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上,飘絮与普净大师对弈,蒙若非也在一旁凑热闹。

    宋清,冷冰艳随意的走着,行至无人处,宋清便揽住冷冰艳,笑问,“咱们早日退了可好?”

    “好。”轻声应和,却不问何时退,何时能退。

    在他一人站在大殿下,甘受悟尘大师三掌时,冷冰艳心中竟是无边的荒芜,然而心知宋清对悟灭的死很是挂怀,知他甘心受这三掌,所以不阻拦,甚至不分担,站在一旁,任由心底的荒芜将她撕得粉碎。因为他挂怀,走在哪里,她不介意,不认真,只要他在,就好。

    冷冰艳瞪他,宋清玩着她的头发,冷冰艳一把推开他,宋清弱弱的闪了一步,天空一声嘹亮,一只雄鹰直扑而下,利爪向宋清抓去。

    冷冰艳一惊,嗖的一声剑已出鞘。

    宋清双臂遮挡,急道:“别伤它!”

    冷冰艳收剑,仍削下大把的鹰羽。

    雄鹰长鸣,收了利爪,敛了双翅,踩在宋清肩上,眼珠滴溜溜的转,虽受了剑气,仍是雄赳赳的样子。

    宋清吐出一嘴的鹰毛,一手揪下雄鹰腿上的竹管,一手握住鹰腿,大力甩着,雄鹰在他手里狼狈翻转,惨叫连连,鹰嘴猛啄,宋清眼明,奋力丢开。

    雄鹰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惨叫而去。

    宋清展开纸条,恨恨道,“我早晚把它炖了!”

    冷冰艳道:“这不像是无名堂的黑鹰。”

    宋清哼道:“只有萧遥那个混蛋才能养出这么混的畜生,我早晚剥了它!”

    宋清谩骂着,突然噤声,将纸条递于冷冰艳。

    冷冰艳看了一眼,只有五个字,扬州金少爷。

    而后将纸条握于手心,宋清见此,静默的站在一边。

    待冷冰艳展开手心,完好的纸条化作纸屑纷飞。

    冷冰艳吐了口气,悟尘大师,如今的方丈,教了冷冰艳一套内力心法,冷冰艳暗地苦练,如今看来收效不佳,若是入了佳境,那纸条可成粉末,难辨其形。

    宋清笑道,“不过几日,已经很难得了,不可心急,不然轻则走火入魔,重则……”

    宋清换了语气,可怜巴巴的说:“重则看不到为夫了。”

    冷冰艳点头,又问道:“去扬州?”

    宋清揽着冷冰艳,慢慢走着,“让蒙若非跟飘絮去吧。蒙若非对扬州熟得很,无名堂会有一番热闹,蒙若非还是避开的好,而且江南他们比较熟。”

    刚踏进门,蒙若非神秘兮兮的笑着,很是得意。

    宋清坐了,“怎么?飘絮答应嫁给你了?”

    飘絮嗔道:“哥哥总拿飘絮取笑。”

    说着,揽了冷冰艳,“嫂嫂每日跟哥哥一处,都把飘絮忘记了。”

    蒙若非看直了眼,心里委屈,每次看见飘絮黏着冷冰艳,心里就很委屈。

    宋清摇头,微咳道:“到底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

    蒙若非上前,胳膊支在桌上,一脸贼像,还未说话,只听宋清嗤笑道:“偷了什么东西?难道是方丈的袈裟?”

    蒙若非白了他一眼,飘絮在旁贴着冷冰艳耳际笑语,冷冰艳神色淡淡的,目光猛然一亮,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略有深意的看着宋清。

    宋清浑身一滞,似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就要跳出来。

    “沙凉露!”

    “沙凉露!”

    两人异口同声,落音时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