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着位置站到了我以前上司的前面的前面,在众目睽睽下与傅闲潭比肩远站,身上是换下的暗红色祥云服,丞相的标配。我回去的当天,丞相服就送了过来,这速度快的让我觉得这是卫子端早就预谋好了的。

    尤记当时天一亮,我让药菊给我换了衣服,一路上顶着巨大的压力低头匆匆忙忙的飞奔入大殿,我只能说我多半是要被这些眼光戳出个窟窿眼来了,哎呀妈呀,瞧瞧这些小眼神,我不就是升了个官嘛,用得着这样虎视眈眈吗。

    我悄悄的侧头看了眼傅闲潭,那人在朝堂上向来一丝不苟,如今淡定的都快淡出鸟来了,我多想冲上去拉着他说,“天哪,傅闲潭,你快给点反应吧,你的丞相都被卫子端一分为二了呀。接下来就是撤你职了呀!”

    很不幸,他还是没有反应,算了,皇上不急太监急毛线啊。大殿瞬静,我抬头看过去,一圈人围着卫子端浩浩荡荡的前来,这第一排看皇上效果就是不一样啊,那气势,还真不是盖的。我捋直了自己的衣袍,整了整朝牌,随着朝臣的吾皇万岁一齐弯腰行礼。

    “众位爱卿免礼平身!”我抬起脑袋,看着卫子端挥了挥手,他平静的看过来,脸上没有波澜,可我却好似看见了他嘴角带了一丝笑,嗯?笑的好奸诈,好像有阴谋啊!

    果不其然,半天之后他对着台下的大臣们说,“如今国富民强,官员清廉,荆州却一直频频发生贪官污吏之事,朕早已有微服私访的心意,想着趁这次私访一路体察民情,众位爱卿可有异议?”朝堂上一时议论纷纷。想着谁先当出头鸟反对一下。

    我听得耳朵都嗡嗡响,拜托,您连计划去哪里都安排好了,这不就是明摆着说不准反对您吗,我去,还不知道那个倒霉鬼跟着一起去受罪呢。“既然众爱卿都没有反对的意思的话,那朕就安排一下吧!”

    “朝中自是要有监国,朕认为丞相,啊,也就是左相,来监国是没有问题的,朕相信丞相一定不负众望。丞相认为呢?”我顺着卫子端的眼光看过去,当监国?挺不错啊,看来卫子端暂时没想过要削傅闲潭的权利啊。

    “恕微臣难以领命,监国一事太过艰巨,皇上还是另选他人。”傅闲潭弯着腰推脱,我眉一皱,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暗示到,干嘛不监国啊,那不挺好的?他看我一眼,依然低着头抗拒。林渊摇头晃脑的走出来,小胡子一吹一瞪的,“是啊,皇上,左相大人恐怕难以胜任,要不就让右相来吧,右相乃皇上的心腹,必是能委托重任的!”

    嗯嗯嗯,啊!神马,我去!干嘛选我啊,我这刚刚升上来呢,什么都不知道呢,这个林渊,就算和傅闲潭有仇也不能把我拉上来顶着啊,真是。万一出了什么事,别说我这是丞相了,侍读都不知道能不能做了。

    我连忙脸上挂了笑,假装淡定的推脱,“啊哈哈哈,林大人真是爱开玩笑,这等大事,怎么可以放到微臣手里,岂不是要被微臣给坏了,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林渊老头一脸笑的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右相这是谦虚了啊,虽然右相初为监国但是微臣相信以右相少年有成,必定是监国的人才,右相大人您就不要推脱了啊。”我去,这货是笃定要我去了啊,“呵呵呵,不.....”

    卫子端嘴角轻抿,眼神暗了暗的看了眼傅闲潭,“既然左相无意监国,那就让右相来吧,都是我北晏的丞相,必定可以担此重任。”

    啊,我瞪着眼睛看上边九五之尊的人,开玩笑吧,我赶紧弯腰,这厮是想害我呢!“恕罪啊皇上,微臣实在是...实在是...”卫子端看着下边低着头的人,嘴角的笑似有若无,手指搓着衣袖,瞟了一眼傅闲潭。

    “还是微臣来吧。”傅闲潭的声音突兀的穿过来解了我的围,“微臣认为,监国大事不可胡来,微臣推脱监国实是让皇上失望,微臣知错,望皇上收回成命,让微臣监国!”

    卫子端笑出声,手指一下有一下的敲着龙椅,林渊咬了咬牙,出来阻拦,“皇上不可啊,左相既然推脱在先,就表明左相无心监国,如今是见皇上重用右相,心里不平才站出来啊,皇上万不可将监国重任交给这样的人啊。”

    “户部说的也有道理,既是这样,左相可还有话说?”傅闲潭淡淡的看了眼林渊,撩开袍子跪下,“微臣,只怕右相无法胜任监国一职,其他微臣并未多想,一切全凭皇上定夺!”

    敲着龙椅的手指停下,抬眼巡视了殿下的一圈人,似乎有些为难的说道,“朕也甚是纠结,左相愿意自然是好,朕也阮右相,这样吧,朕看阮右相确实无意,那就傅左相监国吧,出来户部可还有异议?”

    “呵,想来也都是无异议的,毕竟朕的傅左相深得人心啊!”这样也行?算了,逃过一劫,我吁出一口气,松垮垮的弯下肩膀,然后耳边听着卫子端继续说,“监国一事既然解决,那朕便说随行一事,既是微服私访,人马就不多带了。”

    卫子端走下来,踱步到傅闲潭面前,百无聊赖的对着他笑,“朕的丞相一定要去,其他人明日只有旨意宣下来。”我盯着两个人诡异的气氛点了点头,丞相?“丞相不是要监国.....我去?”我指着自己的脑袋一脸震惊的问。

    卫子端回身睨了我一眼,我看见傅闲潭的脸色不太好,原来刚才卫子端是有意逼傅闲潭监国啊,我说呢,还突然让我监国。

    我还没有缓过劲来,长贵公公就喊了声下朝,他走在前边不说话,我只好低着头跟着,这是生气了?哎呀,做什么生气嘛,不就是去几天嘛,我扯住他的衣袖问,“怎么了?”

    “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小心。”我抬头看他的脸,却看见照下来的烈阳,刺的眼睛发酸流泪,他发觉,伸出手来架在我的眉骨上方,“这样可还好?”

    我咧嘴笑了笑,“嗯,这样就好了,唉,太阳可真大啊。热死了!”他遮在我眉骨的手屈指啪嗒一声敲打在我的额头上,我吃痛眼泪都要流出来,不满的指着他说,“你干嘛打我?”

    他伸手捏住我的脸,“记住我说的话,我不在身边要.....”我跟着他说道,“哎呀,知道,你不在身边,我要小心嘛。”

    我笑嘻嘻的拉过他的手,“傅闲潭,我今年都十九了,明年就弱冠了,记得要给我准备大礼哦。”握着他的手被他用力一收,我停下来看他,他空出一只手,柔我的发顶,“其实你去年就可以嫁与我为妻。所以你现在就是我的妻,可知?”

    我呆愣愣的点了点头,脸颊都有些热,我被他的笑声惊回神,用力的在他手臂上一拍,“你,你调戏我!”我打的用力,他痛的有些皱眉,“你这汉子。”我挑眉回看他,“你这断袖!”

    马车颠簸,我晃着晃着就想起了正事,忙拉过一边喝茶的傅闲谈,“对了,你是不是早知道我要当丞相了?他这么做是不是要打压你啊?”

    手里的茶被我摇晃出来,洒在他暗绿色的官袍上,晕染成了几滴浓黑色,他顺手扫了扫衣袍上还没有晕染开来的茶滴,沉声道,“并不知。想来他不会想动我,毕竟我没有什么过失,今日他让我监国,明显还是放心我的,我想他最大的目标,是你。”我看着他的眼睛,“是我!”

    我低着头手里摆弄着他的茶杯,他拉过我的手指,轻轻擦掉上面的茶渍,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抿了抿嘴摇头,“没有,没事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 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的,至少我还相信他 我没有告诉他卫子端知道我是女子的事,我觉得他可能自己早就猜到了,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皇上,如贵人在门外求见。”长贵端着一杯茶过来,低着头说,他从一堆奏折里抬起头来看了眼门外的人,漫不经心的问,“禁足解了?这就出来晃荡。”

    长贵笑着走过来接过旁边宫女的扇子,站到一边轻轻的扇着风,“想必是贵人想皇上了,皇上也许久没见着贵人了,要不要见见,不过明日皇上还要和阮大人他们私访,今日奏折也多,皇上是不是去贵人哪里休息休息吧。”

    卫子端眼睛弯了弯,有些孩子气的笑,“今日总算是把傅闲潭甩下来了,往日许久都是我和她。”长贵见他那样开心心里也高兴起来,“阮大人确实是个好相与的人,奴才与阮大人在一块也开心呢,阮大人若是一直陪着皇上,想必皇上必是天天笑逐颜开。”

    卫之端拿过旁边的奏折丢到长贵身上,“胡说八道!你倒是越老越糊涂了!”长贵笑的嘴都喝不笼了,轻轻的拍着自己的嘴巴,“嘿嘿,是奴才多嘴,该打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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