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一行人进山没多久,就遇见其他劳工。一双双眼睛对视着,其中神sè都满是古怪。

    “你们见到家人了吗?”刘黑身前一壮汉开口问道,满面焦急神sè。

    刘黑等人一愣,回过神后愕然惊道:“你们村子也出事了?”

    此话出口,所有人的懂了,看来虎牙山附近不单单他们一家存在出事,恐怕……周围靠山吃饭这十几个村子都出事了。

    “大家和我来,我知道谁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刘黑大手一挥,走在了前面。

    他们的心情和刘黑不同。刘黑见到了老爹的尸体,可他们却没有见到亲人,内心深处自然充满希冀,望亲人能平安无事。

    走到西坡山脚,天sè渐渐亮起。

    “站住!”

    林中突然有人开口喝道。

    刘黑等扬目望去,只见二十名胯马骑兵挡住了向前的路。刘黑仔细看了片刻,认出这些是夏伐的士兵:“我要见你们将军!”

    士兵面无表情:“统领知道你们会回来见他,特意吩咐我等在此带路。”

    “带路?你们将军去那了?”刘黑傻傻的问道。

    “无需多问,和我来。”

    刘黑xing情憋厚,也没多想就要跟上去。但,他身后人一把拉住他:“刘黑!别去,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

    “我只知道我爹死了!”刘黑那一张灰炭脸,涌起一股怒红,一黑一红相映,成了死红sè,看上去异常赫人。

    身后这帮同村的朋友,从来没见过刘黑这样,如此一股煞气让人看了阵阵胆寒。

    刘黑扭过头,快步跟上了骑兵。

    其余人左右张望,最终,心中疑虑抵不过对亲人情况的担忧,全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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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领!穆杰将军帐外求见。”

    “请进来!”

    夏伐在士兵带领下走进大帐,进来之后对上的是项奎那虚伪的笑容。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夏公子这一进来,满面怒sè,三步跨到项奎桌,抬腿一脚踢翻项奎的檀桌。

    所有人全傻眼了,项奎更是完全惊呆:“你……你做什么!?”

    “昨天你派到我军营中那五十多人,是怎么回事!”夏伐瞪目质问。

    “这……穆杰你说清楚!我可是好心派过去帮你。”项奎跳了起来,周围回过神的士兵瞬间包围夏伐。

    夏伐横眉竖眼:“这五十几人,半夜把我骑兵的马全偷走了!妈的,这是不是你指使的!”夏伐抬手指着项奎鼻子。

    项奎微微张着嘴,表情全是茫然:“你说他们把马全偷了?”

    “你以为我会大清早没事来和你开玩笑吗?”夏伐喝道,吐沫星子全喷在项奎脸上。

    项奎晃了晃,算是清醒过来:“我带人去看看!”

    “哼,还不相信了!别装,你到底怀着什么心思!”夏伐继续折腾。

    “穆杰统领不要着急。”大清早原本心情挺好,被夏伐劈头盖脸一阵骂,好心情烟消云散,剩下全是愤怒。不过,也不好发作,要是夏伐三百骑兵的马真全被偷走了,这事他不得不做出一个交代,毕竟那些劳工是从他这过去……可是,劳工偷马这事情听着就觉得诡异。

    夏伐带着项奎要回他的营地,刚出大营见到了不知去何处回来的冯灿。

    冯灿见到夏伐,面带微笑,上前就要打招呼,可夏伐开口便骂道:“冯灿!来得正好,昨天你带来的五十人,把老子三百匹良马全偷走了!”

    冯灿张着嘴,脸上的微笑还没消失,显然是这当头喝骂来得实在太突然,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夏伐大怒下就要动手,上前准备给冯灿来一脚。

    项奎连忙拉住:“穆杰将军不要动怒!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三百匹战马我一定赔给你!”

    “我这三百匹马可是上等好马,不然能助我的士兵与我千里横行,逃亡到此吗?你们京山破马,怎么赔得起!”夏公子满眸凶光。

    项奎嘴角一抽,真想在这弄死夏伐,但是,他们还需要夏伐的士兵带路:“穆杰统领,我们还是先看看在说吧。”

    “哼!”夏伐冷哼大步走在了前面,转头瞬间,那一张怒容变成一个大笑脸。

    回过神来的冯灿连忙跑到项奎身后:“统领,他是发什么神经啊!”

    项奎黑着脸,看冯灿的目光满是怨气:“这还要问你!你昨天带过去帮忙的五十劳工,把穆杰三百骑兵战马全偷走了!”

    “这怎么可能!”冯灿大惊。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你认为穆杰会这么无聊,大清早跑来给我扣个莫须有的罪名吗?”

    冯灿愕然,半响沉吟道:“也是,我们先去看看吧。”

    “恩。”项奎沉sè点头。

    夏伐走在前面,余光向后打量,心中暗自乐道“这两货现在全傻眼了吧”

    ……

    到了东坡营地,项奎、冯灿出来也没带多少人,进入之后被夏伐这三百士兵包围着。对方一个个怒sè如滔,手握长兵,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项奎额头流下一滴冷汗“穆杰要是大怒下,等会把我困这了……”这个后果,项奎不敢想。

    而冯灿也觉得气氛不对劲,他低声对身后士兵说道:“回去,带一千人来!”

    士兵连忙转身,谁料,夏伐这时猛然回头:“你要去那!”

    yin声呵斥,吓得那原本就腿软的士兵险些摔在地上。

    项奎抓住这机会,冷声说道:“穆杰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你们两人就别回去了!”夏伐眸sè冷厉,语气也是带起阵阵寒风。

    虽说,认识夏伐不到一天,但,冯灿从夏伐种种行为来判断;他很有智慧不是个莽夫,不过,脾气却非常暴躁。有如此了解,他低声对项奎说道:“统领,别激怒他。要是穆杰的战马真丢失了,我们就赔!怎么赔由他开口。”

    “他要是把我们所有战马全要去怎么办!”项奎沉声道。

    冯灿不以为然道:“如果,他真这么过分,我们出去之后立马反戈!”

    “嗯……也只有这样。”

    两人低声交谈间,夏伐已经走出百步,他回头冷言冷语:“怎么,事到临头还想躲?”

    项奎心想,这时候气势上要是败下阵来,颜面何存。收敛心神,大步走了过去。

    ……马槽在营地西侧,项奎等人到来后,看见空荡荡的马棚,心中都在暗骂“妈的,真不见了!”

    “我那一匹白马,可是天下少有的神驹,你就是给我一千匹也弥补不了!”夏伐回过身,冷言道。这话出口,就先把自己的损失提到了最高。

    冯灿沉着脸,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那帮劳工怎会有本事偷走三百匹站马?这可是大动静!没理由穆杰的士兵不发现”:“穆杰统领,昨夜马被偷走,你难道没有丝毫察觉?”

    “我与三百军卒逃亡数月,就没得好好休息过!到了虎牙山,原本以为友军在此,可以安心休息一夜,不料!睡沉了,马居然全被偷走!”

    冯灿无言以对,他偷偷捅了捅项奎后腰:“统领,先看看穆杰要如何,其中古怪我们回去在细想。”

    项奎也是这般想法,他上前一步开口说道:“我们也是好心,谁知道那帮劳工手脚不干净……穆杰统领,你觉得要如何办?”

    “我的要求也不过分!在你们军中,让我的士兵前去亲自挑选三百匹好马,还有!你的坐骑,要赔给我!”

    冯灿和项奎都是一愣,虽说,夏伐要项奎的坐骑,有些过分,但是,这和他们先前所想,夏伐会要走他们所有马匹相比,就很轻了。

    项奎心想“我那匹马,也不是什么神驹,送他得了!免得穆杰到关键时候和我折腾”:“好!既然我们理亏,一切按穆杰统领所说。”

    冯灿站在一旁,眉头深皱,他总觉得夏伐的要求和他先前大风大火一阵袭来的态度,不对称……但是,论结果而言,这再好不过。于是乎项奎点头时,他没有出言。

    夏伐眸中闪现一丝笑意,嘴上念念叨叨似还有些不满:“我要四百匹!”

    夏伐的行为非常小人,摆明的坐地起价。

    冯灿顿时哭笑不得,项奎皆是如此,但,得忍着:“穆杰统领,不要太过分了!我的坐骑可是当年孔奇大统领送的。”

    冯灿真害怕夏伐又蛮横起来,连忙开口说道:“穆杰统领,不如现在就带你的三百士兵前去选马吧。”

    夏伐皱着眉头,似乎不想就这样算了。

    项奎主动走上前:“穆杰统领,不过三百匹马,如果,拿下了兴元府,府中所有马全是你的!”

    夏伐表情展露一丝喜sè。

    冯灿看在眼里,心中不经暗自嘀咕“这穆杰也太小家子气了”

    “好!项奎统领莫要忘了自己的承诺。”

    “一定!这就走吧。”

    “你们先回去。我片刻就带士兵前来。”

    两人也不多言,转身就走。这地方得快些离开,夏伐三百士兵人人如狼似虎,被他们盯着慎得慌

    待他两人走出马槽,夏伐身边士兵说道:“监军,为什么要把马都藏起来啊?”

    夏伐没解释,而是在怀中拿出一把草:“我们挑选马时,你这它搅溶,投进马池……”

    士兵接过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夏伐大步一迈走了出去,心中暗自想道“冯灿这只队伍,绝不能放跑一个……”

    …………

    快步离开的项奎、冯灿开始琢磨这事的诡异。

    项奎百思不得其解:“没理由啊,那帮劳工为什么要偷走马?”

    冯灿也在找寻着一个可能,很快……他神sè一紧,想到了:“统领,他们是不是知道自己的亲人被灭口了!?”

    项奎神sè一颤,愕然道:“不可能啊!”

    “统领,要是这帮劳工相互隐瞒,要偷偷跑出去回家看看,并不是难事啊!”冯灿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

    “不好!他们逃跑会不会去报官?”

    冯灿也紧张起来:“我们得快些动手才行!”

    “恩……两天是等不得了。穆杰挑选好马匹,就找他来通个气,让他快点选出带路的人!”

    “统领英明!”

    这就是夏伐意料之外的事了,没想到随便一弄,居然把冯灿和项奎吓着了。