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邓诗阳为训练绞尽脑汁的同时,身处德班的詹森同样忙得不可开交。

    望远镜、对讲机、全球卫星定位仪、红外闪光灯等等装备不难找,比较大的户外用品店就有;而发shè器和镁光照明弹可以在经营航海用品的商店买到;瞄准镜则以狩猎器材的名义从美国订货,再通过杜普里相熟的报关行入口。

    不过微光夜视仪是个大问题。虽然在这个连闭路电视摄像头都带有夜视功能的年代,很多户外运动爱好者去露营都喜欢带个夜视望远镜赶时髦,但实际上能生产军用级别夜视器材的国家并不多,而且使用二代半或以上型号微光管的产品有诸多出口限制。况且南非不在生产国之列,所以军队装备主要依赖进口。就连denel那样的大型军工企业都在用卡尔·蔡司瞄准镜,要想通过民用市场购买军用夜视仪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相比起四处碰壁的詹森,杜普里组建迫击炮组的工作就顺利多了。

    由于南非zhèng fu立法限制的原因,很多私营军事公司被迫结业或者搬到国外,杜普里相熟的几家中介机构也是如此。但他和这些公司的联系仍在,他发电子邮件联络上一家叫“萨拉森国际”的荷兰公司,希望聘请六名熟练八十一毫米迫击炮cāo作的南非雇佣兵。

    按照计划,迫击炮组成员会装扮成走私贩子,分乘两辆车从布勒姆布进入斯威士兰,同时把夜视器材和通讯设备藏在车内的暗格带入境。为了尽可能地jing简人手,邓诗阳和基思经过商议后,决定把每个迫击炮组的成员减少至两个人,这样只需要两辆轻型卡车就能一次把所有人送进去。

    与此同时,马克的工作也接近尾声了。

    得益于在比利时船运界的关系,“克里斯托号”的交易很顺利。买方是家在卢森堡注册的公司,名叫“卡尔·奥古斯塔国际贸易公司”。天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去一个内陆国家开海运公司,但扮演二手船舶经纪的马克并不在意——对急于卖船套现的fes公司来说,这点猫腻这还不足以引起寻根究底的好奇心。

    当律师起草买卖合约时,赛尔诺舍维奇就开始在旧东家默许下履行船长的职责。他劝退了几名水手,说服他们收下一笔相当于两个月薪水的解雇费用另谋高就,同时在安特卫普港招募替代人选。

    对于人员任用方面,马克并没多过问。因为他曾经听过这么一句名言:“无须收买所有人,只要收买能左右下属的人,再让他去控制其他人。”而且他相信赛尔诺舍维奇很清楚需要雇佣哪些人。

    七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就在签订买卖合约那天下午,一份新的船员名单被交到马克手上。

    “新任大副是我的同乡,很可靠的家伙。”高大的斯拉夫人指着名单第一个名字说。

    “你确定?”马克抬起头,把目光从名单移到他脸上。

    “嗯。”赛尔诺舍维奇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他是塞尔维亚人,参加过南斯拉夫人民军,曾经是拉特科·姆拉季奇手下一个上士,波斯尼亚战争结束后逃出国,之后一直不敢回去。这么说您应该明白了吧?”

    马克点了点头,问:“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只有我们俩。”赛尔诺舍维奇补充道:“那家伙的证件可能有问题,所以这份工作对他很重要。另外几个都是见钱眼开的亡命之徒,他们很口紧,是那种不会提问题,只管执行命令的人。”

    “干得不错。”马克称赞道。

    高大的斯拉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神sè,他看了马克一眼,说:“燃料和食物等补给物资正在采购,这两天就能办妥。您打算什么时候出航?”

    “这要问老板,但我估计就在这几天。”马克把名单快速看了一遍,然后说:“你先和船员们打声招呼,以防到时露出什么马脚。启程前一天,我会把他们这个月的工资交给你,由你负责分发。”

    “这个我会处理的,到时他们肯定恨不得马上启航。”赛尔诺舍维奇微笑着回应。

    “现在要做的就这些,你回去继续准备吧。”马克看了看表,然后站起来告辞。

    在酒馆门口分手时,马克特别嘱咐道:“买船耽误了太多时间,你要在二十天内把船驶到纳塔尔海盆。等入港申请办妥后,我再通知你前往哪个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