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扶着这个年轻人走出木屋。这个时候,只要在出这个屋后,走个几十布就能够隐藏入森林,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完成任务。

    但是世间之事十有**不如人意,本来在罗杰的计划中,只要动作够快,就能够在强盗们反应过来之前救走人质,但是自己这方行动得的确很快,但强盗一方反应貌似更快!罗杰苦笑着看着眼前高大的刀疤脸和他身后的五个手下。

    塔伦很生气,从他左半边脸上那条从眼角直拉到下巴像一条活过来的肉虫一样不停蠕动着的伤疤就能看出来。

    让他如此愤怒的原因不单单是让人一把火烧了老巢,更是因为这说不定就会毁了他跳出着肮脏低贱而泥泞的人生的道路。当他宰了那个该死的领主的税务官,加入一支强盗后,塔伦已经充分理解到,他的人生已经毁了,他的未来不会在置于阳光之下,他的曾经的亲朋好友会以他为耻,他将在杀戮和掠夺的罪恶中了此残生,最终是在一次掠劫中被杀死或者死在某个绞刑架上,曝尸荒野然后成为某个过路的野兽的餐点,然后从野兽的屁股里排泄出来的一坨大便。尽管,他已经凭借着出众的头脑和身手以及脸上那条凶恶的伤疤成为这一代鼎鼎有名的强盗头头,但他和那些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粗鄙无知的家伙们不同,他清楚的知道这从来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无时无刻不想远离这该死的树林子。

    而不久前,机会来了!一个大人物,一个他以前想都不会想到的大人物,突然找到了他,交个他一件大事,如果办成了这件事,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进入城镇街道,住进温暖舒适气派的庄园,享受精致的食物和美丽的女人,每一个平民见到他都得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大人”!啊!还有比这跟好的事儿吗?

    但是这一切毁了,被一把莫名其妙的火给毁了,塔伦已经可以预见这些他费尽心思消耗许多物质才聚齐起的强盗,在这明明奇妙的一把火后,肯定会带着满腹牢骚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而那个大人物交给他的任务也会彻底失败,而他将会继续呆在这野林子子相伴着这些裹着兽皮臭烘烘的强盗了此残生。

    啊,卡拉迪亚的诸神啊!满含着愤懑的塔伦,突然觉得这一切不对劲,这把火蔓延的速度太过于诡异,像是·············像是有人故意做的,一想到这个可能,他不仅将目光投向他的木屋························

    “真他妈操蛋!”看着满脸扭曲地塔伦,罗杰不禁骂了一句。该死的编剧,偏偏到最后关头才出岔子。现在可不好办,和几个强盗纠缠起来可是相当危险的事情,保不准就会有其他的强盗跑来加入战斗,可如果是逃跑的话,挂在罗杰身上的家伙无疑是个大大的累赘!

    “队长,你和阿夫里尔先走,我来挡住他们!”在罗杰一筹莫展之际,老头子艾尔弗雷德却是突然开口。

    艾尔弗雷德慢慢将手中的双手剑举起,这把陪过他走过无数次战斗的老伙计在火光的渲染下像是浸过血液般鲜红,他感觉到他那日渐衰老的身躯下,那颗已经不再年轻的心脏,又重新开始勃勃地激烈地跳动,血液在身体里奔流沸腾,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和老师一起为禅达战斗的时光!

    艾尔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定了下纷杂的思绪。但身后却久久没有回应,“唉!”他叹了口气这个队长虽然还不错,但到底是太过年轻,这种时候应该当断则断,不能婆婆妈妈啊!

    于是艾尔弗雷德转头就说道:“放心,这几个家伙还留不住············”艾尔弗雷德的话才说了一半就生生停断,他身后哪还有什么人影,罗杰架着年轻人阿夫里尔早已经跑到营地边缘,眼看就要转入树林子。

    “阿夫里尔,快走!不要浪费你叔叔的一番心意,让他白白牺牲!”

    “呜,叔叔,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说完,两人一头钻进林子不见了踪影。

    艾尔弗雷德顿时傻眼了,那个其实,他的意思是说有空的话还是可以回来救他一下的···········

    大火没被扑灭,事实上还在往四周蔓延,大有越烧越厉害的架势。而这点有一个好处就是再没有强盗有功夫加入到围攻艾尔弗雷德的行列。

    虽说,老头子艾尔弗雷德本身的实力十分厉害,但奈何双拳难敌六双手掌,所以一直被塔伦联合他的手下压着一顿狂扁,只得架起剑苦苦支撑。

    但是艾尔弗雷德毕竟是老了,一番打斗下来,已经气喘吁吁有些气力不支。于是,终于在和塔伦的一次剑刃和剑刃蛮力与蛮力的碰撞中,尽管艾尔弗雷德将那个刀疤脸挡开,但自己却也虎口被震得一阵发麻,手中的剑差点也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但要命的是,一根铁头棍带着一阵恶风呼啸而至砸向他的手腕,还没缓过气的艾尔弗雷德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根包着铁皮的棍子狠狠地砸在自己手腕上。饶是那厚重的链甲防御惊人,但艾尔弗雷德仿佛仍然可以听到自己那日渐老朽的骨骼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一阵剧痛就从手腕处爆开,尽管艾尔弗雷德咬住牙哼都没哼一声,但也免不了五指一松,这把陪伴过他许多岁月的双手剑就这么跌入泥土中。

    随即,一个沉重的力道就击中了他的腹部,艾尔弗雷德那雄壮的身躯终于如山脉崩塌般倾倒。

    这一摔让艾尔弗雷德有些眩晕,身上那平时穿起来轻如衣裳的链甲此时仿佛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勉强缓过神来,眼前出现的却只有一张蠕动着恶心疤痕的扭曲地脸,和不断放大的剑尖!

    “就这样就完了吗?”艾尔弗雷德看着那剑尖失神地想到,“可惜没死在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