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肖七领兵,刘琦、蒯越也是万不得已了,城中武将虽有,但那种智勇双全的大将却无。说来也甚是可怜,刘表统治荆州多年,真正能统帅三军,文韬武略的大将不过蒯越、蔡瑁、刘磐、文聘几人而已。而张允,水战倒是厉害,陆战起来,就不尽人意了,就算如此,张允现在还在刘琮手下,协助其防守江陵。

    这样的安排,倒让肖七、庞统心下暗暗得意。肖七只要此次任务完成得好,不知不觉间,那他在荆州三军中的威望就渐渐竖立起来。这样,对以后刘备谋夺荆州,无疑之间又多了一份筹码。

    依旧按以前套路,肖七兵出江夏,即派出五路斥候,每路十人,东南、东北两路打探周瑜大军的动静。西北一路,由李良统领,前往李家庄,西南和正西两路,观看江东军到底会不会去?

    约莫一盏长茶功夫,西北路的两名斥候,在李良的授意下,已赶到肖七马前。

    此时,骄阳已快斜斜爬到天空当中,正是一天中太阳温度最盛的时候就要到来。三万多荆州大军,脸上、额头、背部已微微汗水渗出。

    肖七令大军暂时停下,又使传令官传令下去,原地站立休息、喝水。

    荆州三军,个个举起水袋,仰脖就饮,心中皆想,这从天子处到来的将军,就不一样,不仅为大家准备了干粮,就连水也为大家准备好了。这不,口渴、疲劳一扫而光。等到与那些江东狗崽子们交战之时,大家的体力,岂不还在巅峰状态!

    “李家庄不见敌军踪影?”肖七轻蹙眉头,想想也是的,江东军一万多人,哪里会呆在李家庄?等何处战斗打响才行动。

    不一会儿,其他四路斥候,各有两名斥候赶回。正西路的斥候一翻下马,就赶紧报道说:“肖将军,江东军往黄县那里赶去了。”

    不及肖七喝问,作为刘磐远房侄子的军中校尉刘康已大声问道:“你可亲眼看见?”

    斥候赶紧说道:“刘大人,我们这一族的兄弟虽然不曾亲眼见到江东军马,但查看黄土路面那人马踏过的痕迹,应该推算不错。”

    说完之后,斥候抬脸见肖七脸sè甚和,不由壮着胆子,又大声说道:“黄大人还说,观看路面痕迹,应该可以推算出江东军刚离开不足一个时辰。为保消息无误,黄大人已经和其余的兄弟们追上查看去了。”斥候口中的黄大人,正是黄县大族黄祖一家的一名内家子弟,现任江夏郡斥候队的百人长。

    肖七拍了拍手,示意众斥候围拢上前,道:“你们十人,再沿路赶回,报知各队长官,打探军情一事,还要继续,直到大战结束,到时我会派人来通知你们时才可以回来。”

    斥候离去之后,刘康、蒯南忍不住催促肖七道:“肖将军,既然江东军就在前方,我军为何不加快行军速度?”

    抹了一把额上汗水,肖七道:“二位将军,稍安勿躁,此时天上太阳正盛,将士们急急赶路,体力会消耗极大。到时交战之时,怎么能保持充沛的体力和旺盛的斗志呢?既然敌军往黄县赶去,那我军只要跟随在后,保持好体力,终究会有一战的。”

    蒯南久在江夏,与江东军大小交战几十次,早对江东军恨之入骨,只恨不得早早赶上,全歼了这偏师远征一万多人。

    而刘康,刚刚损折了家族中两名顶天立柱,对江东军的仇恨,比之蒯南更是远在其上。对这两人的心理,肖七是了如指掌,但作为三军总帅,又岂可以他人仇恨蒙蔽了双眼?

    “报……”

    东吴大军在太史慈、徐盛的统领下,慢慢地向黄县进军,已是离黄县不过六七里的路程。突然之间,从大军后面,一骑如飞而至。

    斥候来到,三军旁边的太史慈、徐盛猛然勒马。斥候人还未到,就急急说道:“将军,荆州军果然有斥候前来探路。”

    偏师远征前,周瑜就已交待太史慈与徐盛两人,千万要注意荆州军随后而至,与黄县的守军前后夹攻。而如果江夏郡如果没有大军出来,就趁虚将黄县后面的石阳给拿下。周瑜估计,黄县守军应该已有惕防,但黄县后面的石阳,守军应该空虚,并且城墙不高,更重要的是,石阳已有江东细作混入其内。

    出发之前,太史慈与徐盛已经请示周瑜,当大军到达黄县之后,留下徐盛领一半人马围住黄县,而其余兵马就有太史慈率领,乘夜sè急行军赶到石阳,里应外合,一举将石阳端掉。然后再视情况而定,或合力攻黄县,或sāo扰襄阳。

    “文向,你领六千大军树林埋伏,子明,你领其余兵马继续向黄县前进,速度要慢下来。”太史慈一说完,脱下戎装,去掉将军帽,再穿戴好斥候军装,一招手,军中百名骑shè手越队而出。

    “将军,江夏斥候一共十名,离此不足五里。”斥候急急将情况向太史慈说了出来。

    太史慈微一沉思,招手对百名骑shè手道:“记住,要留下两三名活口,假装赶杀他们,直到将他们追到荆州大军前,我们才假装逃回来,现在将马蹄绑上布料。”

    骑shè手的队长太史明道:“将军,就让我领弟兄们去,你身为大将,怎么可以犯这个险?”

    太史慈面sè一沉,道:“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身为大将,当然要亲去观看荆州大军究竟有多少人马?”

    对这个自己的远房族弟担心自己安危,太史慈不为所动。罢了罢手,就领上人马,由报信斥候领队,向后追去。

    五里路,快马不过眨眼就到。远远地,但见黄成所率的荆州斥候正在快马而来。

    “不好,有埋伏,兄弟们快跑。”骑在马上的黄成,猛然间,透过树林,突然看到前方一队江东骑兵已是离自己不足百米,只吓得心砰砰直跳起来。

    “想跑,没那么容易。”太史慈冷冷一笑,狼牙箭已抽在手上。

    一夹马腹,太史慈胯下玉面脱兔马如脱弦之箭,离转过马头想往回跑的黄成已不足四十米的距离。

    “咻……”

    狼牙箭破空而出,黄成一闻声响,吓得连忙想低头躬身,躲开那箭。

    说时迟、那时快,黄成的头还只低下去不足一厘距离,狼牙箭已狠狠地直穿过黄成后颈。

    “噗……”的一声,黄成的后颈,鲜血直溅。

    “啊……”临死之前,黄成到底还是发出一声低低的惨叫,轻轻地响在众人耳中。

    荆州其余斥候,一愣之下,吓得面无人sè,拍马四散逃去,看也不敢看落在地上,被马一路拖得鲜血直流的黄成。

    “咻、咻、咻、咻…”

    一阵箭响,荆州斥候,坐在马上的,已经不足四人。太史慈趁荆州斥候吓得回跑之时,勒住马,跳下之后,抽出刀来,将绑在马蹄上的布料连忙去掉。众骑兵见状,连忙有样学样。布料去掉之后,太史慈率众人兵分两路,将马上庆幸自己逃生有望荆州斥候一路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