以上规模的,死伤数十人的大型恶斗。

    事情发生之后就要补救,洪雪小手一摆:你死了人我给你赔偿。因为当时死的对方的十几个人都是年青小伙子,家中中坚力量,按照当时的物价等因素,洪雪需要一个人赔上七十万,但洪雪非常大方的每个人赔了一百万,直接给了对方家属,并且放出话来:我还有钱,还可以给,谁要想就可以来送死。

    于是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洪雪当时已经跟上层的某些人达成了一定的协议,如若不然,当然就会有更大的力量来阻止她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家民营企业,上头如果没人,她也不敢这么嚣张。

    当然,庄可言也觉得洪雪不可能是那种临渴掘井的人,一切的事情,想必她早已经做好了安排,那么自己要做点什么事,机会很小啊,想要把握都无从把握。

    至少在械斗之前,洪雪就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市政之上的人,她已经拉上了关系,如果有更大的力量可以阻碍青云,那么就一定会有人能够阻止这一切。那么早就已经铺好的关系,现在要挖出来,不是一点半点的难啊,人家又不是傻子,现在的关系想必更加隐蔽了,想要查都没得查。

    但没得查也要查。

    庄可言在某种事情上有一种自信,那就是不管碰到什么样的环境,他都可以安然脱身,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如果要去查,要去对什么人问什么话,他倒是有绝对信心的。

    只不过事情当然也小心为上,现在的事情不比以前,以前问过话后的人无所谓,即例有人发现什么,但是因为任务周期很短,很快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所以他可以无所顾忌的用各种手段,但现在不同了,短期内任务不可能完成,那么要保持任务的可持续进展,他必须小心再小心,万一打草惊蛇,引起人的惊觉,自己倒是有自信逃局外,但事情也就会加难以做了。

    这些事情想了一个多小时,庄可言在纸上画了许多圆圈儿,之后把纸给烧了,灰灰冲进了下水道,这才上了床。

    想了半天,其实也没有什么有建设xing的进展,如果一定要得出个比较鼓舞人心的结果的话,那就是注意到送钱这一个步骤,给人送钱这种活计到底是谁在做,罗欣然大约能知道一点,但她知道的肯定也有限,王雪能知道多少?说不定还不如罗欣然能知道的多一点,罗欣然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部门经理,消息渠道肯定比王雪要通透得多。

    这么一想对于是否对王雪下手,他又犹豫了。当然,这种犹豫并不是因为他的个xing,而是因为对于特工如何开展工作这方面,他有一种不自信,总觉得应该会有更好的办法可以选择,只是一时之间,他竟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但理智上这么想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对于王雪,他在初见之时就有了特别的或者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妙,以至于一向喜欢少妇的他,对于王雪这个单身女孩子竟然也有了兴趣。

    原来一眼看上一个女人,庄可言最先注意的就是打量一下,看看对方是少妇还是少女,如果对方是少妇,有过经验,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并且姿sè也有几分的话,那才会是他的下手目标,即便是脱离了旧ri生活,来到了青云,他的行动指南也依然是这样的。

    但在王雪这里,他第一次忘记了自己的行动指南,即便是知道了对方未婚的身份,他的心中依然有着一种冲动,很想把对方勾到床上来,温存也好,鞭鞑也好,反正感受那一份风情。这时在床上躺着,心里面纠结着,随后在似睡未睡之时,手机响了。

    王雪:“我正在洗澡,浴室的灯忽然坏了,你能不能帮我?”声音呜咽着,几乎要哭了。

    “当然。”庄可言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问明白了地址,穿上衣服就往对方说的地址跑去。

    三分钟的路程,庄可言跑到了对方的家门前,敲门,王雪裹着浴巾戴着浴帽出来给他开了门。

    “谢谢。”王雪把他领到了浴室前,并且递给他一个小手电,两个人熟稔得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王雪这屋子的格局与他那个很是相似,面积也是差不多大的,庄可言很是轻车熟路的进了乌黑一片的浴室,拿手电往上一扫,这才发现对方的浴霸坏了,已经是烧得漆黑一片了。浴室里这时还有着很浓的香皂味道,混合着女人的体香,味道很好闻。

    其实进门的时候,王雪给他开门,他就已经闻到了从浴巾里面飘出来的味道,但那个终究是有点淡了,这时狠劲闻了两下,庄可言无奈得说:“浴霸坏掉了,这个时间是没有办法去买新的浴霸了。”

    “啊?那怎么办?”王雪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

    “嗯,要不你去我家洗吧,我家那个浴霸,装上之后一直没用呢,我都不习惯用那个。”庄可言建议道。

    “啊?”王雪闻言沉默,过了一会儿问:“你能不能把你家的浴霸先拆下来装在我这边?明天我买一个还你。”

    “嘿嘿,这么好的机会我难道不需要好好利用吗?”庄可言邪笑着望着王雪。

    “你这趁人之危,我不洗了。”王雪生气的说。

    “……”庄可言无奈,就算我趁人之危,至少是对你有兴趣的好不好,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也很是不近人情啊,何况你对我又不是没有意思。

    “好吧。”庄可言投降:“你尽量注意一下保暖,我去把浴霸拆来,再给你安上。”

    王雪看着他出门,什么话也没说。

    这个家伙太会趁人之危了,只不过却是不怎么坚绝,做点坏事的意思都露在了表面上,而且一经打击,立刻就收起了坏心思,比起那些虚伪之极的男人,这个简直是太可爱了。王雪摇摇头: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在今晚对他以身相许吧?那也太cāo之过急了。

    庄可言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他已经拿着一个崭新的浴霸回来了,顺手还带着一套电工工具。敲门进来,王雪一见他的浴霸就吃惊了:“你这个不是刚买的吧?”

    “买了不到一个月。”庄可言答:“来的时候我表哥给买的,说是快要冬天了,正好需要这个。我都没看到他什么时候买的,买完顺手就给我装车里了。”

    “你表哥给你买浴霸?”王雪吃惊:“你们……呵呵,这关系好暧昧啊。”

    “暧昧你个头啊,再说不给你按了。”庄可言恐吓道。

    王雪只得闭上了嘴,看着庄可言在浴室里忙活。男子身穿着工作装,动作很麻利,几分钟的工夫就把浴霸装好了,然后对王雪说:“打开看看吧。”

    “你先下来,别让光照了眼睛。”王雪很自然的说。

    庄可言下了梯子,王雪才打开了浴霸的开关,眨眼之间,浴室里就重新有了光亮,也重新有了温暖,原来存在的那种女人味道已经有些淡了,庄可言一边收拾着梯子,一边不着痕迹的吸了两口。

    “你先洗吧,我回去了。”庄可言把梯子放回原处。

    “呃……你再坐儿吧。”王雪招呼他。

    “哦?要留我过夜?”庄可言笑着问。

    “……”王雪无语的剜了他一眼,自己走进了浴室。

    这是什么意思?庄可言很想再问一句:你是留啊还是不留啊?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王雪要留也不好留,虽然时间晚了点,但三五分钟的路程,再晚也不好意思说留。庄可言心想不是她面皮子薄吧?或者想留不好意思?嗯应该是这样。

    想到这里,庄可言脱下工装,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儿,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王雪是典型的单身女孩子,家里的布置上也可以看出来这一点,与罗欣然的强势还有陈月家冷清中透露出来那种男人味不同,王雪这里感觉很是温馨,完全的女孩子味道。一个柜子一个柜子打开来看一看,庄可言意外的发现这里竟然也有酒柜,王雪没事的时候也喝酒?这可是个大发现。

    在庄可言的感觉当中,王雪是那种很幽默大方,对于什么事都有着自己通透的看法的那种女孩子。有女孩子的俏皮,又有着一分与她年龄本身并不怎么相趁的成熟,这是她最为吸引庄可言的地方。

    但她也有不开心的事吗?不然为什么没事的时候喝酒?哦,也许是一帮女孩子凑在一起的时候喝的吧,度数不高,应该可以理解。

    对于度数不高的酒庄可言兴致缺缺,而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酒,庄可言把酒放下,转身坐到沙发里。想了想,他的手又摸进了沙发的垫子下面,看看这里有什么秘密没有。

    手一触物,庄可言心中就是一惊,待到把东西翻出来,庄可言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避孕套。王雪在沙发垫子下藏了几个避孕套。

    哇靠!庄可言吃惊,难道她这里经常有男人出没?不对啊,如果有男人出没,她第一时间应该是打给别的男人啊,为什么会打给自己呢?

    她屋里还有梯子,虽然是很简单的人字梯,不过一个单身女孩子的家里,藏这种工具也有点过份了,她不是娇娇女吗?对,她不是,但是就算不是娇娇女,没事在屋里弄个梯子干吗?也自己爬梯子修理或者打扫什么的?那说明她的胆子也不小嘛。

    要知道,陈月家里都没有梯子,她的梯子都是去邻居家借的。

    王雪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生呢?

    梯子,酒柜中的低度酒,沙发垫子下的避孕套,庄可言试图将这三样东西联系起来,以勾画出一个王雪的真实形象,只可惜,略有点算是失败了。庄可言虽然很努力的想,但终究也得不到一个看起来能合理一点的答案。

    王雪洗完了一出来,一抬头瞥见沙发上的身影,不由大叫了一声:“啊!”

    庄可言回头。

    “你怎么没走啊?”

    “你让我再坐会儿的嘛。”庄可言解释。

    “……你已经坐了一会儿了,该走了吧?”王雪不是一般女人,一般女人在浴室出来,看到一个男人在外面坐着,早就手足无措了。

    “你这人怎么怎样啊。”庄可言生气的说:“我刚才出了一声身汗,正想着等你洗完了我也洗一下呢。”

    “你难道不能回家去洗?”

    “我家的浴霸安在你这里了。”

    “你不是不用浴霸的吗?”

    “……”庄可言满头黑线,自己干吗要多那一句嘴啊。

    “好吧,快进去洗,洗完赶紧回家。”王雪终于松了口气。

    庄可言也不再说话,这时候还废话什么?他也是两步进了浴室,三下五除二脱去了衣服。哇!很好,王雪竟然还没有把洗澡水放掉,庄可言跳进了浴缸,美美的享受着这空气中的味道,水中的温度。

    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同的味道,所以庄可言现在就是在品着王雪的味道,她倒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单单从这些地方看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香皂是女xing常用的那种,除了体香与别人多少有点不一样,别的也没有什么不同的,但一想到这是王雪留下来的,而不是别人留下来的,庄可言就不由得有些兴奋。

    花了半个小时才洗完,擦干身子出来,却发现王雪正坐在沙发上泡茶喝。

    “喂,你不要命了,这么晚了还喝茶,能睡得着吗你?”庄可言觉得不解。

    “来尝尝。”王雪招呼他,同时看到了他身上的披着的粉红sè的浴袍,王雪不动声sè的皱了皱眉。

    “我不喜欢喝茶。”庄可言宣布,同时走到了沙发前坐下:“不过陪你喝两口,也无所谓。现在天短了,夜长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做。”

    “你这个样子……今晚打算不回去了?”王雪漫不经心的问。

    “那你的意思呢?”庄可言拿起茶碗来喝了一口:“好茶。”

    “我想再赶你走的,现在看来恐怕不容易达到这个想法。”王雪回答。

    “哦,不容易达到。”庄可言接了一句:“那就忘掉吧。”他伸出一只手揽住了对方的腰肢。

    王雪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于是也就随他了。

    庄可言靠了上来,望着王雪吹弹可破的肌肤,他的嘴唇情不自禁就靠了上来,接触,柔软的感觉从唇部传达到脑海里,他的另一只手也动了起来,探上了美女胸前的双峰。

    “不行。”王雪推开他的手:“我还没有准备。”

    “准备什么?”庄可言随口问着。

    “我思想上还没有准备好。”王雪道。

    “不用准备,一切我都准备好了,准备了好久。现在,把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庄可言温存的说着,语气缓慢,缓和,让人十分有安全感。

    “可是……今天是危险期,我怕会怀孕,我这里也没有药。”王雪说。

    “不要紧。”庄可言的手那得多快啊,顺手就从垫子下摸出了套子:“这里有这个。”

    “啊!”王雪一见大惊。

    庄可言的手虽然是快,但也只是让王雪没有想到去阻当而已,他拿个套子,也用不着什么无影手,王雪自然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是从哪里拿的了。

    “你个流氓!你刚才翻看我家了!?”

    “是啊。”庄可言很无辜的说:“你在里面洗澡,我无所事事嘛。”

    “滚开!”王雪猛得推开庄可言的双臂站了起来,然后是怒目望着庄可言,再之后,庄可言还没有动,她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个……对不起。”王雪喃喃的道:“今天我没有这个想法。”

    “不要激动,也不要随便动气,这样子皮肤会变得松驰的,然后你就会变得不好看。”庄可言轻轻的伸出一只手,拉着王雪道:“来,坐下。随便做点什么,至少心情要放松。”

    女人,因为什么才更美丽?因为神秘。

    通常一个女人要保持她在一个男人的心目中的地位,就必须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如果太容易让这个男人得到,通常情况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也会很快的失去兴趣。

    有人做过调查,一男一女,之间的热情的相处,从第一次上床开始到两个多月后,男人就会失去对这个女人的兴趣。其实同样的,女人对于男人的兴趣也会有一个时间段的,过了这个时间段,同样会对对方失去兴趣。

    男人对于女人的热情,平均的维持时间在九周半左右,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说:如果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过了三个月,而这个男人还没有主动离开,如果外部原因可以忽视的话,那就可以证明这个男人对女人有心了,至少绝不会是单纯的**关系。当然,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很多,有促和你们在一起的原因,也有促成你们分手的原因,很多东西都是不可预计的,所以九周半什么的,只能当做一个参考——牛郎织女那么相爱,还不是要搞得东散西离?许仙与白蛇是天作之合,还不是搞到一塔两隔?很多事情,只有爱是无法在一起的,很多传说故事都证明了这一点。

    但至少在人这一点上,是要努力得到一个结果的,爱情最伟大的,也是最傻逼的,就是能让人不顾一切的去追求。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正常人,莫不希望能与自己心爱的人终生相伴,这是一种人的最基本的情感的需要,至于深层原因,以后再说。

    就王雪来说,对于庄可言她也是这样的一种态度。喜欢,那又怎么样?喜欢也不能随意的给你,能保持一段时间的神秘感,那就努力再保持一段时间,能多一会儿是一会儿,这是所有未婚女子的爱情保鲜秘诀。

    所以这个晚上,王雪其实是花了许多心机的,只不过可惜的是最后她还是落入了庄可言的魔掌而已,对于庄可言,她了解得太少。

    有个诗人说过:对于男人一知半解的女人,最后成了别人的妻子;而对于男人了解的非常透彻的女人,最后……她孓然一身。

    话虽这样说,但每一个女人都莫不希望能了解自己的男人,现实中的很多悲剧也是这么样造成的。王雪也是这样,对于庄可言,先是为其气质所吸引,于是开始了对于他的了解,之后拿到了电话号码,一直以来,她都是蛮主动的。

    对于这一点,虽然有点失策,但总算不是什么大问题,青云的女人多,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同事可以知根知底的,又是心里喜欢也看得顺眼的那种,主动一点其实不丢人。

    而在这个晚上,王雪也是纠结了好一会儿。

    开始时给庄可言的电话,无非就是小女生的一种想法,暧昧着,勾引着,反正只是电话里,自己也不会少一块肉什么的。但等到庄可言很无耻的说出那种话,她就燃了,于是她挂断了电话。

    无奈啊,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尼?

    只不过这个男人最吸引她的,也正是这些地方。他不虚伪,不做作,认真的做着自己,要sè就sè在表面,并且要做正人君子,他也比谁都坚决。至于其他的幽默风趣之类的,那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就是他的真实,这样的男人,会让很多女人都很放心。

    当然,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男人,也是需要一个女人有莫大勇气的。

    王雪三思五想之后,还是决定放下面子,尽量能不放心就不放手。

    家里有梯子,她自己也是非常坚强的人,一些电路上的小毛病她随手就能修理了。在走进浴室里的时候,她还在想着用个什么办法再勾引他一把,当抬头看到浴霸的时候,她的主意就来了。

    梯子搬来,做些手脚,这个并不难。

    ………………

    这个一时冲动下的决定,让王雪尝到了恶果,之前的准备做得不够充分,打完电话后她曾经想过收拾一下室内的,只不过平时一个人比较散漫,这里收拾一点那里收拾一点,庄可言的速度来得又是那么快,三分钟就来了,她只得去开门,把他迎进来。

    之后庄可言去回家拿浴霸,她反而放心了,装上你就回家去吧,然后在被窝里想念着本小姐的各种芳香。浴室里的味道她当然知道,一个女孩子住的地方,本来就是各处都能吸引人的,浴室更是重中之重。

    然后庄可言装上之后应该留恋一下的,毕竟闻着浴室里的味道,难道你不会有想法?但庄可言很认真的说走,她一时心软留了一下,然后就铸成了大错。

    ………………

    只不过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可挽回的,既然事情已经到了一个一定的地步,她再扭捏反而显得不够痛快了。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只不过跟预想中的不一样的是,两个人之前都没有喝酒,反而一人喝了两碗茶水。

    庄可言喘息着,抱住了王雪,顺势就把她压在了沙发上。都是大人了,王雪也没有再去扮什么贞洁女神。亲吻,身体的接触,浴巾什么的很快就被扔在了一旁,虽然这个晚上已经有点冷了,不过王雪的屋里本来收拾得就很暖和,两个人的身体也都是火热异常,谁也没有在意是不是暴露在了空气中这一点。

    彼此摸索着,适应着,找着对方的节奏,迎合,引导;喘息,运动,激烈而简单,复杂而缠绵,不单单是两xing的吸引,但又好像仅仅是两xing的吸引,而且是非常纯粹的那种吸引。庄可言轻咬着对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用自己的努力把她带进高cháo。暖暖的客厅灯光下,两具身体缠绵着,好像已经与对方融为了一体,密不可分,最终,真正的化为了一个整体。

    激烈的动作停下了,代之而来的是极度的疲惫,身体在累到极点的同时,也感到了一种真正的舒服,解脱,好像整个人离开了自己,灵魂出窍,轻灵的感觉。

    在这样一个时间里,谁都没有说话,生怕一句话就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气氛。

    但王雪终于是忍不住了:“我动不了了。”

    “那就别动了。”庄可言趴在她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他的分身还留在王雪的身体里呢。

    “可是我要嘘嘘。”王雪解释道:“刚才茶水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