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等人皆是循声望去。

    徐子鸣也算上是启魂学院内年轻一辈的翘楚,曾远远地见过身为半使的凤华,但却不知此处便是凤华不经常光顾的办公之所,一直以为这里只是一处前辈的住所,现在一见凤华在此间现身,当下便心一惊,“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平日里签生死签这种小事要由半使大人亲自出马?难不成是林梦血那个家伙故意让我惹上大麻烦不成?”

    之前,他见到林梦血面色苍白的回到学院,便出言讥讽林梦血。没想到林梦血冷笑一声,道:“没想到那个可能会抢走你宗主宝座的家伙已经来到启魂学院了,你还能这么从容地站在这里。你的心倒是很大啊。”

    对于一个级势力内部生的一些大事,其它级势力自然有办法很快便得悉。像王子风郑重许下只要张浩然达成他所提出的条件,便将整个隐宗交给张浩然这种事,自然算得上是大事。因为不同的人接掌一个宗派,意味着这个宗派在未来对待其它势力时不同的态度。这很容易影响整个世界的动向。

    只是平日里,这些级势力是不会将对方宗派内一些大事这么明白地挑起来。不过,林梦血却丝毫不介意这么做。因为,与能够给张浩然带去麻烦来说,当面泄露隐宗的大事,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而徐子鸣也正如林梦血所想,很快地便去找张浩然麻烦了。

    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张浩然居然会认识半使凤华。

    徐子鸣不知张浩然与凤华的关系,但见了半使,怎么都要遵从礼数。

    他快步走上前,对着凤华恭敬地行了一礼,道:“见过半使大人。”

    凤华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再也不作回应。

    徐子鸣见此,心里顿时乱了套,“为什么半使大人对我如此冷淡?难道她和那个张浩然真的有什么关系不成?不对!半使大人是何等的存在,对我这种小人物自然不会多加理会。所以,半使大人对我如此冷淡的态度并说明不了什么。更何况,这里是在学院之,院长曾严令禁止学院之进行生死战斗。想来,就算是这位半使大人也不敢违抗院长大人的命令。而且学院之不阻碍学员之间的挑战。所以,这位半使大人应该不会阻止于我。”

    就在徐子鸣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浩然淡淡地道:“那个什么徐子鸣,你不是来挑战我的吗?难道你的挑战指得是比谁更沉默?”

    也许这话在别人听起来倒没什么,可是在徐子鸣听来却是无比的刺耳。挑战,是他提出来的,可是现在却还要别人来提醒。从这方面来说,双方还没开打,自己便输了一筹。

    看着张浩然那副淡然,不将他放在眼内的模样,徐子鸣顿时怒从心头起,心道:“凭什么你一个外人会受到宗主的赏识,还要将整个隐宗交到你手上?哼!我今天就要你知道,隐宗宗主之位,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他心下一横,暂时抛开了凤华带给他的压力,咬了咬牙,沉声道:“今日,我找你挑战,是为了让你知道,你一个外人,是无法得到隐宗宗之位的。我要让宗主知道,我比你更加优秀,更适合继承宗主之位。”

    张浩然淡淡地扫了一徐子鸣,轻蔑地道:“就凭你一个悟魄境巅峰?”

    说着,他将隐藏的气息缓缓地释放开来。

    灭魄境巅峰。悟魄境初级。悟魄境级。

    此时,徐子鸣眼已经满是凝重之色。他已经从隐宗老一辈人口得知了张浩然可以将自身的真实气息隐藏得极深。老一辈人更是提醒过他,张浩然凭着十六之龄已然拥有了夺魄境的实力,让他暂时不要与张浩然生争执。可是,他不信一个人可以优秀到这种程度,他更不愿意相信张浩然可以优秀到令他心颤的程度。因为,若老一辈人所说的都是事实,那么,他就是再努力,也无法越张浩然,就是再拼命,也无法取代张浩然,成为继承隐宗的第一人选。

    可以说,张浩然还没有与徐子鸣接触,便已经在徐子鸣心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阴影。

    若是张浩然知道此种情况,定会嗤笑徐子鸣心理素质之差,也不会将徐子鸣当成劲敌来看待。因为这样的人,注定只会永远生活在他人的阴影之下,而无法突破心的阴影,踏上绝顶的巅峰。

    而现下,徐子鸣的表情已经从凝重变成了震惊,而且正在向着恐惧变化着。

    张浩然此时的气息已经攀升到了悟魄境巅峰,而且还在迅向上狂猛地攀升着。

    只是一个呼吸间,他的气息已经达到了夺魄境初级巅峰!

    “呼!”

    当他的气息攀升到夺魄境级时,一股劲风自平地乍起,席卷向四周,带起了无尽尘土,更是将一些碎石吹得高高飞起,向远处而去,再也不见踪迹。

    徐子鸣呆呆地看着浑身上下透着澎湃气息的张浩然,心狂呼:“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拥有这种逆天天赋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如今这个时代!他怎么偏偏出现在我的面前!”

    想着想着,他带着惊恐之意的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狰狞之色。

    张浩然对此好似全无所觉,淡淡地道:“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在瞬间将气息释放出来,但他没有那么做。

    他一早便料到,隐宗内的一些老家伙在得知了王子风的决定之后,定然不会如此轻易地将隐宗大权放于外人之手。但有王子风的约束,那些老家伙自己不敢做什么,所以,只能将这一信息透露给一些有资格成为隐宗宗主的晚辈人,让这些晚辈人自己解决。

    可是这徐子鸣却是在他刚刚来到启魂学院之际便出言挑战。这无疑表明了一个问题,徐子鸣此人心性不佳,否则又怎会在不清楚他底细的情况下便冒然前来。

    对待这样的人,张浩然先要做的就是要对方彻底崩溃,从身体和心理,都要让对方崩溃。简单点来说,张浩然若是想要在自己执掌隐宗之后确保这样的人可以为自己所用,不惹出麻烦来,先要做的,便是把对方打怕了,打得连一点反抗和嫉妒之心都升不起来,再用怀柔或者强大的领导能力,让自己高大甚至是至高无上的形象在对方心扎下根。那么,这样的人将会变得无比地忠诚。

    而张浩然显然已经初步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徐子鸣的心理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啊!”

    徐子鸣红着一双眼睛,大吼着向张浩然冲了过来,前进过程更是踏碎了大片的地面,令得碎石四溅而起。

    “轰!轰!轰!……”

    一连串脚底残暴地践踏着大地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

    徐子鸣整个人犹如一头了疯的犀牛一般,夹着誓要将张浩然踏成碎肉的滔天气势,疯狂地冲向了张浩然。

    “咻!”

    在距离张浩然只有一米时,徐子鸣蓦然出手。一道土黄色光芒夹着尖锐的呼啸向着张浩然的面门直奔而去。

    张浩然脚下似是生了根,动都不动一下,只是轻轻偏过了头,闪过徐子鸣誓要夺命的一击,接着收拳于腰际,腰身微微扭动,脚下猛地一踏。

    一股绝强的力量自他的脚下奔涌而上,传入他的腰际,再随着他挥拳之势,进入他的双臂,最后融入了他的铁拳之,与铁拳之上蕴含的强大原力融合在一起,夹着几可开山之势,轰然砸向徐子鸣。

    “嘭!”

    徐子鸣被张浩然这当胸一拳重重地轰飞了出去。

    “唔!噗!”

    一口鲜血以不可抑制之势,自徐子鸣口狂喷而出,洒下了漫天的血花,染红了大地。

    “嘭!”

    张浩然宛若流星一般,瞬间便赶上了还在半空抛飞,无法落地的徐子鸣,再次轰出一拳。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

    张浩然的铁拳在原力微微出的光芒映衬下,犹如钢铁铸成的万斤重锤,重重地砸在徐子鸣的胸口之上。

    “嘭!”

    徐子鸣被张浩然轰进了大地之足有五米多深,犹自在人形深坑之一口接一口地喷着鲜血。

    “呼!”

    张浩然脚踏虚空而下,大手微张,猛地运起原力。

    一股莫大的吸力自他手传出,将徐子鸣从深坑之吸了出来。

    他大手一挥,将徐子鸣如扔垃圾一般重重地丢在了地上,接着紧跟而上,落在地面上,一只脚重重地踏在了徐子鸣的头颅之上,淡漠地道:“就你也想来挑战我?你还不配!”

    他看了看徐子鸣胸口略显焦黑,且有一部分已经消失,露出了里面泛着血色的肌肉,轻蔑地道:“我只用了三分力,你就已经支撑不住了。若是我用全力,一拳,我仅需要一拳,便可将你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所有证明都给抹除。”

    亲身感受过张浩然绝强的力量,徐子鸣知道,张浩然没有说谎。他惊恐地看向张浩然,可看到,却只是张浩然粘满了泥土的鞋底。他看不到张浩然的脸,但却真实感受到了自张浩然身上传出的森然冰冷的惊天杀意。

    他惊慌地大叫道:“不要!不要杀我!我,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求你饶了我吧!”

    最后一句声嘶力竭的大喊过后,他突然放声哭泣了起来。

    他崩溃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他已经如张浩然猜测的那般,彻底崩溃了。他现在不想再争什么隐宗宗主之位,只要可以保住性命,他甚至可以为张浩然做牛做马,绝无半点怨言。

    张浩然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轻轻地将脚从徐子鸣的脸上移了开去,淡淡地道:“我想要的,只是隐宗宗主之位,并不是你的性命。隐宗并不是宗主一个人的隐宗。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全力辅佐于我,我便可以给予你,你想要的一切。当我大业完成之时,就是将隐宗宗之位传给你也未尝不可。”

    徐子鸣眼一片呆滞,好似没有听到张浩然的话,但心却无比的挣扎。

    张浩然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没有出声打扰徐子鸣,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徐子鸣的答复。

    过了许久,徐子鸣惊惧地看了张浩然一眼,突然跪倒在张浩然面前,恭敬透着惊恐地道:“从今日起,小的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此时,所有人都明白了,在徐子鸣之前内心的一番的挣扎之,最终大获全胜的,便是徐子鸣对张浩然的恐惧。

    闻言,张浩然轻轻地松了口气。但他却没有放松对徐子鸣的警惕。因为由恐惧来维持的忠诚无法长久,一旦他无法保持对徐子鸣绝对的力量优势,很可能会遭到徐子鸣疯狂到极致的反扑。所以,他余下要做的,便是尽快收了徐子鸣的心,让其变得自内心地对他保持绝对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