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派出所,张涛在一个撑着大阳伞的卖小吃的摊子边停了下来。

    “老板,拿四罐红牛,再随便弄点吃的,越快越好!”

    “涛哥,今天倒霉透顶了,无缘无故到派出所走了一趟。我们去前面的饭店好好吃一顿吧!”虎子有些气恼嚷嚷道。

    “坐下!我有话说!”张涛命令道,语气分外严厉。

    他已经感应到一阵比一阵紧波浪般袭过来的浓烈杀机。

    四周几条小巷里晃荡不少不三不四的人。他们的眼光不时往这里瞟,眼光里闪烁着凶残、狠毒的光亮。不用说他们是冲着自己这些人来的。

    “老板,拿啤酒来!”虎子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不准喝!”张涛又厉声地制止道。

    他正要往下说,猴子喊了起来,“那不是娥妹子吗?”他边喊边朝李娥挥起手来。

    李娥其实早看到了他们这帮人,她心里又激动又兴奋,又有着莫名的失落与酸楚。犹豫不决中,她还是往这边走了过来。

    张涛怒视着猴子,狠不得把手上的红牛瓶砸到他头上去。真是一帮混蛋啊!别说现在有危险,就是平时,李娥也是他这辈子都要碰着走的人啊 !

    “涛哥!”李娥淡淡的打着招呼。

    二年不见李娥出落得愈加青秀美丽了。白皙的皮肤,飘逸的长发,一袭粉白长裙包裹着她袅娜的身材。

    也许是心情激动,也许是她赶得比较急的缘故,她饱满的胸脯急剧的颤抖着,显得分外耀眼和迷人。

    “娥妹!”张涛怯怯地喊了声,他一下就失去了刚才的威风与霸气,仿佛犯错的孩子。

    他把头撇开,不敢看她的目光,她的目光里有一种东西让他害怕与恐惧。

    “考得怎么样呢?”李娥脸上闪过一丝似嘲讽又似忧伤的神sè,“马上就是大学生了,恭喜你啊!”

    这当儿张涛注意到,至少有三拔人呈品字状向他们慢慢包抄过来。这些人有的把手搁在后面,有的把手按在鼓鼓的怀里。我cāo!他们这是要动真家伙,想把自己这几个人往死里整了。

    “娥妹,帮我们看好这几个箩筐,掉了你可得负责啊!”张涛一摔儿女情长,嘴角露一抹玩味的笑容,豪气的说道,“拿家伙,准备干架!”

    高子不亏跟张涛多混了几年,也早瞧到了危险,已经把扁担搁到每个人的身边。

    “要么回家,要么坐在这里别乱看乱跑。”张涛离开前郑重地告诫有些慌乱与紧张的李娥。

    说完他手上的红牛瓶朝靠得近的那拔人激shè过去。随着“扑通”一声,一个额头被砸得血流如注的年轻人摔倒在地。

    “冲上去!砍死他们!”看到自己悄悄潜伏包抄的yin谋被识破后,这三拔人的组织者都高喊起来。

    “冲啊!”“打啊!”所有人都亮出了武器向前飞奔。

    张涛轻蔑地看了这帮喊冲喊打的人,冷静的吩咐道,“虎子,你与我在前面,高子、猴子你们负责后面。”

    “涛,小心点!这些都是墟场上的混混。”李娥关切地说道。

    “没事!你给我安心呆着就是。”张涛深情地看了李娥一眼,潇洒的耸了耸肩,轻松地说:“兄弟们,上去练练手吧!”

    虎子的功夫在村里仅次于张涛,而且胆大包天,一惯就喜欢打打杀杀,他对眼前的这场打斗不仅不害怕,反而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高子跟张涛在城里打过多少这样的群架,是以神sè如常,丝毫没有惧sè。

    只有武功最弱又很少见过这种大场合的猴子有些紧张,脸sè苍白,腿脚打颤。

    “没事!猴子,只管跟着涛哥往前走就是。”高子安慰道。

    张涛把扁担搁在肩膀上,不紧不慢地往旁边一块开阔地走去。这悠闲的样子仿佛是在散步而不是打架似的。

    三拔人马已经对张涛他们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圈子也越来越少,火药味越来越浓,打斗呈一触即发之势。

    张涛觉得时机差不多,是自己先声夺人立威的时候了。

    他把手上的扁担往地上一顿,好家伙!这样坚实的地面,扁担竟被他插入了半截。

    这一手把所有人都惊呆了,对方站在前面看得清楚的那些人更是露出了怯意。

    站在张涛旁边的虎子则有些好笑,什么时候涛哥也会玩这等哄人的把戏呢?明明扁担插下去的地方那有一道缝啥,他也装模作样做出一个俄国大力士的样子。

    事实上这事情还真冤枉人家张涛了。他刚开始仅仅是存着摆酷的心里,象古战场的将军一样,把扁担当武器往地上一插,再与对面的敌人喊话,这样子多潇洒多威风。

    谁知道他这么随意一插竟然插到一条刚好只有扁担大小的缝里了。这究竟是天助张涛,还是他插缝的本领超大呢?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张涛自己也对此感到莫名惊讶。不过,待看到他这手动作将对面的人唬得胆战心惊时,他马上又有了将这种摆酷进行到底的念头。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是最好的结果的。

    张涛跟着又眼光犀利的往四周扫了一眼,身子也动了动。

    那些惊呆的人以为张涛要动手了,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真是一帮胆小鬼!就这熊样,也敢与涛哥我来打!”张涛不无鄙夷的腹诽道。

    “谁是头?出来说话!”张涛朗声高喊。这声音似炸雷一样,直炸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跟着他双手抱拳向四周行个江湖礼,中气十足地说:“我们都是近前近后的兄弟乡亲们,我也不希望与你们作对。我不知道你们是为谁出头,如果是为张南云青两口子的话,我可告诉你们,他们只要敢再干这些缺德没良心的事,那怕是整个芭蕉墟上的人来帮他们,我也毫不畏惧,照打不误,而且往死里打!一两个坏家伙,为了他们的私利,就摸黑芭蕉的名声,值吗?我也是芭蕉人,我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涛的话说得义正辞严、大义凛然、声惧sè厉。现场许多人都或羞愧的低垂了头,或满脸敬佩的看着张涛。

    张涛继续激情昂扬地往下说:“如果大家是为那两个什么所里的事出头,我告诉你们,我鄙视你们!你们想打架吗?过来啊!”

    他用小指往四周轻蔑地勾了勾,然后手一翻,在扁担的上端拍了一掌,扁担又倏忽钻进地里一大截。

    “不过,拳脚无眼,我不想伤及无辜,请你们为头的出来说话!”张涛接着又重重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