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七十四章

    邓城的县衙的后园之中,卫宁扶着墙慢慢的走了出来。 23us更新最快一名仆役看到了,赶紧跑过来扶住他,道:“卫公子,您怎么起来了?是不是要去如厕呀?”。卫宁抬手遮挡住眼前的阳光,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才适应外面的强光。闻听此言,卫宁低下头看了看那名奴仆,露出笑容,道:“不是,在屋里躺久了,想出来见见阳光!”。

    那奴仆闻言道:“那小的扶您走走吧!”。

    卫宁虽然能站能走,但是毕竟身体还很虚弱,需要有人搀扶,闻听了那仆役的话,也没推辞,道:“那好呀,走,陪我去那里坐坐。”。卫宁伸手指向院子里石凳石椅处。

    仆役扶着卫宁,二人缓缓的来到了石椅子旁,坐下。卫宁瞧着那女仆不坐,肃身站立在自己身旁,不由的奇怪道:“哎,你站着干嘛呀?过来坐呀!”。那仆役闻言赔笑着说道:“啊,谢卫公子,小的只是个下人,怎么能与主人一起平起平坐呢?小的站着就行。”。

    卫宁闻言笑着道:“什么下人不下人的,在我卫宁眼中没那么多规矩,坐就是了!再说,我还有话要问你,你不能叫我来是仰着脖子看你吧?!”。那仆役闻言迟疑了一下,卫宁脸色有些变了,加重语气道:“坐下!”。那仆役迟疑了一下,最终坐在了卫宁的对面。

    卫宁见那仆役坐下,于是开口道:“我来问你,你在邓城待了几年了?”。

    那男仆役闻问,赶紧往前躬躬身子,答道:“回卫公子,小的是邓城三合县人,打小就在邓城这地长大。”。

    “哦~”卫宁闻言若有所悟的颔首点头,又道:“那你对于邓城及邓城周围,邓城到雍州城的地理形势知道多少?”。

    “地理形势?”,男仆役闻言不解。卫宁解释道:“就是哪里地势险要,有河流,树林,大山,断崖之类的。”。

    “哦~!”仆役闻声恍悟,道:“有倒是有,多是在邓城附近,其他的地方地势并不是太险要。”。“哦,那你说说看。”。卫宁闻言说道。“哦,好的。”,仆役闻言说起邓城周围的地势起来。

    “邓城周围险要地势多了去了,邓城就不必说了,光是邓城两边的大山,那可就是……”“你直接说说邓城附近郡县及去雍州的路上的地理吧!”,卫宁打断仆役,道。“哦”仆役闻言道:“邓城附近的各郡县均没有什么险要的地理,只有邓城东南三十里的三合县有大片的树林,从邓城通达雍州的官道是一路平坦,无山无水的,没有什么险途,只有距雍州城五里的地方,有条河。”。

    “有条河?”卫宁听着眉头微微一扬,凝眉聚思道:“河道宽吗?河水有多深?”。

    那仆役道:“河道倒是不宽,但是河水很很深,水流喘急,如果人一不小心掉下去,很难再爬上来!”。

    “哦?!”卫宁闻言很是惊讶,道:“不对呀,我和云兄和大军来的时候,见那条小河并不是他险要呀!”,说这话的时候,卫宁心底暗暗思考起来,他们是晚上路过小桥的,其实小桥的真正情况他并不知道。那仆役文雅楞了一下,思考了一下,试探着道:“公子,你们走的是西门还北门呀?我说的是直通北门的官道。”。

    卫宁闻言道:“哦,我们是经西门转道进山,最后才转到通达邓城的官道上的。”。仆役闻言释然道:“哦,那就是了,北门那座小桥其实还是有点险要的,封将军可能是怕你们遇到北魏散兵,才让你们走西门比较安全的道路。“嗯,我想也是。”卫宁闻言颔首点头道。

    话毕,卫宁又道:“你刚刚说,三合县附近多树林是怎么回事?”。

    那仆役闻言又道:“哦,三合县处在雍州于邓城中间偏北的位置,地理位置并不是太险要,因为它四面多山丘树林,土地贫瘠,农耕地不多,所以百姓也不多,只有其他同等县人口的一半,也正因为如此,城外大部分的树林被保留下来了,而且雍州地处北境,民风稍微彪悍,多山间林间猎人,尤三合、昌平、成康、彭泽等县为多,官府也是考虑到百姓靠林吃林,所以就没有去管那些深山老林,只在县城附近稍好的地上开荒屯田。”。

    卫宁听的直颔首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仆役也接口道:“谁说不是呢,三合百姓为感谢父母官,那赋税钱粮可是年年都不欠的。”

    卫宁对税收倒是不感太大兴趣,闻言又问道:“那,那片树林有多大,你知道吗?”。

    那仆役一听这话,立马一拍大腿,道:“还有多大呢!卫公子,看样子你是真不了解咱雍州啊!那树林南接雍州城,北靠翠屏山,西跨雍州官道,东到荆州境内!”。

    卫宁闻此言,心中一喜,眼中一亮,忙道:“哦!是吗?”。那仆役笑着道:“卫宁公子,小的骗你这个干吗?”。卫宁闻言嘴角露出微笑,自语道:“好,很好!”。那仆役没有听清楚卫宁说是什么,追问道:“卫公子,您说什么?”。卫宁抬起头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雍州城北的那条河就穿过那树林吧?”。仆役闻言昂言道:“那是当然!”。

    卫宁扭头看向他,那仆役立马就知道什么事,扭了扭身子,吞吞吐吐地道:“公子,小的自幼家贫,没出过几次远门,三合以南的地方,小的从来没去过!”。

    …………

    卫宁出的点子果然好,庞大的车队行走在平原旷野上,前有枪兵,后有弓箭手,果然令北魏骑兵头痛不已。北魏骑兵团一旦接近南齐军,南齐军就停车不前,迅速扔下车上的拒马枪、树枝干、大木头箱子,还有紧订在一起各种不规则的木栅栏置于阵前,而后南齐军从车地拿出盾牌立于车上,结阵拒敌。那些根本不能称之为武器的东西,此时却发挥着巨大作用。骑兵之力贵在冲刺,而战马遇到这些阻碍势必羁绊,马倒人飞,冲锋阵型大乱,终为南齐弓箭手所趁。

    北魏骑兵团在付出数百人牺牲后,不得不撤出战局,改为远远的包围他们。而南齐军眼见他们远撤,于是在弓箭手的掩护下,驱车外行,把防御圈扩大一倍,枪兵下车,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从新抱回车上。北魏兵一见,乐的不可开支,刚刚想纵马冲刺,不料,待看到南齐下一步动作,鼻子都要气歪了。原来,尝到这种烂仗好处的南齐军将领,竟然下令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绑在车上,做成了形状怪异,大小不一,四面都是突起的木棍长枪的塞门刀车。

    战车造好,南齐军将领令枪兵盾牌兵在外,弓弩手在内,各种联合结阵,远近火力搭配,缓缓向前行进,这下子,北魏军再想要攻击南齐军,可只得要陷到烂仗里去。北魏将领眼巴巴的看着这群满身的“刺猬”,真是又气又怒,同时又很无奈。北魏兵力虽然数倍于南齐,但是他们可是团团包围的南齐的,兵力分布就势必有些分散了,这个时候,北魏将领也不敢让部队下马作战,别看现在南齐军队走的跟蚂蚁似的,他可没忘南齐军的车辆可是有战马牵引的。

    “将军!”一个身披皮甲的百夫长从士兵中挤到了北魏的一名将领前,低声说道;“将军,卑职有一计,可破他们战车阵!”

    那将领正正为此事发愁呢,闻此言原本满脸无奈的脸上闪过一丝狂喜,转头向着说话的百夫长,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子,约有三十岁左右,刚毅的脸庞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刀疤,随着他的说话一下下的跳动着,看上去甚是吓人。

    那北魏将领指了指满副武装的南齐军的战车,有些不信地说道:“敌军攻防皆备,战力异常,你如何去破?”

    那北魏百夫长看着南齐军缓缓推进的军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略有些得意的说道:“将军,他们以车为阵,以阵为盾,层次攻击,蚕食前进,此计果然是高策!嘿嘿,但是他们忘记了一条,我们不光有骑兵,我们还有盾牌兵!”。

    那北魏将领始闻其言,还兴致的不得了,但闻此法,不由勃然大怒,吼道:“你他娘的这是什么馊主意!老子一共才千八个盾牌,怎么能围得了上去?!”。

    那百夫长已经头领发怒,赶紧解释道:“不不不,将军,我们不用围上上去,只要我们用盾牌兵结阵,弓箭手随后,冲入敌群,扰乱敌阵,然后骑兵外围游走骑射,以箭为伍,力求杀人,拿下他们!”。

    那北魏将领闻此法,不由的摸着下巴考虑起来。良久,他抬起头,道:“此事交给你,你可有把握?”。

    那百夫长闻言吓了一跳,刚想开口说话。那北魏将领就大手一会,道:“不用说了,此时就交个你去办!”。那北魏百夫长闻言一下子就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