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湖城城主府。

    相同大小的一个屋子里,同样的阳光从窗外斜斜射入,和蓝危的屋子不一样的是,这里的墙上还贴着喜庆吉祥的装饰品和图画。

    同样有一张大床,床上同样是一男一女,不一样的是,这一男一女脸上不但没有喜色,反而笼着一片阴霾,在墙上那大红喜字的映衬下,极具讽刺意味。

    啪的一声,蓝旭一巴掌掴在紫心脸上,马上就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指印。

    “你这个丧门星!没有你,我会落得如此地步?”

    “蓝旭,你——”

    紫心捂着脸,火辣辣地痛,眼眶内氤氲着水雾。她想说:你一只眼睛看不见,怎么就和我有关系了?可她不敢出口,结婚以来,她已不知挨了多少次打了,她不敢反抗,也反抗不了。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眼里满是幽怨,但内心深处却还不怪他,他只是心情不好,自从自己离开了公爵府,就没有人替丈夫给少爷下药了,他当然不高兴了。而且,不知怎么的,这两天,他一只眼睛的视力明显下降,到昨天,就完全看不见了,他的心情怎么还好得起来吗?

    蓝旭狰狞着脸,又是一巴掌扇去,紫心赶紧避开。

    “贱人,你竟敢躲!”

    蓝旭怒吼,抬脚一踹,紫心就惊叫着飞到了地上,他还想追下来打,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大少爷,夫人让你去客厅。”

    蓝旭朝紫心怒哼一声,夺门而去。

    紫心靠在墙边,额角起了一个大包。她凝视着门口丈夫远去的背影,心想,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我离开公爵府,就没人帮你了。

    “旭儿,把这药喝了吧。”

    蓝夫人亲自端着一碗药汤,凑到儿子嘴边。

    蓝旭接过,一口喝了,囔囔道:“苦死人了!”

    “都结婚的人了,还像个孩子,哪有不苦的药啊!昨天买的药已经用完了,呆会儿我让人再去买。”

    蓝夫人摸摸儿子的脑袋,无比怜爱。

    “不用,把药方给我,我自己去,家里呆着烦死人了!”

    蓝旭拿开母亲的手,在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却因为瞎了一只眼,目光聚不了焦,只落准了半边屁股,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嗷嗷地叫了起来。

    “哎呀,你怎么了嘛,快起来,好,好,你自己去,就让你自己去。”

    …………

    “瞧,垃圾少爷出游了!”

    “垃圾怎么了?人家命好!哪像你这个小杂毛,同样是垃圾,却连衣服都穿不暖!”

    “是啊,要是我跟他换一换该多好啊!”被称为小杂毛的少年看着大街上越来越近的马车,一脸的羡慕。

    宽阔的大街上,一辆宽大的马车缓缓前行,车篷是蓝色的,上面有水滴状标志。今天赶车的是尹钟,听说少爷要坐车外出,他就毛遂自荐当起车夫了。

    车里,铺着软软的名贵地毯,莫怜慵懒地靠在蓝危身上,身体随着马车的前行微微晃动。之前,蓝危喊她出来逛街她没有答应,她不想走路,被这坏人弄了一夜,现在还不舒服,她只想静静地呆着,再说她也怕遇见妈妈。

    “你看,出来走走看看多好啊,整天闷在府里也没劲。”

    蓝危轻拥着莫怜,指着卷帘外的移动的街景,轻笑着。坐豪车,拥美人,蓝危觉得自己着实够**的了,若在前世,这已经是自己诛杀的候选对象了。

    莫怜展颜一笑:“看得到什么呀,像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一样。”

    蓝危摸摸她的脸颊,他发现自己特喜欢抚摸这丫头的脸,嫩嫩的腻腻的,抚弄起来特舒服。

    “尹钟,把这笼子给停下!”

    “少爷,哪来的什么笼子?”尹钟诧异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莫怜咯咯娇笑。

    蓝危笑道:“停车嘛,笨蛋!”

    两人下了车,尹钟凑到跟前来,道:“少爷,这么漂亮的马车怎么被你说成笼子了?”

    “有差别吗?尹钟,我看,你近段时间好像变笨了,哦,我知道了!”

    “怎么了?少爷知道什么了?”尹钟愕然。

    蓝危指了指他的脸,道:“你啊,悠着点吧,你想把几年内失去的一天两天就给补回来?都瘦了一圈了,别老病刚去,又添新病!”

    尹钟一张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少爷说得没错,这几天,他可谓是夜夜笙歌,旦旦春风,乐得他那久旱逢甘露的老婆大喊吃不消,他心里头对少爷感激涕零呢!

    莫怜听不懂蓝危在说什么,拉着他的手,指着马车上的那个深蓝色的水滴,问:“弄一个水滴在这儿干什么?”

    蓝危一指自己的衣领,笑道:“你看,我这儿也有,这是公爵府的标志!”

    尹钟接过话,“少爷,马车上的水滴是公爵府的标志,但衣领却不是,每一个蓝氏家族的成员,衣领上都有这种标志的。”

    蓝危嗯了一声,心想,怪不得第一次见到那个蓝旭时,就看到他衣领上有这种标志。

    “尹钟,你在这里等,我们去去就回。”

    蓝危带着莫怜走进了旁边的小巷,他要到老实铁器铺去取金针。

    莫怜拽着他的手臂,轻声道:“蓝危,上一次咱们好像就是在这小巷那边碰上我妈的吧,这会儿可别碰上啊!”

    “碰上更好呢,早碰上早解决!”

    莫怜道:“我妈是水属性的初级色魔,前不久刚晋阶的,她要是想带我走,你拦得了吗,蓝危,我可不想离开你!”

    蓝危无语,郁闷。确实,他拦不了!

    “莫怜,色镜师的色域对别人的影响有多大?”

    莫怜道:“因人而异,但大体相同。你如果陷身于一名初级色棍的色域里,你的行动能力将减弱一半!”

    蓝危哦了一声,道:“也就是说,一名初级色棍可以对付两名普通人?”

    莫怜摇摇头,道:“不是!”

    不是这样算的吗?这好像是小学生的数学题啊?蓝危不解地看向莫怜。

    “色镜师色域的作用有两种,增幅和削弱。除了能对敌人产生削弱外,还能对自己进行增幅!一名初级色棍对自己的增幅也是一倍。”

    蓝危恍然,没错,他好像听过这两种作用。

    “若我一拳之力有一百公斤,在他的色域里就削弱到五十公斤,而他自己若和我拥有同样的力,则可增幅至两百公斤,也就是说,一个初级色棍可以对付四个普通人,是这样吗?”

    见蓝危这样认真,莫怜也认真起来,道:“理论上是这样,但这并没有考虑其他因素,色域是色镜师释放的,是受他所控制的,他自然就占了主动,所以应该不止是一对四。”

    蓝危道:“那若是中级色棍呢?”

    “在初级色棍的基础上翻一倍!”

    “啊?那岂不是又来一个一比四?一个中级色棍岂不就对付得了十六个普能人了?”蓝危愕然。

    莫怜笑道:“那怎么说色镜师是大陆上了不起的人呢!”

    蓝危怔了半晌,忽然笑道:“这样算来,得几个我才打得过你?”

    莫怜身体朝蓝危靠过来,朝他宛尔一笑,红着脸昵声道:“一个就够了,一个我都受不了了。”

    蓝危一愣,这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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