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刚刚落下,烟柳巷里粉色的灯笼中的烛光透过蒙蒙的光,暧昧的颜色暖了巷子。

    苏杭与墨轻风坐在花满楼的三楼房间里,下着棋,一子落下,墨轻风笑道:“本王输了,又输你四分之三目。”

    苏杭强笑着将棋盘上的棋子整理回棋盒,笑着什么也不说。

    墨轻风笑着说道:“最近姑娘的花满楼可是名满京城,在这春风巷子里独树一帜啊。”

    苏杭笑道:“哪里是我这花满楼出了名声,是王爷出了名声吧,王爷日日来我这花,落花想不出名都怕是难的。”

    “看样子姑娘是怪小王日日来此了?”墨轻风笑着说道。

    苏杭微微抬眸笑着说道:“王爷已是有妻室的,若是那日传到王妃耳朵了,落花怕是落个蛊惑人心的罪名,王爷还是不要来的如此频繁了,如果王爷实在不欲回家见到内人,换个姑娘陪着换换风趣也是不错的,你这日日在花听去,下棋,喝茶,主子赏我的茶叶都被你那挑剔的嘴喝了去。”

    墨轻风笑笑说道:“姑娘这是嫌弃小王烦了?”

    苏杭平淡的说道:“哪里,落花怎敢嫌弃王爷。”

    墨轻风见她面不改色叹息这说道:“既然如此,小王过几天再来看望落花姑娘。”

    苏杭笑着说道:“恭送王爷。”

    墨轻风离开,苏杭立即换过一身夜行衣,从窗户飞出,跃上屋顶,贴着墙壁滑向最角落里的一间屋子里。

    透过窗户,床边衣服凌乱的散了一地,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隐约还听得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勾人的声音。

    几天前春江说有一个男人似乎是京城的商人,来楼子里被姑娘们灌醉了酒,说起自己似乎是在找身带血色麒麟玉佩的人。姑娘们听到留了神,将这件事情上报,今儿这人再次出现,便传话苏杭。

    忽然她的眼被一双大手遮住:“本王才一日不见你,你便在这偷听墙角?”

    苏杭脊背顿时生气一阵冷汗,伴着夜风拔凉:“墨轻狂?你怎么会来了?”

    墨轻狂说道:“今日无事,见二哥走了便来寻你,没想到看到你在这听人墙角,哪个男人那里有本王好看!”

    苏杭被他自信的话笑道:“墨轻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自恋的?”

    “难道本王说的不是吗?”墨轻狂拉过苏杭邪肆的笑着,抱起她,轻易跃上三楼,趁着人们不注意,闪进屋内。

    苏杭看着他抱着他直奔室内,瞬间紧张起来:“你要做什么,你放我下去,那件事情我还没有打听清楚呢!”

    墨轻狂一听脸色更黑几分,这女人太不安分竟是还想着去看那男人与妓子苟合。

    将她扔在床上好不客气的推倒,一番翻云覆雨之后,苏杭无力的躺着说道:“墨轻狂你真是胡来,那人关系到那次山崖下那群人嘴中大人的来历,背后可能有一个阴谋,只是调查一下情况又不是要我去与他发生些什么关系,你何必如此生气。”

    墨轻狂侧身悠闲的把玩着她耳边的秀发,精壮的胸膛**在外,邪笑这说道:“本王的女人在看别的男子与女子苟合,本王怎能不气。从今以后,若是本王遇见一次,后果你懂得。”

    苏杭看着他泛着绿光的眼眸不禁打一个寒颤,他话里的意思已经万分明确,若是她不听话,他便要实施那惨无人道的软暴力,想到第二天腰酸背痛,步子虚浮的感觉她都后怕,连忙摇摇头。

    墨轻狂看他点头后说道:“其实那个人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明天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一看便知。”

    苏杭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去哪?”

    “明天午时你便知道了。”

    苏杭撇撇嘴,就知道吊她的胃口,还不告诉她。背过身,将光洁的后背对向她默默的表示自己的抗议。

    墨轻狂从后面揽过她,让她的后背铁着他的胸膛,俯首在她耳边说道:“睡吧,你需要休息。”

    自从花满楼开张这几天来,随着名气散布京城,来往的恩客越来越多,苏杭日日会收到来自各个姑娘的各中信息。

    信息繁杂量难以想象,每每送走房中的客人后她都会在整理一个时辰,掐算着时间,在他将要来的时间之前整理好一切,她不知道他已将所有的事情看在眼里,后来担心她的身子,故意跟她说以后会早来一个时辰,想她能够早些休息,房事也是少之又少,但是还是没有阻止她整理那些信息的工作。

    她每日行李啊草草吃了早饭后便继续坐在桌前奋笔疾书,通常一座便是一个上午,偶尔还会忘记午膳。

    他日日来陪她,她从未向他抱怨过什么,只是默默的忍受着这份辛苦,她的执着有时很让他心痛,只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他好带着她出去走走,幸好时机就要到来了。

    此时墨轻云府邸一个女子站在书房内,恭敬的送上一杯茶水,墨轻云接过茶盏,问道:“小蓝,最近苏帐可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小蓝恭敬的说道:“回主子,小蓝奉命留在苏帐探察苏杭死亡之事,苏帐一切如常,凤歌也日日待在苏帐内没去过其它的地方,至于七王爷主子也是知道的,日日流连花楼,前几日春风巷又开一家新的青楼,名为花满楼。七爷常常去那边坐坐。”

    “花满楼?”墨轻云淡淡的说道,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最近这京城里四处都在说,花满楼姑娘个个都是极漂亮的,尤其是镇楼的落花姑娘,气度不凡,不似寻常青楼女子,不卖身,还稳坐头牌之位。”

    “是的,现在大街小巷,闲谈杂聊的中心都是这个落花姑娘,传闻落花姑娘时常以纱巾蒙面,从不以色示人,却是引得六王爷成了常客,似乎几天前六王爷还被拒之门外了。”小蓝笑着说道。

    “哦?”墨轻云微微笑道:“一向风流的六弟,竟然能碰钉子,真是有趣,看来本王也该去瞧瞧,这风靡京城的青楼女子。”

    小蓝微微皱眉,小声说道:“可是侧妃娘娘那里?”

    “无事,本王会解释的,你回去吧,切记不要被其他人发现。”墨轻云笑着说道。

    “是。”

    小蓝缓缓送书房退去。

    夜深的极黑,一个人影出现在釜山的断崖边,熟练的找到通向崖下的入口闪身钻了进去,崖下,原先建好的宅子全都不见了,那个黑衣人落在地面后,从腰间取出一支细长长笛,放在嘴边吹奏不一会儿,一个男子出现,腰间挂着血色的麒麟玉佩。

    那男子说道:“你来了。”

    “是,属下参见主子。”那个黑衣人跪倒在地说道。

    “有什么消息吗?”

    “回主子,那欧阳府的公子欧阳飞游历江南,路径咱们的大本营,奴才担心他是来查我们的,特来请示主子,望主子示下。”那黑衣躬身说道。

    “你们藏好便是,切不可露出半分蛛丝马迹,现在还不是时机。”

    “是,属下告退。”

    那男子见黑衣人走后,拿出一包油纸包裹的粉末,散在风中,迅速离开。

    那男子离开不就便听草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千百条蛇虫般纠缠在一起,那声音直叫人恶心,毛骨悚然。月正当中,伴着森白的月光,谷内更显森然之意。

    第二天一早,苏杭随墨轻狂变装出城,马车里,苏杭看着周围愈发熟悉的场景说道:“你带我来这做什么?这不是那伙山贼的目的地吗?”

    “那个男人既是要找那血色麒麟佩的主人,那应该就会在这这边碰头了,曾经春江与春晓不是说她们见到的那个被称为主子有着血色麒麟佩吗?”墨轻狂笑着解释道。

    苏杭忽的抬起头,的确当时她还准备再去那山谷看看的,只是事情太多一直耽误着也就忘记了。

    “能够配饰麒麟的大概只有本王,六哥,四哥与太子了。”墨轻狂淡淡的说着,听着苏杭不禁皱眉。

    远离了京城后,苏杭走下马车,与墨轻狂一起潜到谷底,上次大军救那些女人后,将这里的所有建筑一并拆除了,若不是见着入口隐蔽,一般人也下不去,留下这出入口,她想在回来看看都没有法子。

    有一段日子不见,这谷底的青草更加茂盛了,绿油油的一片,远远流淌的小河如同蓝色的绸缎盖在绿地上,几棵树零星的长在谷底。

    苏杭与墨轻狂小心翼翼的踏进谷底,小风吹过,一股淡淡的土腥味传来。

    “看来昨夜是有人来过了。”刚刚下来时落满尘的石阶模糊的存在这一个人的脚印。

    “恩。”墨轻狂点点头,但是他心中有一丝疑惑,为什么只有一个人的脚印,那个人是他们要找的血色麒麟佩的拥有者还是来找那人的人?

    他们勘察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什么诡异的地方,但是心里一直存在着一份不安。

    “我们晚间再来吧,倒是在喊上凤歌。”苏杭提议道。

    墨轻狂在自己看了一眼四周的风景点点头,原本他早就猜到白日里不会发现些什么,只是为了让她出来走走才带她出来。

    二人身影消失在谷底的山洞的一瞬间,脚底的地面忽然剧烈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