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众人为马超的回身箭术而大声喝彩的当口,一个魁梧的汉子也闻声走了过来。这个八尺有余,虎背熊腰,满是落腮胡子,很有气势的男子自然就是马越兄弟的父亲马腾了。他刚从衙门里公干出来,回家走过校场听得里面的大声喝彩,好奇之下便也凑来一看究竟,不想却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正在其中,这让他心里一声苦笑。

    “超儿,你又在这里显摆你的武艺了?”走到众人跟前,马腾才开口说了一句。

    众军士循声一看是司马大人到了,当时就是一静,而马超也赶紧从马上跳下,向着父亲行礼:“孩儿见过父亲!”这边的马越也是有样学样,给自己的父亲行了一礼。

    马腾应了一声,这才上下打量了马越好几眼,面sè稍缓:“越儿,看来你的身体是康复不少了?怎么,是你想出来走走的么?”在外人面前,马腾是不会称呼自己两个儿子小名的,所以只叫他们的名字。

    “是的,孩儿闷在房中多ri,现在身体好转,就想出来走动走动。不想听得这里的比斗之声,这才和兄长进来瞧瞧。父亲,兄长真是好本事哪……”马越忙替马超说话道。

    “他的本事为父当然清楚,你就不用在人前吹嘘了。不过为将者,首重的还是用兵得法,而不在个人勇武。即便你武艺再是高超,在千军万马中也不过小道而已。比如之前与那些马贼的争斗,若非为父及时赶到,只怕他就……”马腾看了长子一眼,随后又道:“天也不早了,你们母亲若发现你不在房中休息势必不安,还是随为父回家去吧。”

    “是!”两兄弟不敢有违,冲那些将士们一抱拳后,便跟随着父亲离去了。见他们离开,那耿平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和马超交手,总算不用出丑人前了。

    三父子出了校场,向前行了几步,马越突然开口:“父亲息怒,大哥与人比斗也不过是游戏而已。”却是因为他看到马腾满脸的沉郁之气,以为是他还在为之前马超的所为而心有怒意,所以忍不住再劝了一声。

    马腾听儿子这么一说,脸上反倒现出了笑容来:“你能如此维护兄长,我很是宽慰。放心,为父并不是因此事不快。”

    “哦?那父亲是为何事耿耿在怀呢?不知能否让孩儿为您分忧。”马越好奇地道。而一边的马超则满脸的惊讶,自己弟弟虽然有些头脑,可也没见过他如此主动想帮父亲啊,以前的他只是习惯于听从父亲的安排而已,怎么今天却转xing了?

    马腾也是一愣,随后却又摇头:“是公事,说与你听了也帮不上忙,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父亲,正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虽然孩儿无论是经验还是能力都远不如父亲,但或许也能提供一些建议的。所以还请父亲……”马越却不这样认为,又说了一句。他这么说话,其用意倒不是真想表现自己,而是为了转移马腾的注意力,使其不再追究刚才之事。

    马腾听儿子这么一说,心里也自一动。对于这个次子的心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虽然现在还不成气候,但若悉心培养,未来说不定真有番作为。所以,虽然此时儿子的话显得有些托大,他还是决定考验儿子一下,即便不成也没什么关系。

    有了这样的想法,马腾便把自己现在的问题给道了出来:“你们还记得那叫一窝风的马贼么?”

    “他们?他们又做什么了?”马超听到这个名字,眉毛就拧了起来,显然还想着当ri的危险,心下大为不甘和不忿。若非这些马贼捉了兄弟,自己的二弟也不会身受重伤,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痊愈,更别提自己的那件亲事也因此而耽搁下来了。

    “他们拿住了林氏之女和其父,转眼也有半月了。这事林家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已经去见了耿刺史,他对此很是不满,便把难题交到了我的手上。”马腾很是简略地将事情说了出来:“我正在发愁该怎么做呢。”

    他这么一提,马超才想到还有林家女,也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子身在马贼手上一回子事。当ri一战,他因为弟弟身负重伤而只关心着马越,从而完全忘记了尚有林家女一事。而之后,此事也被他抛到了脑后,直到现在才记起有这么个女子尚在人手。这倒不是说他为人凉薄,实在是与此女没有任何感情,才会不自觉忽略掉此人此事的。

    至于马越,虽然对这些事情有个大概的记忆,但毕竟不算他的记忆,所以体会不深。现在听父亲说了后,才猛然想起,原来之前的事情还没有完结呢。

    其实,事情岂止是没有完结,甚至可以说是方兴未艾啊。林家在凉州一地也算是豪门之家了,虽然被马贼拿去的并不是真正的嫡系之人,可他们也是忍不下这口恶气的。而且,他们对马家的不作为也很是不满,所以便去了人去见了如今的凉州刺史耿鄙,让他给自家一个交代,顺便也告了马腾一状。

    汉时,在天下诸州都设了刺史来监督和治理地方,而同时的,在州下的郡又设有太守这个统管一切的官职。如此一来,就出现了一些重叠的权力了,每个州的治所所在的郡中太守就与刺史之间有了一定的劝力纷争。而凉州这个边陲之地也未能免俗,刺史耿鄙与太守李相如之间就一直有着明争暗斗。

    现在马腾这个更靠近陇西太守李相如的军司马有了把柄在手,耿鄙自然不会放过。前两ri里,他就借此发力,好好地申斥了马腾一番,今天更是直接下令,让马腾想法子在这一两个月里把一窝风这伙马贼给剿灭了,并且要安全地将林家女给救回来。

    “哎,当初只想着能与林家攀上关系对黑虎你今后的仕途大有好处才作此决定的。可没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今ri这等地步,小康差点就……现在他们又借题发挥……”说着,马腾又是重重地一声叹息。

    这一窝风向来行踪难测,现在既然得罪了马腾和林家这样的豪门,自然更会躲藏起来。所以要想消灭他们便是极难的一件事情,更不要提救回林家女了。在想通其中的关节之后,马越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眼下就有这么一个难题在啊,这却如何是好?

    马家之所以能在凉州的治所陇西陇县这里扎根,靠的就是马腾在军中有一定的地位,若是因此事而被耿鄙这样的人给抓到把柄,这后果可就不那么乐观了。马越深明其中关键,所以很想在这事上能帮到父亲。

    “这事现下还没有个定论,你们也无须太过挂怀,为父总有办法处理的。毕竟,李太守与我向来交好,他耿刺史也要忌惮三分的。”马腾见两个儿子都是愁眉深锁,便又故作轻松地一笑道。这话对马超还有一定的用处,但对于经过不少事情的马越来说,就全然无用了,不过他也没有反驳,只是点头答应一声。

    说话间,三父子已经回到了自己家宅,母亲这时正在到处寻找马越,见其安然归来,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却也对他们好生地一阵埋怨。

    虽然是被母亲这么埋怨了好一通,可马越心里却没有半点不快,反倒是从心里生出温暖之意来。前世的自己,只是个孤儿,少有享受到父母的关怀的,现在有这么两个人如此关心自己,让他很是享受。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融入到这个家庭和身份里去了,而现在家庭遭遇到一定的危机,他就有义务来想办法应对这一切。

    可这办法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用过晚饭又苦思一阵,马越却依然一无所获。不过他倒并不是太担心自家真会因此而没落,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大哥正是马超,从而想起了一些在演义里的故事来。

    这个叫马腾的父亲在演义里虽然只是个小角sè,但也算是一地的军阀了。如此人物,怎么可能被这个连名字都不曾出现在演义里的什么刺史给打败呢?所以他很有信心,父亲即便没有自己的帮助也会想出对策来的,至少不会就此变成一家普通人了。不过这并不表示他就不担心眼下的难题了,毕竟他身在此中,是不可能如局外人般看待事情的。

    马越有后世的记忆打底,底气很足,可马超就不一样了。所以在半个时辰后,他再次来见兄弟时,便随身拿来了一张羊皮所制的行军地图来。一见了马越就道:“二弟,我知道你的脑子比我要活泛些,来帮我参详一下,这些马贼究竟会藏在何处。或许我们能帮着父亲对付这些马贼。”说着当着马越的面把一张简陋的地图给打了开来。

    看着面前的粗糙地形图,马越却是一脸的茫然,他可从未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哪,怎么可能通过这种地图猜那些来去如风的马贼的下落呢?在尽力研究了半晌之后,马越还是放弃了这个艰巨的工作,苦笑道:“这个还真是难住我了。不过大哥你放心,我相信这次的事情难不住父亲的,因为……”话说到这里,他心里突然一转,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因为什么?”见他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了,马超不解问道。

    “因为他们抓走了大嫂!”马越信心满满地一笑:“马贼抓人总不会为了自己用吧,一定会想着拿此来换取好处的。所以我想,林家应该会有这方面的消息,父亲若是想对付那些马贼,大可以去问问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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