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香进来时,张涛有些迷迷糊糊,但仍随口抛出了一句早准备好的话,“香儿,事情办好了吗?孩子没事吗?”

    张涛一脸的关切,仿佛他是孩子他爸。张涛一边说,一边把一瓶从外面买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看到她额头上有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张涛跟着又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给她说:“擦擦吧!喘口气!”这情行又仿佛他是刘香的小情人。

    刘香机械地从张涛手里接过东西,表情有些复杂,感动、惊讶、甜蜜、疑惑等情绪飞快地在她脸上交递显现。

    最后,惊讶之情定格在她的脸上,她问张涛:“你怎么叫我香儿呢?”

    张涛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怎么啦!我的梦中情人也叫香儿。”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刘香不相信地说。

    “难道你也叫香儿?”张涛故作惊奇地大叫着。

    刘香微闭着眼睛点点头说:“我家人都这么叫我的。”

    “香儿!香儿!香儿!”张涛兴奋的连连喊了三声香儿,接着又说:“我们真是太有缘份了,莫非你真是我的梦中情人?”

    刘香慵懒的把身子靠在座背上,很严肃的对张涛说:“张涛,你年龄比我少,你不能喊我香儿,你应该喊刘姐或香姐,知道吗?”

    虽然刘香说得无比认真,但她语气与形态却根本没有这样坚决,反而似乎有些欣喜张涛的这种喊法。所以张涛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反对,跟着又“香儿香儿”的香不离嘴。

    “香儿,你还回我话呀!孩子怎么样呢?”

    香儿没好气地白了张涛一眼,说:“你也没回我话呀!”

    “香儿,你问我什么呢?”张涛疑惑地问她。

    “我上车就问你的话,你就不记得呢?”香儿佯装生气地说。

    “哦,哦,你问我等坏了吗。”张涛恍然大悟地说。顿了顿,他跟着又说:“这个问题还要回答吗?你再晚一些来才最好。”

    “为什么?”香儿迷惑不解地问。

    “因为你打扰了我的好事。”张涛看着她分外认真地说。

    “是吗?什么好事呢?”香儿更加迷惑了。

    “我与香儿正亲着嘴呢。”张涛边说着,边把身子往香儿那边靠了靠,并做出一副暧昧的表情。

    “什么?”香儿有些醒悟过来,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抬手向张涛打来,“你这小滑头!小sè鬼!居然想贪你刘姐的便宜!”

    张涛一边抱着头躲着,一边装着哭腔申辩着说:“冤枉啊!我又没有说亲你,我是亲我的梦中情人!难道我做什么梦你也要管吗?”

    “我还就要管,谁让你的梦中情人与我叫一个名字呢?除非她改个名字,你爱怎么亲就怎么亲。”香儿不依不饶,又有些蛮不讲理地说。

    张涛为之语塞,紧接着也气急败坏地道:“你…你…你怎么与我梦里的香儿一样不讲理呢?”

    “她怎么不讲理呢?”香儿傻乎乎的问张涛。

    “我对她说外面的香儿长得比她漂亮,她就生气的大哭,骂我没良心,说她陪我十几年了,现在见一个比她漂亮的就变心。我争辩说,我们是yin阳两界的,我只能在夜里梦里见你,只要我一清醒,你就不见了,看不到,摸不到,那象外面的香儿这么实在呢?”

    说到这里时,张涛把手在香儿脸上摸了一把,她竟然没有反应,反而象听故事入迷似的追问说:“她后来怎么说呢?”

    张涛有些好笑,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香儿是真傻,还是装糊涂,连他这样随口捏出来的鬼话也相信。

    不过,他还是继续往下说:“她就刁蛮地对我说,那我就不准你回去了!乖乖!这不是要我命,让我做鬼吗?我一听这话,吓得屁股尿流,狂奔三千里,才又回到车等你。”

    说完以后,他就自顾哈哈大笑起来。同时他一边观察香儿的表情,一边把手在她脸上一刻不停地轻柔的摩挲着。

    张涛满以为她也会随着他大笑,那么他甚至还准备进行下步更亲热的动作,或者是扩大摩挲的范围。

    张涛笑了半天,香儿毫无反应。

    他看着她,有些奇怪,也有慌乱。

    香儿也看着张涛,似笑非笑,有些深不可测。

    “很好笑吗?”香儿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张涛更慌乱,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如何回话。

    香儿接着又面无表情地说:“把你的爪子拿下来!”声音不大,却透露着威严与冰冷。

    张涛仿佛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他那正得意着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左右不是。这情景就仿佛是一个人穿上盼望已久的新衣服,欢欢喜喜过新年,突然无缘无故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不仅让他的新衣服湿漉漉的不能再穿,而且让他的心也拔凉拔凉的,再找不到新年的喜悦。

    好半天以后,他脸红耳赤讷讷说:“对不起,香儿,我…我唐突了。”说完,他便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怎么呢?香儿香儿的乱喊一顿,乱摸一通,就想开溜吗?难道我看走眼呢?你这个小滑头也不过是一个有胆没识的人吗?”

    香儿双手摸着方向盘,身子前倾,侧过头轻蔑地对张涛说。

    张涛收回跨出的腿,重又坐回来,一种与生俱来的男人豪气在心底陡然升起,并迅速在全身弥散开。他瞬间感到自己特别高大,心里也特别亮堂与自信起来。

    张涛脸上泛起一抹迷人的微笑,用一种深邃的眼光看着香儿,很绅士的彬彬有礼地问她:“请问香儿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呢?”

    现在轮到香儿发呆了,她没想到张涛能这么快转换心态,从溃败里的羞愧、木讷、恐慌、垂头丧气,变为进攻中的阳光、机智、大胆、自信。

    本来她想着继续打压或者是安慰张涛,而现在看来她所jing心准备的这两种方式根本无法对付这个小男人了。

    香儿被张涛强大的气场压住,战场胜负很快易主,她成了可怜的溃败者。事后她对张涛说,那一瞬间你太男人了,太霸气了!简直就像多年前已经失去的他。

    双方对视了一阵子以后,香儿不得不把头轻移,避开张涛一动不动、咄咄逼人的眼光。

    她有些象败下阵来公鸡,低垂着她刚才还扬得高高的头,底气不足地说:“我想请你吃个早餐,能有这个荣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