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饱喝足的一群人离开酒店,相互道别。古多闻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步伐很慢,有心这么做,这会儿很希望那只地煞会追上自己,两者之间展开一场恶斗,结果当然是自己胜利,从此声望再上一个台阶。

    古多闻的想法是好的,老天爷似乎也很想给他这么一个机会,走到柳候公园的外墙时,一阵寒风袭来,“王亮”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定定站着,看向古多闻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怒意。

    “你别逼我!”“王亮”开口说话,话声低沉,悠然入耳,恍若山谷里来回荡漾的回音。

    古多闻挺直了腰杆,一脸的不屑:“除非你能证明不是你害了那两个学生,而且帮我们把真凶找出来。”

    “王亮”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又怒声道:“那不可能。”

    古多闻感觉“王亮”是在耍自己,也非常的不高兴,慢慢拿出灵翼,银白色的刀刃在月光下分外闪亮。

    “既然一直坚称不是自己,为什么又不肯说,我看你就是那个真凶。”

    “王亮”见与古多闻说不通,一甩头:“走,到里边比划。”

    柳候公园的晚上,静寞无声,苍郁的树木几乎把月光全部遮掩,透下的一点点光亮反而让公园的气氛更加恐怖诡异。毕竟这是一座千年老宅改建成的,而唐代大诗人柳宗元的墓就在里边,历朝历代都有人死在这里,也不知道暗了多少幽魂,光是这点想着都叫人害怕。

    古多闻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狂妄举动,拿着灵翼·忍不住微微的颤抖。

    “王亮”没有给古多闻太多机会,进到公园直接向他发动攻击,灰白的身体像魂幡一样在空中舞动,呼的一下罩向古多闻。

    被围在灰雾中,古多闻先是闻到了一股浓密的土味,感受着萧杰所说的强烈煞气,没有目的的挥动灵翼·可是灵翼并不像加百利说的那样·每一刀下去都像砍在海绵上,没有任何效果。惊惧间,古多闻又拿出了猴哥给的霍香正气水瓶,打开瓶盖,一股强劲的吸力从里边涌出,“王亮”的身子竟然被一点点的吸了进去。

    见状,古多闻的心大缓·还是猴哥儿的东西管用。可是好景不长,不知道是猴哥的法器不给力还是霍香正气水瓶太小,只吸了一半却没有把“王亮”完全吸进瓶内,“砰”的一声·霍香正气水瓶突然暴开,“王亮”又从瓶子里跑了出来。愤怒的瞪着古多闻·张开双手紧紧的抓住古多闻的肩膀。

    感觉到从肩膀上传来的巨痛,古多闻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这时一个火红色的影子从远处窜了过来,对着“王亮”就是一

    “王亮”这个打不死的家伙在火影的攻击下,徒然一声惨叫,软软的倒在地上,暂时没有声响。

    古多闻大喘了几口,定下神色后才发现这个红影是小黑变化成的真身,上古赤焰兽,此时它的一只脚正死死的踩在“王亮”的身上。

    萧杰让古多闻混进学校去查案·是因为他不是那块料,也没想过古多闻能单独对付这只地煞。

    除了木离几人给的法宝,他还叫小黑在暗中保护。当然这是有代价的,半年份的肯得起·龙头鱼和刘婷准备的特大号宵夜。

    让谁也没想到的是,小黑竟然能让没有实体的地煞受伤·这口咬得十分用力,只怕是医好了元神也要减半。

    小黑正欲再咬,萧杰突然从远处跳了过来,大声叫道:“别杀它,我还有话要问。”

    萧杰说完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花露水瓶,打开瓶盖把幻化成“王亮”的地煞吸进里边,再度把瓶盖盖好,扶起古多闻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看着萧杰手中的花露水瓶,古多闻又气又恨,敢情还是自己拿的霍香正气水瓶太小,凭白让自己受了这么多苦。其实这与瓶子大小无关,重要的是小黑先重创了地煞,才让萧杰轻易的收服。害得古多闻心里产生了阴影,从这之后每次出去办事,选用的法器都以大为优先。

    “老大你干嘛不早点出来,害我白白受苦。”古多闻一脸的委屈,身体受伤不算,心里也很受伤。

    萧杰听见,突然一个暴栗打到古多闻头上:“我叫你查案,没叫你惹它,你真以为有了几件半调子法宝就能制服地煞,能活着你就该偷笑了。”

    半调子法宝,古多闻听着又恼又好笑,这可不是半调子半宝吗。孰不知俩人的谈话此时要是传进木离和猴哥耳中,他们会是什么表情,铁定会立刻杀过来对俩个不懂得尊老爱幼的人,进行再教肓。

    回到家中,小黑已沉沉睡去,它每次变回赤炎兽真身都会沉睡一段时间。虽然时间很晚,萧杰还是拨通了木离几人的电话,连离鼠三兄弟也被叫到了家里。

    众人望着摆在桌面的花露水瓶,面面相觑,这就是那个打不死的地煞,怎么成了这个熊样,奄奄一息没有多少生气。

    萧杰指着桌面的花露水瓶,向猴哥问道:“它被小黑咬了一口,元气大伤,你看有没有办法医好他。”

    猴哥用手托着下巴,面有难色:“地煞这东西要靠阴气来养,可是人类发展得越来越快,极阴地之已经越来越少。”

    萧杰一直在琢磨这事儿,细想了下:“医院的停尸间也不行吗?”

    猴哥呵呵笑起,肩膀随着他的笑声动了动:“医院的停尸间一年能放多少个死人,那点阴气还不够这只地煞塞牙缝,真要救活它只有一个办法,找到他原来的穴眼所在。”猴哥说完,顿了顿接又一脸认真的说道:“我说你救它干嘛,地煞长大可不是闹着玩的·一百多年前我见过一只成年地煞,只是在一个村庄呆了一晚,不久后村子里的人都患上了恶疾,接着相继死掉,多少医生都没有办法。”

    徐玲玲坐在一旁,听见猴哥的话,惊恐万状的问道:“猴哥你也没办法医治吗?”

    猴哥摇了摇头:“办‘法我倒是有可是那些人都是死于阳元耗尽你叫我去那找这么多阳元给他们,就算我用逆天之术救了村里人,又害了其它人的性命,此举有违天理,得不偿失啊。”

    徐玲玲和其余几人恍然大悟,这地煞的危害果然很大,若是能就此灭掉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随即众人把目光转向萧杰,大家儿都是因为他聚到一块,无形间萧杰已经成为了众人的领导人、主心骨。没有他作最后决定,谁也不会妄加行动。

    萧杰把头转向自认为倒霉了一晚的古多闻问道:“你从学校那得来什么线索?”

    “我,我只打听到那几个学生举行过一次试胆活动在一处没有建成的烂尾楼小区里。”

    “烂尾楼小区。”

    虽然线索不清,但有了这个线索便好找许多,柳州地界这些年一直在大力起房,房价一天一个价,令所有人都感到承担不起,可是烂尾荒废的楼房没有多少。

    萧杰又把头转向离鼠三兄弟,对他们说道:“离大哥,这事交给你们办了,在这里没有谁比你们更了解柳州。”

    离家老大也不矫情,要说对于柳州的了解还真没有人能和他们比,天上地下到外都有他们的足迹,指不停你那天看见三只老鼠从你家窗口爬过,那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三。

    “行这事交给我们,最多三天给你答复。”

    见离家三兄弟都有了工作,最早参与此事的古多闻急了,他虽然是普通人可也不甘于人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呢,我干些什么?”

    “你?”萧杰想了下说道:“你继续回学校去吧,如果我没猜错,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

    回到学校,王亮突然不见了,张兵几人还以为他临时回家有事,没有太在意,毕竟王亮是本地人,也不是头一次半途偷溜回来。果然到了第二天,王亮就回到了学校,并与几人一块吃过早餐再去上课。

    看见王亮,古多闻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张开的嘴巴足足可以放下一个大鹅蛋。借着下课的空档,给萧杰打了个电话,确认地煞被好好的关在花露水瓶里,又再次回到教室,把王亮叫到身旁。

    “王亮同学,你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吧。”古多闻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随口的乱问。

    王亮很灿烂的笑着:“昨天喝得太多,我没有回宿舍,就近回到家呼呼大睡了一晚,怎么,昨晚有事发生吗?”

    “没,没有,什么都没有。”

    古多闻能说什么,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这个王亮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而为。

    众人都猜测他已经遇害,如今怎么又好端端的站在面前。

    接到古多闻的电话,萧杰也是一惊,怎么又冒出个王亮来,在没有见到真人之前,很难判定对方是何物,所以加快了速度从家里往学校赶。来到学校,只见到古多闻,可是没有看见另一个王亮。

    萧杰惊奇不停的向古多闻问道:“人呢,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萧杰此问不无道理,古多闻才来学校几天,会认错人也是有可能的事,可能学校中有一个长相酷似于王亮的人,以至于古多闻把两者弄混。

    古多闻很服气的回答:“我可不是瞎子和白痴,连个人都分不出来,要不你问问他的同舍好友们。”

    于是张兵和罗勇达、张伟行、莫国峰、秦策五人被叫到了教师办公室,见到五人,古多闻直接向他们询问早上是否见过王亮。五人的回答十分一致,都表示有见过王亮,而且刚刚还一起上过课。

    萧杰顿时傻了眼,如果真正的王亮还活着,那这些天他去那了,被关着的地煞为什么要变成他的模样,难不成还有别的恶有恶灵与在顶用王亮的身份,如同日本鬼故事里的鬼娃娃花子,有多种版本。

    “你小心些,我一会叫个人来保护你,再见到王亮,千万别轻举妄动。”萧杰不由的替古多闻担心,这个王亮还真是个叫人头痛的家伙,指不再这么下去王亮就成了中国的学校怪谈代名词。

    张兵五人实在搞不懂代课老师找他们去干嘛,只是问了下王亮的情况,又让他们出来。

    这让张兵突然回想起了些什么,好像班主任张老师也曾经这么问过王亮的事,两人的言语有很大的出入,之后张老师家就出事了,算算有大半个月没来学校。而王亮从试胆活动回来后,如同变了个人,那么两者间是否有关连,一向胆小多疑的他又开始琢磨起来。

    “喂,我说你们几个有没有觉得王亮最近有些变了”张兵不敢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于是和罗勇达几人说出。

    莫国峰点了点头:“何止变了,就像变了个人,变得沉默寡言,感觉上和恐怖片里恶灵对换一样。”

    经张兵和莫国峰俩人这么一提,罗勇达几人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秦策心思细腻,似乎观察得更透彻一些,把声音压得很低:“我说句不中听的,那晚我和张兵上去找人,仔仔细细的把整栋楼都给找遍了,就是没看到王亮的人,谁想到下楼时他从后边跳了出来,我记得他跳出来之前,我的身后突然特别的寒,就像,就像被人扔到西伯利亚一样。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王亮回来后几乎没有和别人说过话,我想他是不是……”

    “是什么,被人掉包了。”张兵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但没敢乱说,听到几兄弟的话,心中一紧把想法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