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默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在把笑容灿烂的苏老走后十分钟,徐班才带着一身烟味回来,见冯默还是一脸面瘫样,摆了摆手,说:“回教室自习吧。以后别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乌烟瘴气的。”

    冯默漠然地点了点头,出了办公室,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深吸了几口凉凉的空气,才感觉胸口舒畅了一点,被莫名其妙晾了二十来分钟,冯默是一肚子的气,“我招谁惹谁了?”

    理了理心情,冯默习惯性地弯了弯嘴角,在同学们诧异的眼神中回到自己的位置。

    “默妮,班主任把你叫去这么长时间做什么啊?”王乐姗小声的问着,旁边几位自习得无聊的同学也伸长了耳朵。

    “莫名其妙地被训了一顿,为了上次发传单的事,让我好好学习。”冯默忍着火气,小声地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估计班主任正处在更年期吧,呵呵,消消气,看书看书。”王乐姗笑笑,冯默也弯了弯嘴角,欲加之罪和姑奶奶我无关。扯出那本炼丹的古书继续研究,小白鼠的两次受伤让冯默很触动,也就萌生了多看看那些不属于正常世界药物的想法。几天看下来,倒是发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准备等两只小白鼠恢复之后让它们去找点书上说的药材试验一下。

    就这样所剩不多的一节晚自习课在冯默的琢磨中很快就下课了。听见铃声,冯默揉了揉脖子抬头,正好看见走出教室的王泽洋,想起刚刚的无妄之灾,火气一起,把书放进抽屉,蹬蹬蹬地跟了出去。

    “王泽洋,你害我被班主任训了一顿,怎么补偿我?”冯默在小广场上堵住闲逛的王泽洋怒道。

    “冯默同学,我又怎么招惹你了?”14班风头正盛的这个娃娃被班主任训话的事早就在上一节课期间被全班同学传了个遍了,成绩不错的冯默被徐老师训话,王泽洋也大概猜到了原因,看着眼前傻嘟嘟的娃娃觉得很好笑,但还是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被家里训练出来的笑脸似乎越来越有用了呢。

    “你笑什么?”冯默很恼火。

    “笑你这张娃娃脸生气的样子啊,很可爱的,哈哈。”温柔的王某人绽开了温柔的笑容对着发怒的冯默笑个不停。

    “你才娃娃脸!”冯默很无奈,自家父母给自己生了很小脸蛋,小巧玲珑地多可爱,可就这个可恶的王泽洋偏偏要说像芭比娃娃的脸,给了冯默取了除小疯子之外的第二个外号---“娃娃”。叫就叫吧,上辈子有着无数外号的冯默倒是看得很开,外号这东西迟早都会有的,常在河边走哪能米外号。可王泽洋在自己生气的时候还用娃娃取笑,冯默就很想狠狠地踩他几脚。当然,冯默也是这么干的,狠狠地踩了上去。

    “喂,谋杀啊!行行行,我开玩笑的啦。”见冯默确实恼了,王泽洋连忙一脸正经地起来,“冯娃娃,我知道老师为什么要找你麻烦噢。”

    “哼!我也知道,因为你把属于我的第一抢走了,看脚!”

    “喂,别这么暴力,我说真的。”王泽洋见冯默不再蹦跶了,小声地说:“知道不?学校里面那家有水果卖的小卖部据说是班主任亲戚开的噢,当然我也只是听说。”

    “真的假的?”冯默有些愣住了。

    “假的。我回班了。娃娃你再这么暴力,小心没人要。”

    “切,你才暴力呢!”冯默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自家的水果店似乎确实影响了周围同行的生意。“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啊。看样子以后要低调点了,无妄之灾啊,唉。又得必有失啊。”冯默摇摇头回了教室。

    第二天,苏老果然塞给冯默一些卷子和几本书,并非常和蔼地说:“下周六就在我们学校考试,这些资料你抓紧时间看吧。”

    冯默只能含泪接下,看着一堆空白的卷子欲哭无泪,“哪有用10天时间准备竞赛的,昨天那么巧碰到苏老师真的只是个意外?算了,都上了贼船了,唉,就当玩玩吧。”

    于是,在这个星期接下的几天里,冯默这个陀螺转得很欢了,这次竞赛不像上辈子高三那阵子,14班所有老师一路绿灯,可以翘课复习。逼不得以,冯默只好在除了语文课以外的课堂上拼命地赶作业,在自习课的时候温习数学竞赛。术业有专攻,即使冯默多了7年的记忆,但对竞赛特别是数学竞赛,哪怕只是高中阶段的,还是需要很大的精力的,10天把曾经学过的知识理一遍都不是太够,更别提那些超出高考大纲的数论之类的东西了。“尽力而为吧。苏老师啊,我刚刚说要低调的啊,您这一折腾,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啊,我只不过运气好多答了一道题罢了啊。”埋在数字堆里的冯默痛心疾首地忏悔。

    生活总是充满着意外的惊喜,当然惊是惊了,喜不喜就是个未知数了。周六,没回家的冯默窝在图书馆计划着今天要把哪一章看完,突然被一个电话叫到了花鸟市场了,米办法,丁老板说有一批人想亲眼见见冯默的两盆茶花。冯默权衡了一下,发现现阶段还是钱更重要些,就很干脆地撇下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看完的书,屁颠屁颠地来到了花鸟市场。

    冯默掏钱买了两个还算可以花盆,在市场外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移出两株茶花,然后才找了辆三轮车载着两盆极品茶花往丁氏花店驶去。

    “姑娘,你这花真漂亮啊。”车夫赞道。

    “呵呵,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弄到的。就在这停吧,能麻烦师傅帮忙搬一下吗?”车子很快到了花店门口,在好心的车夫帮忙下,冯默把两盆花弄进了店面。

    刚进店门,耳边就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小姑娘,又见到你了。怎么这次的茶花也是你朋友的?”

    冯默把花盆放在地上,多了一个大花盆真重啊,把钱给车夫,道了谢回头一看,觉得这世界实在是太小了,“是王泽洋的爷爷啊,爷爷好,呵呵,是我那朋友弄出来的两盆茶花。爷爷不是个兰花迷吗?怎么对茶花也有研究啊?”

    “呵呵,沈家那老头是个兰花迷,我啊也没什么迷不迷的,就是闲的时候养养花,是花都喜欢。明天要回杭州了,听说这里出了两盆极品茶花就来看看,这不刚到就碰见小姑娘了真巧啊。”

    “呵呵。”冯默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冯默你来了啊,把花搬到楼上去吧,楼上地方大。知道你要上课平时出不来,我就特意把时间排在周六。”正当冯默苦苦想话说的时候,丁老板走了出来,解了围,“今天你这两盆花可是吸引了不少人来呢。”

    冯默笑笑,跟着丁店主和王老上了二楼,二楼确实比较宽敞,一套典雅的家具,看上去应该是花店的会客厅。此时,客厅里已经有五个中年男子和两个爷爷辈的老人围着刚捧上来的两盆花惊叹不已,相互交谈了。

    冯默三人上了楼后,王老笑了笑也加入围观的行列。丁老板小声对冯默说:“这些都是看到网上图片后有兴趣的几个花友,那位陈老板是在杭州开精品花店的,这次特意从杭州专门赶过来的。”丁老板指了指其中一位中年男子。

    “噢,什么网啊?”冯默想如果这个网方便的话,以后要卖什么精品花,就自己折腾了,省的麻烦。

    “呵呵,中国花卉论坛,一个交流养花的论坛。”丁老板笑笑。

    “哦。丁老板这卖花还是您来,我也不懂就不乱掺和了,不过那位王爷爷要买的话适当低点吧,接下来就麻烦您了。”冯默小声嘀咕。

    “行,那你在旁边坐会儿吧。”说罢,丁老板挤进了人群堆,“各位老板,这花也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坐下说话吧。”接下来就不是冯默的舞台了,一群大男人围着花坐了一圈唧唧咋咋说个不停,而冯默坐在一角昏昏欲睡,这几天被苏老师折腾得不行了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冯默感觉自己的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冯默一惊,睁开迷糊的双眼一看,刚才介绍过的陈老板一脸笑意地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丁店主还在和几个男士交谈。冯默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只好笑笑,“叔叔你好。”

    姓陈的男子也笑了笑,递上一张名片,“你就是老丁说的那个冯默吧。我是杭州蔚蓝花店的老板,我姓陈。那盆八仙过海我买下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那还有好花的话,可以直接联系我。”

    “哦,好的。这是那位高人配的肥料,叔叔如果要换盆的话,加在新土壤里吧。”清醒过来的冯默拿出一个装着杏园土的袋子递了上去,虽然杏园的土在外面放不了多久,但了甚于无吧,这花理离开了杏园估计就得费大心思照顾了。

    “哦,好的,谢谢。你那朋友真厉害,能种出这么赞的茶花。”陈老板的眼神有点奇怪。

    “呵呵,一个爷爷辈的高人,我哪有那种朋友啊,只是解释起来嫌麻烦才直接说朋友了。”冯默一惊,总算明白自己说这花是自己朋友种时,几个大人奇怪的眼神了,自己才是个高中生呢,哪来这种朋友,看样子以后说谎得仔细斟酌后才能说出口了。

    客人在丁老板的寒暄中一个个离开,冯默又跟王爷爷道了个别,至此这两盆茶花算是搞定了。那盆花开八色的“八仙过海”被陈老板以三万的价格拿下,而高贵的“紫星”则被以一万五的友情价给了王老,除去给丁老板10%的手续费,冯默能拿到四万。冯默没想到在这个通货还有点紧张的年代,两盆不到一百元买来的茶花能转手成四万大洋,想起自己家以前拼死拼活一年也多不出四万的存款,这个世界有钱和没钱相差怎么这么大呢?冯默看着自己卡上五万多的存款(加上水果店的营业额),感慨万分。

    ~迟了一刻多钟,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