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父亲,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就算了,还亲手糟蹋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此话一出,白浅和宁然同时浑身一震,眉头皱地老紧。

    父亲亲手糟蹋了自己的女儿,这是人做得出来的事吗?

    白浅纵然猜测到这其中肯定不会简单,但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这要是爆出去,完全就是一个惊天丑闻啊!

    一时间,她忽然能够体会到这位大姐的痛心疾首了。

    “宁然,你赶紧回去,将这件事情详细跟你爸讲一遍,我相信他会拿出解决方案的。”

    白浅对着一旁的宁然说道,“我先送大姐去医院,你有消息了就赶紧通知我。”

    “好,我马上回去。”宁然很听从白浅的话。

    白浅将中年妇女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问题并不大,歇息一天就差不多了。

    白浅也是纳闷,自己有事没事,三天两头地往这医院里跑。

    “大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病床前,白浅低声问道。

    中年妇女低着头,抿着嘴,神情之中满是怨恨和愤怒。

    “这件事情应该要从两个月前说起了,当时我来江市这边看望我侄女柳依依。”

    好一会儿沉默之后,中年妇女开始叙述起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我记得那天晚上,柳中华那个混蛋上班去了,我帮依依洗衣服时,依依突然拿起她那条粉红色的内裤,说不喜欢了,要扔掉。”

    “那条内裤是去年我亲手给她买的,当时她欢喜地不得了,现在她突然当着我的面说不喜欢了,这有点不正常。况且我们家里很穷,依依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大多数都是别人穿过不要的,这件内裤虽然不贵,但从小就十分勤俭节约的依依不可能说扔就扔了这件内裤,我知道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依依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十分老实乖巧,从来没有做过让家里操心的事情,这次她这么反常,我很担心。我跟她用心交谈了好半天,最后她终于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我。”

    “我万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个样子,当依依说她父亲糟蹋了她之后,我整个人都快疯了,但我知道以依依的性子,她不会说谎,也不可能说谎,而且还是说出这样一个天打雷劈的谎。”

    “这事情十有**是真的了,依依能忍,可是我忍不了,我决定要去找柳中华,我要当面质问他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甚至我还决定了要报警,让法律来惩处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可是依依死死地拉着我,求我,希望我能帮她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她说一旦被父亲知道了,她肯定又免不了一顿打,而且她也不希望这么不光彩的事情被闹得满城风雨,不然,她以后没脸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姑娘家很看中清白,我也能理解,所以当时我便答应了依依,不去找柳中华。但这口气我却始终忍不下,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这一走,那个禽兽还会不会再继续折磨依依,所以权衡之下,我最终还是去找了柳中华。”

    “柳中华的反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他一个劲地跟我道歉,说他完全是因为在喝醉酒的状态下,才做出了那种事情,他的态度非常诚恳,而且还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希望我能原谅他。毕竟是一家人,而且依依也求过我,我当时心一软,便把这件事情藏在了心里,隐瞒了起来。”

    “后来,回了老家之后,我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本来我以为这件事情这么过去了,可是昨天,电视里突然放出我侄女依依跳楼的新闻,我才猛然醒悟,原来柳中华说的一切都是个幌子,他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这畜生般的行为,我真是后悔啊,要是当时我把这件事情告诉警察,让警察来处理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中年妇女越说越伤心,眼泪一直流个不停,床单都被打湿了一片,而她却浑然不觉。

    说者流泪,闻者伤心,白浅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说天下父母心,怎么世上还有这样的父亲,居然将邪恶的双手伸向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白浅突然有一种想吐的冲动,太恶心了。

    “依依的妈妈呢?”白浅问道,至始至终整个事件当中,白浅都没有看到过依依的母亲。

    “依依的妈妈早在十五年前就和柳中华离婚了,带着只有五岁的儿子离开了这个家,说来也是,离异的家庭,从来都是孩子的重灾区啊!”中年妇女说道。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妈妈怎么还没出现?难道离婚了,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管了吗?”白浅皱眉问道。

    中年妇女哀叹一声,说道:“依依的妈妈也是个苦命人啊,这辈子没有嫁到个好人家,最后忍受不住离了婚,摆脱了我这个混账弟弟,本以为日子可以好过点,可是等来的不是幸福,却是老天爷的再一次折磨。三年后,她不幸患了癌症,为了不拖累自己的儿子,自己偷偷喝了农药,死了。”

    以前白浅总以为自己的命运已经够凄惨了,总是抱怨老天对她不公,对这个不满,看那个不顺,可是和这家人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那依依的哥哥呢?按理说十五年过去了,他也应该长大成人了吧?”白浅继续问道。

    “说起这个事情还真是奇怪,当年依依的妈妈去世的时候,我们带回了他哥哥,那时,他八岁,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都是充满童真的,对事情的认知也是不健全的,可是这个孩子不是,你在他身上完全感受不到这一点,仿佛他站在你面前,就像是一位涉世很深的成年人一样。”

    中年妇女的思绪飘得老远,曾经的往事一幕幕再一次浮现在了眼前。

    “他很少说话,我们也不了解他的心思,我们只是以为,可能是由于他妈妈的死对他影响比较深,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打死我们也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家伙,心思重得如此厉害,居然在某一天晚上,趁我们熟睡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地溜走了。”

    “溜走了?”白浅疑惑不解地问道,“从此以后就没回家?还是……”

    “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中年妇女落寞地说道。

    “你们没有去找过吗?”

    “找过,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啊,你也知道,十几年前,科学技术什么的都不发达,人口管理也没有形成一个完善的系统,求助警察也起不了多少作用,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孩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毫无踪影。”

    真是奇怪,一个小孩居然就这样失踪了,而且还是他主动逃跑的!

    “可能是他太恨这个家庭了吧,所以他宁死也不肯待在这里,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在那个年代,是很难存活下去的,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生还是死。”

    中年妇女自己也很愧疚,当时所有人都住在一起,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关注过这个孩子。

    白浅也是暗暗祈祷,希望老天爷保佑,这个孩子还活着,也算是给这个破碎的家庭一点希望吧!

    正想着,手机响了,白浅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宁然打来的。

    “浅浅,我爸已经派人去抓柳中华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小兴奋。

    “哦,动作还挺快,”白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着说道,“等我,咱们一起去看看。”

    这么精彩的场面她怎么能错过呢?况且她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到底是如何一副尊容。

    刚挂掉电话还没放下,手机又想了。

    “白浅,你去哪儿了,怎么出院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靳无言的语气明显有点不满。

    “哦,一时给搞忘记了,不好意思啊,”白浅哂笑道,“你现在在哪?”

    “回公司了。”

    “那行,有时间我再去当面谢谢你。”

    挂了电话,白浅简要地跟中年妇女说了一下情况之后,便离开了医院,约着宁然准备去柳中华的家。

    两人还没进去,就看到了柳中华被两个警察架了出来。

    他很不老实,一直在拼命挣扎,嘴里还不断地高喊着“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很是嚣张。

    柳中华家住在一栋合租的房子里,周围也大多是和他一样进城打工的人,听到这边闹哄哄的,都跑出来看热闹,互相还不停地叽叽喳喳。

    带队的不是宁玉,也不可能是宁玉,而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他面部紧绷,眼神凌厉,整个人站在那里,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利剑,随时准备冲锋陷阵。

    “宁公子。”显然这位警察也是认识宁然的,他面无表情地和宁然打了个招呼。

    “我们进去看看。”白浅拉着宁然,直接就朝着柳中华的屋子走去。

    宁然笑着向这位警察打了个招呼,然后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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