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和欧阳公主的婚事排场那是用一个奢华都难以形容,虽然李汜寒是个低调的人,但是欧阳倩偏偏是个高调的人。

    所以一大早的,也不知道是她太过于高兴还是怎么滴,拉着蓝品秋一道坐在镜子前聊天,可叹望着侍女替她梳妆打扮,可苦恼了自己,早起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还不如回到那张温暖的榻上好好睡上一觉,要嫁人的是欧阳倩,又不是她,所以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瞅着屋内这布置,竟然看不出这是自己的屋子了。郁闷之间,站起身就要出屋,这偏偏欧阳倩不让,她就不懂了,这公主怎么这么烦人呢,她嫁个人还要拉着她?她记得很清楚,她与欧阳倩没那么熟咯吧。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相府的门外响起,瞅着侍女替欧阳倩盖上红盖头,将那娇羞的俏脸掩在一汪红色之中,看着好生动人。

    “倩儿,时间差不多了。”

    欧阳宏逸站在屋外轻声唤道。欧阳倩应了一声,便由着侍女扶着出了清心园。这一走总算没自己的事情了,也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样,本该离去的欧阳倩却是脚步一顿,随即回头就拉过蓝品秋的手,那速度之快让她还来不及撇开,偏偏被欧阳倩握了个正着。

    她眼神闪过一抹不善,很想对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公主动怒,碍于欧阳宏逸站在门外便也不好发作!却是俏脸一阵黑线,欧阳宏逸将她的神情默默看了一会,随即走上前,柔声道,“倩儿,你这是做什么!时辰已到,快些入了花轿才是。”

    被欧阳宏逸这么说了一下,那欧阳倩倒是听话了,放开了蓝品秋的手。二人目送着欧阳倩的身影渐渐离去,蓝品秋不知在望着何处,只道了句,“多谢。”

    欧阳宏逸低眸望着她,一袭白裙拂然,如同第一次见她,她也是这般打扮,朴素至极,虽然白纱缚眼,却是将她的清丽素雅衬托到了极致,他眸光动然半响,随即低语道,“我听闻你的眼睛已经好了,但是如今这般是何意?”

    欧阳宏逸对自己虽说有救命之恩,但是毕竟对于自己,他太子的身份隐瞒了,所以是敌是友虽然不用分那么清楚,但是至少她是不信任他的。

    “太子殿下,时辰不早,公主既然出嫁,您作为兄长该是陪同的。”这般好意的提醒他注意时间,虽然听着是好意,但是撇开话题这才是她的初衷。

    不过想来她的话中之意,欧阳宏逸是明白了,他微微颔首,随即道,“好。”欧阳倩和李汜寒的大婚,她自然是不需要出席,这样的大场面,需要的是蓝相那老头子的出面,所以她这个小小庶女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吧。

    再说她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做呢。

    这般热闹的婚礼,良帝一高兴便大赦天下,百姓与君同庆,所以这连着三天,京城与宫中都是人声鼎沸,热闹至极。但这偏偏在第三日的晌午,正东方向的风速席卷了整个京城,而从神秘的云端处,降下一面方形的白色布匹,上面什么也没有,可偏偏飘进了良帝的寝宫。

    良帝大惊,这平白无故的哪里来的白色布匹?随即换人前来探查,却发现这白色的布匹就只是一个布匹。恰逢这时李汜广来了相府寻品秋,说到这般奇怪的事情后,蓝品秋轻声一笑,只道了句,‘用火’。

    聪明至极的李汜广忽然想到什么,命人将那白色布匹搁置在火上半响,空白一片的布匹上却出现了让众人震惊的话语。

    据曹伯说,那布匹上只写了几句话,“蛊惑邪乎而非太子,另有他人作祟,天道可供,明辨是非。”大致上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说那蛊惑遇害良帝的人并非是李汜扬。

    这般神奇的无字天书,却真让良帝信奉了神明的存在,二话不说就将太子李汜扬放出了天牢。而听闻这消息的时候,蓝品秋正懒散的倚在千叶酒坊的屋顶处晒太阳呢。

    墨玄淡然的坐在她的身侧,笑着将她望着,“所以你是说那白色的无字天书是你的注意?”看着他的眼神,这是很明显不相信是她做的一样。

    “这般方法很简单,你想不想知道?”

    “自然是想的。”

    蓝品秋随手揉了揉青丝,笑着道,“呵呵,我不过是让弓辰用姜汁在布匹上写字,随即在阳光下晒干,这样下来那布匹上就会什么字迹也没有。”

    墨玄倚着脑袋,侧身看向身边的白衣女子,道,“姜汁有着妙用?”白了他一眼,这样的法子他别说他不知道啊。

    墨玄听着她的话,随即点了点头道,“既然是这样,你又如何会知道那东风的风向,再着这又如何能确保那无字天书会落在老皇帝那处?”

    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瞅了瞅墨玄,随即仰着头去看天上的星星,还不忘记道了句,“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情,我却能做到。”

    听着她这般言论,墨玄却是沉默了下来,望着蓝品秋的侧脸,他的目光渐渐深邃,这样的一个夜空却是繁星点点,他们二人相对而倚,却都不说话,又或许在隐隐之间培养起的默契,也许一个眼神,也许一个举动,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

    可偏偏这样的画面,看在某人的眼中,就是罪恶的源泉。

    “哎呀。”坊内忽然传来紫桐的尖叫声,“紫桐姑娘,您您怎么了?”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这该是那锦蝶的声音才是。可偏偏以为不会怎么样,墨玄却是猛地站起身,二话不说,脚尖微点,便是消失了踪影。

    独独留下蓝品秋一个人,此时此刻的心情有些难以言语,有些苦有些涩还有些醋味,是因为在嫉妒紫桐么?只是她这样的尖叫声,他那张妖娆的俊脸呈现出的担忧之色,可是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似是喃喃低语,又似是自问自答一般,望着那颗闪烁的最耀眼的星辰,她缓缓脱口而出,“我对你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