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铭世重重地握了曾泰的手,说:“你这是什么话?我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是我的造化哩!”宋天杰说:“曾泰很够朋友的,以后贾处长就随便。你也可以找我。我宋某人穷是穷了点,但买单的朋友还是有的。不就是吃餐饭吗?什么大不了的事?人长了嘴巴就是要吃饭的嘛!人到哪里不要吃饭是不是?”

    再喝了一会儿酒,贾铭世说:“大家都尽兴了吧?我是要不行了。”宋天杰看看大家,说:“再来一瓶?我看贾处长只怕还不够量。”大家便说谢谢了。

    曾泰递给二人一张卡说:“贾处长、宋所长,这是我们酒店的贵宾卡,我们酒店得到二位领导的关怀,办得还不错,虽然刚开不到一年,但从服务、质量到内容,都是一流的,欢迎二位领导常来指导工作。”

    贾铭世说:“曾总你太客气了。算了吧。”说着要将卡还回去。曾泰说:“那不行啊,这是我们酒店全体员工的一份心意哩。还要拜托领导为我们宣传啊。”见两人一来一去讲客气,宋天杰就说:“贾处长你就莫将客气了,这是曾总的情谊,就莫让他为难了。”贾铭世就说:“那只好谢谢了。”放进口袋用眼瞟了一眼,上面写着五千圆。

    曾泰说:“贾处长要是有事呢,我们就不好留了。要是晚上没有要事呢,不妨玩一会儿。我这里的桑拿还是不错的哩。”一听说桑拿,贾铭世就心动了。但也不好就说行,只说事倒没什么事了,就是头有些重,想回去休息。宋所长说,头重的话,正好桑拿一下,保证你清清醒醒出来。

    曾泰又再三相邀。贾铭世就望了望欣儿。欣儿伸手同他握了一下,说还有个事要处理,就先走一步,失陪了。欣儿走后,贾铭世觉得刚才没有同她好好道个别,心里歉歉的。曾泰却拉着他说,去吧去吧,别客气。他便表示盛情难却的样子,随他们去了。

    贾铭世只管跟着他们走,也不知到了几楼。几人一路上又是拉手,又是拍肩,说今后有事彼此关照。不一会就到了桑拿室。贾铭世不太适应这里的香味,感觉有些窒息。进去一间像是休息室,灯光幽微,却不显昏暗,似乎飘悠着一种虚幻的雾霭。他这会儿有些醉眼朦胧了,只见四壁摆了些是沙发又不像沙发的玩意儿,有些女人懒懒得歪在那里。

    一位女子走过来,招呼他们坐下。曾泰问贾铭世是先按摩一下呢,还是先去桑拿?贾铭世说,先按摩吧,头昏脑涨的。曾泰就叫过领班女子交代了几句。女子就请贾铭世随她去。宋所长在他身后叫他不要着急,尽管放松,还早着哩。

    女子轻挽他,也不知拐了多少弯,引他到了一扇门前。女子一推门,门就开了。女子再说请,贾铭世就径自进去。入门左边是放着一马桶,旁边是一个简单的用玻璃隔开的淋浴房,正对门是一黑sè的铁艺楼梯。

    这里温度高些,贾铭世叫人想脱衣服。回头一看,女子已拉上门出去了。正疑惑着,就见一位女子轻轻推开门,飘然而至。又是一位美人儿!这女人穿的是一套黑sè羊毛裙,领子开得很低,露出一片迷人的雪白。

    女子莞尔一笑,说我们上楼吧!楼上是一个阁楼,灯光昏暗,当中只摆一张床,旁边有入墙衣柜,床对面墙上挂着液晶电视。

    贾铭世坐在床上。女子蹲下身,给他脱鞋。他顿时有些口干,使劲咽了下口水。手却不由自主伸向女子胸部,胸不大,但结实坚挺,奇怪的是yui房的颜sè很是白晳,同周围的肤sè反差极大,他有点好奇,又捏了捏:“这是什么?”

    “这是ru贴。”女子笑了笑,站起身,边脱衣服边说,“我跳舞给你看吧。”

    “好!”贾铭世座在床上,看女子脱衣又穿衣。说是衣服,其实就是几根黑sè的带子将身上几个部位包住。女子打开电视,画面并不清晰,几个人影扭来扭去。女子开始趴在墙上扭动身体,并且不时发出诱人的声音,不到几分钟,贾铭世身体就有了反映……他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就想快点完事算了。没想到越急越没用,他累得满头大汗,但是离终点却愈来愈远。

    “你上来吧。”女子骑在他身上,很夸张的运动,不到一会,女子也累了,又换成他动。二人在床上变换了各种姿势,还是不行。未了,他说:“算了吧。”女子一愣,说:“时间还多的是,我们慢慢玩。”

    “今天状态不好,可能酒喝多了。”女子下楼去漱口,上来时,他已穿好衣服。女子穿衣服的时候,他已出门。

    站在电梯口,贾铭世一时不知要往哪里去。估摸片刻,才弄清了方向。走到休息间,不见曾宋二人。他想他们这会儿也许正在**,就顾不上等他们,一个人径自出来。就像转迷宫一样七弯八拐,才到大厅。

    欣儿站在大厅里。她已换了一袭浅酱sè呢外套,下摆处露出一线米黄sè长裤。一见欣儿,贾铭世不由得心虚。想躲她是躲不了啦。欣儿马上就看见他了,微笑着迎过来,伸手同他轻轻带了一下,问:“不玩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哩。他们呢?”

    贾铭世说:“还没有下来。老曾拉着我说了一会儿话。我又不太习惯去那些地方,头也有些痛,还是回去算了。”欣儿笑着问:“是吗?我送送你吧。”贾铭世没想到欣儿会提出来送他,忙说:“不劳你了吧,你正忙着哩。”

    欣儿说:“我下班了。你到门口等等我,我去开车。”也不由他说什么,就开车去了。一会儿,一辆白sè轿车开到他面前。欣儿在里面开了车门,请他上车。

    贾铭世上了车,说:“欣儿你开慢些,你喝了酒哩。”欣儿偏头朝他笑笑,说:“我会小心的,要是让你这个大处长有什么闪失,我就担当不起了。”

    “不是这意思。我的命又值几何?我是担心你。”贾铭世说过之后,有补了一句,“真的哩,你不相信?”欣儿侧过头望他一眼。他感觉欣儿在望他,却不回过头去,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前面闪烁的车灯。

    欣儿开了音乐,曲子缠绵而忧伤。两人都不说话了。车开得很慢,贾铭世微微闭着眼睛,心里说不出的空虚。到了市委大门口,他才开腔,说:“谢谢你欣儿。车就不进去了,查验证件,好麻烦的。”

    才要下车,他又回过头说:“你今天也喝得不少,开车回去小心一点。这样吧,二十分钟之后我打电话给你。我要知道你安全到家了才放心。”欣儿回过头来望了他一会儿,才淡淡一笑,说:“你真的这么担心我?”

    “真的呀,你不相信吗?”贾铭世很恳切的样子。欣儿说:“其实现在还早,不到十点钟。你真的这么担心我,我们找个地方,你陪我醒醒酒怎么样?”

    他只好又把车门拉上,说很愿意奉陪。欣儿把车开到蓝月亮夜总会,下了车,她挽了他的手,在门口拿出贵宾卡亮了一下。欣儿问他是要包厢还是散座。他就说散座吧,也好感受感受气氛。

    两人找了一个散座坐下,就有一位小姐过来问二位要些什么。欣儿把单子递给贾铭世,他看都没看,说:“就来两杯果汁吧。”

    舞池了正跳着快三,贾铭世跳不好,只坐着不动。欣儿凑过来说话,可音乐太高了,听不清楚,她便移了椅子,同他挨到一起。欣儿说:“我俩只跳慢四好吗?”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当然说好。心想这女人只怕是个感情极细腻的人。

    这是一曲慢四了,欣儿问怎么样?他便携着她进了舞池。欣儿在他耳边轻轻说:“同人家跳舞,最怕的是找不到话说。不说些什么呢,又很拘谨;要说些什么呢,又得搜肠刮肚。我们就随便说说,没话说呢,就不做声,只是慢慢走走,听听音乐。你说呢?”

    “好好,我最喜欢这样了。我以前总是想,要是能同谁跳舞时自自在在,无拘无束,也不顾及什么舞姿,想跳就散步样的走一走,要么就只是站在舞池里说话也无所谓,那就好了。我想要是真能碰上这样的女士,肯定就是我的知音了。”说完,贾铭世这才惊奇自己刚才这么一套怎么说得这么顺溜。

    欣儿便眼睁睁望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搭在他肩头的手微微抖动的一下。贾铭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有意装糊涂,问她:“你不相信我的话是吗?”

    欣儿点头说相信,忙把目光移开了。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显得特别悠远。接下来又是快节奏的曲子,他俩就坐下来听音乐。贾铭世不知道欣儿的心情怎么会坏的。他当然不好去问她。几曲过后,灯光全部暗了下来,他连欣儿的人影都看不清了。

    这个时候通常是情人之间跳的,他不好意思请欣儿。可一只温润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心头不由一跳,牵着欣儿站了起来。欣儿身子一悠,轻轻地贴了上来,把头倚在他的肩上。他便不紧不松地搂着她,脸贴着她的头发。怀里的女人是那么自自然然,随随便便,不显一丝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